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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论灵牧的劳心

第二十二章 应怎样劝勉与人不睦及与人翕然相处的人


劝告与人不睦的人是一样;劝告与人翕然相处的人则是另一样。劝告与人不睦的人,要确切地懂得,即或他们有很多的德行,如果忽略同别人和睦相处,则绝不能成为灵修人。因为经上记载,说:“圣神的果子是仁爱,喜乐,和平。”(迦五2)
所以,凡是不顾及和平的人,都是拒绝结圣神的果子,故圣保禄说:“既然你们中有嫉妒纷争的事,这岂不是你们属肉躯,随人欲而行吗?”(格前三3)又说:“你们当求着与众人和好,求得圣洁之德,人非圣洁,谁也不能见天主。”(希十二4)他又忠告说:“用和平互相联系,勉力保全意见的合一;一个身体,一个圣神,就如你们蒙召,同有一个希望。”(弗四3)
如果你不努力同别人和睦相处,一心一德,则绝谈不到同被蒙召,同有一个希望。不过,屡次有不少的人,越是蒙受某些恩典,越是夜郎自大,自命不凡,因而把那个更大,更重要的和睦恩典失掉。就如有人为了克制贪食的缘故,不吃肉食,以示与人不同;但同时竟也不屑同那些吃肉的弟兄和睦相处。
不过,凡是把斋戒同和睦互相分割的人,请他仔细想一下圣咏著者的劝告:“你们要击鼓舞蹈及大合唱来赞美天主。”(咏一五零4)在击鼓时,是因一块干兽皮因敲打而发出声响;在大合唱时,是大家以不同的声音,唱出和谐的歌声,凡苦身克已,却摒弃和睦的人,却只是击鼓,并未参加大合唱来赞美天主。
但屡次有某些人,越是学问高深,越是脱离群众,就仿佛他们知道的越多,则也是糊涂,不修和睦之德,愿他们洗净双耳,倾听真理说了什么:“在你们当中要有盐,并该和平相处。”(谷九5)没有和平的盐并不是德行的恩宠,乃是丧亡的凭证。
知法明理的人,犯罪常比较严重,故此他们常不可恕地被罚受地狱的永苦。如果他们愿意避罪遵法,原是至容易的事。上主天主借雅各伯的口正确地向这些人说:“若是你们心里怀着酸苦的嫉妒心与竞争的意见,你们就不可自夸,也不可撒谎,反对真理,因为这样的明智不是从天上来的,乃是地下的,肉欲的,魔鬼的,哪里有嫉妒,有竞争,哪里就有混乱及各样的恶事。唯有从上主来的明智,第一是洁净的,再说是和平的。”(雅三14-17)看来明智是洁净的,因为它使人圣洁地明了真理;明智是和平的,因为它绝不使人妄自尊大,目中无人,而离群众。劝告那些与人意见不合的人,要晓得,几时他们违反爱德与人不合,几时就没有奉献给天主任何善行的祭品。因为经上记载说:“若你在祭台前奉献你的礼物时,在那里想起你的弟兄有什么怨你的事,就把你的礼物留在那里,留在祭台前,先去与你的弟兄和好,然后再来献你的礼物。”(玛五23)从真理的这条命令可以想到,他是多么厌弃这种罪过。有它在,祭献都不能蒙收纳。所有的罪过都可以由以后的善行洗净,独有此罪,非先把它清除,善行都在被禁之列。劝告那些与人不睦的人,要开张两耳,听取天上的诫律;并要睁开心灵的双目,留心观察,看看天上的飞禽,同类相求,守望相助,翩然飞来飞去。再看地上的走兽,常是成群栖息,结队觅食。如果我们真地深入观察,可知那无灵的禽兽因和睦相处,而指点给我们万物之灵的人,竟生不知是多么可耻的罪过,因为它们只是按照本能所保全了的和睦,反而被有理性的我们给恶意的失掉了。
但相反地劝告那些与人翕然相处的人,不要过度爱好他们享有的和平,因而便不再期望达致天上永世的和平。大致来说,事物的静止状态与人以相当诱惑,它能使人失去斗志,安于现实,不思向永远进军,把握平易,以及摆脱烦难。
所以,真理把天上的和平与人世间的和平加以区分,并号召使徒们从现世的和平达致来世的和平时,曾亲自说:“我把平安留给你们,我将我的平安赐给你们。”(若十四27)我留给你们瞬息即过的平安,赐给你们永世不变的平安。所以,如果你死盯着这个留给的,便绝不能获得那个赐给的了。因之,对现世的和平应抱着保留的态度,既爱之而又恶之,以免爱之过度,陷己于罪。
故此应当劝告心地和平的人,不要因为太期望人世的和平,便对人们的恶行放任不管,因为谁同意别人的恶行,就是把个人与造物之间的和平予以毁灭。应知,不要因为怕引起人们外面的争执,而毁灭了内心的和平。
现世瞬息即过的和平是什么呢?还不就是天上永世和平的影子?世界还要比只爱影子而鄙弃实体更糊涂愚蠢的事吗?
所以,达味王把自己整个交付给心内的和平的约法时,誓言同恶人绝不保持和睦,说:“上主啊!憎恶你的,我岂没有憎恨他们?悖逆你的,我岂没有深恶痛绝?我一心痛恨他们,将他们看作我的仇敌。”(咏一三八22)一心痛恨天主的仇敌,就是说,因为他们是被造的人而爱他们,因为他们从事的恶行径而反对,指责他们;压制他们的恶行,好造福他们的善生。
因之,要仔细想清楚,如果这位大先知,把为了上主的缘故所激起的恶人们的仇恨与反对,当作牺牲奉献给上主天主,那么你同恶人保持和平,而缄口不予指责是犯了多大的罪过啊!
这也即是肋未人腰佩刀剑在营中来往巡逻的原因,因为他们的双手虽然已经由上主所祝圣,但仍不愿放过那些疯狂的罪人。(出十二27)所以,裴纳哈斯不顾作恶犯法的是否自己的同胞,凡与米纳扬女人媾和的,一律予以刺杀。他这一怒竟将天主的义怒平息下来。(户廿五7)所以,真理亲自说:“你们不要以为我来是为把和平带到世上,我来不是为了带和平,而是带来刀剑。”(玛十24)
我们如果一不小心与恶人为友,便自然要染上他们的恶习,就如约霞法特,先前虽行了许多善事,但因了同阿黑阿布的友谊,遭先知申斥而几乎丧命,因为上主借先知的口给他说:“你为何协助恶人,爱那憎恨上主的人呢?因此,上主的愤怒必临到你身上,但因你还要好的作为,你在国内铲除了木偶,专心致志寻求上主。”(编下十九2)所以,如果我们的生活亲小人,且同他们攀谈论交,则我们已远离了上主天主,因为他是最正直的。
应劝告心地和平的人,不要怕为了指责别人,而破坏他与人之间的和谐气氛。应当忠告他们,用口舌指责别人似乎有伤外面的和气,但一切既本着爱人的心出发,自能把握住内心的和气。达味王自承曾把握住了这两点,因为他说;“我与那怨恨和平的人同居已久,我极主和平;但我一发言,他们便要挑战。”(咏一一九7)请看,他一开口发言,人便挑战;但对挑战的人,他又极主和平,因为他虽不停地指责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却总不忽略爱怜那些被指责的人。
故此,圣保禄宗徒也说:“倘若能行,只要事在他们,就该同所有的人和睦相处。”(罗:二18)注意!当他劝告使徒们要同所有的人和睦相处时,先说:“倘若能行,随后又加上一句‘倘若事在你们’”。因为既严辞责怪别人的行径,却又要和所有的人和睦相处,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不过,当一般小人由于我们的责怪而与我们失和时,最要紧的是我们不可同他们有一样的见地,反之,在我们心内仍然要毫无损折地保全这种既有的和气。因之,外邦人的大师说得很对:“只要事在你们:”这仿佛明明地说,因为和气是由双方面的同意才能存在,如果那些被你们责怪的人们先打破和气时,在你们心内却应完美地保全这不可多得的和气。
故同一大师又劝告信徒说:“倘若有人不听我们书信上的话,你们就该记出他来,不和他共事,为教他愧悔。”(得后三14)但他马上又加上说:“但不要看他当仇人,惟要劝他如弟兄。”这仿佛说了你们要断绝一切同他们的外在联系,而只保全住内心的和气。这样你们外面的失和,既可打击他们的高傲心,同时与他们的真和气,则又总未远离你们的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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