实习四：思想管制

大多数人在做意识实习时，感到分心走意的困扰，为此，在这里我略提怎样处理分心的办法。

让眼半闭或可减少分心。半开的使你能看一公尺前的东西，把眼神栖息在固定的一点或某样东西上。但不要把视焦集中在这点上或这东西上：不让那东西成为你刻意注视的东西。

有些人在闭上眼睛时，便无法集中注意。合上的眼似乎成了一张幕，他们的心神便向这张幕射出各式各样的思念来干扰他们，使他们无法专心致意。让眼睛半开半闭的建议是为帮助这些人提出的。你可以试试，如果对你有帮助，就按建议做。你也可能跟别人一样发现半开的眼同完全闭着的眼一样会招来分心！

处理分心的办法是坐时挺直背脊，信不信由你。对于这点，至今我还找不出科学的理由。但凭我个人和若干别人的经验确信是如此。学瑜珈术的人认为莲花座是最理想的坐姿：双腿交叉，双足交互息在相对的大腿上，脊柱挺得直直的。据说采用这种坐姿，可以轻易避免分心，甚至构成思考困难和思考作用完全停止。为此，这种坐姿被认为作静观和集中注意的最理想姿势。

你们中多数人都不会有耐心和勇气，去学会这个极有益，却极困难的坐姿的。你只须挺直坐在一张靠背椅上，或正襟危坐在椅子的边缘上使背脊挺直。这坐姿并不像你想像的不舒服，相反，过些时间，你会发觉脊柱弯的坐姿要比它不舒服得多。你大概也会发觉挺直坐姿对集中注意非常有助。我从一位权威人士那里听说：禅师进入坐禅室，单看静坐者的坐姿，就很容易说出这人分心或不分心。这样说法，看来或稍夸张，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当我还不能坐直时，我却并不分心。

有人强调挺直背脊的重要，所以建议：如果坐姿无法直挺，就干脆平躺在坚硬的地面上。这是又一建议，如果试来有用不妨采纳。我对这建议抱着保留的理由是：仰卧通常导致人昏沉欲睡，这情况比分心更妨碍静观。

看来，不管你为避免分心，对眼睛和背脊采那种姿态，大概仍不免要受分心的困扰的。那也勿须大惊小怪。分心走意的感觉是每位认真做静观者必要遭遇的烦恼。收敛心神的奋斗是长时间的，艰苦的，但值得尝试，因为它会带给你丰硕的成果。为此，除了很大耐心和恒心，实际上没有其它更好办法。且不管令人扫兴的种种，深信你必会成功的。

这里，我还给你一项建议，我发现它对付分心最是有效。我把它编成下边的练习：

￥：闭上眼或半闭着眼——如你认为更适宜。

￥：现在仔细观察来到脑海的每一个思想。有两个办法对付这些思想：一是好像跟你在街上跑的一只小狗，它不断追踪着你移动的脚步一样：它到那里，就也跟着往那里。另一办法是好像一位站立在窗子前注视街道经过的人一样。我愿你按这第二方式去观察你自己的思想。

￥：照这样式做了一段时间后，要意识你自己在思想。你也可默默向自己说：我在想……我在想……或更简短地…想……想使自己意识到当时的思想过程。

￥：如果发现脑海中没有什么思想，心中空白一片，等着下一个思想的出现。要保持警觉：思想一出现，便意识到它，或意识自己正在思想的事实。

￥：继续做这项实习三四分钟之久。

做这项实习时，你会惊奇地发现：当你意识到自己在思想时，一切思念便自然趋於停顿！

这里便提供了对付分心的一项简单办法：稍息一下，去注意你正在思想的这事实，那思念便会暂时止息。当你发觉较往常更分心时，便一再作这项实习。在你迈向静观的初期，你不可能不经历很多分心，对付极大部份的分心，只须在理会自己在分心时，简单地使自己心神贯注就是了，除非经历不寻常的分心，也不需要刻意做这项实习的。

有一种含有强烈感情因素的分心：爱、恐惧、恨……或其它诸如此类的情绪时，就不那么容易被我所建议的实习驯服了。我将在后边指出别的办法；最要紧的，是获致在作静观时能精神贯注的技巧，而泰然面对这类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