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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论灵牧的劳心

第四章 应怎样劝勉属下及长上


劝勉属下是一样;劝勉做上司的则是另一样。
劝勉做属下的,不要因服属于人而气馁,而自暴自弃。劝勉做上司的,不要因位居人上而自大。劝勉属下要遵守一切的法令;上司不要签发不正当的,以及别人无法遵行的法令。劝勉属下要谦卑自下服属于人,上司要用同情及节制来治理属下。
我们可以用影射的方法把经上的话贴合在他们身上,经上对属下说:“你们为儿女的,凡事该听父母的命。”对于上司则命令说:“你们为父亲的,不可激怒你们的女儿。”(哥三20-21)所以做属下的要学习,怎样在上主天主,暗中的审判主面前,披露自己的肺腑;做上司的却要学习,怎样给托于自己的属下,在行为上立个生活完善的榜样。
做上司的还应该晓得,如果他们所做的邪恶,不只他们个人丧亡而已,乃是附带地还要牵累许多人。这样他们无形中便成了杀害别人的凶手。因之,他们应多么的小心,戒慎恐惧地来保全身心的无罪啊!
所以,应当劝告属下,如果他们至少对自己尚不能释然,则不应受严重的惩罚。劝告上司,即或问心无愧,持身以正,走安全的道路,对属下的过错,也不宜过于吹毛求疵。劝告属下,他们越是不必操心别人,越应照顾自己,改善自己的生活。劝告上司,虽不得不顾虑自己,却应全心去尽好他们照顾别人的责任。这样,他们虽也有时为了自己操心,但绝不应因此把他应当看守照管的羊群置之不理。
经上对游手好闲的属下说:“怠惰的人啊!去看看蚂蚁,观察它们的勤奋,可以获得智慧。”(箴六6)但是对上司又严厉地劝告说:“我儿,假若你为朋友作保,把你的手交与外人,那么他必会为口中的话语缠住,受嘴里言词的连累。”(同上:1节)为朋友作保,就是说甘冒自己本身的危险,接受管理别人灵魂的责任。
把自己的手交与外人,是指的既负起了先前所没有的担子,替人操心思虑,故心神好似被束缚不自由,你必会为口中的话语缠住,受嘴里言词的连累。这就是说,在上司被迫不得已向托付给他的人们讲论行善避恶的道路时,首先他就必须把他所说的见诸实行,所以,当着他的理性要求把他开口劝告别人的诸事在个人生活上表现出来时,那他就是自作自受,受了自己口里言词的连累。
因此,在严厉的审判主前,他用他的口舌命令了别人多少,则在他的行为上也应实践多少。所以,在箴言书上稍后就又劝告说:“我儿,你既陷入在人的手里,你就该照我说的去作,才能解救自己;你要加速脚步,跑去唤醒你的朋友。莫让你的眼睛睡眠,也不可容你的眼睑假寐。”(六3-4)原来凡是在个人生活方面为人师表的人,不只他个人要保持清醒,而且他还被警告,负有唤醒朋友的责任。
做上司的,要是不设法把他所管理的人,从罪恶的阴影中救出,只是个人独自警醒,度个独善其身的生活是不够的。所以经上说的很好:“莫让你的眼睛睡眠,也不可容你的眼睑假寝。”让眼睛睡眠就是说,停止自己的好意向,全然不管自己的属下。至于说眼睑假寐,则指我们虽已看清属下所犯的过错,应加以指责,但因了怠倦及不愿多事的缘故,就闭上眼睛装看不见。
完全睡眠,就是对属下的行事一无所知,一无所纠正,不过,在他们已看出有应加以指责之处,却为了厌倦的缘故,不加以相称的责罚与指正时,则不是睡眠,乃是假寐。因为眼睛在熟睡之后,便陷入梦乡里。同样,那些做上司的,大致上说差不了多少,若不铲除他所认清的邪恶,为了他的疏忽,终有一天到达这个地步,即或他的属下作奸犯科,明目张胆,他却已成是非莫辩的盲人了。
所以,应当劝告做上司的,常保持警醒的双眼,对内对外。圣若望的默示录上也提到这个天上活物,浑身前后满是眼睛。(默四6)的确,那些做上司的也应该浑身前后都是眼睛,因为他们要眼观四方,一面对己要专务悦乐上主,对人要做人师表,另一方面在别人身上又应发掘出应当指摘及纠正之点。
应当劝告属下,如果发现他们的上司行事有所不妥,应加以检讨时,千万不可对上司的生活妄加批评,免得他们虽正确地谴责邪恶,却因了自命不凡而陷入骄傲的坑穴里。
应当劝告属下,不要老是注意上司的过错,因而大胆地与他们作对。不过,要是真地不幸发现了他们的严重罪过,家丑不可外扬,要在自己人前加以审判;但同时受到敬畏上主心的驱使,也应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
我们就拿达味的史实做个例子吧!论此我们在前面已讲过了。(撒上廿四4)达味的迫害者,为了蹲下大解的缘故进了一个小洞里,达味和他的手下也在里面,为了他的迫害,达味跑东跑西,奔波各处,终无宁所。这种生活他已忍受了许久。现在撒乌耳居然自己送上门来。达味的手下个个面露杀机,要乘此难得的机会除掉他;可是达味约束他们,制止他们说,不该染指于上主的傅油者,更不该伸手加害他。故此达味暗中起来,割下撒乌耳之外套上的衣边示警。
撒乌耳王代表那些心地不正,行事邪恶的坏上司。达味代表谁呢?善良的属下而已。撒乌耳王起身去大解,这就是说,坏上司把他心内酝酿已久的恶念,施诸于外面的行事,以及将心里埋藏的坏主意,逐渐实行,好像解出的便溺一样,遗臭人间。
虽说如此,达味还是惧怕杀害他,因为善良的下属,完全制服毁谤的瘟疫。他们虽然见到了上司的不齐全处,但总不用自己的口舌去攻击他们。当然,有时为了人性软弱的缘故,不自禁地谈起他们行为上的缺点及过错,不过总要出于谦逊,就好像静悄悄地割下他们外套上的衣边示警一样。当属下的虽然无心,然而却不声不响地减轻了上司本地位应享的尊重时,就是说弄脏了国王的外衣。但是善良的属下,在回到住所后,一旦想起自己行为失检,又会对自己加以严厉的责罚,所以经上接着说:“事后达味却捶胸责备自己,因为他竟敢割下撒乌耳外套上的衣边。”(同上廿四6)
事实上,上司的行事即或真的被裁定了是应该加以谴责的,但做属下的也不应该用口舌的利害来攻击他们,要是我们在言谈中有时不慎攻击了他们,就连最微小的失言,我们也必须深自痛心地加以忏悔。因为,当我们冒犯了上司的权威时,我们理应畏惧那位管制我们,要反对我们所下的决判。这也就是为何我们应深自忏悔的理由。
故此我们反对上司,就是反对那个选派他们做上司来管理我们的上主。所以经上记载,在梅瑟晓得了百姓抱怨他及亚郎时,便说:“我们算什么呢?你们的怨言不是对我们,乃是对上主。”(出十六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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