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鼎臣译

蒙天主眷顾的教宗保禄六世

致主教、司铎，以及全世界公教信友，颁布通谕，

论司铎的独身生活。

可敬弟兄及可爱的子女：

祝你们平安，并降以遐福。

　绪言神圣的独身生活在今日 1　虽然目前人的思想和物质条件，起了重大变化，但圣教会历代以来，视同自己金冠上的灿烂宝石般所珍爱着的司铎独身生活，仍然是极受赞扬、备受推崇的。

但在这动荡不宁的新思想潮流中，激起了一种倾向，或者更好说一种意愿，要求基督的教会，对于这具有特征的制度，重新加以考虑，他们的意见，以为在这现代世界和现代风尚中，要守独身生活实在太难，而且更好说是不可能的了。

我们的诺言 2　这种情形，扰乱着不少司铎和希望做司铎的青年之良心而使之困惑；并使许多教友的心灵感到不宁，且迫使我们毫不犹豫地履行对大公会议教父们所作的诺言，我们曾对他们说，我们有意给现代世界中司铎的独身生活，增加光彩和力量(1)。在这段间隔的时期中，我们不但经常虔诚地恳求恩保圣神赐以必要的光照和助佑，而且在天主台前，审查从各方面，尤其从天主教会的神长而来的意见和要求。

问题的广阔和严重 3　在圣教会内，有关圣职人员独身生活的重大问题，为了它的广阔性和严重性，很久盘旋在我们的心灵中。我们这样追问自己：现在希望领受大品者，是否仍有那严重而高尚的责任？在现今的潮流中，守这样的责任，是否可能或适宜？在圣教会内，与铎品相连系的独身生活，是否已到了解除约束的时候？守这么难的法律，是否可以随各人之所欲？这不是有益于司铎职，更便利于非公教徒接近我们吗？如果神圣独身的卓越法律，以后仍当遵守，现在我们有什么理由可以证明它是神圣而适宜的？这解决以后，当用什么方法善守这条法律，并怎样能由这重轭变成司铎生活的助力？

事实及难题 4　在默想这一切时，我们的注意，特别停留于各种为反对保持神圣独身生活，已发表和尚在酝酿的异议上。因为由于我们宗座的责任，我们认为被重大而复杂的题材所迫，我们须忠实地思考一切它所包容的事实和难题，同时，一如责任和使命所要求于我们的，以基督的真理之光去光照它们。我们的目的，不但在乎服从而完成祂，赋予我们这责任者的旨意，而且也为圣教会所认为我们是天主的众仆之仆的实地表现。

反对铎独身生活之异议独身生活与新约 5　可以说教会独身生活的课题，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从教义、历史、社会、心理以及传教各观点加以彻底研究。虽然有时所用的言词似乎含有别种意义，但其研究的意却是根本正直的。

因此，我们须善意观察，反对与铎品相连的教会独身法律的特别异议。

第一个异议，乎出自最权威的来源──包容基督和宗徒教训的新约，它没有显然命令圣职人员度独身生活，但祗提出独身如同一种自由行为，来响应天主的特别召命或天主的特别恩赐(玛：19，11-12)。耶稣基督也不以独身为选择十二位宗的必要件条件，宗徒也不以独身在初期教友团体中，为领袖的先决资格(弟前：3，2-5；铎：1，5-6)。

教父与作家 6　昔时的教父和作家，把神圣的司铎职任和神圣的独身生活，连结成不解的关系，这关系的出发点，部份由于臆度，部份由于与现代回然不同的环境情形。在教父的着作中，我们经常能读到他们奉劝司铎们节制婚姻生活，甚于遵守独身主义。教父们所引用圣职人员应修完善洁德的理由，有时感发于人类肉欲的情况而抱过份的悲观，或由于特殊意见，认为接触神圣事物者必须贞洁。不少人声称由古老作家所陈述的论据，与教会必须藉着司铎工作的现代之社会环境，以及人的意识、见解，已不能适应。

圣召与独身 7　许多人对于独身，认为难题的发生，是由于依照现行法律，将司铎圣召的恩赐，与天主代理人的地位相连系的完善贞洁，混为一谈之所致。职是之故，将那些虽然没有抱独身的意向，却切心响往司铎职务者，摈诸领受铎品之外，是否公平，加以质询。

独身与司铎的缺乏 8　有些人肯定的说，在教会内保守司铎独身，在司铎缺乏地区，为害非浅，第二届梵蒂冈大公会议也承认，并深为痛惜的事实(2)，因缺乏司铎，便成为堪怜的局面，同时阻碍完成天主救人的计划，有时也阻碍给人传播耶稣基督的福音。许多人认为司铎的缺乏，是由保守独身而产生的。

独身的困难 9　有些人深信，以为司铎有了家室，就没有心猿意马的不忠，神志恍忽的不宁，更没有叛离职守的企图，以致教会遭受惨痛和损害；而且能使基督的代理人，在家室的约束上，获得教友生活的经验，这经验为了目前生活状况，是完全被隔离的。

独身侵害人性吗？ 10　有人激烈地断言，司铎为了独身生活，不但停留在相反人性的状况中，而且也阻碍他性情的平衡和人格的成熟；并使他干涸枯萎，逐渐丧失与人共处和同情别人的热情；因此，力图逃避现实生活，遭受精神苦闷、心志颓丧，以致萎靡不振。这一切，他们说，岂不显示度独身生活司铎，使用不合理的强力反对自己的本性，并渺视造物主所赐予及救主基督所提高的人性之优点？

不适当的教育 11　最后，有些人反对使修士接受独身生活神圣责任教育，在受了这种改造心灵的教育以后，不能再有其他选择余地，除非被动的接受这个责任，这种所施的教育，一方面不常是完全适当的，另一方面，不够让人享有正义的自由。由此他们结论，包定独身生活的青年，他们所做的已完全没有了真正的自由；因为青年的固有智慧，决断的自由意志，以及性理或生理的成熟，与独身的责任，与其真实的困难及其恒久性，都是不相等也是不相称的。

正确的观 12　我们的确承认尚有其他反对独身的异议。因为这里所论的是有关活生生的人生观至为复杂的问题，也是由天主启不而来的真光所照耀的问题：一连串无穷尽的难题，为不能接受这话者(玛：19，11)，为不知道或遗忘主的恩赐者(若：4，10)是不能不发生的，他们也不会了解在这新生活的意义中，容纳着卓绝的理由，奇异的功效和丰饶的利益。

过去和现在的证据 13　这些异议，好像合奏曲一样，不但企图掩没古代教父和神师的高妙论证，而且似乎还要消灭，无数圣人和天主忠仆所立下众目昭彰的榜样，他们的确表现了独身是天主恩赐的原因，也是踊跃献身于基督奥迹的标记。这些卓绝榜样，现在不逊于往昔，心平气和，坚强不屈地，仍在向我们发言。为此，关切现状的我们，不能不理会那意想不到，令人惊奇的事实，它告诉我们，在目前的圣教会内，全球各地，凡建有圣堂之处，便有无数圣职人员──五品、六品、司铎、主教──为了天主，圣洁而完整地保持自愿的独身生活。与他们一起，我们不能不想起，无数献身于主的男、女、青年，以及凡人，他们都忠实地信守完善贞洁的诺言；这并非因为藐视天主赐给他们的生命，却是为了至上的爱，追随由基督赎罪奥迹所产生的新生命。他们度着真正的独身生活，也从容地表现他们品行的勇敢严肃，心神的安宁愉快，和作事的美善完整。这种杰出的景象，引证存在于人类社会中的天主国之特殊事实，即是为社会供献谦虚而实惠的服务，像「世上的光」，「地上的盐」(玛：5，13-14)。对于这些至贞者的景象，我们不胜惊异，无疑地，基督的精神灼热了他们。

独身效力的确定 14　我们鉴定现行的神圣独身法律，与司铎职务仍是相连；司铎应该支持这条法律，因为他决定自己整个、永久、单独为爱基督，献身为敬礼天主，为教会利益而服务。司铎的地位和态度，应以独身的法律，无论在教友，或非教友的同居共处间，来显示与众不同的特色。

圣教会的权力 15　当然，我们承认，司铎圣召的恩赐，是为敬礼天主，为教友服务，与那些选择独身作天主前生活的神圣方式者，自然不同(本文：5，7条)，但是，我们说过的司铎圣召，显然无效，也不决定，除非经过有责有权的教友管理人之考验和接纳。为此，教会当局的责任，依照地方及时代情形，规定什么人，有什么特长，才适合于为教会服务的候选人。

通谕的目的 16　因此，以信德的精神，利用天主上智赐予我们的时机，以合现代人思想的理由，重新阐述保守独身重大而合理的原因；因一切反对信德所发表的意见，能激发人追求更正确更高深的智识，以了解信德的真理(3)，教会管理教友生活的纪律，我们也要同样加以阐明。

我们愉快地深受感动，在这机会上使我们能欣赏天主权能的伟大和基督教会的美妙，她的美妙可能不立即为人目所见，因为这是由教会创立者的爱所产生的，也是以绝对的圣善所表现的(弗：5，25-27)，这些美妙感应人的心灵，使之惊异不止，而人的能力却不能解释其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