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经谈过爱的不同等级与性本能；对基督徒来说，性在婚姻中的地位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我们的环境中，常有着过度的重要性。我并不是要说这对那些活在其中并要面对它的人而言是过度的，而是比起神学即(天主的眼光)对婚姻的看法而言。很明显的是，天主在创造男人与女人、愿意有这一对夫妻、并将生育的奥秘交给他们时，他首先看的并不是性的问题；天主首先看到的是这份精神的友爱，这份在位格的层面、在个体的层面上完成的相互选择。因为(不应该分开位格以及个体，相反地，需要了解所有的人都完全是个体化的，而所有的个体，为人而言，都要求成为位格性的。)但这精神的爱，在自由的选择中包含了对彼此的责任，的确也承担了身体的给予─夫妻的爱会透过身体的给予表达出来，而身体的给予包含了我们所谓的夫妻行为，它和那深入扎根在个体中的自然欲望(本能)相连结，要求生育的可能性。

    在这里需要清楚地明白，这份使友爱选择得以成就的相互给予、这份身体的相互给予，首先是夫妻间爱的一个表现，且这身体的给予包含了生育的可能。性体自身，以很大的实在性清楚地向我们揭示：身体的给予以一种最具体、最实际也最激情的方式表达爱情，因为(这是一个事实)在性方面的感受力比身体其它部份和其它器官的感受力，要拥有一份更强的敏锐度。因此便有一个与身体的给予相连的激情部份，它使身体的给予对于夫妻而言，成为爱情的即时表现；他们将自己给予对方，他们在身体的给予中彼此交付。男人身体及女人身体的整个生理部份皆以此为目的，如同老哲学家所说的，在生物生命的层次里，给予目的的是共创造、生殖。所以我们可以说在激情方面，对男人与女人而言，在身体的给予像是有一爱的赠予的巅峰，它完满地被生活出来，或至少在一份相互的和谐中倾向于此。以某种方式而言，他们在这份给予中成为一体：他们是两位，但他们在精神上、感官上、激情上将自己给予对方；他们完全地给予对方，因而实现了某种合一性。耶稣所运用的经上的话，「两人成为一体」[1]，很清楚地表达了这份合一性─两个生命在爱中合而为一；而正因为他们是两个在爱中合一的生命，他们在此时代表着一份完满，这完满能成为生育的根源，因为只有完美的事物才能成为生育的根源。生育因此是和爱的完美及爱的强度相连的，爱于此时如同是达到它的巅峰。

   需要清楚地了解这两个面向：表现出夫妻之爱的身体给予，及他们在这份合一中成为、或可以成为生育的根源；他们可以成为受精的起源，在女人、在妻子的最深处形成，这受精将是一个新存有的起点。如果以基督徒的眼光来看，我们会说这是一个新存有在此时，由天主那里获得灵魂的起点；因此在一开始、在受孕的最初时刻，便有形成一个人的位格的希望：有一个新的存有，是生理分析所能侦测到的。

    这个新存有已经有他的染色体数字，他因此是有别于母亲及父亲，但又和他们有关连。他并不代表二者的综合—-这样的说法不是完全正确的，但他是双方在生理的、自然的结合下的果实；更深入地来说，我们能在灵魂由内在为这生理的果实赋与生命的事实中，领会到这一点。但显然地，我无法直接观察到灵魂，身为一个信友，我说灵魂是直接被天主所创造的；在哲学上，这灵魂是在何时通传的，很难精确地说明。

    我们因此看得很清楚，在同一个行为内部有两个面向，它们并不是两个分开的行为，而是同一个。这个行为包含了在爱方面的给予，在感官上、身体的给予，由一个爱的选择、由一份此际的爱的推动，它被这份爱承担并将爱表达出来；在双方相互的给予中，因着在肉体上成为「一体」，他们就成为将由这合一中诞生的那一位生命的根源。我们因此可以从身体本身的给予的去思考它：它是爱的果实，并包含了双方在爱内的快乐─一份精神的、感官的、肉体的快乐；它是精神的，才能使这快乐保持为人性的；它是感官上的，并且在男人与女人为对方所做的给予中，攫取他们整个人。但我们不能停在此处，我们不能孤立这一点，因为事实上，天主在祂和男人与女人深刻的盟约中，愿意这身体的给予能够成为生育的根源。

    总是会有持续不断的诱惑——它是我们在今日所遇到的大诱惑之一，就是想要拆散天主所结合的[2]，有时候以一些绝佳的理由，有时候则是较为无效的理由…。那些绝佳的理由只是在于：我们有足够的孩子了，应该在每一次的生产保持间隔，才能使家庭以一种和谐的方式生活、使母亲能轻松愉快地怀着这果实——她的孩子；所以需要谨慎地保持间隔，这是完全正常的。一个好的理由，便是对生育谨慎地保持间隙，因此也就是采用一些能够达到的办法，同时又能维持夫妻的合一、夫妻间的爱及热火。

   其实，这份热火在大多数的时候，(为了不要说几乎总是如此)，只能因着身体的给予而维持；需要在精神及神性的层次上，拥有一份非常大的强度，才能使爱的热火，使它超越感官上的合一、性的层次。这并非不可能，我们不能说这是不可能的，但这要求一份非常大的精神强度，以及对所有的感受力与想象力的深度教育，使整个人的元气能被它的巅峰所聚集，但不轻视感官的部份，而是在一份超越之中。不过大多数的时候我们得要承认，尤其在一个人们总是疲惫、且常是很少受到德行教育的世界里，我们很难要求夫妻的热火要由巅峰来维持，及所有感官的面向要完全被精神与神性的面向所承担。诱惑便是由此而来─我说得很清楚，这是个诱惑─想要找到方法，以技术或自然的方式，去拆散身体给予及生育繁衍，并且说身体的给予本身已有自己的目的。的确，如果它是受到一份人性的精神之爱所推动的话，那么在它内便有自己的目的。这份爱在本质上包含了一个给予，是整个男人和整个女人为对方而做的完全给予；这份爱本身有它自己的目的，因此应该说朋友本身是这份爱目的终向，(藉由我们对朋友的爱，直接达到爱的对象，即朋友本身)，而不是直接以生育为目的、为生育所专有。我们为了对方而爱他，而非立即是为了第三者而爱，不然的话，不就是将对方视为一个可利用的、相对于别人的善吗？这不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利用别人的方式吗？所以如同先前说过的，在夫妻间的友爱里，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内在性。

    但却不应该忘记，这份包含了身体给予的友爱可以成为新存有的根源。生育必定是在爱内扎根的，它不能离开爱；在爱及生育间有区别，却没有分离。

    而在某些情况，我们可能倾向于分离，因为事实上，有一自然的不连续性：爱并不总是生育的根源，像在所有的不孕期一样。人们可以知道这些时期，并且为了一些人性的真正的理由，谨慎地使用它们，如此便只有双方的友爱作为身体给予的目的；这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因为生育是完全爱的一个结果，爱本身有属于自己的目的。

 

 

    您是要说在算是自然的允许时期内，基督徒夫妻可以没有共创造的愿望而拥有性行为？

 

我强调的，他们并不排除生育；但是自然本身让人知道，他们可以藉由将自己完全地给予，在这个相互的给予中彼此相爱。如果意外地有了生育，他们会接受、不会拒绝，他们不做任何反对的举动，但他们强调的是，相互给予本身有属于它自己的目的；这行为因而由内部、被一个为对方所做的完全给予所矫正。对生育的愿望并不是明示的，我们不拒绝它、不做任何反对它的事，但我们明白基于女人自然会有的不孕期，便有了一个彼此给予的可能性，藉由一个人性之爱和神性之爱的真正行为而实现，完全并全然地给予，不排除任何事情。

当人的可孕期与不孕期的规律比较不准确时，困难便出现了。在这种情况，如果为了一些好的、谨慎的理由，我们认为家庭不能再增长了(可能会太困难、可能会带来太大的问题及严重不平衡的危险性)，就会产生这个男女双方严重的良心问题，因为生物科学及它不同的应用，在今日发现可以阻止夫妻行为产生结果——即生育——的可能性

 

 

您所要指的是人工的避孕方法吗？

 

是的，从一般的方法到避孕药，有些很容易分辨，其它的则比较微妙，而明显地，避孕药代表了某个更为细致的东西，因为其实不是一个负面的作用直接介入，而是一个「预防的」作用，我们事前就在女性的机能上动作，使得生育无法进行。我们有可能被这种诡辩所引诱：我们会觉得并没有直接反对生育；我们改变节奏，如同自然的节奏可以被艺术所改变一样(艺术是要服务自然的)，当艺术为自然服务，好让人性的爱得以完全并完满的表达时，我们会想要这么说：「为什么不？没有任何理由，这是为了一个更大的好处。」

如果我们用一个有一点外在的眼光来看，教会在此似乎以一种强硬的方式在干涉，我几乎要说是一种过于道德化的方式。而我们就会想要引用圣经上，法利塞人把他们自己不用负荷的担子放在别人肩上的篇章3，因为大部份的时候，在教会内，神学家便是神父们，这个问题不会直接发生在他们身上。所以我们就可以说，他们不需要干涉这个领域，他们最好留在他们的神学内，而不要谈论他们没有经验的事情。因为当我们对一件事情没有经验的时候，会很难去以正确的方式讲述它；大多数的时候，我们以不正确的方式讲论一件事情，因为我们是从外在来谈，于是产生的一个形式化，因此教会对于避孕药的教导对很多人来说是过伤的，且人们认为教会在这一点上必定会做改变的。因为，一般来说，教会害怕科学的进步(这是人们这么说的)她不应该对某个不是她自己发明的东西、她自己没有发现的东西发表言论；她因而强制规定了一种不能接受的生活规条。需要好好地看反对的立场，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

面对这样的反弹，首先应该指出教会无法对婚姻或共创造漠不关心，教会无法对生育和夫妻间爱情这两个伟大的奥秘漠不关心，教会无法对爱漠不关心；所有的爱都直接触碰到耶稣的心，因此便立刻使教会─基督的净配，感到兴趣。我会说这是她最杰出的领域：凡属于爱的事都触碰到教会，更其它的一切，例如社会主义。这看起来奇怪，但的确是真的。社会正义…是一份比夫妻之爱不要遥远的爱。

因此教会是以爱的守护者的身分介入，我们应该要像这样来理解，她有如天主愿意在男人与女人间实现的盟约的守护者；这份盟约并不属于人，而教会，藉由基督并协同祂的权威，应该要维持这盟约。就像基督，在我们已经看过的圣玛窦福音第十九章中[3]，重申爱的深刻要求，同样地，教会在我们这个因着科技的进步而带来特别强烈诱惑的世代中，重申有一件事是人们没有权利触碰的。我们没有权利拆散天主所结合的，我们没有权利为了拥有一种比较大的自由，就破坏了责任，并做一些不再按照天主智能顺序的事情。因此要清楚，教会是立足在基督上，并在圣玛窦福音第十九章的光照下，而出面干涉的。

我还要作多一点的解释：当教会要求信友们不要使用避孕药或任何阻止受孕的器具时，她让我们看到因为这与天主的智慧、与天主智能的顺序相反，这是教会在她智慧的光中所做的表态。在这里要清楚，道德不能停留在经验的范围中，而所有的经验都要透过爱与目的来衡量；对我们基督徒而言，道德建立在启示与教会的教导之中，它要将我们引导到圣德。当某些对人类非常有诱惑力的发现及其应用，有可能将人类带到一些不只是相反于圣德、并且是相反于人性之爱的道路上时，教会便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出面干涉。教会对我们来说是圣德的守护者，并使我们能在超过科学与技术之上分辨，什么才与天主的智慧相符。

我还要作多一点解释：教会因着和基督连结，且基督为全人类死在十字架上，所以她提醒我们，夫妻只有在很深地尊重天主智能顺序在这个如此特殊、澈底以及重要的领域中5的要求时，才能[4]持续、进步、并真正成为它应该是的样子。教会以这个权威出面干涉，是为了提醒人们生育和爱连结、且和满全的爱连结；她提醒我们不能分开生育及这满全的爱，也不能在身体的给予方面，将这满全的爱与生育的果实切断。事实上，天主愿意是在这同一个行为中，即在身体的给予中，有对彼此相互之爱的表达，及成为生命根源的可能性；天主也许本来可以让这成为两个不同的行动，我说的是：也许！但依照天主的智慧，我并不这么认为。这是非常深奥的，即满全的爱包含了身体的相互给予，而能实现一份合一性，这合一使人得以成为新存有的根源；我们不能以一种人工的方式干涉，使得二者分离。

艺术、技术与科学的本身是好的，但教会关心人们对艺术、技术与科学的使用方式、针对人以及其目的的使用方式。避孕药就其本身而言，很可能是一种科学与技术上非常优秀的发明，但科学在人最有生命力之处潜入得越深，我们就越应该要注意那些能够藉由技术而发展出的应用。科学的认知无论能够怎样真实，也无法靠它自己，使技术的应用及使用合法化；科学的使用，以及所有针对人的生命的技术应用，都只有在它们与专属于人的善(人的真福)相符时，才能成为合法的。这属于谨慎判断的范畴。

一般来说，艺术、技术与科学越是进步，它们就越会碰触到一些非常基本的东西，因此对于使用方法也越应谨慎。艺术和技术为人的目的而服务，且只有在它们朝向人的目的的方向时，我们才能使用；如果它们阻止了这目的，如果它们妨碍人达到这目的，就不能够使用它们。以艺术帮助自然(如同在中世纪时所说的)时所呈现出的，尤其是这样：兽医和医学的技术是一种帮助生命的艺术，医生帮助生命的延续，而一位缩减生命的医生便不再是医生了，意思是说他以一种不正确的方式在应用他的技术；希波克拉特Hippocrate(译者注：希腊医学家)的宣誓是很清楚的：一位医生必须是为了生命的发展、生命的进步，而应用他的技术，好让生命能坚持到底。艺术在应用与使用上，生物更有生命力；如果艺术让生物不再有同样的活力，我便没有权利使用它，我没有权利自我残肢，我没有权利靠我自己、仅仅为了乐趣而阻止生命的冲力。为什么？因为这人类的生命不是由我而来的，它是被给予我的，被托付给我的最根本的「塔冷通」，我应该从它是被赐给我的生命资金的意义来使它累积并获得利润[5]。因此在艺术与技术的使用中，需要常常：自问，这样的使用是否能让人这种生物在他生命的要求中走得更远，或者相反的，这会抑制并阻止生命的冲力？

而避孕药是为了阻止一个深刻地记录在性体里——意指生育繁衍——有关生育的事。女人的性体与男人的性体创造是为了彼此给予，并在这给予中绽放，但在给予中的绽放并不能停在这里，它很自然地和男人与女人所要共同实现的独一泉源相连结，好能够有一个新的存有。因此我们不能在之前就先停下来，意思是说在调离方向。我们在此碰触到性体最根本的地方，我们停止一件原本可以实现的、且通常都会实现的事，这因此是以统治、以权势干涉性体最基础的部份：在爱、在给予方面的自然欲望，使两人成为独一的、新生命的泉源。因着避孕药，我们停止了这冲力，并阻止它成为应该要是的样子；人在此滥用了他的统治权，而这是教会提醒我们的。

很容易地，因着激情、因着享乐，我们会说：「噢，这并不重要。」教会提醒我们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碰触到一个很基础的东西，并且使男人与女人的合一不再有相同的意义，就是这一点非常重要。我们使男人与女人身体中某个基本的东西变了质，且当我们这么做时，便会有一些很可观的后果，而且是我们所不能设想的。但重要的是要了解，当我们使女人或男人的性体违反规则地变质时─避孕药也许将能应用在二者身上；等到有那么一天，男人也可以吃避孕药时，我们会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就是使性体变了质，结果，夫妻之爱在他们身体的给予中，便不再有相同的意义。夫妻的结合澈底地被污浊了。因为人只以享乐的角度来看它；丈夫对妻子的爱也成了污浊的，因为我们只以主观的享乐来看。即使在我们要取乐对方时，这仍然是为了享乐，而使爱变了质，爱因此主观的封闭在自己内，不再是它应该成为的样子。

为了更清楚这一点，让我们继续解释下去。精神的爱，支配安排男人与女人在身体上的相互给予，总是会包含对另一方的尊重；我没有办法不尊重某个人最属于他自己的部份而真正地爱他。如果我不尊重他有爱在所是，如果我为了能够利用，及更进一步地由他那获取利益而改造对方，我就是不再爱他；因此在爱内便有一个东西受到污浊了，它使这份爱不再能成为真正的精神之爱，事实上，激情将赢过精神的爱，我们首先想要的是享乐，并置身于给予后的责任之外。当我们在精神上将自己给予某人时，我们便对这给予有责任；并在对这给予负起责任之际，我们也同时对另一方有责任，因为他也给予自己。当我们自我给予时，我们将自己献出来；我们将自己交给对方，知道对方会完全地尊重我们。当对方并不完全地尊重我们时，他便是在滥用情势，此刻，激情阻止精神的爱成为它应该要是的样子，它阻止我们对另一方位格的尊敬，阻止我们渴望对方越来越成为他应该要是的样子，也就是阻止我们完全尊重对方的目的。

所以我想，如果要明白教会的要求，以上才是我们应该要试着了解的。这可能会是英豪的行为，天主对人的召唤在某些时候要求英豪的行为，圣事也向夫妻要求一个英豪的举动，这是很明显的；所有基督徒的圣召都和十字架连结，因此便是和英豪连结。那么重点在于明白，英豪行为不能是每天的命运，这是不可能的，一个每天都想要当英豪的人…很快就会支持不住！且还会有骄傲，以一种非常微妙的方式存在。首先应该明白在婚姻中的英豪行为必须被两个人一起生活出来，这并不容易！要同时成为英豪，并接受一起成为英豪；而且我们不能强迫别人成为英雄，困难度就在这里，有时候女人会接受─这为她常是比较容易的─，而男人却不接受这英豪行为。在这个时候，女人因为深知道男人并不接受这英豪行为，就应该试着以各种方法帮助她的丈夫成为英豪的，或至少明白爱深切的要求，明白为了让爱能够持续并且是真实的，至少应该一起朝向一份越来越真实的爱。我说得很清楚：一起朝向，我们是无法马上达成的。在婚姻中有一整套由两个人形成的自我教育，我们教育自己的爱情、学习如何自爱、学习让精神的爱利用我们的身体与感受力，为在爱中尽可能地前进到最远，并且总是尊重双方性体的基本需要。

 

 

神父，我明白您所说的，为了享乐而使用避孕的措施会缩减爱情，但难道不能为了医学的问题而使用避孕措施吗？譬如说当妇女知道怀孕会让她的生命有危险时？

 

但当有这样的事，丈夫不是应该试着尊重他妻子的脆弱性、明白他对她的爱也该尊重这一点吗？这就是我对有关于爱情的教育所坚持的：精神的爱(总是应该从这里出发)，是一份要求在感受以及体贴中有相互给予的爱；爱在体贴、温柔与感受中给予的，比在性的部份给予的更多。我很清楚人们会说：「这，只是个神父的说词！」但却不是这样，这不是个本堂神父的说词，而是哲学家的；身为哲学家，我可以肯定那与感受力相连结的精神之爱，即一个包含了身体在感官上彼此的给予有爱，会比性结合更深远。性结合─这真是非常有趣，祖先们常这么说，而我是立足在他们上的，我们很清楚他们所指的─有一种不透明性，它不再有感性的爱的清晰度；然而为了让人性的爱能够绽放到，并带来一份强烈的喜悦、美妙的绽放，认知与清晰是必要的。感性的爱比性要能绽放得更多，因为后者属于一种性体的本能，而非位格的、个体的层面；它是属于性体的，因此总是有这种不透明性，这种有一点粗鲁的部份，事实上，它使男人与女人的心绽放得较少。但很明显的，这只有借着一整个教育才能达成，让我们明白爱要求要是人性的，好能成为真实的，且身体在感官上的给予方面和性本能并不是同一回事。

 

 

您是否认识成功地活出一份感性的柔情，却没有性行为这个层面的夫妻呢？

 

这要求德行，且是非常大的德行，也就是对自己的本能非常大的统驭；这是存在的，不要说它不存在。但显然的，会放在头版的并不是像这样的夫妻，因为他们以一种非常隐密的方式活出他们的爱；爱越真实，就越是隐密的。当涉及到性的方面时─这是我所注意到的─，表现与炫耀便会超前；我们大声宣扬，而这就显示出这样的爱不如精神的爱。精神的爱与感觉相连，要更隐密得多；那些非常相爱的人不会大声宣扬，他们彼此在一份亲密性里互相表露，这会一直是一个占据他们、攫取他们的深刻秘密。相反的，所有我们看见的、在今日成为严重、并带来严重后果的炫耀部份，都显现出我们在那里碰触到的并非真实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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