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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力量 |
二十三、奇迹不断 |
(1831--1837)
“亚尔斯被擢升为正式的堂区以及它的本堂神父”,在全法国成了谈论的话题:妇女们边纺线边议论着……;在农村的酒店、城市的宾馆、穷人家庭的厨房、富贵人家的客厅,到处皆在议论纷纷!
那段时期的报纸,以巨大的标题,刊登着各种轰动一时的事件:如:巴黎和马赛的霍乱,国王路易、斐理被谋杀,路易、拿破仑的军事政变,在斯塔斯布尔称帝而即刻被推翻且遭放逐美洲……;在那些丑闻、战争以及戏剧专栏中,总是不断地刊载着亚尔斯的本堂神父。
有些人满怀敬意地读着他的事迹,并相信他是天主所派遣;可是另一些人却认为他是风云人物,为争取知名度……;可见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然而,很多人只是受着好奇心的驱使来到亚尔斯,但当回家时,便充满了平安。
方济.柏南和他的小弟弟在里昂的十字广场上,吹响集合号时,咖啡馆的顾客们好奇地望着那辆黄色大车,上面挂的牌子写的是:“里昂--亚尔斯”!不止一位当下便决定来这个神奇的小村一游。
朝圣的人们不断地增加。维亚奈神父每天要几个小时听告解,有时他甚至不能去“主顾之家”讲要理;即使在他讲要理时,也有一些朝圣的人站在窗外聆听。
并非所有到亚尔斯来的人都得到了悔改之恩。有的人看到本堂神父穿着那身破长袍、农民的木鞋,以及他简单的讲道,便觉得好笑;可是,更多的人,回到家里,却完全变了,重新度起圣德的生活。
在神父的会议中,同样议论着维亚奈神父:有的人尊敬,有的人蔑视或不感兴趣。
“亚尔斯本堂神父会怎么样?”几位神父冷笑着说:“在修院时,我们即认识他,笨笨的几乎连考试都难以通过!总之,他学了些什么?他了解当今的世界吗?他是从来不读报纸的!”
“很明显,他追求的是古怪特殊!为什么整天都穿着那件破长袍,还有那双补了差不多一百次的鞋!一位神父不也应该有一个相称的外表吗!”
“去亚尔斯的是些什么人?都是些神经质的或头脑有问题的,至少未受过教育的农民们;或者是游手好闲的。凡是到那里去的人据我看离悔改还远着呢!”
“他确是一个‘盲目而极端热心’的杨森派。”
不只是在一座本堂住所,教士们谈论着可怜的维亚奈神父。
“人们不再到我们这里办告解了!他们想必须带着罪去亚尔斯!”邻村的一位本堂神父嘟哝道。
“好象是他念的赦罪经比我们的更管用!”
“应该将这些向主教汇报!”另一位神父建议:“他将秩序都搞乱了!”
“是啊!教区应该出面干涉!”
“我要给维亚奈神父写一封信!”若望.路易.包容--一位刚被任命为安博利村本堂的年轻神父傲慢地说道。
“无论如何,这样的事不会持续多久的!”
“可是,很多人去过亚尔斯之后,回到堂区,变得更热心了!”布兰神父缓和地对他的同事们说。
“但愿耶稣基督受到光荣,如同圣保禄宗徒所说的!”一位老本堂神父补充道。
“我们应该欣赏亚尔斯本堂神父的德行!只是在德行方面,他不是一位学者!”
“我的弟兄们!”直到那时还未发言的一位哲学教授,说道:“维亚奈神父也很有智慧啊!从他在不同场合的谈话可以看得出来,他总是在天主圣神的光照下看每一个问题的!”
“然而,实际上他并不懂多少的神学啊!”包容神父接过话茬:“我若给他写一封信,他还不一定看得明白呢!”
几天后,村长芒迪来到本堂住所,看到维亚奈神父正微笑着读一封信:
“神父!看样子,有什么好消息吗?”
“哦!是啊!一则真正的好消息!我多么感激那位写信的人,我不愿说出他的名字,但让你听一听他所写的:几乎到处都称呼你是圣人,然而并非所有见到你的人都悔改了……;所以最好克制一些你的那种轻率的热忱,否则,我们感到有必要通知主教,那将是很遗憾的!你明白,一位未修过多少神学的人,是不应该为人听告解的。”
“不用说,这封信一定是一位毫未受过教养的人所写的!”村长皱着眉头说道:“它根本不值得一读,快些将它丢在火里!”
“哦!哪里!它很值得重视!这是一位真正博学的人所写的!不管怎样,他说得有道理,他写得非常正确!”
“这可能吗?”芒迪结巴地说。
“当然可能!我从来是最笨的一个!”
“神父!来亚尔斯朝圣的人中有很多博学的人,他们回去时,都转变了!”
“是他们错了!实际上我有什么呢!我从来没有正规的学习过,善良的巴莱神父六年的时间照顾着我,可是他总不能成功地将拉丁文灌入我的头脑。在传教工作中,同事们都比我强得多,和他们相比,我跟咱村的傻子布旦差不了多少!”
“你对自己太不公平了,你一定晓得你是什么人物!”
“不!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希望你给这位神父一个‘适当’的回答!”
“你看,我已经准备好了纸和笔。可是,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是一件麻烦事……!”村长犹豫了一会儿:“你知道,现在村子里一家酒店也没有了。有几次,一位从外村来的人,想在这里开业,结果都未成功,最终不得不关门!”
“这是件好事啊!”维亚奈神父满意地说。
“这的确不错!只是我们没有办法接待愈来愈多的朝圣者!他们必须在当天赶回去,不然的话,若再找不到亲朋,便要露天过夜了。为解决住宿的问题,我们确实需要一家酒店或旅馆!”
“一家酒店?在亚尔斯?”
“是的!我愿告诉你我所想的:年老的柏南可以将原来的酒店改成旅馆;当然要征求你的意见,他自然也要答应一些条件的!”
“在亚尔斯开旅馆?”神父摇着头,重复着:“或许你说得有道理,我们总不能让人们在大街上睡觉吧!”
“你看!正是这回事!”
“我们的主耶稣在比喻中曾讲到过旅馆:善心的撒玛利雅人把那位被强盗打伤的路人送到旅馆里!啊!那就为我们的旅馆定名,叫它‘善心的撒玛利雅’吧!”
“柏南从来就和其他几个开店的老板们不一样!”村长说道:“实际上,他有十五个孩子,尽管靠运输赚几个钱,可是为养活这一大家子,还有不少的愁要发呢!”
“啊,柏南的孩子们都很好!对!你说到的‘条件’,我完全赞成!”
“要提出什么条件呢?”
“很简单:不许跳舞、不许耍牌、不许喝白酒;做弥撒以及主日、节日都要关门;晚上不要很晚;顾客们应注意遵守秩序并好的习惯!”
“柏南一定会答应的!”
“那好,我会降福这座‘善心的撒玛利雅’旅馆!可是还有另一件事压在我心上!”
“什么事?”
“为男孩子们的学校!女孩子们已解决了;但男孩子们仍然没人照管!”
“冬天我们有学校啊!”
“哦!他们只是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而己,他们需要一个真正的学校,使他们有一天能够得到比他们的本堂神父更好的教育!我的老师杜马真没教给我多少东西,却将一切都耽误了,在学校里时,我总是最后一名!”
“那么,谁可以做学校的老师呢?”
“哦!我会找到一位!对,你去柏南家时,顺便将小若望叫来,我要和他谈谈!”
“若望?”
“是了!那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孩子,有几分做老师的样子!”
“你的目光还真不错!”村长告辞时,说:“我要打发若望来见你!可是不要忘记回答那位给你写信的!”他指着桌子上的信补充道。
“是的,你放心好了!”
几天后,安博利的本堂神父收到了一封由亚尔斯寄来的信;他急忙打开,信上是这样写的:
极亲爱的弟兄:
我应该怎样感激你呢!只有你特别了解我;而且你是那么有爱心,竟愿对我卑微的灵魂予以垂顾,而使我得到长久以来所盼望的:即是将我从这个我本来不堪当的堂区调到一个更偏僻的小角落里,好去痛哭我可怜的一生!有多少的罪需要赔偿,有多少的补赎需要实行,有多少的眼泪需要倾流啊!
我衷心地感谢你对我的建议,我承认我的无知和无能!看到邻村的信友们来我这里领过圣事,回去后仍未悔改,我非常痛苦!因此,请你转求主教,希望他能早日将我调走!极敬爱的神父,也恳请你为我代祷,愿好天主赏赐我行善避恶的恩宠!
万分感激的、你的兄弟:若翰.玛利.维亚奈
亚尔斯可怜的本堂神父
当天,包容神父去邻村找到他的同事--一位极有声望的传教士,将信拿给他看。
“请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有意在开玩笑?”
“不会的,我的朋友!这既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假谦逊;亚尔斯本堂神父真实地写出了他内心中所想的!我觉得你是不是曾对他说过什么批评的话!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我不会再迟疑片刻!”
包容神父感动地回到家里!次日清早,他便来到亚尔斯,跪在维亚奈神父脚下请求他的宽恕!
“可是,亲爱的兄弟!”亚尔斯本堂神父将他扶起来,拥抱着他说道:“你不应该求我宽恕,我感谢你打开了我的眼睛!”
“正好相反!是你的信帮我打开了眼睛!我认识到自己因嫉妒所犯的罪,但愿天主能够原谅我!”
谈话时,他问维亚奈神父,他是否真的希望离开他的堂区而退避隐居。
“说实话:‘在宁静中侍奉天主’是我一生最大的愿望,每天我祈祷,求天主满足我的渴望!”
“神父!教堂里满满的人,在等你办告解呢!”一位辅祭员跑进房间,说道:“我可以告诉他们你马上就来吗?”
“对!我很快就去!”亚尔斯本堂神父叹了口气:“如果你知道在这样一项重大责任前,我所感受到的压力以及我良心的焦虑!”他望着他的同事说:“我请求你,多多为我祈祷!”
“也请你为我祈祷,愿天主让我分享一些你的虔诚和伟大!”深深感动的包容神父回答。
自那天起,安博利年轻的本堂神父不再接受任何人,当着他的面对维亚奈神父丝毫的批评。
那时,柏莱的主教座堂也收到不少的强烈攻击亚尔斯本堂神父的信;然而,一封信都未得到答复。
亲自到特吾主持“布道大会”闭幕礼的德威主教,表示出对维亚奈神父一种特别的敬意,他邀请他坐在自己身旁。
“显然,主教很重视他!”一些传教士嘀咕道。
“据说,维亚奈连腰带都没系!”有人高声说道,故意让主教听道。主教的脸上露出不愉快的样子。
“没系腰带的维亚奈神父跟系了腰带的神父有同样的价值!”老学长回答。
“很好!”主教补充说;过了一会儿,他将那位嘲笑者叫到一边,责备他对维亚奈神父的不理解。
“主教!可是他是一个未受过教育的人啊!”
“我不知道,他是否的确未受过多少教育!”主教回答,“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即是天主圣神常光照着他!人们将他看做‘疯子’,我多么希望我所有的神父们都能变成像他一样的‘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