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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宪章

第四点,我们是有历史性的


第四点,我们是有历史性的

 

努力地了解历史是有益的。我们明白谁也不能使历史倒退,但我们也清楚,假设历史是另外的样子,--或更好或更坏的样子-世界就会有另外的演变。随着时间的推进,事件也就会有另外的结局。很可能会降生另外一些人,而不是我们。如是,现今有幸生存的人也就不会存在了

这决非在暗示那些由我们的先辈所制造的恶劣事件就正确了。  我们仍要谴责它们、唾弃它们。我们决不应该使那些事件重演。

存在的惊喜有助于我们能高兴地做出努力,从我们出生之前的恶劣事件中学会处理当今的事物。

 

我们可能会不存在

历史的大分界线界于已发生的和未发生的事件之间,前者已不可改变,也就是说,历史不可能再以另外一种方式重演一次,我们无法使历史的车轮倒转;后者尚未来到,充满不确定性,可变性。

我们从一个令人惊奇的事实切入我们的话题:我们的存在正是由于到我们出生之前的历史事件的结果。如果任何一件发生在我们之前、并对我们的出生有过影响的事件是以另外一种面目出现,而非真如历史所演绎地那样,我们就可能不存在。只要我们的父母没有认识,这就足以成为事实。这是将我们与历史连接在一起的关系,所以我们可以去看历史,不应该隐藏历史。我们每个人可以不存在,在哲学上称之为 非必然性存在。即我们不是必然要存在,我们不是上帝。

                                                         偶然性:可以存在可以不存在的,与必然相对。

 

 

当我们清醒地感到我们为我们的存在什么也不能做时—因为我们还不存在—,存在对我们确实是一莫大的惊喜。对存在感到惊喜应该带领我们珍视我们现在所有的宝藏。用生物学博士安德约坦[9]的话来说,我们中了“彩票”:

     “问题就在这里:出生!这可不象看起来那么简单。不管我是不是高兴,也不管我是不是认为我的命运会归向随风而去的灰尘,或者我的将来是幸福的天堂,这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我可以自豪的说:我存在,没错,不时必然的存在,但是我存在。就是现在,就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是这里?为什么是我?我存在的基础是什么?那么,这有多大可能?很少,很少,无论如何,中彩票的人实在不多。

 

…只要我的祖父母没有在当时特定的那一刻结合的话,就会是另外完全不同的情况,就会将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希望封杀。

 

可能实在是太小了,只要看一下第一个人的出现,或者类人猿,或者鱼类的出现…或者大爆炸,这么多的现实,如果有任何改变的话,我就可能不存在!

 

总之,我完全可能不存在。可是现在我存在。

 

我们可以说这如同在一次特别的博彩中中了奖,毫无侥幸地在这次博彩中有很多人——我们这些今天活着的人——受益;但却没有输家,因为那些可能会存在的人——因历史的发展轨迹不同——却不能存在,也从未存在过,因此他们也不曾失去过什么。

 

无数意外的结果

如前所述,可以得出好多结论。让我们来举一个例子:如在历史发展中某个国家或民族得到了某种或高或低的和平与繁荣,那么人们及其家庭生活也将是不一样的。其结果是各种关系也就决不相同,并且今天也将是另外而不是现在存在的居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环境与形势就是另外的样子了。

阿尔弗莱道·路比约用一个具体的例子来解释[10] 

 

*      19世纪初拿破仑入侵西班牙。这是一场悲剧。死了很多人。拿破仑的军队在所经过的地方抢掠了无数的财宝,留下了一个分裂的西班牙;几个世纪以来自由派与保皇派之间的战争都与此有关系,在本实际都在延续这一后果。

 

所有这一切都确实是这样。当然所有的这一切都会有人应该对此负责任,对这些残酷的事实要负责任。可是对我们来说,从存在意义上来将是一个善,因为正因为历史是这样,才有我们今天的西班牙人和今天的法国人的存在。

 

假如历史不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将历史设想的更好,不那么残酷,那今天存在的是另一些西班牙人,另一些法国人,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存在的。

 

这是一项极为明显的事实,如果历史不同的话,那现在所有的就会不同,那我们就不存在。过去是无可挽回的。尽管有这些历史上的黑暗面(不正义、屠杀、强制…),我们就是这一具体历史的直接结果。这是一个无可挽回的事实,我们的存在就由此而来,这并不是说我们是这一情形的负责人。

尽管是这样,很多人还是很难接受如果历史不一样的话,那我们可能就不存在。他们认为不管怎么样,不管过去的历史是怎么样,即使他们的父母当初没有认识,他们还是要存在的,这样明显的事实就被骄傲所抹杀了。

因为一个人存在,并不认为他可能不存在。不明白,或至少不接受自己存在的非必然性。这是一种宿命论,认为无论形势如何自己的出生都是必然的。这种态度使人改善社会的兴趣,认为人做什么都没有用。

没有人相信历史可以倒退或者改变方向。可是有很多人会慷慨的说他们希望历史不是那个样子的,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如果历史不一样的话,那他们就不会存在。面对这种质疑,他们会英豪的回答说如果历史能够好一些的话,他们宁可不存在。可是为了能有这一个英豪,首先需要存在,所以需要有过去的历史。这种英豪很容易做到,因为没有可能实现。

当感受到存在的惊喜、感受到令我们震惊的事实:我们可能会不存在 时,在我们内心就会油然升起一种的对生活的喜悦。这种惊喜与喜悦排斥任何轻漫的态度,它们也有索求,因为既然我们对我们的存在感到高兴(绝大多数的人如此,尽管并不总是能体验到这种态度带给我们的结果),我们就不能对给予我们的出生,提供一切必须条件的事件感到不满,或拒绝它们。此外,为避免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我们今天的人当时没有办法做什么,因为当时并不存在。我们对当时的事情没有任何责任,所以我们不应该感到内疚。

这样的惊喜特别必要,因为如果我们高兴的生活,我们就不能不断的拒绝或抱怨过去一切使得我们得以生活的事情,尽管过去的事情并不完美。正好相反,这个惊喜会推动我们热忱的为我们所生活的现实而努力。这会衡量我们的喜乐。

 

既非历史的独裁者,也非历史的奴隶

本章的题目是“我们是有历史性的”,那就是说我们的存在有一个开始,是和历史联系在一起的。“如果历史不同的话,那就会有另一些人,而不是我们”。这就是说我们每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要不我们就不存在。我们的存在是具体的,包括我们的能力、缺陷、身高、肤色、性别、体型、心理、遗传基因等等。出生在一个特定的国家,特定的时期;否则我们就不存在。其他人有其他的特征,但那不是我。

如果我们不是历史的裁决者,同样也不是历史的奴隶。正如《和平宪章》的前三款指出的,每个人都独立于历史不幸事件的责任之外。因此,每个人的出生是全新的、自由的,而不单纯是父母结合的结果。我就是我 独自且不可替代。

以人性的眼光接纳历史,将使我们摆脱以前本不应压在我们身上,却在我们出生时很有可能压在我们身上的历史重负,并使我们能将我们的精力致力于改善今天的生活,体会个中的快乐。

 

认识了解历史

很多人想从他们自己出生开始才有了历史。对此之前都不感兴趣。历史就是这样出现的,然后很高兴的认为什么都没有,就象神灵一样。这很有可能陷入绝对的理性主义:我不明白的就不存在。这样是陷入幻想,是自我崇拜,一切都围绕着他自己的意愿、兴趣和爱好在转。一个自我膨胀的人很难接受自己可能不存在。

我们不能忽视或遗忘历史。对过去发生的事情我们有很大的兴趣。《和平宪章》在这一段的开始强调尽可能的了解历史会对和平很有帮助。应该了解历史,这样可以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尽管其中包括我们现在所生活的社会结构,这并不会使我们感到害怕。从我们出生起,我们就是新人,是自由的。

可是如果已经提前以喜乐来接受其中的积极面和消极面,那对历史的了解就很不一样,这和对历史的不满和拒绝完全不一样。历史是生活的导师,是为了帮助我们不再重复我们所批判的过去所发生的事实。有一句谚语这样说:“遗忘历史的人会重复过去历史的错误”。应该知道如何去发现其中积极的成分为能使现实的生活更加丰富。

只有当他们愉快地接纳历史,他们才会渴望尽可能客观地去了解与讲述其家庭的、民族的历史。无论如何,历史有其正确的一面,也有不正确的一面。既然这一历史是他们存在的必然条件,因此对历史如此演绎应感到由衷的高兴。隐瞒或歪曲历史,无论是家庭的、组织团体的或民族的,对建立和平都是一大障碍,是使历史成为一个解决现在的冲突的工具,而不是成为对其他民族进行攻击的武器。

 

 

从伦理的角度来接受历史

到此为止,以上所述关于愉快地接纳历史,都是指在一个本性óntico)层面上接纳历史。而在伦理的层面上接纳历史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因为这会使我们在道义上赞同应受谴责的事件,这无疑使我们也成为同谋犯,尽管这是后话。

本性是指事物的本来所是,本性的层面是先于其他的,并不涉及伦理的方面,这是在之后的

 

历史学家卡尔玛迪[11]在对《和平宪章》的注释中是这样解释的:

*      “我们可以而且应该对过去的事情做出评判。认识并对过去的事件作出定论是挽救现今危机的一个工具,是一个在和平中建设未来的方式。

 

…我们今天的历史愿意恢复西塞罗将历史定为生活的导师的意义,因为如果一个社会忘记过去的历史就注定要重复过去的历史。…再稍微往远看一些,对过去的认识不仅使我们了解现在,还可以说是唯一避免被操纵、被欺骗的方式。

 

…所以,我们应该了解过去,也应该评判过去。我们不能接受伦理相对主义。我们相信人类行为的条件,但我们也相信人的自由。我们不能对过去的历史从伦理上漠不关心,因为不然的话我们现在也会这样做的。

 

如果我们喜乐的生活,另一方面我们不能阻止过去事件的发生(因为我们当时不存在);那我们这样对过去发生的感到高兴就有道理(这里要强调这并不组织我们对其作出伦理性的评断),因为是过去的一切使得我们现在得以存在。

 

过去的已经发生了。我们个人对过去发生的并不负责任;可是对现在和将来,我们是要负责任,那我们就应该尽量按照伦理标准来行事。所以第四点的总结是‘我们仍要谴责它们、唾弃它们。我们决不应该使那些事件重演’”。

 

改善现实

第四条是这样结束的:“存在的惊喜有助于我们能高兴地做出努力,从我们出生之前的恶劣事件中学会处理当今的事物。

历史的不幸在今天留下了不同的后果,令人高兴的、不高兴的皆有之。那些令人高兴的是指我们的存在,也包括那些使我们今天的生活更富尊严的一切。令人痛心的则多种多样、千差万别:战争、怨恨、生态恶化、野蛮、贫穷等等。

从社会学的角度看,让人对过去的邪恶进行批评要容易的多,因为这样不用人来对现在的事物做出评断或纠正,也不需要来努力避免。对过去批评不会看到现在所有的邪恶。可是上一个世纪就是这样度过的。很多人感觉到现今是独立的,与历史没有任何关系。由于不去分析其中的原因,那过去的错误仍然存在,也不会去努力避免,还会对人造成伤害。这就是不去评断,不去避免过去的事件。我们人不是一段切断的河流。很多执政者愿意人生活在对现实的盲目中。

只接受正面效果(包括我们自己),而拒绝反面结果是不适宜的。因为所有的后果(甚至我们)、无论福祸均是一个整体,来自同一历史。尽我们最大努力改善我们所承受的、令人痛心的负面后果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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