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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仁大学神学论集 第29号

「回忆录」读后感


 

丁福会

书名:回忆录。

作者:法国圣女兰德。译者:张秀亚教授。

出版:光启出版社,六三年十二月七版。

第一次看这本书还是十年前的事了。留在记忆中的,仅是一团模糊的影子。说不上对圣女有任何的喜好爱慕之情。十年后,再次拿起这本书。体会与感触自是固然不同。为生命的生长而言,时光当是最可贵的资产,何况十年的时光?而且在这期间,我迈上了献身之途,尝到了献身的喜乐,探索了生命的意义与价值。就在这共同的水平线-圣召上,体验到德兰的心怀。她对吾主的追慕之情亦再度震撼我、激励我。看到了「完人」的肖像;一颗为爱火炽热的心灵。

在她生命历程的回顾间,充满了感恩之情。她深深的了解自己的圣召,接纳并完成它。提出了所谓的「完美」,纯是承行天父的旨意,人性所能获得的最深的自由;成为天父愿我们所是者。她则享有做一朵小花的幸福。同样,她也说过:我是为了伟大而生(页六O)。为她而言,「伟大」绝非抽象字眼,而是在进入了生活的实体-天主,澎湃的内在生命洪流中的感言。纤弱的细水长流(一旦汇入了浩瀚的生命巨流,渺小已成「伟大」的一份子了。或更确切的说,伟大、渺小原是一体的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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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信自己的渺小一无能后,她能平静的吐出:我是为了「伟大」而生。说得多么真切。谁能不赞叹卑微者的幸福。只因「上主举扬卑微贫困的人」。圣保禄不也说过、「当我软弱时,才是我最坚强时」吗?

她热切的献出自己之一切。人能力的极限,亦不过是能完整的「献出」自己。献身,意谓投入一不可测的深渊,跃入一碧万顷的在海大海。在那无际无涯的「底部」,天主在撑托着。她要的是那一跃。要在那一跃中,人将完整的自我,生命史的全盘,过去、现在、更是未来呈现于上主座前。她看似「轻易」的一跃,没有犹豫,没有旁顾,只有一心的向往。她一生所祈求的,我有一个负伤的生命――为爱所伤(页二O一):豪语,壮志。她喃喃的私语:「耶稣,吾爱,我已寻觅到我的圣召,而我的圣召就是爱」。是的,爱就是永恒;永恒的自身。获得了至宝,岂能不洋溢着拥有的喜乐。她说;「见到了引我安然进港的熠熠灯塔时的心情,极其宁贴而平静」。只因「爱之灯塔在我的眼前燃亮了。她会吟咏於怀的小诗:「时光是载你前行的船,而非你的家乡。」她不仅寻到了灯塔,而吾主更亲自操着她生命的小舟向前行驶。有限的心灵一经塞满,就不再他顾了。人的奥迹不再是别的,但在与无限的衔接。「为得着耶稣基督,我情愿牺牲一切」,是多少圣者们实现的理想。

她爱,她也渴望着受苦。「在渴望获致永恒之时,我们选择的最好东西就是受苦」。「为了会忍茹痛苦而欢欣之至」(页一四六)。痛苦的价值、意义,正因为是对所爱者的献礼,唯有了解爱,才能受苦;也唯有敢于受苦,才是真爱。基督说过:「几要跟随我的,就得背起自己的十字架」。十字架是痛苦的标帜,然而更是喜乐的泉源,投向永恒的里程碑。不怯儒的方得冠冕。基督自己经历过它记得,「徒弟是不能胜过师傅的」。「凡为他失去生命的,必获得生命」。「失去」会令人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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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痛苦、裹足不前。然而一旦发现了获得的原较失去的更为珍贵。且吾主亦亲自转化升华了十字架的痛苦,死亡的消极面,它的另一面已成了踏极的:胜利的旗帜,光荣的象征。面对此,人还畏惧什么呢?深切的爱必定创造深切的痛苦;反之,深切的痛苦创造深切的爱。德兰说:「最大的幸福就是受苦本身,唯一值得追寻的珍宝。」逾越奥迹在人间延续着。更在她所球选者的生命过程中实现着。生命之为「生命」,正因吾主死而复活的「生命」在浸润,贯穿着。复活的宣报:「她摧毁了死亡」,「她彰显了生命的不朽」。正是这个信念,激起无数的追随者,步武基督的芳踪。

德兰的一部生命史,可以说是一部感恩史,一份天主奇妙化工的展现。她却自认,仅有的一点好处,「全是出于天主仁慈的施于」(页十三)而她所要做的,不过是再次叙述天主对她仁慈的事迹。以她的一生,具体启示了人成圣的途径。没有显赫的事迹,但有充满了活泼的爱,接纳与奉献天父恩赐的一句。在每件微小的事物中,看出潜在的永恒性,在时间的一刹那中,紧握永恒的一瞬。德兰的一生是山中圣训的同响:「心地纯洁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将看见天主。」基督所赞赏的;「天国的奥秘启示给了纯真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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