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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论灵牧的劳心

第十九章 应怎样劝勉贪饮好食及守斋戒的人


劝告贪饮好食的人是一样;劝告守斋戒的人则是另一样。
因为前者作伴的常是口腹之欲,举动轻浮及好色;同后者不离的则是不忍耐,甚而有时是骄傲。
如果口腹之欲不是操纵了贪饮好食的人,那圣经上所说的那个天天奢华地享乐的富家人,又怎会在口舌方面受煎熬?因为他说:“父亲亚巴郎,可怜我吧,请打发拉匝禄用他的指头尖蘸点水来润凉我的舌头,因为我在这火焰中极其惨苦。”(路十五24)从这些话可以看出一点,那个整个在火焰中煎熬的富家翁,特别要求润凉他的舌头,因为每天宴乐的他,在舌头方面犯了更多更大的罪。
还有举动轻佻也常跟随着贪饮好食的人。这有神圣的权威作证,说:“百姓就坐下吃喝,起来玩乐。”(出三6)大致来说酒色不分家,因为酒足饭饱之后,自然地就起了欲火。
所以,当那个狡黠的敌人,以苹果的艳色开启了第一个人的眼界,然后再用罪过的圈套缠住他,曾被上主天主处罚,说:“你要用肚子爬行,毕生吃土。”(创三14)这仿佛明明地给它说:“你将在欲望及贪食方面控制人心。”
好色常伴随贪饮好食的人。这有先知的话作证。虽然先知表面说的是一件事,内里暗射的却是另一件事。他说:“加色丁人的卫队长,把耶路撒冷的城墙都打倒。”(列下廿五9;耶卅九9)加色丁人的卫队长代表肚腹,因为他以各种方法吃喝玩乐,来满足他的肚腹。耶路撒冷的城墙则代表灵魂因向往天上的和平而修起的德行。加色丁人的卫队长拆除了耶路撒冷的城墙,这指的是,几时人贪饮好食,满足自己的肚腹,灵魂上的德行也便被好色所拆毁。
相反地,如果不是不忍耐的毛病常袭击守斋戒的人,使他们远离宁静的怀抱,圣伯多禄宗徒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们要十分用心,在信德上还要加上德行;在德行上加上明达;在明达上还要加上节制。”(伯后一5)他又机警地立刻加上一句,说:“在节制上加上忍耐。”因为他预见了节食守斋的人缺乏忍耐,所以他特别劝告他们,在节制之外要修炼忍耐。
同样地,如果不是骄傲死盯住守斋的人,圣保禄也绝不说:“不吃的人,也不要判断这吃的。”(罗十四3)以后他在致给别人的书信上,论及那些守斋戒而自翊有德行的人,曾定了一条诫律,说:“那些规条,虽然在特意的敬礼上,在谦逊上,在不宽待肉身上,看似有明智的,究竟没有什么实在的功效,不过为快乐肉欲。”(哥二23)论此应注意的是,我们的宣道大师,在他的辩证中,把谦逊的外表当作敬礼。因为,当人过度斋戒克己苦身时,谦逊的外表固然显示出来,但在内心对自己的这种谦逊,却会感到莫大的骄傲。
并且,如果人们不是由于守斋的德行而自傲,圣经上那个自命不凡的法利塞人,绝不会特意地把它列在他的大功行表内,说:“我每周两次守斋。”(路十八12)
劝告贪饮好食的人,小心不要因贪求口腹的快乐。而叫声色的利刃给刺伤。为了肚腹的缘故,他们如何放纵口舌,大言不惭,他们的思想也便如何散漫缥缈,为害殊多。他们应认清此点,免得他们自以为使口腹舒适时,却叫罪过的绳索残酷地将他们捆缚起来。要知,几时我们贪享杯中物,我们就是再蹈我们原祖母的覆辙,纵一时口腹之欲,取食禁果,遗恨千古。
相反地,应劝告守斋戒的人,要时时留心注意,以免避去了贪食,却陷入了其他由德行生出的更厉害的毛病。因为他们苦身克已,内心却充斥了烦躁及不忍耐。这很清楚,一个人克制自己的肉情,心里却降服在愤怒的脚下,便什么功行也谈不到了。
不过,有时守斋戒的人,心里虽极力自我约束,不发怒气,但因之而生的自喜自幸,仿佛不速之客随时又把它毁坏了,他们越是不防范自己,以免陷入精神上的毛病,则也越是推翻了斋戒的功行。所以先知很正确地说;“看哪!你们在守斋的日子里,你们仍然随心所欲,设法勒索你们所有的工人。”(依五八3)稍后他又说:“你们虽然守斋,但你们仍是吵斗争讼,以恶拳击人。”(同上)随心所欲属于喜乐,恶拳击人属于愤怒。所以,如果在内心不务管束住私欲偏情的妄动,不能清除毛病,有斋戒来苦身克己,也是徒劳无功。
应当再劝告他们,纵能保全自己的斋戒,也不要自认为这在审判主前是件大功行,因而洋洋自得。因为同一先知又说:“难道这就是我选择的斋戒吗?难道不是要人把食量分施给饥饿的人,将无立锥之地的穷人,引到自己的屋里去吗?难道不是要你见到一个赤身露体的人时,给他衣穿,不要避开你的骨肉吗?”(同上:5)
论此慎勿自欺,要审量清楚,斋戒的功行,如果没有其他德行伴陪是多么的微小,岳厄尔先知说:“圣化你们的斋戒。”圣化斋戒,就是把苦身斋戒参以其他德行,一起奉献给天主。
该劝告守斋戒的人,要晓得把自己从斋戒中所省下的粮食布施穷人,这才是奉献最取悦主心的斋戒,他们应仔细听清上主借先知的口所说的话:“你们这七十年以来,五月和七月哀悼守斋,岂是为了我而斋戒吗?你们吃,你们喝,岂不是为了你们自己吃,你们自己喝吗?”(匝七5)
凡是从斋戒口中所省下的粮食,不分施穷人,而留以复用的人,都不是为天主,乃是为自己个人而斋戒。所以,为免得贪饮好食的人,因贪食的偏情而失掉心灵的宁静,请听出自真理的口中的话:“你们应当谨慎,勿使你们的心为宴饮沉醉,或为生活的挂虑所累。”(路廿一34)紧接着真理又加上一句有益的恐吓:“免得那意想不到的日子,临于你们,有如罗网临于地面的一切人民。”(同上:35)为免得克己苦身,节食守斋的人,由于自傲而致前功尽弃,请听:“不是入于口的污秽,而是出于口的才污秽人。”(玛十五11)
贪食好饮的人请听:“食物是为肚腹,肚腹是为食物;但天主将来把两样都要废弃。”(格前六13)再听:“不可哺啜酣醉。”(罗十三13)再听:“其实吃的东西,不能叫我们见爱于天主。”(格前八8)节食斋戒的人请听:“为洁净的人,一切都是洁净的;为污秽不信主的人,却没有一样是洁净的。”(铎一15)
贪饮好食的人请听:“他们的天主是肚腹,他们以自己的羞辱为光荣。”(斐三19)节食斋戒的人请听:“后来有时候,必有人离弃信德。”(第前四1)圣保禄稍后又说:“禁止嫁娶,又戒避食物,这食物是天主造了,叫信人及认识真道的,谢恩领受。”贪食好饮的人请听:“无论是吃肉,是喝酒,是什么别的事,凡惹得弟兄惊疑,怪异,或陷于罪的,就不做它才好。”(罗十四11)节食斋戒的人请听:“因为你胃口弱,又屡次生病,不要再像从前一样,靠喝水了,也该用点酒。”(第前五23)
所以,总括一句来说,贪饮好食的人,不要过于贪求酒肉温饱;节食斋戒的人,也不要对天主所造而不为他们所贪想的东西,胆敢妄加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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