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峰 编译

壹  总  论

「教会与现代世界宪章」（本文内将如此简称此宪章）是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仅有的四宪章之一？我们必须透过整个大公会议议程，才能了解本宪章的伟大。

有人说：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是新的五旬节，因为在参与大会的教父们的研讨下完成了辉煌的「教会宪章」后，洗尽了「卫道式的教会学」的尘埃，把教会的真面目重新呈现出来，揭开了教会的一个新时代的序幕。

「教会与现代世界宪章」便是开创这时代的里程碑，也是划时代的杰作；换句话说，本宪章是「教会宪章」的硕果，没有后者的出现上前者不会产生；但若是有了「教会宪章」而没有「教会与现代世界宪章」，此次大公会议将会失去一半的成果，而且教会也将依旧被人认为残缺不全。因为「教会宪章」是探究教会的内蕴，而「教会与现代世界宪章」却具体地论到教会的使命，即教会与人及世物的密切关系，尤其是与现时代的关系。

我们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世界问题，不是中古时期的教会所能解答的。为此在论及教会与世界时还得加「现代」二字。

（一） 大公会议的三个目标

按教宗保禄六世「他的教会」通谕所说的：这次大公会议的目标有三：认识自己；归向基督；与世界联系。

（1） 教会应深究自身的奥迹；在圣神的光照推动之下，教会发现了自己是基督在时间与空间内的延续。

（2） 教会在自己身上找着了基督，必须使自己完全肖似基督，成为圣德的模范与泉源；故此有常常革新的必要。

（3） 教会应解脱自己走向世界，去与现代的人们交往并与他们交谈。

整个大会议的不同文件，都是这三个目标的见证，特别是教会与现代世界的牧灵宪章，确是一个最有力的中心文献，向世界宣示了教会的爱。

（二） 若望廿三世与保禄六世是交谈的教宗，也是教会与世界的教宗。

按照福音的精神，教宗若望廿三感觉到教会必须走向世界；是以他有了天主的感召，献给了教会与世界一个难以衡量的礼品——大公会议。在此次大公会议召开的前一个月（一九六二年九月十一日）他在广播中说：「世界需要基督；这应是教会的使命，将基督带到世界中。世界有它的困难，常是带着忧愁寻找解答……这些艰苦和困难，常存于教会心中。为此这些世界的难题，也成了此次大公会议的讨论重点，大会希望能用很清晰的语词给予解答。这是人类尊严的要求，也是教友的圣召。

保禄六世继续了前任教宗开始的「教会与世界的交谈」。他在白冷城朝圣时（一九六四年正月六日）曾说：「我们非常同情世界。若世界对基督信仰陌生：但基督信仰对世界并不陌生。应该知道，世界为各基督宗教的领袖是眷爱与尊重的对象。这种爱，透过教会，表现出天主对世人所怀的美妙之爱。这便是说，基督宗教的使命是在人群中散布友谊的使命，是一个了解、鼓励、推进、举扬的使命一言以蔽之，是救援的使命」。

（三）圣言的降凡在教会内继续

教会继续生活着基督在时间与空间内降凡的奥迹：如同圣言「取了肉躯，在我们人中间架起了自己的账蓬」（若：一14）。同样教会在人与万物的世界里，是酵母，是圣事，是有效的得救记号或工具。

「教会与现代世界的宪章」证明了这一切，因此，教会深深感到自身和人类及其历史有着密切的联系。

贰 本宪章的来龙去脉

本宪章名「教会与现代世界牧职宪章」，又名「Gaudium et Spes」又名第「十三议案Schema XIII」。

这一宪章是于一九六五年十二月七日，大公会议闭幕前一日最后通过的一个文献。

投票人——2391：      赞  成——2309

反  对——75；        废  票——7     

本宪章之完成有过音段不平凡的过程…

（一）筹 备 期

在大公会议筹备期间，曾经拟出了七十件议案，却没有一件是针对教会与世界问题的。在第一期会议结束时，才有Suenens，Montini , Lercaro ，Doepfner ，Leger五位枢机主教提醒大会要对这问题加以研究。

一九六二年十二月七日若望廿三发表声明，将七十议案归纳成十六件，并加上一新议案，那就是「救会为推进社会公益的行动与原则De principiis et actione Ecclesiae in promotione bonisocietatis」。这就是本宪章的产生而成为第十七议案，后来因为议案由十六件缩为十三件，于是本宪章被大家称为第十三议案。

（二） 本宪章的第一个草案

第一草案名「De praesentia efficacⅰ Ecclesiae in mundo hodierno论教会在现代世界内的有效临在。」由教义及教友传教两委员会在Ottaviani及 Cento二位枢机领导之下起草。

从一九六二年二月开始工作——于三月廿五日完毕，草案共分六章①人的美妙圣召；②人在社会里的地位；③回婚姻与家庭；④文化进步的推动⑤经济与社会正义；⑥各民族团体与和平。

（三） 鲁汶大学的草案

当第一草案完成不久，若望廿三去世，Montini当选教宗，他重申继续召开大公会议的意愿，看过第一草案后,他觉得太长、于是嘱意 Suenens枢机重新拟定一个草案。

Suenens召集鲁汶大学的专家起草，他们特别论及人的尊严，其它的材料都显得次要。这一草案（adrumbratio）名 De activa Presentia  Ecclesiae in mundo-aedificando­——「论教会在建设世界中的主动临在」。只有短短十三页；但于一九六三年十一月廿九日呈上委员会时，却没有通过。

（四） 第三个草案

鲁汶草案被推翻后，当然应该重新起草，但以前两次的草案仍有其价值，于是又成立一个小组委员会，由Guano主教为主任委员，Haering神父为秘书。

原文为法文，一九六四年二月在 Zurich完成，后来译成拉丁文，并获得委员会的通过，新草案共四章：①人的完整圣召，②会奉事天主及服务人群的使命；③信友面对生活的世界应有的态度，④现代信友的最重要的任务。

在第三期会议中对此草案有了很激烈的讨论，建议书长达九百页，故此不得不重新考虑并拟第四次草案。

（五） 最后草案

小组委员会又聘请七位主教并许多专家，他们中有神职人员也有教友，重新起草工作。这次是在Aricia,从一九六五年正月到二月为这草案工作。

草案完成后先由委员会通过，然后由联络委员会呈给各主教。

此草案的内容特别强调：基督宗教的人学，现世事物与行动的神学，教会面对世界的权利，于一九六五年九月一日呈大会讨论。最后决定性的草案于一九六五年十二月二日排印完成，而成了大会的第十三议案。

此议案曾获得教友的鼎力协助，小组委员会分成七组工作，每组不只有教父和专家，而且还临时请教了各种问题有研究的专门人材，足见此议案成功之难以及工作人员的认真精神。

叁 本宪章之结构及其基本论点

「教会与世界宪章」是本届大公会议最长的一个文献这是本宪章的特点之一。

此外，本宪章的结构也不同于其它的文献：除了一个绪言外，还有一个引言；然后有正文两大部分；外加一个结论这一切为本宪章特点之二。

在结构上本宪章也是最紧凑及分章最清晰的文献，此为本宪章特点之三。

在绪言里论及教会对现代世界问题的关怀。

在引言中述说人在现代世界中的处境。

正文第一部分论及教会与人的圣召。

第二部分则提到现代世界比较迫切的几个社会问题。

最后在结论中指示信友面对世界应尽的任务。

若就整个内容来说，可以看出教会是多么迫切地愿与世界交谈，而且交谈的幅度越广越好。

现在仅就本宪章的最主要的论点分述如下：

（一） 人是本宪章的枢纽

本宪章的中心思想是「集中于人，集中于整个人，即人的灵魂，肉体，心情，良知，理智及意志」。（3节）

大公会议的重点便是要建立一种「基督宗教的人学」并献给世人一个「基督宗教的人文思想」，为此大公会议要从两方面去论人：

（1） 人的整体：应从人的整个构造，人的存在以及人的行动去论人。

人是由灵魂，肉体，理智，良知及自由所构成。

a面对天主：人是按天主的肖像所造，将要归到天主那里；但从人生的经验，人又体验到圣宠与罪过的并存。

b面对他人：人是需要社团的：如家庭，地方团体，以及整个人类。

c面对世界与世物：人有使命管理，改造并按天主的计划为人服务。人类历史便是证明。

(2)人的存在：大公会议为了研究人的实质，特别愿意从人的具体存在去深究，故此特别关怀人的痛苦，伟大、成功，危机，能力，柔弱，特别是人的死亡奥迹，从人的具体因素去研究人在今天的真实性，换句话说；不是把人看成一个静物，而是一个生活的人，也就是一个生活在时间与空间的人。

（3） 大公会议为了对付「无神的人文主义」而提倡「基督宗教的人文主义」。

前者想消灭天主后才可拯救人的尊严并加强人的尊严。

相反地，教会却坚信「承认天主决不违反人性的尊严，因为人性尊严正奠基于天主；并靠天主来玉成」。（21节）

教宗保禄六世说：「我们也是，并且比其它的人更是文化的创造者」。（大公会议闭幕词）

（二）世间的事物与天主之国

本宪章的中心思想便是论人，便不能不论到人与他生活的世界之间的关系。

但是世界是什么呢？在经过认真的讨论后，大公会议从许多不同的观点向世人宣示：「世界是人类历史的舞台，世界有着人类奋斗，失败和胜利的记录。在信友看来，世界乃由天主圣爱所造化所保存，虽不幸为罪恶所奴役，却为战胜魔鬼的基督，以其苦架及复活所救赎，目的在使它依照天主的计划获致改造而臻于完善」。（2节）

以上的观点，可说是一个最好的现世事物的神学论，也是从天主的计划看世界的最好释义。

现世的事物本身是善的，因为「世界乃由天主圣爱所造化，所保存」；而且也是天主施爱的显明见证。可惜的是天主所创造的美好世物，却彼恶神所侵蚀，故此需要要天主的救援。

世物还需要人力的劳作，劳作是改造世物的力量使世物为人及社会服务。故此本宪章也论到工作的伟大价值，因着工作，人能应天主的召叫继续造物主的创造工程为自己的兄弟谋幸福；也能参与基督的救赎，让天主的计划在人的历史中实现。

人的工作基本原则，是使人获得人格的全面发展。「人类活动既源出于人，亦应以人为其归宿。人类由于活动，不仅可以改变事物与社会，而且可以多所学习，完成自身，并培育自身的智能，甚至跳出自身小天地而超越自身。这种进步如不为人所误解，较诸所能积蓄的财富价值犹大」。（35节）

大公会议多次提醒人，世物的秩序是为了人，并因人而达到最后目的。为此大公会议很清晰地卫护世物的独立性与本身价值。「如果世物的独立指受造物及人类社会，拥有固有定律和价值为人类逐渐发现、运用并驾驭，则要求这类独立，是对的。这不独是我们现代人的要求，而且亦符合天主圣旨。

揆诸造化工程的本质，万物皆各具有其稳定性，真实性和美善，以及其固有定律和秩序，人类在以各门科学及技术固有方式研究万物时 必须予以尊重。故此各门科学的研究方式。如果真是科学方式，而又依循伦理原则进行，则不可能反对信德，因为人世间的一切和属于信仰的种种，都发源于同一天主」。（36节）

（三） 人的社团特性

论到人性的完整，大公会议也特别强调人的社团特性。

人的社团性的现象乃是以人的位格为中心；因为人的本身有其需要他人帮助的地方，而人的才干又使他能帮助别人，由此构成人的社团组织，其最深意义便是人彼此服务。

这种社团性并不只是出于人的天性，而且也是人的道德义务，那便是为推进公益，每人该为社团献出自己。大公会议特别强调克胜自私，强调人该自动地积极参与社会活动。

但是大公会议也认清了社团性的多种因素。虽然人都是生活在同音世界里，有着同音的起源，同音的性体？同音的使命，同音的归宿，因此组合成一个大家庭。但是除了这些自然社团外，人还能组合其它的社团。

另一方面，大公会议也注意到，因了人的才能或其它条件不均等，人应克服因性别，种族，社会地位，经济条件等所能产生的歧视，因为这是违背天主的计划。

那末在任何社团内应注重公义与爱的美德。

（四） 天主的计划在历史中

本宪章论人是从人的存在去认识完整的人，故此历史也是论人的一个重要角度，因为人在历史内努力求进步，并走向圆满的境界。

整个的人类史都表现着人尽其所能不断地求其生活的完善；但大公会议引证圣保禄的话，说这一切都是天主的计划：「一切都是你们的，你们都是基督的，基督是天主的」（格前：三22—23）。这一重要的观点，很明显证实人是万物的主人，他的使命是使万物为人服役，使万物成为有效的工具，来建立自己及兄弟们的人格：这样一切受造物是为帮助人获得基督的救援桑后基督要把世界献给圣父。

人的历史。虽然从外表看来好似矛盾，但这一切都非出自偶然，而是每一史实都在天主的计划中完成历史最终目的：为的使人能够获得在基督内所完成的天主救恩。「人类整个历史充满着反黑暗势力的斗争。依照基督的圣言，这斗争由世界肇造伊始，将延续至末日。人既生活在这斗争中，又想坚定于善，则必须作战。同时，除非仰仗天主的圣宠，努力奋图，则不可能保持自身完整无瑕」。（37节）

（五）教会在世界上的存在意义

大公会议的中心论题乃教会奥迹，故此最要紧的文献是「教会宪章」，但本宪章却补充了教会宪章的不足。我们可以从三方面论教会在世界上的存在意义。

（1）教会在世，是基督降生奥迹的延续。正如基督所说：「你们不属于此世，却生活于此世」。

所以救会在世界上的存在与行动是教会本身有的臭迹，也是延续基督降生的奥迹。

（2）教会在世界上的使命是宗教性的，因为它是人类获救的超然机构；教会对人及社会的态度是给予人与社会一种援助。「教会尤其医治并提音局人格尊严，巩固人类社会结构，并将人们日常活动，沉浸于高深意义中。所以教会深信通过其成员及其整个团体的活动，可能非常有助于人类大家庭及其历史的改造，使之更为适合人性」。（40节）

（3）教会与世界彼此互助

「历代的经验，科学的进步，潜在于各式文化内的宝藏，都是人性所赖以更充份地表达自身，并替人们开拓迈向真理的新途径。这一切亦有裨益于教会」。（44节）

「教会甚至承认，连人们已往和现在对它所有的敌视与迫害，亦能对它多所裨益」。（44节）

（六）信友是教会与世界的桥梁

论到教会与世界的关系，有赖在俗信友去具体实现。若整个教会生活在救主降世的奥迹内，信友们正是这奥迹的具体表现，因为他们在现世俗务中的殊特使命，使他们能「循着天意，透过世物，寻找天主之国」（教会31节）。

大公会议的文献中，「教会宪章」第四章，「教友传教法令」以及本宪章等构成一个很完整的大宪章，宣告在俗信友在教会内负有对于世界的特殊使命，他们是教会与世界的桥梁，应该建立起两者之间的关系，那就是「圣化世界」（consecratio mundi）。但大公会议特别告诉信友不要把世界与超性界混为一谈。故此说：「固然，在此世我们没有永久的国土，而应寻求未来的国土，但如果信友认为可以因此而忽略此世任务，不明白信德更要他们各依其使命满全此世任务，则是远离真理」。（43节）

大会中曾有音位教友在旁听，他是国际天主教青年会会长，以后他发表言论说：「我们深深地领悟了保禄六世描写信友的使命乃是「桥梁」，这意味着我们是教会，也是世界：我们非常希望因我们的合作，在大公会议后能在各种组识中发生更大的效果，并使我们合作能力的幅度扩大。我们向天主子民呼吁，在教会训诲的领导及圣神的感召下、谨遵木宪章的原则彼此合作；并与其它的宗教徒以及、整个人类家庭合作，在爱的结合下，我们要按着天主的计划建设我们今天及明天的世界」。

（七）完人基督

一九六五年圣诞节文告中，保禄六世重新提到大公会议的两个目标：一是教会面对自己，一是教会面对世界；教会面对自己，认识了与基督的密切关系：「教会认识了在自己内的基督，为此应忠信于基督的训言，让基督浸润在整个教会内，使教会陶醉」。

教会宪章的道理完全是建立在基督身上的，即所谓「基督中心」思想，木宪章则是这种思想的延续；任何难题都能在基督内找到解答，基督存存人间，与人同在，「只有在降生的基督奥迹内，我们获得光照人的奥迹的真光，因为基督是新人」；人的共同相关也只有在基督降生奥迹内获得最丰富的理证；面对人的行动，基督的使命乃是训导人走上爱的途径；并以其死亡与复活，涤净并成全人的行动；只有在基督内才找得到历史的中心及最终意义。「基督是人类历史的终向，历史及文明所有的愿望皆集中在他身上，他是人类的中心，人心的喜乐及其愿望的满全」。（45节）

几乎所有的大公会议文献都充满了这种以基督为中心的论调，也是在基督之光内，教会才认识清楚对世界该负的任务。在论到人的难题时，教会愿人将自己的视线完全投向基督身上，基督是人的楷模这 是基督宗教发展人性的原则。「唯有依自己肖像造生人并救人于罪的天主，才能对上述问题提供圆满的答复。而这点又是依仗他的圣子降生成人的基督的启示」。（41节）

肆 本宪章的精神

从本宪章的命题便知道它的精神是牧灵性的，为此也简称「牧职宪章」。

本宪章是本届大公会议的整个中心思想的反映；也可以说本宪章的精神正是透视福音精神的一面镜子：「人子来不是受服事，而是来服事人」（谷：拾．45）。「因为人子来，是为寻找及拯救迷失的人（路、19、10）。「我是善牧」（若、10、14）。

教宗若望廿三召开此次大公会议的动机不是「宣判他人的过错；而是要宽恕他人」。「今日教会必须与其周围建立关系」（保禄六世「他的教会」通谕）。「但为达成这目标，再没有比对上述诸难题，同人类直接交谈更妙」（3节）。

（一）教会是人类的婢女

为了认识本宪章的精神，必须从教会的使命去看教会毫无现世的野心，其唯一目标是在圣神领导下，继续基督的工作；而基督降世，则是为替真理作证；是为拯救人类，而不是为审判人类；是为服务人类，而不是为受人服务。」（3节）

保禄六世说：「教会自称为人类的婢女，正是在他透过大公会议的盛典，无论是训导者或是牧灵者都负起了这同一的使命；服务的观点占了中心位置」（大公会议闭幕词）。

若望廿三在开幕时说：「教会曾经受到许多的误会与攻击。现在，基督的净配—教会要以宽仁代替严厉。面对当前的种种需要教会只愿呈显自己的道理，而不要判断他人……透过此次大公会议，教会要高举宗教真理的火炬，要向世人显示如同人类的母亲，只有良善，忍耐，仁慈，宽厚，即使对分离的子女也是如此」。

在闭幕时，保禄六世说：「善心的撒玛利人的故事，成了此次大公会议精神的例证」。

在这伟大的文献中，教会的婢女真像从教会对世界的卷爱以及服务完全显露出来。

（二） 忠实于福音精神及对世界的关注

本宪章的牧灵精神不只是内在的，而且在布道的方法上可以看得出，本宪章务必要保存福音的精华，一成不变，但同时也注意到现代人的生活条件，本宪章的努力及其功绩便是最好的说明。

这种忠实于福音精神以及对世界关注的态度，具体地说明了教会面对真理的两种使命：一是教会是真理的基石与砥柱（弟前：三·15），一是教会同时也是真理的学徒，这就是说教会断地在圣神的领导下深究真理的意义，按着启示的真理，一步步地面对着现代环境去实现。「教会历来执行其使命的作风，一面检讨时代局势，一面在福音神光下，替人类解释真理，并以适合各时代的方式，解答人们永久的疑难，即现世及来生的意义，和今生与来世的关系」（4节）

（三）传授爱的奥迹

 圣若望说：「天主如此爱了世界，甚至赐下了自己的独生子，叫凡信他的不至丧亡，反而得有永生。因为天主没有派遣子到世界上来为审判世界，却是为叫世界借着他而获救」。（若：三·16、17）

天父及圣子对世界的爱是没有日落的时候，因为是永恒的：这种爱，透过天主圣神在教会内成了昭示世人的记号，这就是说：「教会是天主救世界的爱情圣事」。

本宪章愿有力地、清晰地重申这种天主对世界的爱，便是说在圣神的光与力的领导下让世人看出教会是世界得救的爱情机构。

这种爱的意意可以从信友们在世界上所行的爱德表达出来：信友是在个爱情圣事的教会成员，信友自动地参与教会对与世界显示爱情的行列，并且生活在这爱内。

但世界在基督内的得救，有赖每一个人的努力：「不是口称「主！」的人将进入天国，而是承行天主意旨，真正着手工作的人才能进入天圆。而天父的意旨是要我们以言以行在一切人身上，承认并热爱我们的长兄基督，而为真理作证，并将天父圣爱的奥迹传报舆他人」。（9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