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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仁大学神学论集 第64号

韩国教友与韩国天主教


黄德宽
    神学研习会在探讨了教友的各种角色之后,要为大家介绍的「韩国教友与韩国天主教」,可以说是一个活生生的实例。为这次演讲,个人有两个心愿:
    首先,让我们以赞美、感谢天主的心,来欣赏韩国教会的成长历程。韩国天主教正式从我国传入,只有二百年历史,然而,今天它却像是一个、「明星教会」。我希望这个演讲不会让各位感到自责或内疚,问自己:「为什么我们就不行?到底谁错了?」相反地,希望能帮助大家体会到,我们是在普世教会中,在基督奥体内,欣赏圣神在另一肢体上的杰作,因而感到欣慰,继续为韩国教会祈祷。
    其次,是经由韩国教会这面镜子,认识我们自己。不一定要学习他们的方法,因为民族性、环境、历史背景很不同;但是韩国教会成长的历程和教友角色的演变,却可以帮助我们认识自己的教会,建设我们的教会;回顾过去,展望将来,在此时此刻答覆天主的召唤。
    以下分五部分来介绍:
    一、韩国素描
    二、韩国教友与韩国天主教的创立
    三、教难时期的韩国教友
四、韩国教友与韩国天主教的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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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今日韩国教友的角色 
一、韩国素描
    教会是生活在具体的时空、文化中,所以在认识韩国教会之前,让我们先了解一下韩国的背景。
    韩国相传于公元前二千三百三十三年,由檀君开国,今年是檀历四三一八年。西汉末年,朝鲜半岛上有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鼎立。至第十世纪才统一,国号高丽。一三九二年李成桂废高丽,遣使至明,受明太祖封为朝鲜王,这朝代为韩国历史非常重要,通常称为「李氏朝鲜」,前后将近五百年。一八九七年在日本控制下,朝鲜脱离中国而宣告独立,改国号为「大韩帝国」。一九一O年终被日本并吞,仍称朝鲜。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结束统治朝鲜,由美苏两国分据南北—几经波折,无法统一。一九四八年南韩自由区成立大韩民国。一九五0年北韩在苏俄指使下,大举侵犯南韩;至一九五三年七月二十七日才达成停战协定,以北纬三十八度线为界,南北分裂。
    南韩面积约十万平方公里,(为本省的三倍弱),人口有四千一百万,资源缺乏。北韩面积十二万平方公里,人口约一千七百万,地势多山。
    韩国话属于「乌尔阿尔泰」语系,和汉语很不同。第四世纪,由我国传入儒学和佛教,以汉文记事。初期佛教很兴盛,但十五世纪以后,李氏朝鲜兴儒学,佛教受到排斥,寺庵都建于山林中,对社会的影响力并不大,这可能是基督宗教在韩国易于发展的因素之一。
目前南韩的天主教友大约二百万,基督教徒则约七百万人,半数以上属于长老会。韩国民间流行的信仰是Shamanism,利用占卜巫术,祈福消灾,和本省的民间信仰相似,影响力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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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韩的宗教现况不清楚,据估计有信友二十万人。
二、韩国教友与韩国天主教的成立
韩国人感到很光荣的一件事,就是韩国天主教是由教友于一七八四年传入建立。的确,这是世界上唯一的例子,也代表韩国教会的特性。但是这事件并非突然发生的,它的孕育期值得我们研究。
(1)由「天主实义」说起
「天主实义」是利玛窦神父的作品。利神父于一五八三年到中国后,就希望能说服明朝皇帝,准予自由传教。一六O一年他终于进入北京城,虽然没有得到皇帝的公开保证,但直到一六一O年去世,都平安的住在京城。另一方面,利神父一入我国,就体会到儒家传统共十二句),返国后常背诵。韩国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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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柳洪烈和李相佰都认为许筠是韩国第一位信徒。
    这是很可能的,因为使臣到燕京住在「四夷馆」(外交使节的宾馆),交涉的政府对象是「礼部」;当时利玛窦神父也曾被视为使臣,住四夷馆,多次与礼部官员打交道。一位洋人住在北京又会中文,为好奇的韩国人是很有吸引力。
    清朝初年,被质押在沈阳的朝鲜王子随皇帝入北京,(因朝鲜向日趋衰弱的明朝纳贡,而拒绝向满州臣服,被清太宗击溃,王子被掳为人质)就常与汤若望神父往来。汤神父希望这位王储有一天能当朝鲜国王,促使全国皈化,当王子被释返国时,汤神父送他一幅天主圣像,一只地球仪和许多书籍,可惜,这位王子回朝鲜后,由于久居中国,受到排挤疑虑,不久被毒死了。
    一六四五年,清顺治皇帝将每年多次的朝贡,改为一次,由于是在冬季,所以又称为「冬至使」。这个使节团相当庞大,成员常是两三百人,来回一次约需五个月。不少达官贵人的子弟和文人学者常假名官员,混入使节团,以便入燕京参观,购买书籍。当时的天主堂,尤其是钦天监住的南堂,是朝鲜学者必游之地。他们返国后写了不少类似「燕行录」的游记,都称赞那些神父温文有礼,博学多才。有位学者徐浩修,到北京天主堂没能遇见神父,还引为终生憾事。
籍著使臣和学者,有关天主教的书籍便陆续传入韩国(明清时期,外籍神父的中文著作相当可观),很受欢迎。因为当时朝鲜士大夫都使用汉文,有些轻视「谚文」(即韩国拼音字母,是一四四六年才发明),同时对宋明理学亦生厌倦,觉得太流于空谈;所以特别喜欢「天主实义」和其他著作中所论的天人关系、伦理观,很快地就出现了韩文译本。他们把这些学问统称为「天学」,以为是儒家的新派,学者无不加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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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天主教正式成立是在一七八四年,但事实上,却可溯源至一六一O年,即「天学」的传入;将近两百年的准备,福音的种子才发芽,天主实在比我们有耐心。
(2)韩国教会的诞生
    第一位到北京接受洗礼的韩国教友是李承薰,但是韩国教会却以「李檗」为开教圣祖。为什么呢?
         一七七九年,「南人」学者权日身在「天真庵」召集一些学者研究天学。李檗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冒著风雪赶去参加。他把这此些思想和儒学、佛学及民间信仰作比较后,相信宇宙中存在著造物主天主,给人不死不灭的灵魂,人死后要受赏罚,升天堂或下地狱等。李檗认为这些是上帝的真道,应该信仰。其他学者亦都欣然同意。他们照「天主实义」等书的记载,每天祈祷、省察,分早晨、中午和黄昏三次;并作天主恭敬歌、十戒歌。又因为「天主实义」第八章说,教友每七天要停工一天,全心恭敬天主,可是他们又不知道是那个日子,就自行规定每月的七、十四、二十一和二十八日停工,收心祈祷和守向。
    从这里,我们可以了解为什么称李檗是「开教圣祖」了,因为他实在是韩国教会历史上的关键人物。他把「天学」从思想向上推到信仰的层次,这是决定性的一步,因为我们的信仰不只是一种思想或伦理道德而已。这是圣神的工作,藉著李檗,韩国教会开始生根发芽。
到了一七八三年,这个小团体碰到了不少难题,他们不了解如何做礼拜,如何施行入教的洗礼。于是决定派人去北京见神父。正好李承薰的父亲是那年的冬至使书状官(即使节团的秘书长,地位很高),很轻易地为李承薰安插个闲差。一到北京城,李承薰立刻照李檗的嘱咐,去找南堂求见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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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巧,那时北京教会亦是多事之秋。
    在北京城的神父原来都是耶稣会士,住在南堂的神父都受葡萄牙保教权的约束;北堂则是由法国国王捐献建造的,神父大多是法国籍。但是耶稣会于一七七三年,被教宗明令取消,另派遣使会神父接管北堂,因为遣使会士未到达,所以仍由原来的神父负责。南堂则因失火尚在重建中。李承薰听说还有个北堂,就赶去那儿,果然见到了顾拉茂神父(有些文献记载,李承薰见了汤士选主教,并不正确;那年虽然已发表汤主教为北京牧者,但他本人是三年之后才到任)。
李承薰向神父表明意愿后,顾神父就给他上速成的要理班并付洗,还送他许多礼物,如圣像、念珠和苦像等。初期的教友很重视圣名(后来在教难时期,圣名是教友联络的密码),像李承薰的圣名是伯多禄,并非随便取的,而是去北京以前就决定了,因为他是韩国教会的基石。他回韩国后,给李檗付洗,圣名若翰洗者,是耶稣的前驱;权日身的圣名为圣方济各沙勿略,他要成为东亚宗徒。不久,学者数十人也都领洗了。
3、初期的发展
    这个信仰团体以翻译官金禹范的家做圣堂,定期聚会、祈祷(就是现在的汉城明洞主教座堂)。可是没多久,他们就遭到控诉:信奉邪教,破坏传统文明,扰乱社会秩序等罪名不少。可怜的金禹范被充军异地而死,其他教友因为都是贵族得以身免,但圣书、十字架全部没收,且下令禁止使臣自中国买书运同朝鲜,以杜绝天主教。
然而那些信友虽然未受刑罚,却受尽了拆磨,尤其是来自家人亲友的压力(因为犯重罚要连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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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不少人放弃信仰。连李承薰都被迫写了一本「斥邪文」,公开宣布背教,李檗也因父亲自杀而放弃信仰。但随后,两人都公开认错,李檗此后即度隐修生活,以眼泪和祈祷做补赎,去世时才卅一岁。
    一七八七年,禁教压力稍为松弛,权日身和李承薰又再聚集失散的羊群。他们认为没有组织和领导人不行,就成立了「明道会」,由丁若锺任会长。另外选权日身做主教,李承薰和崔昌显等四位做神父,这样就名正言顺,所有的圣事一个也不缺。他们那里晓得这是「伪圣统」?
    两年后,他们发觉书中所记载的「神权」并不简单,于是立刻停止行圣事,凑足旅费,请一位进士出身的望教友尹有一,携带请示密函进京。新到任的汤主教听了尹有一的报告,非常高兴,为他付洗、坚振和送圣体,并给他一封「牧函」。内容是说:主教对朝鲜教友的热心、主动感到欣慰,但是任命主教和神父是不行的,你们可以给人付洗,但不能做弥撒和听告解。
    丁若锺会长向大众宣读了主教的信件后,教友们都很高兴,于是又派他带信晋见主教,请示敬孔祭祖的问题。由于教宗已在一七四二年明令禁止,汤主教只有很难过地说:「不可以!」,为此有很多人放弃了信仰。并不是政府施压力,而是无法为社会所接受,有的教友因烧掉祖宗牌位,被戴上不孝的罪名,惨遭村民打死,没有人敢伸出援手。
    教友们眼看著没有神父,没有圣事是不行的,于是再三再四地请汤主教派遣神父。但是那时全中国都处在教难中,那里有神父可派。一直到一七九五年,才有周文谟神父到朝鲜。这得感谢遣使会神父,他们到北京接管教务后,马上开办修院,培养本地神职。
    周神父潜入韩国后,就住在教友崔仁吉的家中,由他供应生活所需。周神父亦努力学习朝鲜话,热心传教,很快地教友人数就到达了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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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教难时期的韩国教友
    韩国教会自一七八四年成立以来,大大小小的教难从未间断。在短短的两百年教会历史中,教难即占了将近一百年,其中更有五十年完全没有牧人,没有神父,殉道者不计其数。去年列圣品的一O三位圣人,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为信仰而遭受迫害,家破人亡,流落异乡的更不知几何。然而,因著他们血汗的浇灌,今日韩国教会的种子已绽放美一丽的花朵。
以下仅略举几次大教难中,韩国教友如何维护他们的信仰生活 这种精神值得我们敬佩与学习。
(1)辛酉教难(一八0一年)
    周文谟神父潜入韩国后,改姓李。因著他的传教热诚和教友的善表,短短几年间,信仰团体扩展了好几倍,从汉城向四周发展,中部几个省分都有教团,对社会的影响力愈来愈大,冲突也愈来愈厉害,终于引起了全国性的教难,官府捉拿的对象首先指向周神父。
    由于教友事先得到风声,劝神父逃离崔仁吉家,由他装扮为神父。因为崔仁吉是译官,能用流利的中国话应对捕头,最后却因脸上无须而被识破(当时神父皆蓄胡须),勇敢地牺牲了。
    周神父逃离崔家后,藏在女教友姜完淑家的木柴仓库。白天隐居住所,将天主教书籍译为韩文,或亲自写作。晚上透过「明道会」聚集信友,施行圣事,管理韩国天主教教务。
姜完淑是贵族闺秀,原是佛教徒,后来改宗天主教,成为韩国第一位女信友。她个性豪爽善辩,积极参与传教工作。她的丈夫洪芝荣因怕受连累,而告离异。姜完淑利用当时对贵族妇女不得施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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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毫无惧怕地为信仰作见证,不仅在她家聚集未婚的女子听道理,而且透过她的介绍,周神父也给王宫内多位贵妇施洗,使信仰得以传入宫廷中,她们也都善待佣仆,使他们接受信仰。
    在教难的压力下,韩国天主教又跨越了关键性的一步。因为初期的信友都是属于「中人」阶级的士大夫(当时社会阶级分四等:文武两班、中人、当民和贱民),且都是男性。但在教难中,逐渐打破了性别、阶级的障碍,使天主教成为普遍性的宗教。
周神父眼看搜捕愈来愈紧,无辜丧命的教友渐增,决定逃回中国。但是到了鸭绿江边,他意识到这是牧人为羊群舍命的时候了,毅然决心与韩国教友共生死,于是重返汉城并向官府自首。在一八O 一年四月初,周神父与多位教友在汉江边被斩首,为主殉道。这次教难被处刑致死者约有三百人。
(2)劫后余生
    教难发生后,没有被拘捕的教友纷纷放弃房屋、财产四处逃命。由于需要土地耕种维生,他们大都逃往山区垦荒,或做陶器、瓦罐,这行业后来竟成了天主教教友的另一种标帜。因著他们的生活表样,使当地人很快的就接纳这些逃难者,借给他们种子和农具,帮助他们重建家园。就这样,教友逃到什么地方,那地方就有教会。
    朝鲜教会虽然分散各山区,又与普世教会失去连络,但韩国教友并不放弃希望,他们推举的领导人,不断往来各教团,坚定大家的信仰。一八一一年,教友推派了丁夏祥上书教宗和北京主教,报告近况并请求派遣神父,使朝鲜教友不再成为无牧人的羊群。
辅大神学院图书馆珍藏了这两封信的手抄本,是很宝贵的资料。读这两封信,使我们深深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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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韩国教友的精神。上教宗的信上说:
    「圣教宗主巍巍大圣父,朝鲜教会是藉书籍开教的,但十年后才有神父到来,得以领受圣事;可是七年后发生教难 神父和许多教友殉道了。……请教皇宏慈不弃残生……俯悯失散羊群……急遣司铎洪扬圣血恩功……为光荣天主圣名及副尔之职任,亚孟。」
    韩国教友赤诚之心跃然纸上。给北京主教的信中,首先报告嘉庆五年(一八00年)以来的教务,尤其是教难的惨状,并附有殉道列传,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黄嗣永帛书事件」。黄嗣永原系士族,跟随周文谟神父学习道理,当教难发生后,他和其他教友一样,逃身僻乡,并暗中连络各地领导人,决定要将韩国信徒受迫害的情形,报告于北京教会,并建议重要传教对策,请求教宗及欧洲教友国家协助。这封求救信约有一万三千字,相当于二十张稿纸的内容,用工笔小楷写在长六二公分、宽三八公分的白绢上,再将这帛书细缝在衣服内,计划潜赴北京。可惜在半路上被搜出,黄嗣永随即被处斩刑。这份帛书原本,一直由官府保管上,一八九四年汉城主教将它送存罗马。
    上北京主教的信件末了,教友沈痛地再次恳求主教派遣神父,救助他们。信中说:
    「我们也听说北京教会遭窘难,神父被囚禁……但是仍请主教衡量中韩两地的情势,设法救助。圣物圣书都被官厅搜去烧毁,神父所用的经像圣爵亦不见存。……以前印的圣书太大本,不易收藏。如果能改印小本,像世俗小说那样就更方便,这点请主教留意……
「现今圣事无路,使我们感到不安,尤其在临终时,不能领临终圣体和傅油圣事。如果能给我们圣物和大赦,必能坚定信望爱三德。……教难以来,信友很难完全遵守诫命和四规,尤其是祭祀和斋素,必定会泄露教友的身分。不过第一诫的祭祀是天主定命,宁死不可违,而斋素听说可以宽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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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主教是否能给此特恩?」
    「我们与圣教会阻阂已有十年,不知现任教宗名号为何?那一年就任的?中国和远东各地教会发展情形!都请您详细地告诉我们。我国国王患病甚重,群医束手无策,人心惶惶。请主教代为转求,保佑国王康泰。」
    「上教宗的信,实在僭越,但情势急迫,不得已。请主教帮我们翻译,使区区心意能上达天主在世的代表。」
当这两封信送达北京时,深受韩国教友爱戴的汤士选主教已去世多年。继任的苏主教因教难无法北上,暂留澳门。北京的遣使会神父接到信后,立即送到澳门给苏主教。然而苏主教将上教宗书译成拉丁文呈送罗马后,却无下文。因为可怜的教宗比约七世,正被拿破仑囚禁在法国的「枫丹白露」。可以说,那时整个教会都在受苦中。
(3)朝鲜代牧区的成立
    五年后,穷苦的韩国教友凑足了一千两银子做旅费,便推派丁夏祥上北京晋见主教,可是苏主教仍在澳门待命,署理教务的神父也无能为力,只有鼓励韩国教友不要绝望,有机会一定派传教士东行。往后的几年中,只要大家凑足旅费,便派人去北京请求神父,而且每次都有望教友同行,使他们在北京受洗、领圣体,以坚定信仰。
    一八二五年,丁夏祥第五次上北京,接见他的是毕学源主教。毕主教原掌南京教区,因教难不能赴任,所以兼理北京教务,他对韩国教友的信德和恒心非常感动,遂答应派遣神父。韩国教友得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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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非常高兴,忙著准备接应传教士。第二年的春天,丁夏祥在边界苦候,却无神父的踪迹,就很气地上北京求见主教。原来奉派东行的沈神父受不了满州的严冬,病死在半途。丁夏祥意识到,时辰还没到,遂离开汉城,回乡下老家耕种,默默地度过六年。
丁夏祥在退隐前,又再度上书教宗,皇天不负苦心人,这封信在一八二七年到了教宗良十二手中。教宗是如何地感动,立刻召见传信部长,请负责远东传教区的巴黎外方传教会派遣神父,但当时各地都缺乏人手,无法分身。不久;教宗去世,继任的比约七世在位亦很短。原来的那位传信部长被选为新教宗,取名额我略十七世,他怎能忘怀朝鲜教友呢?这时正好有一位在泰国传教的苏神父;志愿前往韩国。教宗很高兴,立刻宣布成立「朝鲜代牧区」,任命苏神父为首任代牧。这一年,一八三一年,为韩国教会是最值得纪念的日子。
由于中国人脸孔与韩国人差不多,所以传信部也向义大利那不肋斯的「中国圣家修道院」征求志愿者,结果刘方济神父自告奋勇,并且立刻束装返国,经过北京、满州,在了夏祥的掩护下,于一八三三年潜入朝鲜,展开传教工作。巴黎外方传教会的神父也陆续进入朝鲜。教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很快地就成为神父的好助手
刘方济神父在韩国传教三年后,觉得需要培植本地司铎,于是在第二任代牧范主教同意下,带了三位十五岁的青年入澳门修院,除了一位因病去世外,另两位就是金大建神父和崔良业神父,他们先后在上海晋铎,并且潜回韩国,为教会完全奉献牺牲自己。崔良业神父虽然不如殉道圣人金神父那么有名,但是他在十二年的司铎生活中,除了劳苦奔波讲道理、行圣事外,也翻译了不少要理书,并教育有志修道的青年,同时搜集韩国教会史料,撰写殉道列传呈送梵蒂冈,使后来的列品案得以顺利进行,崔神父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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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己亥教难(一八三九年)、丙寅教难(一八六六年)
成立代牧区后,韩国教会好似重获生机,很快地扩展到中南部。但新的教难随之而起二八三九年范主教和两位神父都殉道了,教友又成了无牧之羊。己亥教难中的七十九人于一九二五年列真福品。
巴黎外方官教会并不知道朝鲜发生教难—又派了两位神父东来,可是没有教友接应,不得其门而入,只好留在满州和内蒙古一带,准备时机来到。一八四二年他们终于和教友取得联系,可是边界门禁森严,无法越雷池一步,虽然多次想由北方的珲春潜入—但都未成功。直到一八四五年才在金大建神父和多位教友协助下,由海路登上朝鲜,再次展开传教工作。神父和教友都小心翼翼地掩蔽身分,平安的局面维持了二十年,教友人数也激增到两万三千余人,主教和神父共十二位。
一八上八六年,「大院君」掌握国权,敌视天主教—于是展开了前所未有的大迫害,郎「丙寅教难」—持续了七年,为真道牺牲的教友近万人—两位主教和七位神父也被斩首。其中廿四位于一九六八年列真福品,并与一八三九年己亥教难的七十九位真福,于去年由教宗在韩国庆祝开教两百年大典中列入圣品上 些都是血的见证。
四、韩国教友与韩国天主教的复苏
丙寅教难中,教友牺牲殆半,其他信徒也都逃散各地,再度面临家破人亡。韩国教会经此打击,元气大伤,虽然一八七六年朝鲜开放门户,得到宗教自由;但是在列强争逐下,政治、社会很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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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面临的是一种新的环境。突然而来的强光会使人感觉一片黑暗,同样地,韩国教会在许可自由传教的情形下,似乎也难予适应,复苏相当缓慢,教友的角色也有了转变
(1)参与社会福利工作(十九世纪末叶)
    朝鲜门户开放后(一八八O年代),政府许可传教,但是社会上排外思想很强;天主教被视为「洋教」,与列强势力同出一辙,不受欢迎。被驱逐出境的法籍神父重返朝鲜后,虽尽力聚集教难后失散的教友,可是饱受威胁和惊吓的切后余生并不多,他们也学会了保护自己。所以直到二十世纪初,教友的增长渐趋缓慢,可是教会生活却有了新的面貌,那就是教友受到福音精神的催迫,参与社会福利工作,表现了基督徒的爱德。
    当时韩国社会也是重男轻女,所以有很多弃婴,加上政治不安,社会动荡,有不少孤儿和老人沦落街头,乏人照顾。教友们虽然生活亦很清苦,但他们仍然尽力行善,收容孤儿,抚养弃婴。最初是每个家庭安置几个小孩或老人,但不久就出现经济问题,只好请求主教负责,兴建孤儿院和安老院,再交由教友照料。
慈善工作发展相当迅速,教友亦感到应接不暇。于是在主教邀请下,第一批沙尔德保禄会修女于一八八七年来到韩国。她们的信德和服务精神,赢得了极高的赞誉;不到半个月,就有四位女青年来敲门,要求度修会生活。她们中三位姓金,一位姓朴,都是殉道者的后裔;尤其那位朴修女家中竟有九位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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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传教工作的变化
    随著新修会的来到,韩国也划分成数个代牧区,外籍传教士源源而至,加上本地圣召,神父的数目很快的倍增,传教工作似乎全部落在神父身上,社会慈善工作由修女负责。教会的组织愈来愈严密,兴建圣堂学校等都需要大笔金钱,不是教友所能负担或过问。渐渐地,教会成了神职人员的团体,教友只是被动地服从,或做神父的助手,他们的角色很模糊。
    一八八六年基督教亦传入韩国,尤其是美国长老会,他们重视教育和医疗工作,加上财源富裕,所以很快地传遍朝鲜半岛。学校和医院成了传扬福音的中心,韩国独立前的知识份子几乎都受长老会、美以美会影响。尤其在一九一O年日本并吞朝鲜后,有志之士受美国民主恩潮的影响和基督教的支持,极力推动复国计划,使基督教很快地突破了「洋教」的障碍,成为当时社会思想的主流。
    天主教方面则因受到长期教难,很珍惜能自由传教的环境,不敢再与统治者发生冲突,而避开社会政治问题;加上日、法两国关系友好,法籍主教亦受到日本政府礼遇,所以也不赞同独立运动。在一般人的眼光中,天主教教友只重视个人的「灵修」和圣堂中的仪式,与日常生活脱节。也许这是当时教会发展的最大阻碍。可是我们也不能抹杀传教士的贡献,因著他们的辛勤奔走,使全国各地都有机会听到福音讯息。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时,韩国教友有十八万三千多人。
日据时期占了韩国教会历史的四分之一长;但在一九六四年出版的「韩国天主教」一书中,却只有短短五页(全书近千页);可以想像得到这为韩国教会是一段净炼的痛苦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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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今日韩国教友的角色
    一九四一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外籍神父全被拘禁或遣送回国,教务改由日本神父接掌,这为民族性强烈的韩国教友也是个痛苦的经验。二次大战后,日本结束统治朝鲜,但是美苏两国军队分占南北,韩国不仅未能独立,且埋下日后分裂的种因。一九五O年韩战终于爆发,老百姓再次尝到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苦痛。在三年内战期间,约有五十位韩籍神父惨遭共党杀害,使初露曙光的韩国教会又遭重创。
    一九五三年七月双方达成停战协定,南北韩正式分裂,从此北部的教友被关进了铁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南韩天主教则配合国家重建政策,参与社会服务工作,透过各地教会的支援,尤其是「美国天主教福利会」的协助,提供物质救济,收容残苦疾病者,充分发挥了爱德精神。同时,教会亦努力宣讲福音,使饱受战争威胁、面临困境的民众,重获生存的意义和信心,因此,韩国教会近三十年来成长非常迅速。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韩战期间,神学院亦随政府多次搬迁,在这种动荡不安的环境中,却培育了五十三位新司铎,他们大都从军,担任随营司铎(韩国军队完全仿效美军制度);他们的杰出表现,吸引许多军人皈依基督。韩战后,这批解甲归乡的神父,成了建设教会的莫大功臣;加上教友的通力合作,使孕育数百年、充满生命潜力的福音种子,终于能在自由的南韩土地生根,成长和开花。
随著教会的成长和需要,以及神学思想的转变,韩国教友的角色亦有了新面貌。当然,影响最大的是六O年代的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目前,这种成长和转变仍在进行中,我们很难清楚而完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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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绘出韩国教友的角色。还好,近年来报纸和杂志中,介绍韩国教会的文章不少,可以补充本文的不足。以下先分四点报告韩国教会的近况,最后针对教友角色作一反省,指出其所面临的问题。
(1)增强教会意识
    韩国天主教认为比行动更重要的是:教友的教会意识。如何帮助教友深刻体会到成为「天主子女」的意义?如何加强教会意识?如何培养教友的参与感?这些都是韩国教会在成长中所面临的问题。他们发现,如果不能使现有的信徒形成一个共融的团体,则很难在现代社会中作见证、传福音。所以,增强教友的教会意识是行动的第一步。
韩国教会首先从「韩国天主教历史意识」著手,发动历史学者和老教友家庭共同寻根,整理韩国教会的历史和古籍文物,在各种报章杂志撰文报导,并印行各种书册,遍传全国,当教友知道韩国天主教是怎样传入的,又有那么多勇敢的殉道者时,都非常感动;一般人看了这些书,也不禁为之动容。由于韩国人重视历史,韩国教会从初期就留下相当完整的资料,虽然在每次教难时都遭受破坏,但事件平静后,立刻有人将散失的文件重新收集、补充。殉道者的后裔也努力保存先人的事迹和遗物,这些都是信仰很好的见证。一九二五年和一九六八年,共有一O三位殉道者列真福品,为韩国教会是很大的鼓励。直到现在,韩国教友仍热衷于敬礼殉道者的圣髑,来往于圣人墓园的朝圣者更是络绎不绝。一九八一年,导演蔡格利以殉道事迹拍了一部电影,名叫「邀请者」,甚受欢迎,荣获「大钟奖」。此外,他们把教会历史中的重要事件,画在二十二张扑克牌大小的卡片上,背面附上说明,装在透明塑胶套中,令人爱不释手。从这些地方可以看出,韩国教会为增进教友的意识,真是不遗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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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教友了解了本国教会历史后,莫不以身为教会一分子为荣。他们很自然地乐于参与教会生活,并渴望更认识自己的信仰,作一个名符其实的基督徒,于是在各个堂区形成了「圣经研读小组」。
(2)推展读经运动
    圣经是全部救援真理和道德规范的泉源,读经祈祷实在是革新信仰生活的首要工作。韩国教会除了整理、统一各种圣经译文;大量印行外,并编写各种圣经教材及圣经诠释;以适应不同年龄、职业、和教育程度的读经小组。这些工作主要由各教区的「牧灵中心主任」筹划,或教区联合举办。
    在推展读经运动中,特别要介绍的是「女性教友的角色」及「儿童圣经教育」。
    韩国深受儒家精神影响!很重视家庭伦理,通常结婚后的妇女即辞职;专心照顾家庭。但战后韩国教育普及,接受高等教育的女性为数不少,是一股庞大的人力资源,她们在读经运动中,充分发挥了潜力。由于她们有较多的闲暇时间,所以能担任读经小组的推行人。通常她们在每次读经聚会之前,已接受过「集训」,所以对聚会主题,进行方式都有了准备,自然能够顺利进行。在家庭的查经或晚祷中,家庭主妇也能把「集训」的收获,与丈夫、孩子分享。遇有较长的周末或假日,则办数天的讲习,针对一部福或书信作介绍,或检讨读经运动,收效良好。经过数年的努力,教友的信仰受到潜移默化,更有基础。
推展读经运动的另一功臣是「永助圣母修女会」,这是韩国第一个本地修会,于一九三五年创立,目前已有三百多位修女。她们两位两位地分散在各个本堂,协助传教工作,与台中教区的耶稣圣心修女会很类似。一九七一年永助圣母会修女在经过长期分辨后,关闭了若干机构,而将人力和财力全数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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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推展读经运动。首先培养圣经研究人才,每年至少派两位修女出国进修.邀请神学院教授办讲习会,修女分批参加。初学修女从第二年开始,也到各堂区实习。她们的会院则成为「圣经教育研究中心」,前面提到的读经小组推行人就常在此受训。一九八O年,也就是研究中心成立的第十年,受训人员已超过二千七百位,读经运动在全国如火如荼的展开。
    永助圣母会修女除了提供人力、场地外,她们也没有忘记「书籍」对韩国教会的重要性,定期出版「圣经研究月刊」,作为读经小组的辅助教材,也使不能参加聚会的人有精神食粮。这本杂志每期大约一百页,首先是有关圣经与信仰的文章,然后介绍四个主日的读经和诠释,第三部分是由专家执笔的论述,或是有关以色列民族史的译文,最后是「读经分享」,常是教友投稿的短文或小诗。这份月刊已出版一O八期,影响很大。
    韩国教会素来重视儿童宗教教育。不少本堂有儿童主日弥撒,弥撒后则是主日学,举行要理课或圣经课,通常是一小时,由教友或修女任教。经过多年来的努力,韩国已有一系列的圣经课本和视听教材,如新旧约故事,供儿童著色的圣经图片,精彩的幻灯片等,可以借回家看。
    一九七三年出版的「儿童弥撒及圣歌集」是一项重要发展,为帮助儿童参与弥撒及主日学。包含了专为儿童编写的三式感恩经,二百七十五首韩语圣歌,其中三十五首采自圣经,如创造、洪水、先知和英雄人物达味,撒罗满的事迹,及耶稣的教训,比喻等。十年内销售了三十万本。
「儿童圣经剧」是数年前,由一位汉城本堂神父实验成功的。神父请主日学老师将每主日的圣经故事,以戏剧方式表浅出来,使儿童弥撒更生动,更吸引孩子的注意力。这位老师遂每周编一剧本,选四、五位儿童扮演圣经故事中的角色,然后指导他们排练。由于没有充足的时间背台词,所以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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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没有化妆,只在每人的额头上束著头巾,写上圣经人物的名字,如耶稣、伯多禄,善心的撒马利亚人和穷寡妇等。
    表演以后,由老师提出适当的问题,以了解儿童是否明白圣经讯息。接著老师赋予每个孩子一项「使命」,通常是要求他们在一周内要做的善行。最后带领儿童做与该主日圣经有关的唱游。前后大约二十分钟,本堂神父可视「圣经剧」为他的弥撒讲道,或再加上简短的劝勉。不用说,参与儿童主日弥撒,皆大欢喜。
主日学的老师大都是义务参加的教友,至少高中毕业,很多是大学生,他们受过五十小时的训练,也常有进修研讨。寒暑假时,八百多位大修院修士则分散全国,协助各教区的主日学。近年来更有不少家长担任老师,参与儿童宗教教育,使亲子关系在信仰中更甜蜜。
(3)发挥组织力量
    去年五月六日,教宗亲临韩国汉城「五一六广场」,举行一 O三位殉道者列圣品大典。参礼者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教友一百万人,从进场到全部入座只用了三十分钟;而为那么多人送圣体却也只花了二十分钟。这不能不让我们对韩国教友的组织、企划能力,由衷的钦佩!
韩国教会重视现代化管理,并不是为应付两百周年庆典才有的。他们平日就很重视基层——堂区的组织,也不乏教区性的活动,所以培养了不少人才。韩国的本堂一般说来教友比我国多,因而常再划分为各区,每区平均有十五到二十个家庭,轮流在每家举行祈祷会或圣经课,出席者相当踊跃(约有八O%)。所有的分区领袖都受过一个月的训练,通常是在各教区公署举行,课程包含信仰、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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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领袖等各种主题,培养领导能力。这种分区制度实在可称为一种「基层基督徒团体」,帮助教友实现每人的社会角色和先知使命。
    此外,教友的善会组织,如圣母军、青年会、夫妇恳谈会(美满家庭)等,除了陶成自己外,也都参与堂区或教区的使徒工作,彼此合作,因而都能事半功倍,充分发挥了团体的力量,这本身就是很好的见证。
(4)全民传扬福音
    韩国教友深刻体会到成为基督徒的喜乐,和本国教会的光荣传统时,不怕公开表达信仰。有一位教友任职大公司的经理,在公司餐厅用午饭时,很自然地划十字圣号祈祷。结果,公司中的教友聚集形成了一个团体,也吸引了许多人皈依真道。
    在各行各业工作的教友,常主动地带领邻居或亲戚朋友参加要理班。有影响力的教友记者,也很积极地鼓励同事皈依,不怕报导教会新闻。因此,虽然教会没有自己的报社或电视台,但好像每个报纸或电台都是天主教的。
近年来韩国教会意识到,传扬福音时不能忽视促进社会正义,为人权和生命说话。因而有不少教友参与社会工作,如善牧会修女负责女工宿舍和未婚妈妈中心,玛利亚修女会在汉城建立少男城与少女城,与教友们组成工人牧民小组,开办多项服务。组织「公教农民会」,协助低收入的农民争取权益。此外,韩国主教团的「正义与和平委员会」主席是一位教友律师,五分之三的委员是教友,虽然他们可能面临被所属公司、机关解聘的难题,仍然主动地参与正义与人权工作。韩国政府也很重视该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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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会的批评和建议,如修正劳工法,规定最低工资等。由于教会关怀穷苦和无权势的人,为他们伸张正义,诚如汉城金枢机主教所说的:「传教责任就是参与信仰和爱的社区工作」,所以天主教会普遍受到韩国人的尊重,被视为「社会良心的指标,未来希望之所在」,接受福音的人愈来愈多。
(5)面临的新问题
    韩国教会从统计数字来看,的确是「飞跃式」的快速成长;但这并不表示他们毫无困难,新的环境也为他们带来新的问题。例如,由于教会快速发展,使望教友学习要理的时间缩短,领洗后不能完全了解圣事的意义或福音的精神,只习惯于教会「温暖」的气氛。另一方面,由于教会推行社会正义、倡导人权,因而吸引了不小有政治幻想的青年,以教会为避风港;有些人看到天主教的声望逐渐高涨,以为加入教会可以提高自己的身分和地位等等,这样的动机,自然不容易有深刻的信仰。
    「物质主义」是韩国教会的另一隐忧。近年来教会的有形建设和大型活动渐增,需要不少钱;韩国教友固然很大方的奉献,教会并不匮乏。但是圣堂的建筑费用愈来愈庞大,最近有座圣堂花了两百万美金。使筹措财源成了教友的重要工作,有钱的教友,或有能力募款者,似乎愈有影响力。此外,因著财源不同,也使城市与乡下的本堂差距愈来愈大,失去福音精神。
一九八二年五月,韩国主教与修会会长共同聚会,检讨教会现况并策划未来。在会后的声明中说:韩国教会仍是「渔夫的天堂」(神职人员的世界),教友虽然做了不少,但因太强调圣统制度、阶级和组织结构,教友并未能参与决策,或充分表达意见;往往是神职人员决定后,再交给教友去执行。今后,整个奥体上的各肢体,更需要靠著元首基督「获得滋养而互相连结,在天主内成长」(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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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在未来的韩国教会中,教友将更积极地扮演他们本有的角色。
由韩国教会的成长历程中,我们清楚体会到,各地教会的成长犹如耶稣基督自己,必须经历降生、痛苦死亡,才有复活。韩国教会如此,我们也是,而且这个逾越过程将是不断地。痛苦沉闷的时期,也正是天主考验净化我们的时候。希望这次演讲,能激励我们更依赖主基督,继续传扬天国的喜讯,为建设本地教会而努力。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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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丁夏祥著:「上宰相书」(一八三九年),香港纳匝肋静院一九O二年排印。
3、                       黄嗣永著:「黄嗣永帛书」(一八O一年)韩国汉城正音 社,民国六十四年出版。
4、                       李丙焘著:「韩国史大观」,正中书局民国五十六年台二版,共五O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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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李逎扬著:「韩国通史」,中华文化出版事业委员会民国四十五年,共三二四页。
7、                       张永恒著:「大韩民国现代化」,台湾商务印书馆民国六十四年,共二O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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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张存武,「清代中国对朝鲜文化之影响」,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四期下册(六十二一年十二月),页五五一~五九九。
Kim Chang-mun,and Chung Jae-sun “Catholic Korea Yesterday and Today” Seoul: Catholic Korea Publishig 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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