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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论灵牧的劳心

第三十五章 应怎样劝告那些在暗中作奸犯科,在明处却多行善举及与此正好相反的人


劝告那些在暗中作奸犯科,在明处却多行善举的人是一样;劝告那些把作奸所做的好事都隐藏起来,而又因自己所明犯的某些过错,一任人对己下恶劣评断的人,则是另一样。
劝告那些在暗中作奸犯科,在明处却多行善举的人,要知道人们的批评像浮云流水般,是多么样地无定,而天主的判断又是多么样地持久不变。应当劝告他们,要放眼到事物的最终结局,因为来自人言的褒贬都要过去,而洞彻我们肺腑的上主的判决却永远长存。是他在来世要恩赐我们永远的赏报。当他们把自己在暗中做的邪恶都暴露在天主面前,在明处做的善功却摆在世人眼前时,则他们所行的善便缺乏证据,但他们的邪恶,却有永远的天主在作证。
因为他们把自己的过错在人前藏起,自己的德行却在人前张扬,所以,他们虽然有意地藏起自己本应受惩处的罪过,却正好暴露出来;反之,他们虽有意地暴露自夸本能受赏报的善行,却恰是掩藏起来、真理称呼这种人为用石灰刷白的坟墓,外面看来洁白,里面却充满腐尸秽物,的确是恰当不过。因为他们虽满腹邪恶,在人前却显出一幅圣人君子的外貌。在他们,惟一所希冀的只是义德外表的虚伪光彩。
所以,应当劝告他们,万勿轻视他们所走的正路;反之,要相信所有的正直,都必将赢得更好更大的赏报。凡是存想,只要自己的善能流芳百世,便心满意足的人,都是把自己的善行主动地给贬了值。既然他们行善的目的,只是为了求得人世间刹那即过的褒扬,实际就等于把值得永远赏报功行,大贬价出售。论此真理曾慨叹地说:“我实在告诉你们,他们已获得了他们的赏报。”(玛六,5)
应当劝告他们,最要当心的,当他们在暗中实为地痞恶棍,邪恶小人,而在明处却又活像多行善举,及一丝不苟的仁人君子时,这种两面阴阳做人的态度,无异表示使人追随他们可逃避的,使人爱他们所憎恨的。这种是非颠倒的作风,到头来,是为他人生活,为自己死亡。
相反地,应劝告那些在暗中为善,却又因自己在明处所犯的某些过错,一任人批评诋毁的人,要特别注意,万勿自己为善,走正直的路,借以充实自己的精神生活,却因为缺少圣德美誉的外表,而导引人失足丧亡;万勿爱人不如己。飨自己以养身可口的醇酒,对注视自己的人却饮以有毒的饮料。
这种人,一方面对近人的生活很少助益,另一方面倒是为害不浅,因为他们所努力的是在暗中为善,在明处却用自己的恶表,而散播邪恶的种子。
不拘何人,把他所行的善隐藏起来,贪慕虚荣的心,因被制服,但确上了另一大当,因为他们忘记了,这对人毕竟不会有何建树。凡不把自己可为人师表的善行揭示出来的人,就好比播种之后,却割除所生的根苗,故真理在福音经上说:“你们的光也当在人前照耀,好使人们看见你们的善行,光荣你们在天之父。”(玛五16)不过,在同一福音经上真理所讲的另一句话,却是命令一截然不同的事。因为他说:“你们应当留心,不要在人前行你们的仁义,为叫他们看见。”(玛六1)
那么圣经上命令我们,不要在人前行仁义,为叫他们看见,另一方面又命令,我们的善行应叫别人看见。这种明显的矛盾应怎样来调和呢?原来,我们所行的仁义,不应显示于外,为求得别人的赞扬;但我们的善行,应当在人前显露,为的是好借着我们善行的光芒,光照别人,而增加天父的荣耀。除此,在读这两段经文时要注意的是,当上主禁止我们在人前行仁义时,立刻加上一句:“为叫他们看见。”从另一方面,当他命令我们,要把我们的善行显露给人,为教他们看见时,十分自然地附带一笔:“什么不应叫人看见,好光荣你们在天之父。”
所以,什么应叫人看见,从这里说这两句话的目的,我们就可了然于怀了。一个人多行仁义,为了自己的缘故,不要贪望人看见;但为了增加天父的光荣,也不要隐藏起来。
因之可说,一件善行虽行于暗中,却等于公开在人前行的;反之,虽当人面前行的,却等于是在暗中进行的。原来凡是当人面前所行的善功,其最终目的不是为寻求自己的,乃是天父的光荣,那就等于把他所行的善功都隐藏起来。因为他所冀求悦乐的惟一上主是他的证人。凡是在暗中所行的仁义,却惟恐人们不知,甚至也渴望人们的称扬,(或许也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的表现),就等于是当人面前行的。因为,在他心内想望有多少人称扬他时,也就是叫多少人对他的善行作证。
人们的眼看外表,他们对你没有好感,本来无可厚非,但你给他们不好的榜样,便不能推辞无罪了。所以多次,那些不介意他们批评的人,虽然本身没犯什么罪过,但因外表给人的印象不良,便不能推辞无罪。
这也即是为何圣保禄给那些相信持了某些不洁物并不犯罪,不过这样行为的人,可能给良心软弱的人立下恶表,说:“你们要小心,恐怕你这自由,成了软弱人的绊脚石。”(格前八9)又说:“这样基督为他受死的那个软弱弟兄,就要因着你的知识而丧亡。你们这样得罪弟兄们,伤他们软弱的良心,也就是得罪基督。”(同上:八11,12)
所以,当梅瑟说:“不要咒骂聋子”时,又马上加上一句,说:“也不要将障碍物放在瞎子的眼前。”(肋十九14)咒骂聋子,就是讪毁不在场及听不到的人。将障碍物放在瞎子前,就是作的事固然于理于法无所不合,不过对于那些不知理法的人,却成了他们失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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