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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朵鲜红的玫瑰

(二) 任保腊贞女


后来堂里又添了一口人,那就是任保腊。任保腊生于1901年,她家在距长发屯15里地的平等村,家境很好,有一大片田地。她只有两个姐姐,没有兄弟。母亲是后奉教的,她奉教后便让三个女儿也都领了洗。母亲奉教后变得极为热心,保腊像母亲一样,热心侍奉天主,并决定守贞,把自己全部献给天主。保腊不但热心,同时还专研天主教书籍。母女二人每个主日都走15里路去长发屯望弥撒。最后,保腊干脆住在教堂里,为堂区服务。当时的本堂神父是瑞士白冷传教会会士、德国籍的费道宏神父。费神父对她们的工作进行了分工,因为保腊对天主教道理懂的多,费神父便让她负责给整个堂区的孩子们教要理,玛尔大负责管理圣堂。保腊与玛尔大一见如故,在信仰方面,她们谈得很投机,俩人关系就像亲姐妹一样,常在一起念经、说笑,而且在工作上配合得非常好。

对保腊来说,教孩子们要理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她读了那么多教会的书,现在有用武之地了。她先得教会孩子们认字,然后学习要理,带领孩子们念经、望弥撒。保腊非常喜欢孩子,而且也很会哄孩子,对他们很好,很关心,但对孩子们的要求却很严格,《圣教日课》里的很多经文都得背下来。她很少使用教鞭,但对一些调皮捣蛋得无法无天的男孩子,她还是要打他们的小手的。她记得堂区内每个孩子何时该开圣体、何时领受坚振。领受坚振后的孩子,如果家庭条件好,便可以送他们去私塾深造了。保腊每年要教七、八十个孩子,学期长短不一,学习好的孩子很快就结业了,学习慢的孩子学的时间就要长些。到任保腊致命时,整个堂区的年轻教友都是她的学生了。保腊还给自己找了份额外的工作,每天晚祷后,她给教友们讲道理,她讲的非常生动,教友们都爱听。

保腊的父亲临死前也奉教了,他的两个女儿都嫁到了教友家。保腊父亲死后,家产归保腊和她的母亲,娘俩儿觉得教会当时还很穷困,应为她做些贡献,于是变卖了所有家产,并把钱全部献给教会,母亲连自己住的房子都卖了,索性搬到教堂,与保腊住在一起,一直到死。教会用她们的捐款购置了教堂周围的土地,扩大堂院的面积,当时教堂西面的那个院子,就是用这笔捐款买的。讲要理的教室便设在那里,那是个有两个炕的大屋子,孩子们就坐在炕上学习,有时候两个炕挤得满满的。保腊、玛尔大和她母亲在世时也住在那个院子里,保腊和母亲住一个房间,玛尔大住另一个房间。教堂东面还有一个院子,那是神父住的地方。

保腊的要理课讲得非常好,很生动,孩子们都爱听。她工作认真负责,即便孩子们结业后,如果她发现谁不去堂里念经、望弥撒,她会主动找上门去询问。有个人刚结婚不久,家就被“胡子”(土匪)抢了,而且抢得精光。她是新奉教的,无法接受这个打击,心想:我这么热心、守规矩,每天念经,天主怎么这样待我呢?于是她就不再念经、进教堂了。保腊发现她不进教堂后,便立即去找她谈话。保腊说:“你要知道,天主这样对待你是降福你,以后你就明白了。”可她说:“这怎么能是天主的降福呢?难道天主的降福就是让我家什么都没有吗?”保腊接着说:“热心祈祷吧,不能不念经啊!天主是降福你的。”保腊见她仍然不肯进教堂,便生气地说:“你看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她看见老师生气了,只好进教堂念经、望弥撒了。不久以后“土地改革”开始了,因为她的“家庭成份”不好,民兵要去他们家分东西、批斗她,后来有人对他们说:“你们去他们家分啥呀,她家的东西都给‘胡子’抢光了。”就这样,她家躲过了那场灾难。自那以后,她始终热心事主,从未间断过。

这种先知性的话,保腊还说过很多。保腊讲要理时,常常教导孩子们要热心,勤办告解,她说:“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愿告解,将来有一天,你想办告解都没有神父,就是有,也不是这样的了。”这句话真的让她说中了。保腊还说过:“你们要珍惜粮食,以后吃粮都是有数的,吃啥都要上秤称……你们看吧,往后都要有机械化。”这些事后来都一一发生了:58年成立农业社,按劳力和非劳力配给粮食,吃菜要上秤称了买,而农村也正在逐步实现机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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