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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仁大学神学论集 第90号

依纳爵的精神遗产


张奉箴
一、引言
基督纪元后的世界通史把「新型的修会」的创立①,世界教育通史把「教育的扩展」②,以及天主教通史把「传教区]的建立,视做依纳爵(一四九一~一五五六)对于圣教会的主要「精神遗产」或贡献。更有不少的史学家和学者;把引导人举行「神操}和创立「耶稣会」,视做依纳爵对于圣教会的直接「精神遗产」或贡献;而把扩展「教育」和建立「传教区」,视做依纳爵对于圣教会的间接「精神遗产」或贡献③。本文要探讨依纳爵对于圣教会的这四项主要的「精神遗产」或贡献。本文的草成全赖业师崔步云神父的教导和王昌祉神父的鼓励,以及袁国慰神父和迪希(William V.Dych,S.J.)神父的切磋,谨此致谢。
一、引导人举行神操——「精神遗产」之—
    依纳爵把自己在茫莱撒(Manresa)的神修经验,写成了一本小册子叫做(神操》(Exercitium   Spirituale),在现在的术语中,便是「神修训练」或「灵修法」。这是一本引导人举行神修训练的手册,帮助人悔罪改过,更进而彻底牺牲自己,牺牲人世的富贵享乐,忠诚地服从基督,情愿受贫忍辱,劳苦工作,协助圣教会拯救人灵,扩展耶稣的神国。
圣教会里固然常有这样的静修工夫,抛开俗务尘嚣,专心默想圣道,采取神益。可是依纳爵的「神操」扼定要点,组织严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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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周详,更能帮助人省察自己,祈求天主,因而切实攻克偏私,奉行天主的圣意。郑圣冲神父在为房志荣神父由西班牙原文直译的《圣依纳爵神操》一书,所写的译序中,称《神操》一书是「一部不寻常的灵修指南」,是很妥切的,郑圣冲神父说:
    「我们趁便指出,神操不是一本只为『阅读]的书,而是为帮助指导神操和做神操的人,照著书内的指点,去一一实践的书。书内蕴有的指示,诸如检讨良心、省察、祈祷的不同方法,分辨心灵动静的规则等,对灵修生活有莫大的帮助。它是一部不寻常的灵修指南,实在一点也不算夸张。」④
    依纳爵纳在西班牙和在巴黎求学的时候,便引导人举行神操。这样他感化了沙勿略,徵集了同志,更帮助了许多人改过迁善,进德成圣。耶稣会成立之后,尤其是神操书,获得大教宗保禄三世(paull Ⅲ,1534—1549),于一五四八年,批准以后,耶稣会会士们给主教、神职人员、修士、修女、朝廷官员、文人学士、青年男女教友等讲授神操。训练他们的神修生活,以耶稣基督的真精神来扫除他们所受到的异教人文主义的毒害,帮助他们各各在本位上整顿自己的生活,善尽自己生活上的义务。如此;依纳爵的神操使特利腾大公义的整顿圣教会的种种方案,在实施上获得极大的帮助!
    概括言之,依纳爵出版了这本小书,是为了帮助其他的人,领导男女,透过内心自由的体验,带领人在事奉天主的路上,达到忠信地服务他人的境地!
    因此神操不是一本仅仅要阅读的书,神操是一个向导,带领人达到一种经验,一种积极投身,一种促进自由,导致忠信的服务。依纳爵在茫莱撒的经验,能够成为个人实践过的经验。
每个举行神操的人在神操内,都有可能发现他或她,即使是有罪的,也都独一地、个别地为天主所喜悦,并蒙召还报天主的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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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这种还报开始于承认罪过及其影响,觉悟到天主的圣爱胜过罪过,并渴望这种宽恕和救赎的爱。透过成长中的能力,依靠天主的助佑而体认,并且著手努力克服自由还报的内在外在阻力。这种报恩在透过寻找并遵循天主圣父旨意的过程中,明确地发展,而天主圣父的慈爱则启示于他的圣子耶稣基督本人及生活中。藉著发现,及选择特定的服务方式,来答覆天主圣爱的召唤。依纳爵希望举行神操的人在事奉永生之王,普世之主的事务上超人一等,不仅甘愿献身服务,尚且要攻打一己的情欲,割断肉身和世俗的私爱,而在神操第二周的默想中,呈献以下价值高尚,关系重大的祈祷:
    「永生万物之主,卑仆(婢)某,恃主恩佑,愿自献身于尔,仰赖尔荣耀之母及天朝全体圣人圣女,为仆(婢)作证,敢在尔无限慈善之前,作此奉献。只要能更加事奉尔,赞颂尔,卑仆(婢)便真心愿欲,满心期盼,诫心决意,愿则效尔饱受辱慢轻侮,尽尝一切实贫、神贫的滋味。唯望尔至圣至尊者天主纳我、容我抱此而终生。」
    为此历代教宗对于这本小小的神操书加以极大的褒扬,如圣庇护五世(St.Pius V,1566—1572),额我略十三世(Gregory XⅢ,1572—1585),吴尔巴八世(Urban VⅢ,1623—1644),亚利山大七世(Alexander  V Ⅱ,1655—1667),本笃十四世(Benedict  XIV,1740—1758),格来孟十三世(Clement  XⅢ,1758—1769),庇护九世(PiuS   IX,1846—1878),良十三世(Leo  XⅢ,1878—1903),圣庇护十世(St.PiusX,1903—1914),本笃十五世(Benedict  XV,1914—1922),特别是庇护十一世(Pius XI,1922—Feb.10,1939)等。
    教宗良十三世在一九OO年二月八日曾出上谕说:
       「若说神操为人灵的常存利益关系如何重大,有三世纪的经验,和本世纪内精通神学,专务内修人士的作证。」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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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宗庇护十一世重视圣依纳爵的神操,有许多事实可以佐证。譬如当他在米朗(Milan)作圣盎玻罗削图书馆长时,就曾著有(圣嘉禄主教和依纳爵的神操》一书,出版于一九一O年。
    此外当庇护十一世晋升教宗后,常常想使环球教友同沾神操的恩泽,曾经恩赐一座耶稣圣心态像与耶稣会在特鲁指约(Trouggio)新落成的退省院,并且特别委派了一位代表,去主持该退省院的落成典礼。
    一九二二年,教宗庇护十一世更于七月廿五日在依纳爵撰写神操的四百周年上,颁发「教宗们底」(Summumorum  Pontificum)上谕,钦定依纳爵为全世界圣教会神操静修的主保。教宗先引用了教宗良十三世的证言,之后更陈明圣撒肋爵(Sa1esius)如何用神操指引自己的内修生活;圣嘉禄(Charles Borromeo)一经明了神操帮助人修德成圣的效力,便亲自给神职人员和信友们讲解神操。圣女大德肋撒也特别重视神操,圣肋约那尔(Leonard de Port Maurice)也承认自己所得到的传信效果,都是因为善行神操而获得的。最后教宗结束该上谕说:
    「我们深信现代祸患的主要原因,是由于世人缺少思索和反省的工夫。我们晓得依照依纳爵的方法举行神操,为消弭现代社会到处遭遇到的困难是大有效力的。我们明见神职人员修士修女并在俗的教友们,还有,现代最令人注意的---工人们,也都藉赖神操修了真正的圣德。因此我们渴望神操的习行日见增广,我们热切地希望退省院多多增加,扩充发达,以便使人在那里举行一个月或一周期或至少几天的退省神功,修基督生活的圣德」。⑥
    同年(一九二二)十二月三日,教宗庇护十一世又在依纳爵三百年致耶稣会总长莱叩高斯基(Wlodimirus Lodochowski)公函里,提及神操的功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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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举行退省方法虽然不少,但是超出一切的,定然是圣依纳爵的神操。宗座如此褒扬神操,是由于依据已往的经验,希望神操仍然发生坚固且持久的效果。假若信友们大半晓得运用这个成圣的方法,就能希望不久人类能够享受渴望的平安幸福,自由的过度欲望也必要节制,服务的精神和服务的实行也必要重新恢复」⑦
    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二十日,教宗庇护十一世更特别颁发「通谕」,称扬依纳爵的神操对于整顿人心有著奇妙的功效,更能激发救灵神火,栽培人成为宗徒。因而鼓励众人,尤其是天主教进行会的活动份子,举行神操。教宗说:
    「为效法前任教宗的遗爱,我们也要留下一件善事,我们本有的一样特色的的好工夫,我们盼望这个好工夫成为信友的活泉。由这个活泉中可以流出无数非同小可的神益来。这就是退省神功。我们切望这退省神功一天天地推广下去,不仅在发愿或不发愿的修道人中,还要在天主教无数世俗人当中…没有一件事比谈谈我们在退省中,往往所得到的天上宠恩和所尝过不可形容的神味,更为愉快的。勤行退省神功,好似一级一级的度数,测量我们活司祭性命的程度。退省中所吸收的神光神力,使得我们认识且承行天主圣意。从我们晋铎至今,一路尽心竭力用这个退省的方法,引导别人走升天的道路。由此,因著我们的经验明明知道:这退省神功为灵魂上的益处功效多广大,进步多么奇异。我们看来可以说:这退省神功是为救灵魂一个很奇妙的方法,是没有疑惑的……,考验的证据,使我们得知一切避静的法则,果然和公教中修成的原则都好好符合。然而其中有一个到如今要居首位,这是宗座尽量地再三准定的,这是神学和圣德超众的伟人所称扬的,这是经过四世纪来,结成无数圣德的美果的,这个地方不是别的,就是依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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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定的退省神功。我们称这位圣人是退省的第一和特殊神师,因为他所撰著的可奇的退省书,论其大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册子,然而论及天国的它却是非常丰富的;」⑧
圣教会的神长们称扬神操的话,大致是相同的。他们没有不提到自己切身的经验,他们不仅阅读过神操,而且自己也躬身举行过,也曾促使属于自己的神职人员和教友们举行,认为获益良多!
二、创立新型的修会—「精神遗产」之二
    依纳爵创立耶稣会并不如同创立隐修院一样,专为帮助会士的得救与成圣,更是为把一批传教救灵的工作成员贡献给圣教会。使他们在君王基督旗下,为天主的神国而驱驰!
    个人的力量是微小的和短暂的,依纳爵切愿多多光荣天主,多多为圣教会服务,实现这志愿的方法便是创立一个新型的修会。修会的会士不仅该救自己的灵魂,修成圣德,更该帮助他人拯救自己灵魂,修成圣德。换句话说,便是协助圣教会传扬并保护信德,发展教友们的基督化生活和教义认识。这是依纳爵在他撰写的耶稣会会宪中,再三声明的有关耶稣会的宗旨。
    耶稣会会士既然需要担任这修己淑人的双重职务,所以会士的训练要加长加严,庶几在德行方面,能够置身在腐化社会中不受濡染而拯救他人。在学问方面,能够攻破异端人的谬论,阐明耶稣基督的真理。依纳爵更规定会士们誓发特殊的圣愿,为在传教工作上服从教宗的命令,执行任何艰难危险的工作。
    依纳爵创立的「新型」修会,和其他修会特殊不同的,综合起来主要的具体表现,有下列数点是值得注意的:
    (一)依纳爵创立的耶稣会没有公唱日课的规定。这样做,是使会士们可以更自由地致力造福人灵的活动。
(二)耶稣会士没有规定的会服。这样的规定,可以使会士们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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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不同文化,不同信仰的群众间,减少非天主教群众的侧目和反对,而能更从容地走入群众从事传教事业。原来耶稣会士的目的是遣往世界各地,和任何文化、习俗的人接触,向他们宣扬福音。他们应有大圣保禄的精神:和犹太人同处,便成为犹太人;和犹太人以外的希腊人同处,使成为希腊人!进入各种不同的社会各阶层,和广大群众从容地周旋。
    (三)至于耶稣会(明宣会院)自动放弃固定的生活基金,会院没有产权,并规定耶稣会士不接受任何「神禄」、「神俸」,一方面是为更符合福音的圣训,和贫穷谦虚的君王基督相似。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历史的史实,给了圣教会许多警惕。原来一般修会的衰颓,神贫的忽略是主要的原因之一。譬如十六世纪圣教会的大创伤,许多史学家认为是,当时某些神职人员忘掉他们所宣扬的基督,是死无枕首之地的贫穷人。真正的改革既然必须从自己开始,依纳爵便毅然规定了耶稣会士神贫的方式。
    (四)服从教宗的圣愿,明显地,是用事实来捍卫耶稣代表的权威。在十六世纪,圣教会内部最大的危机之一是,若干人蔑视圣教会神圣的权威,有人任意批评和诋毁教宗。这种行径只是破坏,没有积极的建设。圣依纳爵既然看清:耶稣基督把圣教会建立在伯多禄和他的合法继承人罗马教宗身上,并且耶稣基督清楚地说过:
       「服从你们的,就是服从我;轻视你们的,便是轻视我!」
    又说:
     「凡接持我所派遣的,就是接持我;接待我的,就是接待那派遣我来的!」由天主圣宠感化的依纳爵并没有丧失军人服从的精神,他所创立的耶稣会士是在基督十字旗下作战的兵士,自然应当绝对的服从,特别拥护耶稣基督的代表罗马教宗⑨!
依纳爵在他所写论听命的书信内,依据当时的天文学,提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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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美丽的比较,强调服从第一原因的需要。在圣教会的精神界里,服从第一原因的动作也是不可或少的。耶稣会的活动也当纳入这个天主的伟大计划的轨道中,违反这个大原则,就是侵犯万物的主宰,就是缘木求鱼的尝试。耶稣会士的智慧不在和人斗智,耶稣会士的毅力也不在一意孤行⑩。
    教宗庇护第十一世在一九二二年,写给耶稣会总长莱叨高斯基的信中,提及耶稣会士的这个服从教宗,是依纳爵所创立的耶稣会的特殊表记:
    「他(依纳爵)的体质好似奇异地为听命,也是为出命而造成的。他在幼年时代,受军队的纪律而玉成的,他具有英果的性格,是天资和教育的结果。一经在上的亮光彻照以后,就懂得他是召者,藉著救人灵魂而增进天主的光荣。他勇猛地突进,确是非凡,因此而投入于天上君王的军队中,依照习惯,很愿在进入新军队之前做一番试练功夫,他就武装著,在童贞圣母台前彻夜寤祷……使他完全服从天主的权能。圣依纳爵先实行,这样准备了,就用同样的方法注意造就他的同志,深愿他们听命于天主和天主的代表罗马教宗。他以身作则,而使这个德行发扬光辉,以做他们会内的特殊表记。依纳爵规定了会士们该格外习用这(神操)神功,为存养心神的热火而时常准备著,俾用这个(神操)工具变化人们仇视的意志,而引归于圣教会,并完全置于吾主权力之下。」⑾
(五)「教育青年视为建立耶稣会的目标之一」,在教会史上有明文规定者,依纳爵创立的耶稣会会宪还是第一次。的确,当时许多神职人员和公教信友缺乏足够的宗教知识和宗教训练,使基督羊栈许多羊脱离了圣教会的怀抱。依纳爵认为坚强而切实的公教教义培育和训练,可以阻抑这种不幸事端的重演,并且可以协助公教教友捍卫自己的信仰,不致被反公教的谬说所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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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到远方异域的传教区兴办传教事业,也是耶稣会成立的目标之一。依纳爵希望自己的会士不仅要在公教国家内保卫并复兴信道,还要在海外非公教区域内,以崭新的传教方法,适应不同的环境,宣扬基督的福音。事实告诉我们,在欧洲有些国家局部地或全部地离弃天主教,而在海外的非公教区域内,因了道明会、方济各、奥斯定会,以及新兴的耶稣会会士的努力和艰苦工作,却有许多人接受了天主教的信仰!
    总之,依纳爵手订的耶稣会会宪采纳了许多新颖的观点。祗因这个新型的耶稣会就像一支轻装前哨部队,为达成他的特有使命,他们屡次应该采用闪电战或迂回的战术,不得不放下太笨重的配备。依纳爵焦虑在心的是广大群众的得救和愈显主荣,对于别人可能发生的不了解和阻难,依纳爵往往是无暇顾及的。凡古老修会的许多束缚,凡不合耶稣会使命的,依纳爵在求得教宗准许后,斟酌地予以摒除⑿!
    依纳爵创立了耶稣会,便用全副精力去培育会士,去管理会务,去指挥工作;去撰写会宪。他牺牲了讲道劝人的快慰,他专心给圣教会训练出一批德学兼优的人才,依照教宗的意旨,遣发他们在各处为圣教会服务。譬如真福法伯尔、雷耐斯、萨而墨隆在特利腾大公会议担任了宗座的神学顾问。圣方济各沙勿略来东洋、印度、中国等地传教;诺布来加前往巴西传教;圣师加尼削到日尔曼南部各邦去攻斥异端。譬如别的会士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朝廷上,激发了王公大臣和主教司铎的虔诚;在欧洲各处设立中学、修院,栽培神职人员和教友中的领袖份子,更把希腊、拉丁文学基督化,成为光荣天主的工具;或者引导人举行神操,或是给愚蒙讲解要理,或是解救贫病人和遭难的可怜人的神形困苦,或是到亚洲、非洲、南北美洲去传教。
依纳爵的最后几年在罗马度过,肩负著首任总长的职责,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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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这个新兴的修会。修会发展地相当迅速,不数年便传布到各地。一五五六年七月卅一日他逝世的时候,也就是修会被批准后的第十六年,耶稣会已有十二个会省。欧洲有十个,就是三个在西班牙,两个在德国,此外葡萄牙、法国、意大利、奥国和西西里也各有一个。另外两个是在传教区,一个在印度,由沙勿略作省会长;另一个在巴西,由诺布来加(Manuel da Nobrega e Malaarlta)任省会长。当时会士已有一千余位。换句话说,依纳爵已经给圣教会提供了一千多位的得力工作人员。这是当时圣教会全部的整顿,真是伟大的「精神遗产和贡献」!一九九O年全球的耶稣会士共有二四一四四位,其中非洲一三四三位,北美和中美洲六三四七位,南美洲二八一六位,亚洲四七五一位,欧洲八七九三位,大洋洲二九二位⒀。在这二四一四四位会士中,司铎有一七二一九位,读书修士四一五二位,辅理修士三O五O位。⒁
   依纳爵深信耶稣会是天主的事业,是天主上智的措施。新型修会在欧亚美天主神国所有的成绩,他是知道的,这一切他比谁都更了解,所以他的内心充满了神慰,不过他把这一切的光荣都归功於天主。依纳爵在一种强烈的光明中,看见天主的恩宠不断地从天上降下来,以光照和加强奋斗中的耶稣会。这个清晰的意识不仅拦阻他自满自足,而且拦阻任何败兴失望的思念!这样他的生活彰显出一个灿烂纯洁标准的公教精神。在他治理耶稣会的职务上,通过一个充满著信光爱火的服从心,他听教宗的命令,为基督的代表教宗服务⒂。
结果依纳爵所创立的这「新型的修会」——耶稣会的工作园地,如同圣教会的工作园地一样,伸展於全世界。依纳爵本想以耶路撒冷为中心,生活在这耶稣基督圣足踏过的,圣血浴过的地方,到死做个使徒。只是天主另有用意,依纳爵把巴勒斯坦之行的计划教正於教宗,无意中就给了天主一个实现天主计划的方法。於是整个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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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成了他的圣地,罗马永城成了他的圣城,南北两极之间都是依纳爵和他所创立的「新型修会」的驱驰战场,在君王基督的十字旗下,为「愈显主荣」而效劳。教宗良十三世於一八八六年七月十三日,重准耶稣会会宪和一切特许时,对这「新型的修会」给予诚挚的褒誉。叮咛和祝福,他说:
「深愿我们现在颁发的公文,作证我们以前和现在对於这著名的耶稣会常力。给的爱情。它对我们前任和我们很是忠诚、丰富地供给在圣德和学问的光荣上卓越的人才;支持圣善而坚实的道理;它虽为正义忍受很大的虐待,但终不停止工作;常以热烈而不屈不挠的勇力,培植吾主的葡萄园,所以愿他继续这很有功勋的耶稣会。它是由特利腾公会议所举荐,充满著我们前任的颂词,愿它在解放的人们相反耶稣基督教会的邪恶中,为天主更大的光荣和救人永远的灵魂,继续尽它会宪的终向;愿它因它的职务,继续在圣善的使命中,引导而唤起外教人及异端人到达具实的神光;造就青年於信友的德行和文学之中;按天神博士(多玛斯圣师)的精神教授哲学和神学的学问。末了;我们以活泼的爱情,怀抱著为我们很是可爱的耶稣会;我们更以宗座的遐福赋给该会的总会长,他的代理人和它各个子弟。⒃」
三、教育的发展——「精神遗产」之三
    依纳爵最初召集九位同志建立耶稣会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想到  要从事教育事业、在他呈请教宗保禄三世和儒略三世批准的会宪规  范中;依纳爵只是混统的说:
    「本会创立的主要宗旨,首先是为保护和传布信德,并因公开的讲道,念圣书和种种别的方法,以尽传扬天主圣训的职务。例如避静神工,用教理来教育儿童和无知识的人,听教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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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告解,并施行别的圣事,以加增他们的神力,总使人的灵魂在超性的生活和道理上迈进不已。他不该稍弛心力于劝化仇人重归和好,抚慰而服事在监狱和病院中的人,并做别的仁爱事工。总以对天主的光荣和公众的利益似乎有好处的为标准,而且做这一切的事情完全为尽务,不受丝毫工作的酬报。他该终身留意,务使目光先注视于天主;其次注视于趋赴主前途径的会规标准上;且竭尽他的心力,以达到天主所指示他的这个终向。各人照圣神所赋恩宠的数量,并照他圣召一定的等级而努力。⒄
    但是当依纳爵写完全部耶稣会宪时,确实已经把教育工作列为耶稣会的主要工作之一,同时依纳爵已经著手于实际的教育工作。一五四八年在西西里的美西纳(Messanense)开办第一所耶稣会对外的公学,委任那达利(Hieronimo  Natali)为院长。四年以后,罗马的罗马公学(Collegium Romanum),也就是以后的额我略大学(Universitss Gregorianum)和日尔曼公学(CollegiumGermanicum),也相继成立。自此以后,耶稣会在各地迅速发展中开设学校,几乎成为一件不可或少的工作。后代的学者称耶稣会是一个专门从事教育的修会,不是没有理由的。原来依纳爵创立耶稣会的宗旨,即是为愈显主荣,保护信德,传扬信德,谋求人灵的幸福。教育事业为陶成青年确定是一项最基本的工作。特别是在依纳爵的时代,宗教改革的风潮骚扰全欧,依纳爵深远的目光看出教育青年,实在是坚固信德最好的方法!
有的教育史学者认为,在依纳爵以前,本笃会士及其隐修院确实是古代欧洲文化的摇篮,他们的修院内大多附设学校。不过这只是他们的附带的事业,在本质上,本笃会并不把学校教育认为是自己的主要工作。道明会首先踏入教育领域,不过他们所谓的教育,特别是指的哲学和神学教育,而依纳爵所兴办的教育却是现代的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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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教育。
      一五五六年在依纳爵逝世时,耶稣会已经开设了卅三所中等学校,此外还有许多会士在其他大学内任教,并负责两所大学,另外还有许多初学院和会院。
      依纳爵并没有留下什麽有关教育学专著,虽然他曾属意会士编制耶稣会的教育大宪章《读书规范》(Ratio Studiorum)一书,但是这书一直到一五八六年,也就是在依纳爵逝世后的第三十年方才正式完成。这本书偏重在教育行政和教学法上,依照耶稣会教育的特徵附录一,「依纳爵耶稣会最初的学校和读书规范」的意见,读书规范中很少提及来自依纳爵个人的主张和原则,说:
    「读书规范依其最后定稿看来,这是一本手册,以辅助教师及行政人员进行学校日常的运作;是一系列的「规则」,或有关诸如学校的管理,教师的训练和分配,课程及教学法等的实际指示。正像会宪第四编,其最初的成书,并非一部汇集。它涵盖当时最有效的教育方法,而经过试验并适应耶稣会办学的宗旨。
    书中很少抽提及来自依纳爵和他同伴经验的重要原则,不像它们被编写在神操和会宪中一样;这些原则在最初的译本中曾被提及,但在一五九九年正式版本只有预设。举一个例子,教师与学生间的关系,应按照讲授神操者和作神操者间的关系加以塑造;由于其作者,加上学校中几乎所有的教师都是耶稣会士,这一点可以假定。虽然如此,却并未明白指出读书规范的精神一最初耶稣会学校的欣发性精神一便是依纳爵的观点。」⒅
依纳爵的教育思想和教学原则,在他亲手著作的会宪第四编⒆,以及通讯中,可以很容易地发掘出来。依纳爵的教育思想综合起来,最重要的有十三条,其中十一条来自他编著的会宪,两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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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的函牍训令。现在简述于下。
    (一)圣依纳爵在会宪第四编第十二章一节中说:
    「耶稣会和会士学习的目的,是为帮助我们的同辈世人认识和爱慕天主,并拯救他们的灵魂。」
这就是说,使他们有超性智慧的理智德能,和爱德的神学上的超性德能。依纳爵在会宪第四编的引言中,也指出教育的目标。
     「本会的目的既然是要协助我们和他人的灵魂,达到受造的最终目的,则除了生活中的榜样外,知识和发展知识的方法也是必须的。」
在这里,依纳爵教导身为教师的耶稣会士,要洞悉他们创造成因目的(finis operantis)与最终目的,应当超越他们目下的直接的努力(教学)。事实上,每天的教学在方法和目的阶梯上,只是方法中的一项而已。利用这些方法,使受教者指向与其最后归宿造物主结合的目标,这便是教育的终程目的。
    (二)依纳爵强调,应使我们的学生在圣学(神学)和俗学(科学」双方的学习上,努力达到完美的熟练的地步⒇。在这里,依纳爵是在教导教学的直接和特殊的近程目标。易言之,教育的近程目的是精通教材和熟练技艺。
    (三)依纳爵很希望因著教育,给社会培育出足够而众多的,强而有力的领袖人才,因而日后能够影响整个的社会,使它趋于完善。依纳爵对这目标希望,可以由他选择教育工作和分派教育人员的标准看得出来。依纳爵在耶稣会宪七编二节D,和致与亚拉奥(Anthony Araoz)的信中曾说:
    「更普及的善更是属于天主的事业,因此我们较优先的事业是应当给予人员和地区性的支援。在这些地区,因了我们人力的影响或辅导,而产生为多数人的实效……为了同样的理由,我们应当优先支援较大的国家和民众,譬如(亚洲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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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印弟安人,或者支援重要的城市或大学。这些大学普遍有许多学生,因了支援这些大学的学生,可以使他们这些被援助的人,日后成为援助别人的有力人员。」(21)
    (四)课程的分枝应当统整,使每个课程形成一个整体。每个天主教教友珍视自己的生命,以理性的眼光并且尽力使生命科学化(22)。
      在会宪四编十二章,依纳爵清楚地为安排课程,希望在其他如文学、哲学。物理学、医学,或法律学等学系,所学的不同的特殊真理,当以天主的启示之光为观点,而接受启示的光辉照耀。
    (五)神学应当在大学里视作最重要的课程,因为神学的光辉是使其他学科统一的、必要的方法。在天主教的科学观点下,其他的学科应当建基于神学。其他不同的学科本身有其研究的价值,只是在天主教的整个学术领域内,它们仅是神学的婢女而已!这些不同的学科或直接或间接地和神学有关,因此所有的其他学科,应尽其可能地依照超性神学启示的角度去理解。教师该讲解这些学科和神学上的关系,特别是和人类超性终向的关系(23)。
    依纳爵对神学的强调和看法,不应仅视为学分和学科的多少,而是要使教师和学生培养一种确认和气氛,使他们知悉并实践:宗教生活在人生的层次是最高的,要设法使神学的启示之光照明暂世的,和科学并哲学的真理。如果藉赖基督化人文教育和通材教育,陶成出一个有为的基督信徒,同样地可以希望藉赖科技教育,陶成出一个有为的法学界、医学界、政治界或其他不同职业,且有谋生和服务社会能力的基督信徒。因此神学的教学只限于获得学位或知识的这种教学,是没有多大的成效的,在依纳爵的时期,许多世俗界的学生除掉教理课外,并没有开始正规的神学课程。不过就让这些世俗界的学生,在他们耶稣会的老师教导和影响之下,生活在一种充满宗教气氛的神学文化陶冶中。
(六)在耶稣会的大学院校里,只要能协助达成耶稣会教育的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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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任何学院和学系都是可以开设的。事实告诉我们,依纳爵列举了当时学校中所有的学科,都可在耶稣会的大学院校里开设(24)。不同学科所研讨的真学问既是天主无限智慧的反映,自然不会和耶稣会大学追求真理的目标相冲突!
    (七)耶稣会的学校应当使学生在理性了解下的道德生活中,接受智育和德育的陶冶,并且二者要兼重。依纳爵说:
   「应当很为注意,凡是在耶稣会大学就读的学生,除掉获得知识,也应当获得良好的基督化道德与习惯。」(25)
    (八)依纳爵希望耶稣会士身为教师者,要注意学生在智育和神修方面的进步和发展(26)。
    教师的这种注意和关怀,要求身为教师者要有爱德,表彰在和学生们友谊、交换意见、善意的沟通、有益有用的辅导和谘商。并且促成一个基督化的团体意识和感受的实现,使学生和教师感到基督,教师和学生打成一片的共融!
    (九)耶稣会的教育机构应当成为一种传授文化遗产的重要机构,和提供给专做学术研究的教师一个设备完善和鼓励研究气氛的良好的处所(27)。
      在会宪里,依纳爵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耶稣会的学校,应当特别强调做高深学术研究,不过依纳爵确实在函件和谈话中,一再训示他的弟子致力高深学术研究工作,这为救助人灵是极有效的。
    (十)耶稣会的学校应当采用其他学校的优长。当依纳爵编纂第四编时,曾经设法罗致当时欧洲几所著名的学府,像巴黎大学、鲁汶大学、波罗拿大学(The University of Bolona),和巴道瓦大学  (The University of Padova)的学校规章。依照依纳爵个人的说法:
     「知道其他著名大学的设施和教学方法,能够依照耶稣会的精神和设立学校的目标;加以适当地采用。」(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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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在依纳爵有关教育思想的文件、函件及谈话中,对于教育的目的,一再强调的是:「教育的目的是为发展学生的整个人格」。以今日的语汇来说,便是在科学、哲学和神学;在对自己、对社会和对造物主各方面,都以基本秩序获得和谐的发展。因此学生的本性和各方面的能力,应当和他的超性能力一齐发展。教师的责任便是以系统和审慎的影响,藉赖教导和管训,协助学生发展。依纳爵  在会宪和书信中,对于理智训练规划出一个有系统和有连贯性的课程架构,便是由文学上的文法、修辞学、文学本身科学、哲学到神学。此外依纳爵也为学生能够达到自我表达的地步,设定了演讲、作文和辩论的课程。依纳爵在逝世时(一五五六),心目中有系统、有连贯性的课程组织架构,可以下图约略表达出来:(见次页)
    此外依纳爵也很注意学生的情感教育和美感教育,以及注意学校要注意讲授古典文学和本国的民族方言文学,在一切学习训练中,要注意受教者完整的人生观,勤领圣事,度高超神修的生活,注意学生的健康教育和教育的社会性。
    (十二)学校中的课程应当是一个适合学生身心发展的、有秩序、有联贯性的、完整的课程,而不是僵化死板,一成不变的。在学生方面,仅是被动的听课是不够的,学校当局应当鼓励并协助学生努力,自动自发,并且反覆的操练以臻熟练。此外学生还要学习如何运用正确的思维方法,并鼓励创造。学校当局为那些学习文学的学生,安排勤习会话、作文和演讲的充足时间,而为那些学习神、哲学的学生,安排勤习会话、作文和演讲的充足时间,而为那些学习神、哲学的学生,安排辩论的课程。
(十三)最后,依纳爵的另一个重要教育原则,便是耶稣会的教育应当注意适应,不仅是适应环境,还要适应人、地、时。「特别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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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纳爵教育课程组织架构图(1556)
学生的适当年龄
初级小学开始
5
(普通不在耶稣会的学校接受教育)
初等教育包括:如何以拉丁文会话交接,如何念拉丁文,如何写拉丁文。普通说来,没有学习本地方言的正式课程。
6、7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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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在十岁左右进入文学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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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在语文学院开始攻读人文学科,特别是拉丁文学和希腊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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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那些有为的学生;在四段文法课程里,每段攻读六个月的时间,他们要攻读业已会说的拉丁文法。最高的拉丁文法课普通是在十二岁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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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有两年的时间,攻读修辞学、诗学和历史学科。在这些学习上,希望能够达到容易地运用拉丁艺文无论是在说。读和写上,而且在攻读哲学或其他学科以前(因为这些学科的攻读,拉丁文仍是不可或少的工具),拉丁文已能够优美地表达学生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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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在文学院开始攻读哲学或其他的学艺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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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讲座包括理则学、物理学、数学、伦理学和形而上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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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读三年後,授与学士学位(文学士);并且在许多场合下,继续深读大个月後,可以获得文学硕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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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开始进入神学院、法学院或医学院攻读神学、法律或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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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是最重要的学科,也为世俗界的学生开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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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讲座包括经院神学、实证神学、教会法和圣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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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年的阶段性基本神学课程。在这普通的神学课程结束後,晋铎的年龄约略可能是在二十一岁上。
21、22、23
为那些期望获得神学博士学位者,再多加两年的学习和实习的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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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时局下……应当注意适应人、地、时、事各种不同的具体要素。」这类字句时常在他指导教育行政的场合上流露出来(30)。这种适应性的运用,正是依纳爵的教育事业能够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依纳爵的教育事业不仅在欧洲,而且在亚洲、非洲、美洲、大洋洲,也一样获得扩展。不仅在十六、十七世纪,耶稣会的教育事业能够有很大的影响,就是在廿世纪的九十年代,也是一样地发达。事实告诉我们,在依纳爵逝世时(一五五六),耶稣会已经在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印度、法国、奥国,开设了三十五所公学(内有两所大学),此外还有七所正在积极筹备中。此后耶稣会的教育事业仍是在赓续发展,到一五九九年已达二百四十五所;一六二六年,四百四十四所;一七一O年,六百十二所。到十八世纪中叶(一七七三)最发达时,上达八百四十一所(31)。内有十五所大学完全由耶稣会管理,另外在九所大学里,耶稣会还负责一、二个学院。这些学校当时有许多是第一流的学校。
    此外,依纳爵还有另一种重要的教育事业,便是神职教育事业。十八世纪中叶(一七七三年),耶稣会共有大小修院一百七十六座。就以依纳爵亲手创立的罗马学院为例,在一五八四年上,便有学生两千名。罗马学院便是今日的罗马圣额我略大学,它被誉为「世界总修院,圣座最美丽的装饰。」一九五三年,四百周年庆典时,共有五个学院,培育著五十八个不同国籍和八十七个不同修会的二千五百名学员。具体表彰出圣教会超越种族,超越国籍的特性(32)。此外在罗马的日尔曼学院、英格兰学院、希腊学院等,也是由依纳爵的弟子管理。
二十世纪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最初几年,耶稣会的学校大为增加。革新过的精神种子已经种植在各次大会法令中,尤其第三十一届大会第二十八法令中,应用了梵二大公会议的文献。今日依纳爵的「精神遗产」耶稣会,从事教育使徒工作者,扩展到两千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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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机构,在形式和水准上,都有令人惊异的多元化。一万名以上的耶稣会士和大约十万名在俗的人士密切合作,在全球五十六个国家中,陶育著一百五十余万青年和成年人(33)。依纳爵教育理想是够发展的。
    晚近三十年来,耶稣会遵听教宗的指示,把重点似乎集中在社会正义和服务救济平民上,这也是近三十年来人类的环境促成的。目前耶稣会的教会政略似乎不在积极增建学校的量,扩展学校的数字,而在于加强培育教育人才的质。当前耶稣会所主持的教育事业重心;似乎渐渐由欧洲移往美洲,譬如美国耶稣会现有二十八座大学院校,共有十三万名以上的学生,约占全美大学生百分之五,现有大学校友在百万以上。中学有四十一所,学生约三万多名。纽约的福敦大学(Fordham  University),华盛顿的乔治城大学(Georgetown University),底特律的底特律大学(Detroit University),圣路易的圣路易大学(Saint Louis University),芝加哥的罗耀拉大学(Loyola  University  of  Chicago),密尔瓦基的玛开特大学(Marquet  University),旧金山的旧金山大学(San Francisco University),和波士顿的波士顿学院(Boston College)等校,在目下美国三千所大学院校里都是相当优良的学府。这二十八座大学院校里,几乎都有颁发硕士和博士学位的研究院所。全美国百分之十七的牙医,百分之十一的律师,百分之七的医师,是耶稣会学校的校友。乔治城大学有独特的外交系、外交研究所,和一所外国语学院,美国许多外交界的中级人材多出自该校。玛开特大学的新闻系所,是美国天主教大学的首创,在美国新闻界中也有它崇高的地位。此外圣路易大学的医学院、福敦大学的法律、教育、神学和社会学院,在美国也是相当著名的(34)。
在欧洲方面,只举出依纳爵的故国西班牙的教育事业做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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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其他国家可以类推。目下西班牙有大学两所,便是马德里的高米理亚大学(Universidad Pontificia Comillas),学生九二五五名;比尔堡的代伍斯涛大学(Universidad de Deusto),学生二九五四九名;巴尔塞罗那的克劳特技术学院(Escuela  Tecnica Profesional del  Clot),共有学生二七六七名。这三座耶稣会的高等学府在西班牙是相当有名望的。此外尚有中等学校二十余所。
    亚洲方面,有关耶稣会的教育事业仅举菲律宾为例。目下菲律宾耶稣会主持的大专院校五座,便是加考颜(Cagayan deoro)的沙勿略大学(Xavier University),共有学生六九八二名;达沃(Davao)的达沃亚典耀大学(Adaneo de Davao Unlversity),共有学生六二七八名;那加(Naga)的那加亚典耀学院(Ateneo  de  Naga),共有学生二七O八名;奎松市(Quezon City)的马尼拉亚典耀大学(Ateneo de Manila University),共有学八一七二名;三宝颜市(Zamboaga City)的三宝颜亚典耀学院(Ateneo de Zamboaga),共有学生三二二二名。此外更有中学五所。
    在我国大陆,原有耶稣会主办的上海震旦大学及天津的津沽大学,以及在河北、江苏、安徽、广东等省的中学二十一所,工艺学校二所。目下除香港两所中学,及澳门的三所中学外,其他学校都非耶稣会主持。在台湾方面,目下辅仁大学的神学院、法学院和管理学院由耶稣会管理,共有学生四四二七名。中学一所,学生一五二二名,工艺学校一所,学生一七九二名。
    一九五五年全球耶稣会的教育事业如左:
    一般教育:
    大学院校五十九座
    中学:三八二座
工艺专科学校:一一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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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范学校:六十七所
    其他专门学校:十所
    神职教育:
    宗座大修院。二十座
    教区大修院:十七座
    小修院:三十座
    备修院:三十七座
    探讨依纳爵教育思想来,很难肯定这些教育思想都是前人所未发而由他首创的,不过应当承认,这些思想都经过依纳爵融会、贯通,综合和刷新;而且披上了「神操」的新衣。检讨这些思想的基源,首先是圣教会的传统信仰,其次是修院并教会学校以往的传统惯例。此外依纳爵所读过的几个大学,譬如亚兰尔拉大学(Alcala University),撒拉茫加大学(Salamanca University),巴黎大学(Paris University)的教学经验,都给他很大的启发。何况在他编纂会宪第四编时,曾参考了当时一些大学的规章,和其他有关教育哲学的著作。譬如对「全人教育」的主张:「教育是发展整个人格,造成身心健全,对於社会有贡献,对於造物主有光荣的人。]便是文艺复兴时代费特雷(Victorino  Feltre)和韦尔杰里(Vergerius)等大师的主张。依纳爵在这些思想上纵或没有什麽新创见,不过他把已存在的一些教育原则原理,依照时代的具体情况和需要,予以综合和统整,使神学、哲学和科学融会为一,而注入新的观点。
在依纳爵大动荡的时代,他能有这样统整和贯通的理论,而又开办学校,使这些思想付诸实践。这项工作,在依纳爵以前似乎并没有人统整的做过,教育史家认为圣多玛斯等大师的抽象卓越智慧,奠定了天主教的教育哲学基础,而依纳爵的伟大实践毅力,把这些抽象原理在彻底了解後,藉著创立和发展学校而付诸实行。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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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爵是把抽象思想具体化并付诸实行的伟大教育家。依纳爵的教育原则和教宗庇护十一世的教育通牒(Encyclical on the Chrisian Education of youth 1929)(35),及梵二大公议会天主教教育宣言是完全符合的。譬如梵二大公议会天主教教育宣言论及教育的目的说:
        不拘属于何一种族、环境或年龄,人人既皆享有人的尊严,则人人皆在接受教育上有其不可剥夺的权利;而此教育既应符合人生目标,又应适合于各人性格、性别、文化背景以及祖国传统,且应向其他民族友爱交往而开放,为能促进世界之精诚团结,和平共处。而真正教育之目的乃为培养人格,以追求其个人终极目的,同时并追求社会的公益。盖因人乃社会之一员,及其成长亦应分担社会的职责。」(36)
四、传教区的建立——「精神遗产」之四
    在依纳爵所著的神操和会宪,以及生前许多通讯里,描绘出耶稣会「传教」神修精神的缩影。德纪柏(Joseph  de  Guibert,S.J.)综合依纳爵的「传教]神修精神,认为是「热诚和理性」的组合,便是热爱君王耶稣基督,为天主「传教」服务,和一种强而有力的「超性伦理信念」。这种「「超性伦理信念」在依纳爵神操第一周「原则与基础」中,清楚地表达出来。依纳爵声称:
   「人受造乃为赞颂、尊敬、事奉我等主天主,由此妥救自己的灵魂。地面上的其他的事事物物皆为人而造,为帮助他获得他受造的目的。从此可见,用世物或多或少,全看它
们是否襄助他,或阻碍他得到他的目的,这是取舍的极则。因此我们对一切受造物,在任何未曾禁止而让我们自由选择的事上,必须保持中立的态度。其结果是:依我们本身而言,并不重视健康,甚于疾病;重视财富,甚于贫困;重视尊荣,甚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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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重视长寿,甚于短命,其他一切也莫不如此。总之,我们所愿欲、所挑选的仅是更能引我们达到受造目的事物。」(37)
    依纳爵向自己的会士要求的「传教」神修精神,不仅是像早期的许多隐修院的传统,只强调自己的得救和成全,而且是要他们应为自己的邻人的得救和成全去殷勤「传教」。在这种「传教」工行上,为基督服务的热爱可以清晰地表彰出来。依纳爵以一种中世纪传统骑士精神敦促耶稣会士,注视君王基督的旗帜,瞻想耶稣的神国和追随君王的召叫。耶稣会士为还爱那位因爱人而空虚消灭自己的君王基督,为效法耶稣基督,追随他的芳踪,圣化自己,把自己变成基督,成为基督为救助世人的顺手工具,度一个完全克己的生活,摒除一切逸乐、光荣、财富,甚至为了服从,也要牺牲自己个人的判断。耶稣会士要成为一个度深邃祈祷生活的人,在一切事上寻求基督,度一个瞻想天主圣爱的生活,而将自己完全奉献,并用极热烈的情绪作献词说:
    「主,诸采纳我的全部自由,我的记忆,我的悟司,我的整个意志,及我所享有,所占有的一切。主啊,凡此种种,皆你所赐,今愿归还于你,属你所有,让你任意安排布置。求
你赐我你的爱。及你的恩宠,有此二者,我心已足。」(38)
这种会士为了永生天主子甚至准备牺牲性命,唯一愿望便是翕合主旨,这是一种静谧的消亡。原来天主常是无限伟大的,在个人静谧的消亡中,天主无限伟大的永恒慈爱获得了讴歌:
    锺爱圣子,基督君王!
    求尔教我,慷慨宏量;
    殚忠事尔,称尔所当。
    与不计较,战不顾伤;
    苦筋劳骨,不求安康。
鞠躬尽瘁,并无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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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行尔旨,我愿已偿。(39)
这一切的完成,纯粹是为了天主的更大光荣和更多事奉天主。
总之,依纳爵耶稣会士,「首先要把天主放在眼前」。就是藉首先要把天主放在眼前」。就是藉著参与基督逾越奥迹的体验,渴望在圣神内成为一个「传教」使徒性的团体。这不仅是为天主而工作,也不仅是在许多使徒工作中为传教事业而祈祷,而更是要和天主在一起,就如在两旗对立(40)和君王募兵(41)瞻想中一样。依纳爵希望自己的会士所有的行动都有明确的瞻想和默祷的幅度,并且常常在瞻想和默祷中生活。依纳爵希望自己从事传教的会士不应把自己看作超人,而应是在谦卑中寻求天主的绝对鉴临,死于自己,活于圣神,有分于基督的救赎工程?
    在「首先要把天主放在眼前」的光照下,了解耶稣会的传教精神,就是在最需要的「传教」地区,放弃自己固有的生活方式,而去寻求新颖的传布福音的方法;或者要使自己投身贫穷和不同文化背景的传教地区。这也能够是要放弃目前的效果,而在信德和望德中,为将要来临的基督神国去服务;以耐心和爱心去和其他世界大宗教交谈,而且也要注意到去和当地主教们合作,与其他修会的和谐,以及和地方教会的共融。依纳爵希望耶稣会的传教士要深入世界,目的是为超越并圣化世界,和以基督的真光改造世界的俗化精神!
   最后,依纳爵希望耶稣会士的「传教」神修精神;便是教会的传教神修精神。这就是说:耶稣会的传教士应是属于教会的人。在服从教宗和耶稣会会长命令之下,去奔赴传教区,进行传教的工作。对罗马教宗,耶稣会士有特别的服从圣愿。会宪明文规定,会士奉教宗的派遣,无论任何地区,不该拒绝,该立刻启程。依纳爵把对基督代表——教宗的忠诚,当作立会的基本条件。依纳爵对教会的看法常是「基督净配,神圣母亲和罗马圣统」。他希望会士们培养在神学、哲学、文学和科学上的能力,然后能有资格,「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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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充满创意地去革新」。依纳爵希望传教会士在教会内,同教会一起,为了教会去学习如何在今天,在不同的条件、文化和语言中,去实践我们的信仰。要励行和教会感受「一致」的规则。对于冲突问题,依纳爵并没有留下现成的答案。但是他给传教士指出行动的大原则:
    「常在圣爱的圣神感动下,
    以帮助人灵的需要为中心,
    不要去削弱我们,
    当准备著称赞教会的训导,
    怀著福音性的忍耐,
    满怀信德,
    去建设和照顾天主的子民。」
    简言之,依纳爵的精神是一种爱的神修精神;是为愈显主荣的「传教」精神,是在教宗藉会长的命令,牺牲自己,效法基督,热爱基督,援引他人,皈依基督的救世精神。怀著这样的「超性伦理化」的目光,依纳爵创立了「传教」的耶稣会。他希望自己的会士热爱教会,敢于为基督的信仰而不怕违犯时代,勇于向上,善度朴实的生活,热心使徒的「传教」工作,和服膺教会的训导。的确在教会的传教事业上,耶稣会士追随依纳爵的领导,奋勇前进。依据一九九一年的统计,在传教区从事传教事业的耶稣会士,共有六二八八名。其中在非洲一三四三名,美洲一O三名,亚洲四七五三名,欧洲三八名,大洋洲五一名。又依据一九六二年的资料,传信部委托耶稣会的传教区共有六十三个,分布在世界各地,照管著六千余座乡村的堂区,深入民间,服务平民。总计该年度为耶稣基督远征四方的耶稣会士,共六千六百多名,约占全会总人数的四分之一。
论及中国的传教区,在大陆上,目下仍有四十九位耶稣会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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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在河北、江苏、安徽、广东等省。天主教在台湾,就人数说无疑地只占少数地位。耶稣会用它有限的人力和物力,一方面在学校教育、文化和社会工作上,分担教会一部分重担;另一方面,还在教友灵修,及都市城镇乡村和山地海滨,甚至金门马祖等岛屿上,推行各种本堂的传教工作。天主教在本省的圣职人员,目下不足一千位,耶稣会士便有一百八十二名。
   论及耶稣会在印度的传教事业,目下有十三个会省,五个地区。二百一十一个会院,十七位主教,一五四一位神父,一O一二位读书修士,四二七位辅理修士。大学级学院十三所,遍布南北。其中如孟买(Bambay)的沙勿略学院(St.Xaverius College),共有学生八六八三名,和玛德拉斯(Madras)的罗耀拉学院(Loyola College),共有学生四O九九名,实际上和大学完全没有分别,在印度诸大学中,也是很有名望的。此外还有中学及工艺学校数十座。
耶稣会的传教区在世界上能有今天的发展,正是因为依纳爵的传教精神所感召。依纳爵为基督开拓神国的雄心,不知吸引了多少志趣高卓,胸襟豪迈的青年向他看齐。在他担任总长的前後,便派遣了方济各沙勿略(Pranciscus Xaverius)携同加买利诺(Faul a Camerino),曼西拉(Franciscus Mansilla)和劳德利各(Didacus Rodriguez),于一五四一年四月七日,由葡萄牙搭舟起程,前往印度和中国传教区。这是教宗保禄三世因葡王若望三世(JohnⅢ)的请求,示意依纳爵完成的。沙勿略等人于一五四二年五月六日,经过一年多的艰苦旅行,方才到达印度。一五四九年成立印度区会省,沙勿略出任首任省会长。沙勿略的传教生活共有十年多,他在印度塔米那都渔岸(Taminatu Fishery Coast)、东印度群岛。印尼和日本等地传播福音,历尽千辛万苦,完成了五万六千里的旅行。其中两千公里是徒步的,给福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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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了一条大路。历史家称他是首屈一指的伟大传教士。圣教会宣布他为圣人时,还给他「东亚宗徒」的荣衔。一五四二年成立印度区会省,而以沙勿略为首任省会长。依纳爵不仅派沙勿略东来,还藉书信指导传教的事宜。譬如一五五三年六月廿八日,依纳爵由罗马写信给沙勿略,叫他返回欧洲,并且说明理由,不过沙勿略已于一五五二年十二月三日,在广东的上川岛去世。这封信的内容代表依纳爵运筹帷幄,对所有传教区的关怀,也特别提到我国的「开教事业给他带来非常喜悦」。现将全信录出如下:
   「愿我们的主基督的无上恩宠和永爱常帮助并爱护我们!主内极可爱的弟兄:
    我们这里接到了你一五五二年一月廿八日的信,因自葡国至罗马的航程困难,比通常更力。晚了。因此你也不能接到回信像我希望的那样快。我们已晓得我们的主天主因你的尽职,已在日本和中国叩开了宣传福音和外教归化的大门。我们在主内非常喜慰,我们希望他在那些国家因主的羊群随时增加而扩大,被人认识而获享光荣。
    我也认为将嘉斯巴伯尔塞(Gaspar  Berse)及其他神父们,派去了那些地方和中国很是明智。我完全赞成你亲自到中国去,你说如果印度的事不阻碍你,你便要动身,我相信是永恒的上智在领导你。但根据我现在所得的报告;我认为你留在印度,而派其他训练有素的人去执行你愿办的事业,更能侍奉我们的主天主。这样你可在许多地方实现你个人所要做的。再说,我考虑为能在这些隶属葡国的地方更加侍奉天主,救助人灵,决定以服从的名义,命你在第一个航行的机会上返回葡国。那怕是不久再回印度,我也因我们的主基督之名,请你回来。
    为教你能使那边为印度的利益而留住你的人明白这种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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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我给你说明这边决定的理由,也是为印度的好处。
    第一,你知道为保持并发展几内亚(Guinea)和巴西等地的天主教,葡王能由他国内所出的爱护命令,是多么重要。像葡王这样一位具有基督徒愿望和热心的领袖,若有像你那样由经验而熟悉当地情形的人给他报告,你能想像,他定要决定为侍奉我们的主天主,并为帮助那些地方,根据你的报告而做许多事情。
    再说宗产对印度的问题,由一位他所信任的人给他确实而完美的报告,也是很重要的。他定要为那些教友以及位在那边的老教友们的神益,采取必要的或至少很重要的步骤。你已被指定为比任何一位生活在那里,认识当地的情形,而又被这里所信任的最佳人选。
    你也晓得,所派去的人适合当地及别处所提议的目的,为印度的好处是多么重要。你来葡国和罗马,对这个问题是最有用的。好些候选人感觉到愿到那边去,然而在愿去的人当中,你更能看出哪些是,哪些不是为去那边合适的;谁为这地方合适,谁为另一地方合适。你亲身来判断,正确的选择更为重要。你由那边所写的一切,不够给这里一个正确的观念,除非你自己,或另一位像你那样认识情况的人,来同候选被派去的人交谈,使他们认识。
    在这些专对印度的利益的理由之外,我想你对衣索匹亚(Etiopia)的问题也能激励国王。多年来,他便要为那里作点事情,可是直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实现。再说你也能由葡国给刚果(Congo)巴西(Brasil)贡献不少的帮助,那是你由印度因交通的不便所办不到的。倘你认为你在那里为管理很是重要,你也同样能由葡国,像由日本或中国那样管理,恐怕还更好得多。你已多次很长的时间不在那里,那么这次你可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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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地方,选任几位院长和一位总理一切的人,再加上你认为有用的参议协助便够了。我们的主天主要同他们在一起。
为其他的事,我已托给鲍郎高(Polanco)神父。我以全心将我托靠给你的祈祷,我也恳求无上慈善的天主,将他的完美的圣宠赏赐给大家,使我们常能认清他的圣意并完全奉行。
    你一到达葡国,便属于国王权下而予以服从,他将为我们的主天主的光荣全权使用你。
                                                   你主内最忠实的弟兄 依纳爵
                                               一五五三年六月廿八寄自罗马(42)
    在致沙勿略的这封信里,依纳爵除提及印度、中国、几内亚、衣索匹亚和日本等地的传教区外,也一再提及巴西的传教区。历史告诉我们,因了葡王若望三世的请求和教宗保禄三世的命令,依纳爵于一五四九年又派遣诺布来加(Emmanuel  Nobrega)携同四位耶稣会士前往巴西,开辟耶稣会传教区。就在同一年,在印度玛来巴尔(Malabar)继沙勿略为院长的可敬克理米那里(Antonio Criminali),为宣扬福音殉道。这是耶稣会首位殉道者,是在印度传教区致命的。一五五三年依纳爵更派遣有「巴西宗徒」称呼的真福安柴耶塔(Br.Jose de Anchieta)前往巴西,支援诺布来加。就是在这年上,依纳爵成立了巴西耶稣会省,而以诺布来加为巴西省首任会长、葡王若望三世的确是一位葡国殖民地区耶稣会的朋友和贤明而虔诚事主的君王。在一五四五年三月十五日,由罗马寄给葡王若望三世的信中,依纳爵声称耶稣会和葡王的关系说:
    「说这个小会(耶稣会)属于陛下(葡王若望三世),比说属于我们更好。」(43)
沙勿略想尽各种方法,企望为基督启开中国的大门,这也是依纳爵所渴望的。但是天主的上智另有安排,中国的大门是在沙勿略逝世后三十年(一五八二),被他的一位同会的弟兄敲开了,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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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范礼安所派遣的利玛窦(Matteo Ricci,1552—1610)。利玛窦是依纳爵所期待的传教士,他不仅博学多识,圣德也很崇高,待人接物和蔼慈仁,无论士大夫或平民对他都非常爱戴。他办事固然明智又有耐心,但他那百折不挠的毅力和那能够化险为夷的机智,也是令人佩服的。
    初世纪的护教者对希腊哲学所做的,利玛窦也设法为中国的思想和文化做了!就是尽力把其中所有优美的。完善的和正大光明的予以保留和赞扬,然后再使它基督化,或者给予神学的基础。这便是依纳爵所谓的「适应」传教方法的实践。
    沙勿略和利玛窦所耕耘的「传教区」是文化高深、历史悠久的古老大国,有著高等文明的宗教信仰—印度和中国等大国。而诺布来加和安柴耶塔在广漠的巴西所面对的巴西、巴希亚(bahia)传教区,则是些没有成文法律,没有显赫文明信仰的半游牧民族。方济各会和奥斯定会许多伟大传教士,先在巴西作过开教的尝试,但是正式把福音传入巴西「传教区」的,却是依纳爵所谴发的传教士。历史告诉我们,使美洲巴西等地的本地人,所谓印第安人皈依天主教,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这和使印度人、日本人和中国人皈依基督大为不同。但是当日归化的巴西教友稍一不加注意,不加辅导和视导,信德立即面临丧失的危机。为了给他们施行健全的教育,必须使他们团聚在信教的村中。但是不久他们又把耶稣会的传教士看成主人和保护者,甚至村政府的主管。
依纳爵和继任的总会长指示他们和以后在美洲传教区的其他传教士,审慎地放弃近乎政治性的权力。但是这种尝试又会遇到其他的困难,原来耶稣会传教区的传教士放弃维持村政的权力,这些本地的印第安人深怕受到葡国殖民长官的虐待,便又分散避入广漠的森林泽泊中,无法再度和他们接触,信仰自然是会失落的。费了如此高的代价在美洲传教区所获致的成果,忍令它毁于一旦吗?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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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洲传教区复杂具体的情况,当日耶稣会传教士便采用「适应」的策略,最后决定「暂时」一仍旧惯。这种策略日后演成了「巴拉圭隔离」(Reductions of  Paraguay)政策,直到一七七三年止。
目下(一九九O)由依纳爵本人所建立的巴西「传教区」,共有四个会省,便是巴希亚(Bahia)、北巴西省(Provincia  do Brasil Setentional),中巴西省(Provincia do Brasll Centro Leste)、南巴西省(Provincia do Brasil Meridioonal),共有七位主教,九三二位会士,十四座中学,共有学生两万五千八百七十九名。大学三座,学生四万九千七百八十名,负责大小修院各一,三所大学中,两座称为公教大学,一座更兼为宗座大学。
    我们的圣教会每当遭遇到重大困难时,天主就必然设法予以挽救。如此,耶稣所说的地狱的能力,不能战胜他所立的教会的诺言才能实现。这也就说明我们的圣教会确系天主所创立所支持,绝非人所能为力。
十六世纪文艺复兴时,所谓「宗教改革」风起云涌,险浪澎湃,反对天主教者认为那就是天主教的末日了。他们岂知道这种风暴在教会历史上时常发生,并不新鲜。教会藉著这种风浪的冲洗,不仅未蒙其害,却把那些渣滓涤除净尽,并且藉著这种风暴的锻炼,更加强教会本身的力量,足以抵抗种种袭击,终能屹立不摇,而且更进一步发挥其内蕴的无限力量,把腐化的世界彻底重整。天主在那个世纪所运用的工具之一,就是一位大圣人依纳爵,他的直接「精神遗产」和贡献便是他所创立的耶稣会。本年四月廿三日是依纳爵创立耶稣会四百五十周年纪念日,今年又是依纳爵诞生五百周年。为了这个双重的喜庆,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特别邀请旅居罗马的耶稣会士,在圣伯多禄大殿举行共祭。在弥撒讲道时教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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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五十年前,圣伯禄大殿修建工程尚未竣工,当时圣依纳爵率领同道,从这座大殿出发,朝圣罗马七座圣堂,以圣保禄大殿为终点。他们在圣保禄、圣母祭台前,参与圣依纳爵所奉献的圣祭,一起誓发圣愿,成立了耶稣会!」
   依纳爵创立了耶稣「新型」的修会後,四百五十年来,成千成万的耶稣会士对於圣教会的忠诚服务,无论是开展「教育」,或推广「传教区」,饮水思源,便是依纳爵对於圣教会的间接「精神遗产」和贡献。尤其是圣依纳爵手订的耶稣会会宪,成了四个半世纪来许多新兴修会的会宪的蓝本。依纳爵所规定的培植耶稣会青年会士的方法,也成了近代培育神职人员。修院制度的蓝本。近代不少的圣人圣女(耶稣会士有三十位圣人,一百三十九位真福),或是耶稣会的学生,或是耶稣会给男女教友们组织的基督生活团的团友,或是曾接受耶稣会士的被辅导者。现代各国的许多保卫圣教,传教淑人的服务人员,举行了依纳爵的「神操」,因而激发了救灵的神火,修成了圣德,获得了舍身证道的神勇,这又是依纳爵对於圣教会的间接「精神遗产」贡献。
我们叙述依纳爵对於圣教的「精神遗产」和贡献,只是希望能够帮助我们更多认识这位圣人,而获得更多的神益。我们绝对不愿抹杀或减少圣教会的教宗、主教、司铎们,以及许多修会,许多男女教友,尤其是其他圣人圣女,在主的葡萄园中所有的辉煌功绩,伟大的「精神遗产」和贡献。何况依纳爵的「精神遗产」无论是直接的或间接的,以及他的伟大贡献,都是天主的圣宠奇妙工程。所以我们在依纳爵诞生五百年,和耶稣会创立四百五十年的纪念日,一如在任何教会中的圣贤或修会的纪念日,常该庆祝天主因著这位圣贤或这个修会,而显示的全能。全智、全善;感谢天主因著这位圣贤,因著这个修会,而赐给圣教会和我们的种种恩宠。为此我们庆祝依纳爵诞生五百年,和耶稣会创立四百五十年,我们称扬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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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神遗产」耶稣会对于圣教会的伟大贡献,归根到底,也只是按照圣教会恭敬圣贤的旨趣,和对圣贤的「精神遗产」加以珍视,而把光荣归于万美万善之源的天主罢了。
    再者,我们要虔祈君王基督,天主子,因了依纳爵的祈祷赏赐我们圣宠圣佑,使我们效法圣依纳爵的芳表,珍视他的「精神遗产」,能够把握时机,善觊圣宠的感召;并且意志坚强,勇往直前,敢于服膺基督的教训而逆违时代,不为任何阻碍所屈服;以及心胸宽展,以「愈显主荣」为立身格言,以专求天主圣意为我们的活动目标。愿我们时时力行:
    善度朴实的生活,
    热心使徒的传教工作,
    忠诚地服膺教会的训导!
    最后,我们要用一九九O年七月卅一日,在圣家堂举行的圣依纳爵禧年闭幕三日敬礼,末日的感恩祭的「颂谢词」,向全能全善的天主父颂谢说。
    主圣父;全能永生的天主,我们时时处处感谢你,实在是理所当然的。并能使人得救。
    你从你圣子耶稣这个最小的修会中,曾召叫培育了许多圣人和真福,使你的光荣能更加灿烂辉煌地照耀于世;并使我们依赖他们的代祷和善表,背负起自己的十字架,偕同我们的主基督,为拯救人类甘心付出一切,鞠躬尽瘁。
    尊威的天主,诸位天使以及天上神圣,藉著基督,赞美你,钦崇你、敬畏你,欢跃庆贺你。求您恩准我们,也和他们谦恭地同声赞颂:
    圣、圣、圣,上主、万有的主,你的光荣充满天地。欢呼之声,响彻云霄。奉主名而来的,当受赞美。欢呼之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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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见Nicholas A.Weber,A General History Christian Era,Vol.Ⅱ五十一页至五十三页。
2 见Patrick J.Mocormick,History of Education四—一页至四二一页。
3.王昌祉,<圣依纳爵对于圣教会的伟大贡献>,香港公教报,第六五二号,一九五六年七月廿七日一版。
4.房志荣译,<圣依纳爵神操>(由西班牙原文直译),四页。
5.徐保和译,(耶稣会士》;一O四页,一O五页。
6.同上。一O六页,一O七页。
7.同上。一O七页。
8.同上。一O八页—一O页。
9.郑圣冲著,《天主教耶稣会》,十八页、十九页。
10.光启编译馆节译,《耶稣会祖圣依纳爵传》,一九一页。参看侯景文译;《圣依纳爵书信选集》;一六七页至一七六页。
11.〈入德之门〉,七十七页、七十八页。
12.郑圣冲著,《天主教耶稣会》;十九页。
13.Supplementum Catalogrum Societatis Jesu 1991.
14.同上。
15.光启编译馆节译;<<耶稣会祖圣依纳爵传》,一九一页。
16.<入德之门>;六四页、六五页。
17.同上。六页、七页。
18.于士铮译;《耶稣会教育的特徵》。八六页、八七页。
19.依纳爵手订的会宪,显示了依纳爵结合高尚理想实现理想的具体方案的才能,全书共分十「编」,这是培养耶稣会士生活的指南针。其撰写的灵感大抵来自神操。第四编在初稿中,是有关受培植的青年耶稣会士教育的种种指示。由于依纳爵在批准成立新学校的同时,也正在编纂会宪,便修订了第四编,为这些学校的任务和使命提出指导性的教育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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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因此会宪的这一部分明显且直接地呈现了依纳爵对教育使徒工作的见解。虽然是他于了解教育在耶稣会士使徒工作中的重要角色之后,方才增订的,仍然是了解依纳爵教育理念的最佳资料。
20 会宪四编十三章四节,四编二章五节;四编五章二节及D,四编六章二节。
21.Epistoae Sti. Ignatii IV,5—9.参阅St.Ignatius’s Idea PP.25—29.
22.会宪四编十二章。
23.同上。
24.同上。
25.会宪四编十六章一节。
26. 同上。
27. 会宪四编十四章一节B,参看七编四章十一。St. Ignatius’s Idea  pp.53,195,264,268.
28.见MHSJ,Constitutiones S,J.,Ⅱ,P.Ixxi,参看St. Ignatius’s Idea pp.29—31,38。
29 参看George E.Ganss,S.J,The Jesuit Educational Tradition and Saint Louis University 二十页。
3O见ConsSJ ,IV 13,2 A;7.2;14,1,B.
31.于士铮译;《耶稣会教育的特徵》,八七页。
32.郑圣冲著,〈天主教耶稣会〉,三十五页。
33.于士铮译,〈耶稣会教育的特徵〉,八八页。
34.kelly,William F.The Jesuit Order and Higher Edu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35.见Acta Apostolicae Sedis XXI(1919),725
36.见Declaratio De Educatione Christiana, “Gravissimum Educationis”(GE)No.1.译文引见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文献六五四页。
37 房志荣译,〈圣依纳爵神操〉,二十四页。二十五页。
38 同上。九三页、九四页。
39 见《圣依纳爵劳耀拉祈祷经文选》。
4O房志荣译,《圣依纳爵神操》六一页至六五页。
41.同上。四十九页、五十页。
42.侯景文译,《圣依纳爵书信选集》,一七七页至一七九页。
43.同上,五九页。
参考书目  
1.入德之门,上海,土山湾印书馆,一九二六年
2.于士铮译,耶稣会教育的特徵,一九八六年十二月。
3.王昌祉撰,圣依纳爵对于圣教会的伟大贡献,香港公教报,六二五号,一版,一九五六年七月廿七日。
4.王敬弘编,耶稣会士的生活,台北耶稣中华省会长办事处出版,一九九O年。
5.光启编译馆节译,耶稣会祖圣依纳爵传,台中光启出版社,民国七十二年四月,再版。
6.易利利译,耶稣会的第一位圣人依纳爵劳耀拉,台北,光启出版社,民国八十年。
7.徐保和译,耶稣会士,献县天主堂印书馆,民国二十五年。
8.侯景文译,天主教史,卷三,台中;光启出版社,民国七十年。
9.侯景文、谭壁辉合译,圣依纳爵自述小传心灵日记,台北:光启出版社,民国八十年。
10.侯景文译,圣依纳爵书信选集,台北,光启出版社,民国七十八年。
11.黎正甫著,天主教教育史,台中,光启出版社,一九六O年。
12.郑圣冲著,天主教耶稣会,台中,光启出版社;一九六二年。
13.涤尘译,耶稣会会祖依纳爵这个人,台北,光启出版社;民国七十九年
14.盛常在译,耶稣的伙伴,台北,光启出版社,民国七十年。
15.张帆行译,耶稣会之花,上海土山湾印书馆,民国三十九年。
16.张奉箴,南怀仁与中国耶稣会传教区,台北,辅仁大学出版社,一九八七年。
17.张奉箴,福音流传中国史略,卷二上编。台北辅仁大学出版社,民国六十年。
18.房志荣译,圣依纳爵神操,台北,光启出版社,民国七十八年,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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