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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论灵牧的劳心

第十六章 应怎样劝勉温和易怒的人


劝告温和的人是一样;劝告易怒的人则是另一样。
温和的人在管理人时,常本着不多管闲事的原则容忍别人,大致来说,他们待人太宽,逐致属下日趋放肆,终必规律弛废,纲纪荡然。
相反地,易怒的人升上管理的座位,一旦发怒,仿佛疯狂的风暴,搅乱了属下人的平静生活。当他被盛怒操纵时,一切行事都是任性,害人害己也不在乎。有时(但愿不要如此,因为那更严重),他们会想自己的毛病缺陷当德行长处来看时,那犯罪还有何忌惮呢!
温和的人常以自己的心来忖度别人,因而懒得多管别人的闲事。易怒的人则自我欺骗,认为自己富有正义感,对于前者,毛病缺陷好似虔修来的德行。所以,应当劝告前者,要摆脱掉在他们身上的长处;后者要留心在自己以内的短处,前者要认清他们所没有的,后者要认清他们所有的是什么。愿温和的人多操心忧虑;愿易怒的人判处愤怒骚乱的死刑。
劝告温和的人,要努力使自己有正义之感。劝告易怒的人,要把他们所认为的正义感用温和来调节一下。天主圣神本来借着鸽子及火舌的形象显示给我们。这提醒我们知道,凡是他所光照充溢的人们。他都使他们表现出像鸽子般的朴实温驯及火般的热烈。
凡是因着自己温顺平静而失了嫉恶如仇的心火,或者因嫉恶如仇的心火而推翻了温和的德行的人,在他们心内都没有天主圣神。
如果我们稍微注意圣保禄宗徒的尽职方法,或许我们会更明了此点。他给他两个不分轩轾地钟爱的门徒写信,指点给他们讲道的技术及方法,却互不相同。他劝告第茂德,说:“你要传道,并要凡事忍耐,用各样的训言,责备人,劝诫人,勉励人。”(弟后四2)劝告第铎时,则说:“这些事是你应该讲说,该用来劝勉人,又用你的全权来责备人的。”(铎二15)
圣保禄非常技巧地介绍了他的道理。可是为什么他劝告这个在讲道时要用全权,而另一个则凡事忍耐呢?还不是他认清了弟铎是性情温和的人,弟茂德则是性情刚烈易怒的人?他用浩然正气激起前者的正义,又用忍耐的温和来冲淡后者的怒气。前者所缺少的,他给补上,后者所多余的,他给抽去。他设法用刺针激起前者,却用缰绳勒住后者。
圣教会的伟大园丁,他确可当之无愧。为使一些葡萄枝滋长,他先施肥,然后用水来灌溉;但看到另一些过度茂盛,四处蔓延时,又不惜用剪刀加以剪裁,免得那些因生长不佳而结果实,而这些有因枝叶蕃茂,也同样地不结果实。
不过,应当认清由正义感而来的愤怒,同那些无缘无故,只是扰乱人心灵的愤怒。前者是在分内应该指责的事上,操之过急,动起肝火;而后者则是常在不应该的事上发无名火。除此还应该认清,没有耐性的人,是因不愿容忍来自别人的麻烦而动怒;易怒的人,则不分事之当忍与否,一不顺心,马上发作,易怒的人时常受性惰的驱使,找寻口角的机会,喜欢同别人较量长短,当他们愤怒冲动时,我们如能欣然忍让一下,确可以给他们一个更好的教训。
原来人愤怒时,头脑不清,听不进别人的话;即或听进,也不会完全明了其意义。不过,一佚他清醒时,对于人们平心静气地容忍了他,必将感到惭愧,因而很容易地就接受别人的忠告。愤怒者的头脑同醉酒人的一般,人们所说的话,他都颠倒来看。所以,阿彼盖尔把纳巴耳灌得酩酊大醉,可嘉奖地瞒过了自己的过错;但酒退人醒之后,他则又可嘉奖的说出。(撒上廿五37)可知纳巴耳之所以能认得清自己做错了事的缘故,就是因为他醉酒时未听到别人在他酒醒后给他说的话。
当一个人怒气正盛,肆行攻击,谩骂不可理喻时,你切不可公开地来指责他;反之,要以同情尊重的态度与客气的言谈,先把他安抚下来。
如果我们那阿贝乃尔的史实举作例子,则可更容易使人明了这点。当阿撒耳不经心地去攻击他时,经上记载说:“阿贝乃尔就在对阿撒耳说:你转身吧!不要再追我,为何逼我将你击杀在地?教叫我日后无颜再见你的兄弟约阿布?阿撒耳,仍不愿转身。阿贝乃尔就掉过枪头,刺中了他的腹部,枪由背后穿出。他就倒在地上,死在那里。”(撒下二22,23)阿撒耳象征谁人呢?那些吃了人家暴怒亏的人而已。当一个人盛怒时,越是冲动地近于疯狂,则越是杀人不眨眼。
所以,阿贝乃尔(按我们的话有父亲之灯的意思)逃走了,因为,当他认清那在盛怒之下来追他的人时,本想用唇舌来说服他是无意加以刺杀的。不过为愤怒所操纵的人,不会理会自身的危险,从而缓和下来,就如阿撒耳只顾不停的追击阿贝乃尔。所以,那些心存平息别人愤怒的人必须做到,自己绝不怒气填胸;反之,要显出一幅和善的面孔和宁静的态度,起始不妨谈些无关紧要的家常,使对方息怒,头脑清醒后,才在他不理会时,从侧面渐渐谈入问题的核心。
阿贝乃尔在反攻追捕他的人时,不是用的直枪,乃是调转枪头刺透了他。经上所说的“用枪头来刺杀人",是指的公开指责人。调转枪头来攻击追捕的人,是指用心平气和的方法同愤怒的接触,好在不知不觉中战胜他。阿撒耳当堂倒地而死。这指的是愤怒冲动的人,一旦在深心内感到别人对他们的客气,并受到别人温和答话的打动时,就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从他们万丈的怒火上,一下子就跌落下来。所以,凡是在盛怒时,受到别人温和的反击因而平息的人,就像未挨到别人的刀枪就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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