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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世纪教会的发展

异端对教会的冲击


亚略派
下面重点要谈谈,公元第四世纪教会在信德方面和教义神学方面所面临的危机,也就是相反教会所宣布的信德的道理,我们称它为“异端”。在当时,天主教不但深深的震撼了人心,进而改造了当时的社会,如此令人感动的宗教,也充满了奥秘而奥迹性的一面,引起许多人的兴趣,愿意知道得更多,做更多的了解,因此就兴起了各种的讨论和争辩。如果,我们详细的去研究这些争论的历史,就会发现内容相当的复杂,给后人的印象是:往往许多的争论都是在讨厌的烦琐中兜圈子,有的时候呢,在教义的争论中,还掺杂着个人的野心与敌对,而多次情感的激动,是来自那个时代的教友们对保存真理的关心,经过了这些争论和破裂,使得神学的基本问题,得以深研细究,教会也就逐渐的制定了教友当信的基本信条。
    圣教会的历史当中,最危险的异端是亚略派的学说,它几乎动摇了信仰的根本,下面呢,我就为各位介绍亚略,以及他所宣讲的观点,然后指出它错误的所在。亚略是非洲利比亚地方的人,从小在亚历山大里亚城受的教育。公元310年领受铎品,公元313年,他担任亚历山大里亚城,巴加利堂区的本堂神父,当时他已有相当的年纪,品行端正,而且有一副庄严的外表,不但聪明而且敏捷,更是能言善辩,具有吸引人的各种优点,听众都趋之若鹜。别外呢,他还富有野心,骄傲自负,而且固执己见,他所讲的道理和教会的信仰是不符合的。亚历山大里亚城的主教深感不安,召集教务会议,审查亚略的学说,出席这次会议的主教,有一百多位。亚略异端的主要内容是:“天主圣父是唯一的,他是唯一不受生的,唯一永远的,唯一真天主。圣子的地位低于圣父,耶稣不是天主,降生在耶稣基督内的圣言,是由圣父从无中造生的,耶稣不过是一个高超的受造物。”亚略否认天主圣子降生的奥迹,也否认圣子救赎世人的奥迹。亚略说:“在以前圣言并不存在,是由天主父自由创造的,圣言创造了世界,天主预先见到了他日后将来的功劳,就收他为义子,所以耶稣的地位低于圣父,与圣父并不是平等的,也不和圣父有同一的性体。”这样的结论是相当严重的,假如基督不是真天主,而只是一个受造物,无论祂怎么样的伟大,整个天主教便要垮台了。因为,既然天主没有降生,基督的救赎也没有无限的价值了。
参加会议的主教们一致的申斥亚略的学说,可是,亚略却执迷不悟,去到埃及以外的地方去传布自己的学说。亚略这种违背天主启示的学说,很迅速的漫延到东方各地,他获得尼阁梅德的主教欧斯比的袒护。有些主教和神学家也没有弄清真相,盲从了亚略的学说。亚略又写了一本书,为自己错误的学说辩护,文字美而动人,很受知识份子的欢迎,他还把学说谱入歌曲之中,水手、旅客、商人在各地反覆歌唱,影响非常的大,在公共场所也引起轰动。毒素越传越广,外教人也以这些能削弱教会的争论,传为笑柄呢。
教会的教义提倡社会公平原则、爱德的实践,逐渐改造了古罗马社会不良的风俗,像奴隶制度的废止,人与人互斗的残忍游戏被取消,而所创立的招待所、孤儿院、养老院、医院等慈善救济机构,造福了无数的贫病无依靠的百姓和孤儿,在当时的教会所面临的很多重大危机,还有各种异端流传和所带来的伤害。现在来说明当时如何处理,并且扭转遭到亚略派学说的毒斥所危害,给教会带来的危机和不良的后果,还有“尼西大公会议”的召开,以及聂斯多略异端的学说,和它日后的传布消长的情形。
上星期我们曾说,借着亚略个人的魅力,亚略的异端很迅速的蔓延开来,又获得尼阁梅德地方主教欧瑟比的袒护,纠纷更大,再加上一批不明真相的主教的盲从,使得形势越来越严重,尼阁梅德的教会眼看就到了要濒临分裂的危险,亚历山大里亚城的主教认为,事关重大,将事件提交埃及和利比亚一百多位主教所组成的大会共同处理。亚略和他的信众都被开除教籍,亚历山大里亚的主教把这项决定通知了全体主教,尼阁梅德的主教欧瑟比也在被严责之列,因而引起了巨大的风波,君士坦丁大帝对于教义的争论,虽然居于旁观的地位,为了维护教会内部的和平,阻遏事态的恶化,在他的宗教顾问建议之下,写了一封长信给两派人士,呼吁大家团结,建议召开大公会议,以便彻底审查争论。君士坦丁的动机是好的,但他的想法太天真了,正统教会信仰耶稣是天主,亚略派却否认耶稣是天主,两派不可能有妥协,君土坦丁派了在帝国宫廷内任职的西班牙高道伐的主教苛西,担任这次大公会议的主席。会议召开的时间定在公元325年5月20日,而开会的地点选定在小亚细亚俾斯尼亚的尼西城,距离拜占庭不远。交通很方便。
教会历史上,第一次大公会议,是在宗徒时代,宗徒们聚在耶路撒冷,讨论的是犹太教规的问题。最初三世纪的教难时期内,不可能集合整个天主教世界的主教开会,教会只能经常召开地方性的教务会议,而现在教难已经平息,教会若能召开一次大公会议的确是必要的,出席会议的主教多达318位,伴随主教出席的司铎、六品副祭人数更多,出席会议的都是教会最杰出的人物,他们中有些在教难中为信仰而受过酷刑,像包大蒙、巴弗诺斯,他们俩人在马西明教难时,一个被判瞎了眼睛,一个双手曾被烙铁灼伤,疤痕累累。教宗圣西尔物斯德肋一世因年迈体衰,派遣两位罗马城的司铎前往出席会议,也有些主教来自帝国以外的地区,例如波斯、亚美尼亚,还有哥德人的地方。这些出席会议的主教,占了教会全体主教的四分之一。在会议当中,亚略虽施展他的辩才,但终属徒劳,他的学说显然与天主启示的教义相抵触,同情亚略的只有两个偏袒他的利比亚主教,所以终於被摈弃而遭到开除教籍的命运。正统派人士的看法,我们以亚大纳削为代表,郑重的指出∶天主救赎人类是一件不能否认的事实。 假如天主没有降生,假如耶稣基督不是真天主而又是真人,救赎是不可能的。“圣言降生成人,寓居我们中间”,圣若望宗徒在福音中开宗明义的这两句话,清楚的指明圣言是真天主,不是什么受造物,圣子是自无始之始,就与圣父同在,圣子天主圣父是同性同体的,大会议决并宣布亚略的学说是异端。为了确定教会的道理,出席大会的教长们编辑了一篇“信经”,这篇“信经”就是,一直到现在主日弥撒中所诵念的“信经”。这篇“信经”,基本上和宗徒信经并没有不同,而且在文字上的表达,更为的明确,不可能产生任何其他错误曲解的可能性。这篇“信经”呢,教会的惯用语,称之为“尼西信经”。“尼西信经”所确定的关於耶稣基督的信条是:“我信唯一无二的主 耶稣基督,天主的独子,是在万世之前由圣父所生,是出自天主的天主,出自光明的光明,出自真天主的天主。是圣父所生而非圣父所造,是与圣父同性同体……”
“尼西大公会议”结束后不久,一部份的神学家对“与圣父同性同体”的真正意义,并没有完全的明了,亚略派利用这种机会展开反攻。亚略派反驳说:“耶稣基督在世时并没有说过‘同性同体’的这句话。”他们仍然强词夺理,没法规避“尼西大公会议”的定义,技巧性的在希腊文字上玩弄著希腊精神的机智,编造了模棱两可的信仰条文,不肯服从大会的决定,破坏教会和平。“尼西大公会议”之后,亚略异端的毒素并没有完全的连根拔除,而在“尼西大公会议”的宣言上签字的主教们当中,有一部份主教,表面上不愿意公开表示反对多数人的意见,暗中都还是亚略的信徒,他们欺骗了对神学问题十足是门外汉,也没有清楚的立场和主张的君士坦丁大帝。而这些支持亚略派的主教们,在会议后的12年内,不断的散布谣言,中伤正统派的主教例如安提约基亚的欧斯达主教、安西尔的马赛主教被撤职、亚大纳削也被放逐到现在的德国当时称为特利尔的地方。异端信徒又在耶路撒冷举行会议,恢复了亚略的职权和教籍,而亚略却在一夜之间,忽然患了暴烈的疾病,倒毙在血泊中,腹部爆裂,五脏六腑流了一地。圣亚大纳削,是在埃及教友们一致的要求下返任,恢复了执行主教的职务。
君士坦丁大帝不久之后也去逝了,他这种干涉教会事务的作风,被他的两位继承者君士坦斯和瓦伦斯所效尤,也都喜好对教义的问题参加意见,两位皇帝成了亚略派的拥护者和偏袒者,使得异端更加的猖獗,蔓延得更广,也传到许多日耳曼民族中,延续了两个世纪之久。君士坦斯二世去逝以后,亚略派便逐渐失势,在西方,从圣盎博罗削就任米兰教区的主教后,亚略派也就销声匿迹了。在东方,受到瓦伦斯皇帝的支持,苟延残喘,公元377年,教宗达马斯颁布诏令,彻底解决了这问题,在东方的教会一致表示服从,公元381年,教会再一次在君士坦丁堡举行会议,重申“尼西大公会议”的决议,教会在这次激烈的纷争中,英勇抵抗了异端邪说的冲击。终于能够保存了信德的完整。
亚略派异端被保卫信德的护教人士迎头痛剿,终于消灭了,这个不幸的事件,最后产生了两种后果,第一个后果是:当时有一部份人抱有错误的观念,以为东方拜占庭的地位仅仅只次于罗马,拜占庭主教的地位仅次于教宗。这是不正确的。第二个后果是:异端的毒素传播到罗马边境的其他民族,从第三世纪起,这些民族已经开始接受信德的真光。公元341年,哥德族的教友派乌菲拉为代表,去出席安提约基亚的教务会议,受到了异端的影响,投入了邪说的阵营,并且,接受了异端主教的祝圣,乌菲拉成了主教,回到本国后呢,他也就成了哥德族的宗教领袖,他将圣经翻译成本国文字,同时也把亚略的学说介绍给哥德族的教友们。结果,哥德族都成了亚略派异端的信徒,直到亚略派异端在罗马帝国的势力全部被消灭以后,哥德族仍然还是亚略异端的信徒,要到哥德族侵入罗马帝国以后,罗马的教友不肯接受异端,而予以抵抗。到后来,法兰克族的领袖格罗维斯接受了天主教,出兵击溃了亚略派的哥德族。
聂斯多略派
亚略异端被摒弃后,教友们才清楚明白了耶稣是真天主。但是呢,因为也是真人,生于玛利亚,生活而且死在巴勒斯坦,怎么样来调和这两件事实呢?也正因为这个问题,君士坦丁堡的主教聂斯多略,大约在第五世纪的初期,堕入了另一种错误之中,他想解决这个问题,向人宣称耶稣基督呢,不只有天主性、人性,而且也还有两位,照这样的说法,天主圣子降生,便成了两个有行为者的合作了,从这一点引申下去,那么圣母玛利亚就不能称为天主之母,而只不过是耶稣之母,也就是说,她只是那个名叫耶稣的人的母亲。对圣母的敬礼,在那时虽然还不像以后的盛行,但是已经习惯于称圣母为“天主之母”,那是教友对圣母的孝心所看重的,所以,教友们对这种伤害到圣母特恩的谬说,群起抗议。亚历山大里亚城的主教,正是圣济利禄,便掀起了反对聂斯多略的论战,在厄弗所召开了一次大公会议,耶路撒冷的主教圣济利禄接受教宗的委任,领导这次的会议,绝罚了聂斯多略,并且断定耶稣基督虽然有两性,但是只有一位,那就是天主第二位。因此,圣母玛利既然是这一位的母亲,而这一位仍是天主,所以,她应有“天主之母”的尊号,群众们深为庆幸“厄弗所大公会议”的决议,为了表示他们的喜乐,在教宗的代表和与会的主教们散会出来时,就拿著火把游行表示庆祝。
    聂斯多略被绝罚以后,他的学说,仍然有人拥护,他在波斯创立了一座神学院,就从这儿,聂斯多略派的异端向外传到阿拉伯、印度、中国以及外蒙。传到中国时,正当我国的唐朝,在我国历史上称为“景教”,大部份在印度和近东的聂斯多略派存在到16世纪的,都重回圣教会的怀抱。其余的,到了公元1879年时,或者加入人基督教派,或者加入了俄罗斯的东正教,而直到现在残留在印度和近东的聂斯多略派信徒,尚有十万人左右。
有关基督性体的神学研究工作,从此延续下来,到了第五世纪时,又有一个新的谬说产生了。这个新谬说的创始人,是一个名叫欧迪克的修士,他主张在耶稣基督内,只有一性,他认为,耶稣的人性已被自己的天主性吸收了,这个被称之为“一性论”的谬说,被公元451年所召开的“加塞道尼大公会议”所否决。大公会议所议决的是:“耶稣基督是真天主,也是真人,具有完全的天主性,也具有完全的人性。”我们可以说,有关天主圣三和耶稣基督的道理,已经稳定了下来,圣教会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革新,只不过是基于当时的需要,把自古以来的信仰,用更确切而清楚的方式予以说明而已。
披雷杰异端
圣教会处理了“亚略异端”、扭转了“亚略”派学说的危害,它给教会带来了一些不良的后果,聂斯多略派对耶稣基督“一性论”的谬说在历史上消长传布。然而,在第四世纪,兴起的异端当中不如当时最严重的“披雷杰主义”谬说,然后说说“摩尼教”与天主教的关系,最后呢,要介绍当时著名的信德保卫者,圣亚大纳削的生平,以及他对教会的贡献。
有关天主圣三和天主圣子降生成人奥迹的大异端,全都产生在东方,引起了形而上学的问题,在希腊的微妙哲学精神内兜圈子。而西方拉丁文化的精神,更重于心理的分析,所以特别容易产生有关人的自由、圣宠这一类的异端。所有异端当中,最严重的一个,就是“披雷杰主义”。披雷杰出生于大不列颠。年轻时便来到罗马,他有卓越的才能,也有严肃的道德修养,他的目的是攻击那些挂名教友的松懈,他们不经意地入了教,但却留滞在有名无实的状态中。他在讲道的时候劝人脱离财富、敦促教友实践福音的贫穷与贞洁,在德行的修养方面,他特别强调意志的力量。在天主教修德成圣的道理中,有一个重要而艰难的问题,那就是天主的圣宠和人的自由两者之间的关系。这个问题又和原罪的问题无法分开,天主教常常相信原祖父母亚当、厄娃犯过罪,而且还把这个罪遗传给了整个人类,正因为这个原因,天主教会从一开始就给婴儿付洗。原罪的结果,使得人类本性软弱,为了灵魂的得救,必须仰赖天主圣宠的帮助。披雷杰的错误究竟在那儿呢?首先,他主张原祖父母罪的不会遗传到后代子孙身上。他认为我们生下来的时候是无罪的,所以他还说,我们的本性是完美无缺的。既然人的自由意志完美无瑕,人只须凭著自己,就能守好一切的诫命,因而能救得灵魂。请您静心的想一想,像披雷杰这样的学说,救赎还有什么意义?假如没有原罪,也就不需要救世主,圣洗圣事也不是绝对必要的了。再问下去,假如我们能凭自己的力量使灵魂得救,那么祈祷还有什么用呢?这种学说在某些方面看来,天主教的气氛太少了。然而这学说既要求人,以个人最大的努力去达到圣德的境界,就显得它有个伟大的外貌,而披雷杰本人,也度着一个可以作为表率的生活,因此呢,有许多人被他吸引,而去拥护披雷杰。
圣奥斯定是“披雷杰主义”的主要反对者。圣奥斯定年青时代,放任的生活使他陷于情欲中,从他回头的过程中,他深深感受到圣宠的需要。披雷杰的学说,在416年,迦太基的教务会议中,被公然的弃绝。431年的“厄弗所大公会议”时,又把它和聂斯多略的学说一并予以弃绝。
自从亚略、聂斯多略和披雷杰的异端都遭到教会方面大公会议公开的绝罚以后,主耶稣基督降生和救赎的信条,清楚地确定了,而且,也没有再发生变化,促使教会在享受自由之初,便使这些最基本的信条大放光明。
摩尼教
接下来谈谈“摩尼教”。其实严格而论,「摩尼教」不能算是天主教教义的一种异端,更好说,它是一个拮取了一部份天主教义的新宗教。摩尼这个人是生活在215年到275年左右的波斯人,他有丰富的旅行经验,到过印度、土耳其、中国以及西藏地方,到处去聆听,并且撷取名人们的宗教教训,由此呢,他草创成了一种,把佛教、天主教、诺士底斯主义等不同的说法混合在一齐,他的教义基础则是建筑在波斯古老宗教的“二元论”上,好能方便解释“善与恶”的起源。摩尼极力主张,有两个永远为敌的神,善神是光明,恶神呢,就是黑暗,在人的心里,也能找到这种对立。光明的灵性和黑暗的肉欲是混合在一齐。按照摩尼的说法,肉体是完全恶的,传生肉体生命的婚姻,当然,同样也是恶的。他所强调的是极端严厉的道德,既然大多数的凡人无法做得的,那就只有向一个卓越的高层次的“纯洁者”去要求了,至于普通的信徒呢,则在品行方面,可以完全自由。
摩尼曾给他的教会一种坚强的组织体系,在第四世纪的时候,就已传布得很广了,从中国,一直到非洲的摩洛哥。但是,因它的不道德和反社会的影响,到处都被政府追击,摩尼最后是在波斯被国王宣判,活活的被剥皮而死。同样罗马帝国的皇帝也不容许它的存在。在罗马帝国境内,从未造成大流行,只是在第四世纪时,有过不少的信徒。圣奥斯定在年青的时候,就曾经被这种劣说所迷惑,还同他们一起混了9年之久呢,第五世纪时,摩尼教在帝国境内几乎已经绝迹了,不过呢,到了中古世纪又如同病菌一样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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