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ōngjiào yǔyán

LANGUAGE, RELIGIOUS

参阅： 472启示 385神学 392神学认识论 608解释学 397现象学 383神话 61比喻

(一)概念说明：信仰及崇拜中所使用的语言在神学、比较宗教研究和宗教哲学中成了独立的课题。神学探究人类怎样才能真实而可理解地谈论无限及永恒的神、上帝、天主。有的人在敬拜天主时不敢用言语(训五2)；有的(如，Pseudo-Dionysius Areopagita, 约500)主张用消极方式(如：无形、无限)来描述，以避免拟人法；近代许多人同意奥多(R. Otto, 1869-1937)的宗教知觉观点，认为那是言语永远无法充分表达的。

(二)宗教语言研究简史：

(1)     传统的基督徒神学强调天主以言语和理智造了人，由此，人分享了天主的心智而预设人能谈论天主。这种来自圣经又经柏拉图主义所推广的观点，成为奥斯定(Augustine, 354-430)思想的基础。多玛斯(Thomas Aquinas, 约1225-1274)认为言语虽首先被用来谈论受造物，其中有些言语因受造物与造物主之间的关系，可由存有类比(参 698)方式应用在天主身上。至今仍有许多神学家采多玛斯的类比思路来解释宗教语言。

(2)     基督新教思想家因强调罪对人类理智的影响，而认为神学语言即指启示而言。巴特(K. Barth, 1886-1968)一反士林学派的类比说，声称只有藉信仰所得到的天主恩赐，才使「神学知识」成为可能的，而不相信人性自然的能力可思索或谈论天主。齐克果(S.Kierkegaard, 1813-1855)和海德格(M. Heidegger, 1889-1976)主张天主只在真正信仰及付托的个人回应中为人所认知。布特曼(R.Bultmann, 1884-1976)受了存在思想的影响，宣称连圣经及教义中的神话形式为拥有现代世界观的人已失去了真实性，只在现代人有个人的信仰时才能显出真正的意义(参 352)。田立克(P.J. Tillich, 1886-1965)及最近的神学家也以存在思想模式来解说基督宗教教义的语言。

(3)     二十世纪中叶以来，逻辑实证论的盛行及语言分析的发展所蔚成的批评，认为宗教的护卫者宣称自已的信仰和教义有「认知意义」及可传达真资讯等等，不但无说服力，且毫无意义。他们质问道：如果事情不可经验或验证，那事情真或不真的真正差别是什么？这种「验证主义者的挑战」引起了不同的回响。有的人拒绝把这种本身不可验证的「验证性」作为意义的条件；另有些人称：今生或来世所经验到的若能决定性地确认或驳斥由比喻、寓意或类比所表达出来的信仰，就已符合了验证主张的要求。蓝西(I.T. Ramsey, 1915-1972)称神学语言的「逻辑吊诡性」正是宗教洞见的工具。另一种说法是「神学语言」的非描述性使其免于验证，它的首要功能在于表达对某种生活理想及方式的付托。有些人依循维根斯坦(L.J.J Wittgenstein, 1889-1951)后期哲学概念，强调宗教语言只在个人的生活脉络中才能被了解，因而否认了个人言词有依据外在标准来检证的必要性。撇开这些争论，任何寻求在今日世界讲得有道理的宗教都不能忽略「验证性」的问题，因为只要信徒把自已的信仰视为值得保持，是因它是真的；视为值得去传扬，是因它含有重要资讯。那么，要求宗教语言向某些「经验的检验」开放，显然就不是个不合理或纯实证主义的要求了。

(三)综合分析：

(1)     宗教、神话和宇宙论的比较研究显示世界各地的宗教都有与救恩有关的语言、末世论及教义。在此脉络中，基督宗教语言只是许多思索、谈论终极真理的方式之一。在历史过程中，各宗教就一直分享着共同的「语言」及「概念」，故文学批判及经文批判、人类学及社会学等的解释，同样都可用在各宗教上；甚至谨慎地以「现象学方法」来探讨个人的信仰语言的因素，显出此语言具有多种信仰体系的典型特征。同时因这方法承认在个别的信仰中，要严谨保存本来的术语(如：神话、比喻、故事、喻言等)就不会歪曲这宗教语言的原意，而有助于保存真正的宗教意义。

(2)     由于近代哲学强调逻辑的严密性，而怀疑非正式和类比论证，使宗教语言遭遇另一种挑战。有一些哲学家对「位格」、「实体」、「本性」等关键概念的看法，不太肯定；因此宗教语言应努力把正统教义(如降生，救恩，复活，永生等等)引入系统的推论中，使它们被今日的逻辑准则视为完全合逻辑。

(3)     至于基督宗教宣讲、护教、礼仪等一切形式的语言在当代的重要性和力量，则是个更广泛的问题。对此，近代圣经研究及诠释都有重大的贡献；而语言学、文学批判以及象征和图像研究等与宗教语言的相关性也愈来愈明显。

参考书目：

Cassirer, E.   Language and Myth.  Dover Publications, 1946.

Donovan, P.  "Religious Language."   A New Diction-ary of Christian Theology.  Eds. A. Richardson and J. Bowden.  London,1983.

Eliade, M.   Myth and Reality.   New York: Harper Torchbooks, 1968.

Ricoeur, P.   Hermeneutics and the Human Science.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1.

武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