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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前期

教会对于欧洲文明的影响


教会对社会生活的影响
前面我们看到了爱尔兰、英吉利、日尔曼、荷兰的归化,由异教改奉天主教的经过。现在要介绍的是,蛮族入侵,西罗马帝国灭亡以后,圣教会对欧洲文化的影响。
自从法兰克王国的国王克洛维受洗奉教,到圣玻尼法爵的去逝,这之间有250年之久,这一段时间,以历史的眼光去看,虽然不很长,但却获得了相当广泛、可观的成绩。我们只须把第五世纪末叶西方的情形,和第八世纪中叶的情形,拿来比较一下,便可以了解。公元490年之间,在纷杂的蛮族国家中,大部份都还是亚略派异教的天下,天主教在许多地方还时常的受到迫害,帝国的四周,还都是异教徒,而到了公元750左右,西欧的国家全部都信奉了天主教,教会呢,也到处受到尊敬,这些都是当时的主教们和修士们英勇奋斗的城绩,在已奉教的国家中,土著的民族日尔曼民族,开始了民族和民族之间的融合,中世纪的欧洲居民也由此而形成了。
对圣教会而言,这些成绩弥补了,她在东方所受的巨大损失,因为正在东方修院到处林立的极盛时代,叙利亚、波斯和埃及却沦陷在回教徒的手中。当教宗额我略二世派遣玻尼法爵去日尔曼森林中树立十字架时,北非和西班牙,也遭受到同样的命运,这样一来,天主教世界的重心,从原本围绕在地中海的四周,现在则转移到北方去了。
蛮族入侵以后,教会所面临的是西方杂处的民族,一方面是旧有习惯仍然根深蒂固的帝国遗民,另一方面,是新归化的日尔曼人,他们虽然已经受洗,但决不能马上都成为完美的教友,还无法在短期之内,一改那暴烈的性格和迷信的习尚。因为他们的教育水平太低,教友的信德固然是诚恳而活泼,但程度很浅,总是精华太少,大部份都还掺杂着迷信,这些粗俗的心灵,须要的是具体,可触摸到的超性事物,才能使他们体悟和了解。他们分不清楚恭敬天主和耶稣基督,和敬礼圣人圣女有什么不同。对于敬礼圣人,本身是正当合理的,但是,他们所举行的方式,却带有浓厚的迷信色彩,当时对“圣髑”的敬礼,真是热烈得令现代的人难以置信。那些“圣髑”不全是圣人们的遗骸,凡同圣人或他们的坟墓接触过的东西,他们都奉为至宝,教友们往往对圣人的衣服、头发,甚到像指甲的杂屑而引起争辩,有人以为把任何东西在圣人们的坟墓上放一下,经过这样的接触,就会染上他们的圣德。为了把这些民族组成真正基督化的社会,应该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要教导他们做事公平,重视工作,推行精神的修养,不过教会并不败兴,教会以她那择善固执的坚忍,从事这种须延长好几个世纪的艰苦工作,特别是主教和隐修士们,他们毅然的担负起这份责任,他们对培养新社会所费的心血,还真是一言难尽呢,他们的确是中古文明社会的创造者,欧洲国家之所以能有今天,他们的功劳最为伟大。
自从君士坦丁大帝归化天主教以来,主教在社会上所占的崇高地位,已经得到法律上的承认。从第四世纪末叶,他们便有权以政府的名义,审判有神职人员牵涉在里头的几种案件。后来蛮族出现的时候,主教们往往协力保卫民众。在新的社会中,他们常是归化教外人的有效原动力。蛮族归化以后,主教们常保持着自己的威望和优越的地位,尤其是因为主教们,大部份都是出身于名门望族。他们的威望,连官吏和国王也都要敬畏三分,莫可奈何,只有主教敢反抗他们。当一位税吏压迫百姓时,主教常出面保护;当一个国王公然的破坏了教会道德的法律时,常有主教指责他们的罪行。也有不少的主教,是因为仗义执言而丧失了性命,在城市内,主教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那么他的职权范围有多大呢?主教几乎是什么都管,主教们有牧灵的职务,宣道布教、巡视各堂区,在当时呢,乡间的堂区很多,主教也是孤寡孤独和弱小民众的保护者。当政府的权柄无能为力的时候,主教便以德高望重的特殊身份,出面指导并支配公益工程的费用,建造城垣、构筑堤岸、沟渠,主教也开设来往行旅的住处,为病人开放医院,特别是痲疯病院,他有穷人的名单,监督分配教友们大量捐献的救济品给这些穷人。
按照大公会议的规章,主教是由神职班和民众来选举,然后,由首席主教,也就是总主教来祝圣。然而实际上呢,国王们往往干涉选举,硬派自己所要的人,这也就难怪,为什么有时候会产生不能称职的主教了,好在呢,在历史上,这一类不足为人师表的主教还不多,而大多数的主教,都是生活纯洁、爱德出众、具有强烈反抗权的勇气,现在欧洲的一些地方,还保存着不少这些圣德出众的主教们的宅院,教会都以古迹来保护管理。下面就开始介绍隐修院的修士们,对中古文化的贡献。
隐修士的卓越贡献
在中古前期,蛮族入侵后所造成的混乱时期,隐修士也协助主教们担任了重要的职务。本书介绍过圣盎博罗削、圣奥斯定、圣玛尔定等人,如何在西方创办了隐修生活。公元第五世纪,在高卢南部隐修的生活很盛。公元410年,圣贺诺拉在地中海上的莱兰岛上,建造了一座隐修院,有不少的修士在那儿度着半隐修、半独修的严厉生活。由这座隐修院出过许多圣善的主教,公元415年,若望•嘉西亚诺在长途旅行,访问了东方和埃及的隐修士之后,在马赛建立了两座隐修院,男、女各一座。因着他的著作,我们才得以认识东方隐修士们的生活、习惯和他们所遵守的规矩。不过,西方隐修生活的真正鼻祖,还是圣本笃。圣本笃出生于公元480年,诞生在义大利中部,诺尔西亚的一个显贵的家庭。早年,他到罗马去读书,但是不久自己觉得为旷野所吸引,就到荒凉的苏比亚高山的山谷,去度隐修的生活。他的生活非常严厉,有时为抑制肉欲的诱惑,竟在荆棘中翻滚。他这样的圣德,很快的便传扬开来,有不少的人就请求他收为弟子,于是他建了一座隐修院。以后,接二连三的,在罗马附近竟建造了十二座。到他的晚年,就定居在罗马和那不勒斯之间的卡西诺山上。圣本笃就在卡西诺山上的隐修院中,写下了隐修院的规条以后,便在公元547年安然去逝。这些规条呢,一直到现在,仍然被全本笃会的会士们奉为圭臬。
最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这些规条中所包含的都是明智,而且宽猛相济的节制要求。圣本笃的最大功劳,是使隐修的理想同西方民族的体质、需要和习惯相配合,并没有特别严厉的苦工,使祈祷和读书、唱经和静观、工作和阅读、睡眠和守夜,都保持着适当的平衡。在一般的神贫和服从的圣愿之外,圣本笃又加上一个恒心的誓愿,修士虽然是以自己自由意愿进了修院,并且以誓愿来自行约束,但是,一经选定了这种生活方式之后,也应该立志永远留在修院里边儿。修道院,就同是一个大家庭,院长也以慈父的心肠对待修士,圣本笃给了各个不同的会院以极大的自由,务使会规的规条能适应各地的环境。
这一套会规,西方隐修院一致都采用,就如同公元第四世纪,圣巴西略的会规风行于东方一样,并且,圣本笃逐渐代替了其他不适用的规矩,例如呢,圣高隆邦的会规就偏于太过严厉。西欧各地,像法国、西班牙、英国、德国都有本笃会的会院,就连我们中国,过去也有不少本笃会的修士在好些地方,建立过男、女本笃会的会院。
让我们现在,闭上眼睛,去设想一下,进入一个被沼泽遮断的树林子。在蛮族入侵时,欧洲的大部领土都还是遍地寸草沼泽。到了公元六、七世纪的时候,您便可以看到,在一片荒凉的中央,有一块耕耘的土地,附盖着绿油油的庄稼,中间有片宽大的隐修院,最惹人注意的是,带有钟楼的圣堂,修士们聚集在那儿,一天有七次念经、唱圣咏来赞美天主,然后,您所见到的,便是旅舍。因为在本笃会院中,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常是免费招待来往的客人,如同是招待基督自己一样,特别是对待穷人和朝圣的人,他们更喜欢照顾。修士们的房间,是一所围绕天井四周的方形建筑,四面绕以走廊,建筑物内有饭厅、卧室和图书室。在图书室内,存放着古拉丁文作家的手抄本,以及教父们的著作,还有写作室,供修士们在那儿抄写古代著作的珍本。另外呢,修院内还设有各种作坊,像砖瓦作坊啦、木工、铁工、纺织、金银细工的作坊,几乎是生活上各种必需品,都能制造,因为他们过的是自给自足的生活。至于田园、仓房和畜养家畜的木造棚子,那更是不能少了。此外,还有附设的学校,修士们也是教师,教授村庄内的孩子们。隐修院的周围呢,有着结实叠叠的果园,有专为酿制弥撒酒的葡萄园,有供给蜂蜜和蜡烛的蜂房,山谷和池塘也养殖着鱼类,溪流上架着水车推动水磨的转动,修士们也不断的继续向周围地方更远的荒地去开垦,年年可以增加新的耕地。我想您所看到的这一幅图像,正可以看出圣本笃所创立的修院,对西方文化的贡献,是属于多元化的,他们不只拯救了古抄本,及其他学术思想方面方著作,还保存并改进了建筑和农耕的技术、各种工艺技术,以及对植物和制药的知识,他们还不断的开垦了许多的荒地。隐修院所在的地方,吸引了民众,在他们周围定居下来,不但满足了他们宗教上的需要,在患病或遭遇困难时,又能获得修士们的友爱和扶助、儿女们的教育、文明生活的一切资原。所以欧洲有许多农村和城市,
都导源于隐修院。修土们的善表,比言语更能说服蛮族,学习到虔诚教友应有的德性,像谦逊、友爱、贞洁、良善等等,修士们也教导他们重视劳动,这些传教士所创始的工作,由隐修土们把它完成了,教友们的信德也因此得以根深蒂固。
教会对蛮族的影响
西欧中古时代的前期,天主教会对蛮族的潜移默化的贡献,不过我们所探讨的重点,摆在移风易俗的教化方面。下面重点介绍这个时期的教会是如何影响蛮族的。
蛮族粗野的习俗,因着主教们的推动和修士们的以身作则而逐渐进化,圣教会对蛮族的许多风俗习惯,既然一时之间无法改除,就给了相当程度的容忍,而没有加以斥责。比如说,为认清一个人是否有罪,蛮族的习俗是强迫受到嫌疑的人,把手放进滚开的水里,如果三天以后,他的烫伤慢慢好起来,便可声明他无罪。我再举个例子,像当两个人为某事争执不下的时候,为了明白两人之中谁更有理,便请他们决斗,他们认为有理的一方必能得天助,诸如这一类的不良风尚,还有很多,圣教会一时无法全面的取缔,又不能禁止私下报仇,就只有努力的使之减少或减轻了。例如清楚规定“圣堂是法定的避难所”,凡是罪犯或是负了债务的人,一逃进圣堂,另一方就不可以用武力将他从圣堂里拖出来。这一点呢,我要解释一下,圣教会并不是要袒护罪犯或负债的人,目的在使报仇的怒气由于拖延而逐渐消除,或是为给神职人员一段可以出面周旋的时间,以便使他们就范。除了追缉的人先手按圣经发誓,保证不使罪犯受到刑处或造成伤残,甚至惨遭杀害,修士们便不轻易的把逃犯交出来。但是,在历史上,这种避难所的权利却给教会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有权势者或是国王眼看自己的仇敌逃脱,势必想尽办法要把他拖出圣堂之外,天主固然能显奇迹直接干涉,例如,对破坏避难者的权利的人,以奇迹来加以明显的征罚,但是这样的奇迹,历史上并不常见。教会对遭难的人,也善尽保护的责任,在当时,把战俘列为奴隶,然后把他们任意的拍卖,教会虽无法一时取缔这种可诅咒的恶俗,只有尽力的出钱收买战俘,给了妥善的安排以减低它所造成的恶果。为了赎回战俘,教会牺牲了大量的金钱,主教们没钱去赎的时候,就拍卖教会的圣器,因此有不少的战俘获得了自由,同时,教会也鼓励已经皈依奉教的教友们解放自家的奴隶,教会认为解放奴隶是一种神圣的善举,因为,吾主耶稣以圣洗所解放的人,不当以铁链拘之,因为在天主眼中,人人平等,没有任何身份的区别。教会还为此规定了特别的礼节,引经据典的举行解放奴隶的隆重典礼。无法一时脱离奴隶羁绊的奴隶,教会便制定了许多法律,以减轻身为奴隶者的痛苦,像教会声明奴隶的婚姻同样有效而不能解除,以便他们有合法的家庭,也禁上把奴隶卖给外国人,以保存他们的祖国,使他们在主日那天可以得到休息,以恢复他们教友的身份。奴隶的身份因此而提高了,不再像以往那样被当作是货品一样的买来卖去,或任意的被虐待了。奴隶制度便这样的在教会的努力和熏陶之下,逐渐的被取消了,代之以农奴,已算是一大进步了。而农奴呢,不得离开他所耕种的土地,如同是分种田地的人一样,得按时向主人交付所规定的粮食或年金,不过,农奴们各有自己的家庭,能享有相当的自由,他所尽的义务,则是由习惯法厘订的,主人呢,是不能任意摆布他们的。
圣教会也致力于尊重妇女们的权利,不能让这批弱小者毫无保障,在皈依教会的社会上,不能再像以往那样的慢待妇女同胞。而当时呢,就创建了不少的妇女隐修院,便足以表示女子的贞洁,是如何的被受到敬重。在那野蛮粗暴的中古前期,所谓的“黑暗时代”,而能有那么多纯洁温良的圣女、圣妇,不能不说是一种令人吃惊的特殊现象。我就为各位举几个圣女、圣妇事迹。
圣女珍妮维夫,生于公元425年,死于512年,她被敕封为“巴黎城的主保”。她在生时,曾经拯救了巴黎,保护巴黎城未曾受到匈奴王阿提拉的蹂躏,她又是当时的王后圣克劳蒂德和国王克洛维的顾问。第二位就是,圣妇克劳蒂德,正是法兰克王国的国王克洛维的王后,她在丈夫死后,进了隐修院,在隐修院里度了20年的苦修生活。第三位是圣本笃的胞妹,圣女斯高拉斯谛加,此外,还有圣妇拉德公德,只知她死于公元587年,也是法兰克王国的王后,在波亚叠地方曾以自己的财力建立了一座隐修院。圣女雷欧巴、属于较晚期的,死于公元782年,是日尔曼的开教者和主保圣玻尼法爵的亲戚,她被圣玻尼法爵召到日尔曼地方去做隐修院的院长。他们都受到敬重,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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