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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斯本堂圣维亚奈神父传 |
二十一、请看斯人(1826—1827年) |
一八二六年将临期第二主日的晚上,乐娜太太慌慌张张地跑进教堂,为一位垂危的人请亚尔斯的本堂神父: “那位玛定寡妇一一我的堂姐,她不愿得不到你的降福而死去!” 神父立刻走出告解亭,让从邻近各村来的,排着长长队伍的告解者稍等一会儿,便离开了教堂。同一天上午,他已经为病人施行了傅油圣事,可是他不愿意拒绝病人最后的愿望。 病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困难地呼吸着,当她看到神父显出高兴的样子,哆嗦着伸出手来: “我多么高兴看到你!神父!你知道我是多么烦躁啊!” “你不要烦躁!”坐在床头的神父回答:“残废不是一件坏事,天主的天使要领你到他面前!” “都是为了克蒂娜!”老人说道:“我不是一位好的母亲,我总是随着孩子的意思;她没有走在正路上!若天主关于她审判我,我不知该怎样回答!” “你的女儿在哪?” “她在萨威尼!” “在哪做什么?” “在黑马酒店跳舞!我坚持她留下,可是她不听我的,一定要去!很长时间她就不受我管教了!” “我要去找她回来!乐娜太太!你守着病人!” “我可以去!”乐娜太太反驳道:“很多人在等你办告解呢!” “让他们等一会儿吧!这也是我的责任!” 神父推开酒店的门,一阵嘈杂声传入耳中。人们看到他,奏乐的人嘎然而止,有些女孩子赶紧甩开舞伴的胳膊,小伙子们却瞪眼看着。 “你们竟这样糟塌将临期这神圣的日子!”神父严厉地说;那时,他看到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正躲在大厅的一角: “快跟我来!你母亲马上要死了!” 女孩子惊惧地离开酒店。那些离得远的人未听到神父刚才的 话,有几个人开始大笑起来,而神父正走出大门。 “你们看一看!”一位脸上带着几分阴险的男孩子。喊道:“亚尔斯的本堂神父来找他的女朋友了!” “你们村的圣人就是这样!”小伙子对亚尔斯的几位因害羞而藏起来的女孩子说道:“他并不比别人强,看到他死人般的面孔就知道了!所有的坏事都可透过他的脸看出来!” “在你母亲病危的时候,你还去跳舞,你不觉得不安吗?”寒冷的晚上,神父边大步地走着,边对旁边的女孩子说。 “我只是来看一看!” “那还不是同一回事吗!即使你没有跳舞,你的心也参加了!” “青春年华仅有一次!”她不服气地说道。 他们默不作声地前行着;可是当他们跨进家门时,病人已停止呼吸了! “她刚断气!”乐娜太太责备的目光投向了女孩子。女孩子仆倒在母亲床前,嚎啕大哭起来…… “不要哭了!”过了一会儿,神父对她说:“哭也没有用!因着你,你母亲的死是很痛苦的!为了她灵魂的安息,让我们念一遍天主经吧!”随后,神父返回了教堂,人们在等待着他! 以后的几个月,维亚奈神父焦虑地发现:不幸的克蒂娜变了,完全变了,她失去了以往的自然、纯真,她总是躲着本堂神父。然而,一次神父凑巧地与她打了个照面,神父忧虑地问道:“我的孩子!有什么不对的事吗?”但是女孩子摇了摇头,便跑掉了。 “她快要生孩子了!”过了几天,乐娜太太对维亚奈神父说: “对全村来说,这是件耻辱的事!”老太太继续说:“我禁止我的女儿再与她来往!”“你错了!”神父立刻说道:“这个可怜的孩子犯了罪!可是她现在需要你的爱啊!” “神父!除了这件事,你要求我什么都可以!”乐娜太太愤愤地说:“我从来不与罪人来往!我真不明白:你对一个最小的错误也恨之人骨,但为什么却要求我爱她呢!” “正是因我憎恨罪恶,我却要爱罪人。不幸的女孩子,她一定很痛苦!她有权利得到你的同情!” 九月一个阴暗的夜晚,克蒂娜生下了一个小孩。仅有乐娜太太在本堂神父的正式命令下来陪伴她,但她并未掩饰内心的不快,第二天,她将小孩抱来教堂领洗。新生儿的消息传遍了全村,妇女们在井边讥讽地谈论着那位可怜的女孩子。一天晚上,亚尔斯和邻村的几个年轻人来到她家门前,可怕地叫喊着,发泄着他们心中的愤恨,甚至有人用石头投向她的窗户,有很多人站在旁边观看…… 嘈杂声愈来愈大,突然像遭到雷击一样,这些恶作剧的操纵者们尽快逃散,原来是本堂神父赶到了,他苍白的脸充满了怒气,严厉地问道:“你们都不觉得害臊吗?你们竟如此侮辱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你们当中谁没有犯过罪,就向她投第一块石头吧!” 人群很快消散了,然而有几个人嘴里嘟哝着:“看!现在神父做了她的保护人!” “是啊!我们跳舞,即使不是罪,他都不允许!”另一个回答。 “谁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邻村的一个继续说道:“你们记得,他如何到黑马酒店,那时不是有人喊道:神父去找他的女朋友吗?……或许……”其他的年轻人,脸上都显出怀疑的样子。然而,这些侮蔑之词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农民们的头脑;这儿那儿,不断听到一些见不得天日的“谣言”,和一些“猜测”! . 安多已长成一个结实的小伙子了。他下决心要痛打一顿那散播谣言的人,然而诽谤之词接连不断,在酒店里,尤其在“蚂蚁”,人们热烈地议论着。 一天克蒂娜扔下她的孩子,离开亚尔斯的消息不迳而走;若不是乐娜太太照顾着,孩子也会被饿死了!没有人意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可是三天以后,人们在接近卫乐弗朗镇的锁那河里,捞回了她的尸体。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维亚奈神父沉痛地说:“是那些残暴的人们致她于死地的;她觉得走投无路才去投河自尽!” 因此,神父毫不犹豫地将这位不幸者葬在祝圣的墓场里。 “本堂神父应该知道自己做的事!”有些人说道。观察的人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气愤。 “他将一位自杀者葬在我们的墓地,埋在我们的父母旁边;整个墓地都被她亵渎了!” “不难明白神父为什么这样做!”“蚂蚁”酒店的老板耸了耸肩说道。 “如果事情真如人们传说的那样,怪不得神父不将她与那些自杀的人葬在一起!”一位顾客应声回答。看来这些毫无根据的谣传更火上加油了。乐娜太太拒绝抚养克蒂娜的儿子,她请求本堂神父另想办法。 神父双手抱着那个可怜的小孩,穿过大街,来到“主顾之家”;“看。这是好天主为你打发来的!”他对加琳说道。 “那个罪妇的孩子!”她惊讶地望着神父。 “天主的孩子!”维亚奈神父严肃地更正道:“是我亲自为他付的洗,我希望你做他的好母亲!” 自那时起,流言斐语更是变本加厉了,看起来事情太明显了! “那是神父自己的孩子!”酒店里有人喊道:“正因此,他才一直袒护着克蒂娜,并将她葬在我们的墓地;他也将那个孩子抱到了主顾之家,企图让我们的孩子们与那个私生子呼吸同样的空气!” 晚上亚尔斯的一些年轻人到本堂神父前呐喊示威,并唱着羞辱神父的歌,甚至有人拿石头丢神父的窗户。 事情愈演愈烈以致于开始时对那些传言不以为然的人,也信以为真。教友们对神父失去了信心,路上遇到他时都躲着他,不像从前那样热情地打着招呼。很多匿名信纷纷寄到本堂住所,一些侮辱性的大字报也不断贴在神父的门上。 “神父!应该做些事情表示反对!”一天,村长对他说:“那些了解你的人,自然不会相信谣言。可是不知道其他的人该怎样猜想,因为你始终沉默不语。至少在访道时针对那些造谣者为自己辩护几句,或者到法庭控告他们;当几个带头的被抓走之后,你会平安无事的!” “不!不!我不为自己辩护,我也不去法庭控告任何人,我准备好了人们拿棍杖把我赶走,我也准备好了受到主教的处罚,我同样准备好了人们将我关在监狱,在那里我可以痛哭自己可怜的一生!” “那么,”村长继续说道:“你不想为自己辩护了?” “我哪里有权利反对天主放在我肩上的十字架!不,我不为自己辩护,我祝福我的十字架。在十字架上会找到平安,所有的不幸都来自我们对十字架的逃避。”“我可怜的神父,你应该接受多大的苦啊!” “是的,我受苦,因为我从来还未受过苦,在这个痛苦前其他一切都算不得什么!从前见到我便打招呼的孩子,今天看到我便躲开像是遇到魔鬼一样!”“你的工作要一败涂地了?我听说一些父母不再让他们的女儿继续去主顾之家,外村的人也都接回了他们的孩子!” “的确如此!唉!主顾之家是在天主的手中!是的,我的痛苦直到内心深处,但我也高兴,因为我深信天主不会放弃我,反之,他看到我值得分担他圣子的十字架!” “主顾之家”已变得空空荡荡,当维亚奈神父来到时,加琳.拉萨尼哭得两眼通红。神父严肃地对她说:“我们没有丝毫的理由流泪,相反地,我们应该欢乐……”随后,他接过小纳德.玛定(克蒂娜的儿子),将他抱在怀里,哄着他笑并降福了他! “如果只是这个孩子不来这里……”有一次,若娜.沙奈说道。可是,加琳回答:“本堂神父很清楚他应该做的。只要是他做的,我们都要支持!”柏娜沉默不语,然而她私下已将自己的生命,为了本堂神父的名单奉献给了天主。 整个秋季,侮辱和谩骂都接连不断;舞蹈比以前更猖狂了,多少年来神父的努力似乎都毁于一旦。“主顾之家”也陷入了困境,几乎要关门了。当神父寻求一些援助时,人们不止一次地回答他说:几时有那个罪恶的孩子留在那里,他们就不会为他的学校做什么! “只要我有一口气,就会让孩子留在这里!” “到底你还是说一句话吧!神父!”一天,安多说道:“你只要在讲道台上声明:人们关于你,所说的一切都纯粹是谎言!大家会相信你的!” “如果我不做这样的声明,你就不相信我了吗?”维亚奈神父 苦笑着问道。“当然我相信你!可是如果你继续缄默,那么……” 年轻人耸了耸肩走了。“甚至他!”本堂神父嘟哝道:“唉!我堂 区中最忠信的!”一天,特莱吾的老学长来到亚尔斯的住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主教收到一些对你名誉不利的匿名信。 因此,他让我负责来调查这件事。我不需要告诉你,目前,即使在认识你的同事们中,也不止一位开始怀疑你的作风!” “谢谢你!老学长!那就请你做你的调查吧!” “你认识孩子的父亲吗?” “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你至少有一些想法吗?哪怕是一些猜疑?” 维亚奈神父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那么,只有让天主自己证明你的无罪了”老学长叹了口气: “这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在所有的村庄,你都成了议论的话题: 即使在特莱吾的咖啡馆里,也会遇到同样的讥笑。还是为你自己 做些辩护吧!” . “主教说什么?”维亚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德威主教(柏莱的教区主教,近年来,特莱吾总堂区刚归 属柏莱教区)认为: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无罪,会将你调走的,你不可以继续留在亚尔斯!”“我要求将我调走!” “我建议你,”特莱吾的老学长说道:“做一次避静,借此给 全村的人提供个反省的机会!” “一次避静?对!这是一个好主意!”维亚奈回答。 “愿好天主将一切安排妥当!”老学长长叹了一声。 ☆ ☆ ☆ ☆ ☆ ☆ ☆ ☆ ☆ ☆ 亚尔斯的钟声向人们宣布着恩宠的时刻:自里昂隐修院来的 神父们提醒着信友们作出真正的悔改。尽管如此,大会的前几天 不见成效,年轻人继续在神父住所唱着侮辱性的歌曲……一种可 怕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村庄。 主持者们在讲道台上有力地为维亚奈神父做了辩护,他们并甘愿为他的纯洁无罪做担保,同时也以一些报复性的话惩罚着这个忘恩负义的堂区。“如果他自己不说话……”人们低声议论着:“怎么可以相信呢?”第三天,天主亲自干预了! 农民莱吾的仆人,他是一位经常在酒店嘲笑本堂神父的人,被马踢了一脚,伤势极为严重,以致不得不请一位讲道的神父来给他傅油。神父听了他的告解之后,立即叫人请来了村长和另外几位在村里较有声望的人,让他们站在伤者旁边,请他们聆听这位垂死者的供认。 在神父的支撑下,伤者稍微直起身来,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是克蒂娜所生的那个孩子的父亲。很久以前,我在本堂神父那儿办告解时承认了这件事;可是事后,他什么都没说。现在,是我应该说出来了,愿天主宽恕我的罪!” 说完他倒在枕头上,吐了一口鲜血,不一会儿,就平安地去世了。“就是他经常反对并侮辱我们的本堂神父!”莱吾很难受地说。 新闻以暴风雨般的速度传遍了全村:还未来得及敲钟,教堂已挤满了人。一位修会神父公开宣读这一张,由刚去世的那人自己、村长和其他几位有声望的证人所签名的口供时,教堂内鸦雀无声。这项声明是维亚奈神父纯洁无罪的铁证。 “你们对本堂神父犯下了一个不忠不义的大罪!”神父严肃地说道:“快去求他宽恕吧!我肯定他会宽恕你们的!现在让我们一起唱赞主曲吧!”那时,一个修会的神父来到本堂住所,通知维亚奈神父事情已真相大白,并求他返回教堂: “去吧,你的信友们在等着你呢!” “那已不再是我的堂区了;我刚刚收到了我的调任状,主教己任命我做法兰的本堂!” “自今天起,那又成为不可能了!”那位神父坚决地说:“亚 尔斯的人们是不会放你走的!” 过了一会儿,维亚奈神父出现在了讲道台上,他的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我的弟兄们!你们觉得应该求我原谅,其实你们不需要这样做;因为我自己清楚知道,我多么不配做你们的牧人。我只是请求你们今后不要继续恼恨那个无罪的孩子了,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爱天主所爱的那个小受造物呢?至于我本人,我要离开亚尔斯了,因为主教委托给我另外一个羊群!请大家为我祈祷!我也向你们许下,我会永远将你们放在我的心中!,’ 人们流着泪在静听,然而当他们听神父说他要走时,每个人都反对地摇着头。昨天还攻击他的人们,今天彻底改变了!伯爵从未怀疑过本堂神父,他当然也不同意将神父调走。次日,在村长的陪同下,他们去了柏莱主教座堂。而那天晚上,修会的神父们便向大家宣布主教取消了调任的计划。 那天,亚尔斯嘹亮的钟声响到深夜。 维亚奈神父走出教堂时,安多已在外面等他了。 “神父!我也同样怀疑过你,请原谅我!我是一个傻瓜!” “跟我来,我要让你看一些东西!”神父笑着说。他拿出新约圣经,打开福音的这一段:他们唱过圣咏以后,便来到革责玛尼山园,耶稣对他们说:“今天晚上,你们要因我的原故跌倒,因为经上记载:我打击牧人,羊群就要四散……” “如果宗徒们曾因为耶稣跌倒,我怎么可以抱怨亚尔斯的人们曾怀疑过他们那么不相称的本堂神父呢!”神父合上书,说道:“无论如何,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任何时候,我都未停止爱那些侮辱我的人!” 亚尔斯的避静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几乎所有的居民们都来告解而悔改,从前在酒店侮辱神父、在街上躲着神父的也来到教堂;有人尽管在避静后,还是去“蚂蚁”或“野生”酒店,但他们再也不能容忍从老板口里说出一句反对神父的话了。 一天,“银玫瑰”的老板悄悄地来到本堂住所:“我明白,神父!所有的酒店对你来说,就像是眼中的刺!为使你高兴,我很愿意关门;可是,我有十五个孩子要吃饭啊!” “还是要关闭你的酒店!”神父说:“你有些地和葡萄园。实际上,我也可以帮你的忙!这…段时间有很多人来亚尔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人们是冲你来的!”老板立即说道。 “或许,但这并不重要!正好,里昂的运输站想找一个赶大车的人,为了保证自特莱吾至亚尔斯这一段的交通。你可以做这项工作,一定不错,我想也会有同样的收入!” “谢谢你,神父!”老板高兴地拉着维亚奈的手,说道。 事实上,他负起了运输的工作,很快他发现这笔生意并不次于酒店的收入!不管怎样,“蚂蚁”和“野生”两家酒店也关了门;两个老板离开了亚尔斯,过起了流落街头的生活。 加琳.拉萨尼对事情的峰回路转显得格外高兴。 “每天,我们和孩子们都为你祈福!我们的小纳德也有数不清的好运气:你唱经班的一个孩子,送给他一个玩具跳板,想哄小纳德上去玩,还要等好长…段时间呢!” “现在我们的房间又满起来了!”厨师若娜在旁边补充说。 “实际上,从前离开的孩子们又都回来了!神父,你不会反对再收下她们吧!” “我怎会反对呢!我们的主说过:谁若因我的名收留这些孩子们中最小的一个,就是收留我!我们不是应该效法我们神圣的老师吗!” 柏娜伸出手向神父打着招呼;神父忧虑地望着这位年轻的老师:“你不舒服吗?” “不!神父,一切都很好!” 没有人晓得这些天来他所受的痛苦。他将他的手绢藏了起来,因为他常在上面发现一些血迹;他明白天主已经悦纳了他早巳奉献的年轻生命。那天晚上,维亚奈神父长时间跪在圣体台前:上主啊,你取去了我的十字架!你不喜欢我了吗?是不是你觉得我不配再背负它了? 如果好天主将他的仆人从心灵的痛苦中解救了出来,维亚奈神父便继续毫不留情地折磨自己的身体……其实,严厉克苦的后果是不能隐藏的;一天,城堡的主人要求他接受医师提莫古的检查。 做完检查后,医生摇着头对他说:“你身体的健康情况很差,我将给你开一些药。今后,你要多喝些有营养的汤或奶,也要吃些肉、水果、奶油、蜂蜜……最好还要吃些熟透的葡萄!”维亚奈谢过医生,刚一出门,他便将药方撕得粉碎,使之随风吹散了,他根本就不想遵守医生的建议! “我想他可以命令我堂区的穷人们也吃这些营养品,这怎么可能呢!”他嘟哝道。维亚奈神父继续装修他的教堂,他从里昂带回来一尊很美的“请看斯人”的塑像——头戴茨冠的救主,将他供在祭台旁边一个显要的位置。自那时起,他常常一连几个小时跪在这尊圣像前祈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