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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难时期的教会

罗马对天主教的贡献


前面讲完了两个主题,一个是旧约与犹太民族以及他们对新约教会的影响和关系、主耶稣基督和初期教会。第二个主题是,宗徒时代的教会,直到最后一位宗走圣若望的去逝而结束。从今天开始,我们接着的第三个主题是教难时期,也可以说是罗马帝国和十字架的革命,时间呢,大概从第一世纪末到公元313年,君士坦丁大帝颁定“米兰诏书”宣布天主教为罗马帝国的国教为止。首先,我要介绍的是有关马帝国的林林总总。
基督的教会是诞生在亚洲、地中海东岸的巴勒斯坦,而当时的巴勒斯坦,只不过是罗马帝国的一个小小的行省,教会开始传扬的主要地区,也都在帝国的境内。到公元第一世纪末,这个新建立的教会,在小亚细亚及希腊的几座重要的城镇活跃着,甚至也已伸展到了罗马,到第二、第三世纪,传遍了帝国的全境。帝国当时的情形,固然有利于传教,但同时也遇到不少的阻碍,假如只靠人的力量,不但不能继续发展,恐怕早就被摧毁消灭了。罗马的文化,只知道追求现世的幸福,而教友在信德和道德的问题上,却绝对不能妥协或让步,这是罗马人所不能了解的。教友们拒绝朝拜邪神和被神化的皇帝,因此而招来了残酷的迫害,然而窘难迫害,不但不能阻止教会的进步,反而越迫害越兴旺,这证明了教会是天主所立的工程。
从公元前27年,沃大维被罗马帝国的元老院尊奉为“奥古斯都”开始,罗马帝国进入它的全盛时代,这一年是中国的西汉成帝河平二年。沿地中海的四周,全成了罗马帝国的版图,东面直达幼发拉底,南到阿拉伯、利比亚和撒哈拉沙漠,向西从大西洋岸的直布罗陀到英吉利海峡,而且过海占领了大不列颠岛,直到苏格兰,北面沿着莱茵河口向东延伸到多瑙河河口,几乎把这两条河内的区域全部划入帝国的版图,而莱茵河与多瑙河,在历史上罗马疆土所负的任务,有如中国的万里长城在国防上的价值和任务。南面是罗马文化的世界,北边儿则是日尔曼蛮族的地区。罗马帝国的疆域,包括了现在的义大利、西班牙、葡萄牙、法兰西、英吉利、比利时、荷兰、德意志的一部份,加上瑞士、奥地利、匈牙利、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希腊、保加利亚、土耳其、叙利亚、黎巴嫩、以色列、伊拉克、约旦以及非洲的埃及、利比亚、突尼西亚、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这么大的疆域,全赖地中海维持统一。这时候横行于海上的盗匪已经清剿绝迹,海上交通完全无阻,来往船只多如过江之鲗,地中海航线之多不亚于今日,客运及货运业务异常发达,通商海港星罗棋布,四通八达无远边界,那些石板道路非常坚固平坦,直到现在遗迹尚可找到。即使是现在欧洲大陆的许多交通干线,仍然是遵循着罗马帝国时代技师们所规划的路线。公元最初的两、三百年,国防固若金汤,的确是罗马帝国的黄金时代,是罗马光荣的最高峰,真的是国泰民安,天下升平,罗马全境安宁太平,不受战神的威胁,历史学家,特别为这一个时期的罗马,称为“罗马和平”。
这也并不是说,罗马帝国内的武力冲突全都停止了,只不过那个冲突大都是来自想争夺皇位的人,用武力去征服他的政敌,而所动摇的只是领导阶级、高级官吏以及朝廷中的侍臣而已,正是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另外呢,在当时也还得出兵去击退想渡过莱茵河、多瑙河入侵帝国的北方日尔曼蛮族;东面波斯帝国的蠢动,也得出兵去加以制止,但这些保卫帝国疆士的责任,是属于军队的事,平民百姓都没有遭受到什么重大的损失。罗马的统治者也很聪明,对所统治的各地区,给了他们相当宽大的自治权,所隶属的民族,对罗马帝国的治安也很满意,并且能以成为罗马的公民而引以为荣。帝国和平时期的皇帝中,固然有像尼禄、道米仙等几位平庸无能的皇帝,没有留下什么值得令人怀念的政绩,不过英明仁厚的君主,的确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安东尼王朝可以说是罗马帝国的全盛时代。安东尼王朝统治罗马帝国的时间起于公元96年,到公元192年,包括七位皇帝,尤其以特拉央、阿得连、安东尼、奥理略四位,可以称得上是英明杰出的皇帝,政绩彪柄。
一般的人总以为,动荡不安的时代,容易助长新思想的发展,其实呢,未必尽然,教会的思想家都一致认为,新兴的教会,在罗马和平的时局,最容易传扬福音,从历史的角度来,教会之所以能迅速的发展,实在是拜罗马帝国的升平状态所赐,事实上,圣保禄也的确用了罗马帝国境内的和平,才能顺利的、快速的完成了他多次远行传教的行程,当然罗马的法律制度对保禄的传教工作也大有帮助,他也善用这项公民的资格。由于罗马的法律严明,犹太狂热分子有所顾忌,不敢随便杀死保禄。凯撒的官吏们也曾多次保护他自由传教,不受阻挠,例如在格林多,亚该亚的总督弹压乱民,严禁他们加害保禄;在耶路撒冷,罗马军官将保禄送往凯撒勒亚,帮助他从犹太激烈分子的陷害中脱逃;在厄弗所,行政长官出面安抚民众,劝他们不要对保禄和他的门徒横施暴行,这位行政长官说得最中肯而且透彻,他说:“你们如果要提出申诉,我们有法庭和法官,尽可自行起诉,你若有其他要求,也可由法定的会议来解决。”罗马的法律对人民的合法行动,非但不加干涉,而且还给予适当的保护,所以,只要在法律范围内,可以自由的传教。
当然前面我所讲过的罗马帝国的交通设施,无论是海上或是陆上交通的便利,也大大的有助于福音的迅速传播。本来,罗马帝国致力发展水上以及陆上交通运输的主要目的,是在确保物质上能灵活供应,借于促进帝国的军事行动和经济繁荣,但却在无形之中,也帮助了各地文化思想的交流,来往各地的商人、旅客、水手,好像是传递花粉的蜜蜂蝴蝶,把各地的各种新思想,随着他们的行踪而传播着。在罗马帝国境内,还盛行奴隶制度,奴隶们如同货物一样,竟然作为买卖的对象,运往帝国各地,这些奴隶就把他们各自家乡原有的风俗和宗教信仰带入主人家,从东方各地来的和希腊籍的奴隶文化水平都相当的高,而他们的主人往往不过是一些新贵或暴发户,知识很简陋,奴隶对主人及家眷的精神思想,常能发生一种潜隐而深刻的影响。过去小亚细亚的各种神秘宗教,就是借叙利亚女奴为媒介传入帝国境内;对基督的信仰,也是借着信教的奴隶传入了罗马贵族的家中。此外,货币制度的统一,尤其是语言的统一,对传教是颇为便利的,连帝国的行政制度,都对教会发生了相当的影响,新兴的天主教内部的行政组织,很多都是仿照罗马的行政组织。
如果您认为罗马帝国对传扬福音是一片理想的园地,而毫无困难把教会的成绩和发展都归功于环境的顺利,那您就错了,事实上,帝国加给教会的阻碍可大着呢!因为是中央集权,大权操于一人之手,皇帝对新兴的天主教会一旦表示仇视,就像骨牌效应一样,整个帝国就展开了有步骤的压迫,何况这个新兴的教会又和当时的迷信相抵触,尤其和希腊、罗马这种混合的文化简直是格格不入。
现在,我们再来探讨一下,当年罗马帝国的宗教情形。古代希腊和罗马的宗教,都相信人死后,灵魂仍然存在,根据他们最初的看法是,人死了以后灵魂并不离开躯体,而继续的生存在坟墓,住在骨骸所定居的地方,所以敬拜去逝的人,是希腊罗马宗教最古老的信仰。随后希腊人凭他们的想像力,捏造了许多的“神”,那些“神”都有人的形体,不过比人更庄严伟大、更幸福永不衰老,然而也有和人一样的情欲和弱点,像什么“邱比特”、“宙斯”、“优能”、“米仍瓦”等,而这些大神之下,还有许多次等的神,他们的职务是管理家庭、田地的生物、麦田、葡萄园和牲畜等。希腊罗马古代的信仰,都和家庭和人民的生活分不开的,既然所有的人民,都是家庭和国家的一份子,自然就应该对这两者的守护神加以敬礼了,所以呢,当婴儿一出生,就应该抱到供奉卫护民族的神坛前,举行奉献礼,到达成年的时候,还得再举行一次类似的仪式,然后,如果他想要担任国家公职的话,在就职的时候,仍然应当举行宗教仪式,除此之外呢,无论是宣战出征或是签订任何条约,都应当以吏府的名义,照告神明。不过希腊罗马宗教所敬礼的神明,不像犹太人的天主上主那样的忌邪,这些神明并不要求独享的敬礼,也不反对人同时也敬拜其他的神明。一般来说,每个城邦都有自己特敬的保护神,这保护神的境内,尽可建造其他神明的庙宇和神坛,以便供奉并敬拜其他的神,神明越多越好,毫无顾忌,只要对该城守护神的敬礼不忽略怠惰,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举行其他神明的敬礼。不过,对该城应该行的各种敬礼,却都不能豁免,若是否认“国神”,便是背叛国家。罗马帝国时代,人民虽然仍旧信奉许多的神明,但是对于一个人的品行道德已经没有多大的影响和约束力,上等社会的人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的迷信,他们相信那些所谓的神明,只不过是唯一真神的各种属性而已,可是在言谈之间,以及写作文章,还好像祂们存在一样。敬礼古代的神,为他们只是一种传统的习俗,照例应该保留,这一点,在当时人民的生活中,还占着重要的地位。在宗教性的日历上,还规定着各种节日,以及各种节日应该举行的祭礼和游艺性的节目,因为一切的公开仪式,还保存着宗教的色彩。庙宇到处林立,旧的,也不时的加以修饰,新的,也不时的添造,当皇帝要建筑一座新城的时候,工程师也必然不会忘记筹划在广场、市场、公共浴室、戏院的附近,建筑许多富丽堂皇的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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