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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宽恕的本质

圣事中的宽恕


人性的宽恕看起来奇妙之至。我们承认我们冒犯了某人,而他或她宽恕我们,用那么多的话对我们说:「没关系,忘掉它。」 

然后对待我们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冒犯不再提起,如果我们自己再提的话,对方会打断我们的话说: 

「那已经过去并且了结了。那是昨天,现在是今天。」 

宽恕是个多么奇妙的事,是个如何能改变世界的事!但人的宽恕不夠。我们都知道我们也得罪过天主,我们到天主面前说抱歉。我们想,如果祂亲自对我们说:「忘掉它,一切都过去了。」会是多么好的事! 

当耶稣建立祂的教会时,祂很知道我们多么需要和祂的亲身的、亲密的、摸得到的接触,在加里肋亚灰尘长扬的路上有幸分享过祂的生命的人,都曾因祂的临在而欢乐。祂的临在为他们改变了一切。当他们和祂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心火热。 

但永远留下来不是祂的计划,也不是祂父的计划。祂必须回到父那里去,但祂走后祂的教会会取代祂。祂知道我们需要实体接触,所以给我们留下了圣事。 

生长在教会中的人往往看不出圣事有多么奇妙,看不出圣事是天主生活在我们中间,工作在我们中间可以摸得到的记号。实际上圣事就是这样的记号,圣事使不可见的成为可见的。 

告解圣事或和好圣事是个适当的例子,目前许多教内人士在重估它的价值。许多年长一点的教友都记得从前的星期六下午在告解座前的长龙、告解者低声所告的罪单、司铎匆忙的劝告和补赎、遣走教友和响亮的滑动门的声音。但说来伤心,很多人拿它当例行公事了。 

今天教友不那么常去告解,但也许是更有意义的。这项圣事今天已不再那么匆匆结束。它给我们机会向天主述说我们的罪和失误,向代替天主的司铎诉说,然后,奇妙中的奇妙,我们会听到司铎因天主之名告诉我们,罪过都赦免了。「你的罪虽似朱红,将如羊毛一样雪白。」 

一切都宽恕了。是天主自己告诉我们的,这是我们的救主所给的多么奇妙的恩赐。祂在建立这件圣事之前,先说出了那简单但深奥的「平安与你们同在」这句话,就不足为奇了。 

这为很多人不只是大安慰,而且也能赋予心理的健康。和好圣事要求我们告明我们的罪,承认犯了这些罪,原原本本地述说清楚,不推辞、不伪饰、不夸张。我们有时不知道我们很少这样作,我们甚至对自己也很少作到这点。自爱给我们找理由,叫我们原谅自己;戏剧感则希望使我们的罪听上去是不寻常或者有趣的。但在告解中我们要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这种完全诚实本身就是涂抺灵魂的香料。 

还有,把罪告诉另外一个人,向另外一个人承认我们是罪人为我们是好事,我们内的怪物在告解时显露出来。我们都经验过,我们曾经怕得要命的我们内的恶,在告明中出去时,已经驯服并被治愈了。 

然后,司铎以天主的名义赦免我们的罪。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被擦干净了,我们所要作的只是接受天主恩赐的这圣事并相信它就夠了。 

这件圣事像其他圣事一样是信德的事。这里没有魔术,司铎也没有魔力,他不是在操控天主的恩宠,是天主给了我们这件圣事。我们相信祂在这圣事中的工作,祂许下了,只要我们按祂的意愿用这圣事,祂就会赏我们圣宠。司铎只是工具,但却是非常需要的工具。 

这件圣事能够成为多大的喜乐呀! 

过去有人尽管担心他们一切的罪,却觉得这件圣事是个沉重的负担。今天我们似乎发觉更多的是人们失去了罪恶感,他们既然觉得他们在自己那些可怕的罪恶上没有罪,他们可能奇怪在告解圣事中去告什么。然而,这些人实际上却往往感到很深的罪恶和不安。他们也需要卸下他们灵魂的负担,他们需要重新思考他们的行为对别人有什么影响。 

思考对别人的影响是最近恢复的团体告解礼一个奇妙的地方。这种告解方式是个人告解的一种补充,但有些方面是过去所缺少的。我们因我们的罪不只得罪了天主,也伤害了基督的奥体。我们犯罪就是把维系我们为一体的带子撕碎了。我们的罪一直不只是个人的,是社会性的,所以告解也应是社会性。 

据说在梵二之前我们的道德观是个人性的,是一种耶稣和我的灵修。我们必须个人救自己的灵魂,我们每人必须找到我们自己的到达天主的路。 

这话是对的,但没说我们在这旅程中不是单独冒险。我们是一个整体的一部分,从前是现在也是。我们是天主的民族,我们一起敬拜祂。我们彼此互助、彼此启发;我们也彼此妨碍。故此,如果我们的罪造成了教会的分裂,我们的合一也必须在团体是恢复。我们需要以罪人的身份聚在一起,因为我们是罪人。 

一个大堂区的教友聚在一起举行告解服务(和好圣事)真是个好景象。我们来承认我们犯了罪、我们是罪人并且需要宽恕。需要彼此的宽恕也需要天主的宽恕,需要修补我们社会团体内毁损过的围墙和桥梁。 

我们作完团体祈祷、团体良心省察之后,各自去告解。这时我们告诉司铎我们犯了什么罪,表明我们的痛悔。司铎是以天主的名义代表教会——我们的团体的。司铎告诉我们,我们被赦免了,一切都赦免了。 

我们离开告解厅时成了个新人,和天主以及我们的邻人和好平安了的人。告解圣事谠样成了我们必须接近别人并宽恕他们的诱因。我们不能像那个不义的仆人那样,离开刚刚宽免了他一切罪债的主人之后,却拒绝宽免欠我们很小的一点债的同伴。 

我们带到告解厅的担子往往不是需要宽恕,而是需要我们宽恕别人。这往往是我们从告解圣事是收到的最大的恩宠,团体告解更能提高的恩宠。司铎是圣事性的天主的代理人,同样,我们教友在彼此宽恕中也分享代理人的恩典,我们在宽恕的行为中也代替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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