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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社会事务关怀

三、对当今世界的探讨


11.因着它的崭新的待色,「民族发展」通谕在当时获得了极大的称赞。我们今天所居住的社会现况已不能与廿年前的情况相提并论。因此,现在我要简短叙述一下当前世界的某些特点,再度以「民族发展」的观点来发挥保禄六世通谕的训导。

12.首先我们注意到,那些为发展的希望,在当时是很有生命力,如今似乎却难以实现。 关于这一点,通谕本身并没有看错。它的言词,巨大旦在当时也相当戏剧性,限制其本身在强调情况的严重性和在大众的良知前,指出在参与解决问题上,众人都有极迫切的责任。在当时,曾流传一种广泛的乐观主义,认为只要提供支持,协助他们走向工业化的过程,就可解决较贫穷的民族的经济萧条。

在那段历史的环境中,每个国家在上述的努力下,联合国推动了两个为期十年的「发展」计划(译注:第一期为1960~1970,第二期为1970~1980,目前正在进行第三期计划,由1980~1990)。事实上,这些双边与多边计划的目的是要帮助许多国家,其中一些早巳独立,而大部份的则是刚走出殖民时代过程而独立的国家。在教会方面,她深感有责任对这新的情况所衍生的问题作深一层的了解,并希望借着她宗教与人性的启发支持他们的努力,以期给予这些新兴的国家「灵魂」及有效的助力。

13.我们不能说这些各种不同在宗教、人性、经济以及技术上的努力是徒劳无益的,因为他们已获得某些成就。但一般说来,在不同因素的考虑之下,我们不能否认,从发展的角度来看,目前世界的现况却显示相当负面的印象。

因此,我希望唤起大家在排除其它特殊现象,要注意这些一般明显的迹象。不必分析某种征象及统计数字,已有足够的事实让我们面对一群不可胜数的人---包括孩童,成人和老人--换言之,真实而唯一的「人」,他们正在无法承担的贫穷中受煎熬。由于这个事实,成千果万的人失去了希望,在世界有许多地区,他们的情况更形恶化。面对这些全面贫穷与需要的悲惨事件,其中正生活着我们许许多多的兄弟姐妹,这也正是主耶稣基督亲自要以玛窦福音廿五章的话质问我们的问题(参阅玛廿五31~46)。

14.我们所观察到的第一个负面现象星所谓已开发的北方与开发中的南方彼此存有及正在加深的鸿沟。这种地理名诃只是指示性而已,因为,我们不能忽略无论在已开发国家或在开发中的国家里,财富的界线和贫穷的问题总是存在于其社会中。事实上,一如在富有的国家中,存在的有社会的不平等所延展到贫穷的层面,同样在低度开发国家中,我们常能看到令人惊讶的自私及财富的炫耀。

世界的某些地区,尤其是已开发的北方能获得大量的物资及服务,而在南方却是令人无法接受的迟延,尤其在这地缘政治领域更是大部份人类所居住的地方。

看看所有这些不同的现况--粮食的生产与分配,卫生健康与房屋,饮水供应、工作环境(尤其是妇女的工作环境),平均寿命,其它经济与社会指数--一般而论,无论其内在的情况或与较开发国家数据相比,都是令人失望的。「鸿沟」一词又自然地出现在我们的脑海里。

或许这个字并不能适当地说明事实的真相,因为它可能给人一种固定现象的印象。情形并非如此。近年来,已开发国家与开发中国家的发展步调各不相同,它拉长了他们彼此间的距离。因此,开发中国家,尤其是最贫穷的国家,发现自己正处于极严重落后的状况中。

我们也应该加上各民族间文化及价值体系的差异,这种差异性未必常能与经济发展配合,但却能助长造成彼此间的距离。这些因素使得社会问题更趋复杂,尤其是这个问题还具有普遍性的幅度。

当我们观察这被「鸿沟」所分割的世界时,是可注意到每一部份都在自己的成就中走自己的路,因此,我们能了解目前描述在我们唯一世界中各个不同世界的用语:即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和有时所称的第四世界(译注:极落后地区)。这种说法虽不能明显地将所有的国家彻底的分级,但却深具意义:他们是一种普遍的感受的记号,即世界的一体性,也就是,人类的一体性,已受到严重的危害。这种特殊用语,除了有它的多少客观价值外,无疑地更隐含着一些道德内容,面对这些,身为「全人类团结的圣事或标记」的教会(教会宪章)是不能无动于衷的。

15.无论如何,如果在未完全开发者「经济和社会指数」上不加上那些同样是负面的且甚至更有影响性,如文化层面等等之其它的指数时,上述的情况,我们则无法窥其全貌。这些就是文盲,不易或不可能接受较高的教育,无能力参与自己国家的建设,各种不同形式的剥削以及个人在经济、社会、政治甚至于宗教上的迫害,个人权利的剥夺,各种不同形武的歧视,尤其是种族歧视。如果在较为开发的北方地区街有这类事情发生,那么无疑地,在开发中的国家及落后地区则更屡见不鲜,若想将它们根除,必定更为困难。

我们应该注意到在今日的世界上,在其它权利中,「经济的主动权」常是受到压制的。然而这种权利不仅为个人是重要的,为公共利益也是不可少的。经验告诉我们,否认这项权利,或以令人置疑的,在社会上人人「平等」的说法来限制这项权利,会减低,或者实际上是绝对破坏「主动」的精神,那是说破坏国民的创造主体性。其结果是不会产生真平等,而是一种「齐头平等」。取代创造的主动就会出现被动,一种依赖和屈服在官僚体制,如同是唯一「发号司令」和「决策单位」的体系--这不仅是「拥有者」--全部物资的拥有者和生产的机构,迫使每一个人处于近乎绝对的依附地位,如同在资本主义中无产阶级工人传统性地依附资本家一般。这种情况激起挫折感和自暴自弃而且迫使民众选择离乡背井,移居他国,甚至于喜爱一种「心理」移民的心态。

这种情况以「个别国家权利」的观点,也有它的后果。事实上,常发生的是一个国家的主体被剥夺,就是说,它的主权,它在经济、政治社会和某一程度上的文化意识上的主权被剥夺,因为在一个国家团体中,这些生活的幅度是互相关连的。

我们要再次强调,没有任何一个社会集团,例如一个政党,有权霸占独占性的领袖的角色地位,因为它将破坏社会以及每个国民的主体性,诚如在各种不同形式《的集权主义下所发生的情形一样。在这种惘顾所有反对声浪及口头承诺的情况下,个人皆沦为「附属品」。

在此,我们也要加上的一点就是,在今天的世界里仍存有许多其它形式的贫穷。难道不是在某些方面的匮乏或被剥削的情形也应称为贫穷吗?否认人权或限制人权--一如宗教自由权,参与建设社会权,集会结社权,或是在经济事务的主动权--这一切权利被剥夺对人性的伤害不是此在物资上的匮乏更严重吗?而发展是否也应注意到在人性层面上包含全面确保这些权利的真正发展吗?

简言之,诚如「民族发展」通谕廿年前所指出的,现代的「未开发」不仅是在经济上,也在文化、政治以及人性上的。因此,在这点上,我们必须反躬自问,是否在今天这种悲惨事实--至少部份悲痛的事实--是由于以经济为主的狭隘的发展观念所造成的结果。

16.在过去廿年中,已开发或开发中国家,以及国际组织为改善情况或至少为治疗某些症状,虽然作了一些值得赞许的努力,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到的是,整个情形却明显地恶化。

我们要对由于不同因素所造成的这种衰落的情形负起责任。其中最明显地,无疑的是开发中国家本身严重的不尽责的情形,以及特别是那些握有经济和政治权力的部份。我们也不能坐视不问已开发国家的责任,它们通常不感到--至少以适当的方式--有责任帮助那些与他们本身所属的富庶世界分开的国家。

再者,我们该谴责经济、财政及社会机械论的存在,虽则它们是受人操纵,但经常不受人控制,因此常强化这种情况:少数得财富而其它的人沦为贫穷。这些机械论,直接或间接地为较开发国家所利用,以它们特有的功能为操纵它们的人造就利益。因此到最后它们就扼阻或支配了低开发国家的经济。下面我们要对这些机械论在伦理道德的观点下做详细的分析。

「民族发展」通谕已预见在这种制度下,富者愈富,而贫者愈贫的可能性。而所谓「第四世界」的出现正是这个预测的明证。

17.虽然世界性的社会呈现分裂的迹象,且以惯例性的名称:第一,第二,第三甚至第四世界来表明,但它们仍然密切相互依靠。当这种相互依赖关系与它的伦理需求分开时,将会对最弱者造成悲惨的后果。的确,诚如一种内在动力的结果,及在那可称之为邪恶的机械论的推动下,这种相互依存的关系对富有的国家也产生负面的影响。就在这些富有国家里,我们看到,虽则规模不大,这种未开发的特殊现象。因此,明显的是「发展」或是成为世界上各方面所共同分享的,或既使在被称为不断进步的地区,一样要走进一种退化的过程。这点正告诉我们大部份关于「正确发展」的意义,除非全世界所有的国家全部参与,否则就没有真正的发展。

在逐渐影响已开发国家之「未完全开发」的特殊讯号中,特别有两项是揭示一个悲惨的现况。首先是房屋危机。在联合国所宣布的国际庇护无家者的那一年中,为了要唤醒每一个人的良知,并寻找对这严重问题及其对个人、家庭及社会之负面影响的解决之道,我们曾集中注意那数以百万计缺乏适宜居所或根本无住处可言的人身上。

缺乏房屋已是普遍的经验,而其原因是来自日渐扩大的都市化的现象。既使高度开发的百姓呈现出个人及家庭为求生存而挣扎的悲惨情况,头上无屋顶可言,或仅顶着一片无法称为屋顶的遮掩物之现象。

缺乏房屋,其本身是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应该视之为经济、社会、文化或人性方面之匮乏的标记及整个一连串问题的总合。对于这问题的延伸,我们必须承认我们距离正确的民族发展有多远。

18.在大多数国家中另一个共同现象就是失业与未充分就业的问题。 每一个人都看出在工业化国家中这一问题的真实性及与日俱增的严重性。当在开发中国家,由于其高人口成长率及大量的年轻人,这个问题已发出警报,而在高度经济发展国家中,工作的来源似乎正在萎缩,因此就业的机会正在减少而无增加。

这种现象亦然,以其一连串的对个人与社会负面影响,其范围由受羞辱直到失去无论男女皆有的自尊,使我们应该严肃地对过去廿年来所依循的发展模武产生疑问。在此「人的工作」通谕中有极洽当的说明:「它必须强调,此发展中的构成因素,以及根据正义与和平的精神去达成此发展的适当途径(教会所宣讲的,并且不断向众人和众民族的天父所祈求的,也就是这种正义与和平的精神)是不断重新评估人的工作,无论是对工作的客观目标方面,或是工作的主体--人--的尊严方面。」(18)。另一方面,「我们受到极大困扰的事实所打击,就是广大的失业人……毫无疑问的,这项事实显示在个别政治集团中,以及它们在世界层面的关系上,在工作与就业的组织上产生错误,尤其在最困难及最重要的社会观点上产生错误。」(同上)。

由于第二种现象与第一种现象一样,在本质上是普遍性的,并且具有扩展性,因此是一种国家的负面标记,以及我们今天所见到的各民族发展的特性。

19.最能表达目前这时代特性的第三种现象,虽然并非到处可见,但无疑地显示已开发国家与低度开发国家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那就是国际债务问题,为表示对此问题的关怀,宗座正义与和平委员会曾发表一份文件。

在这点上,我们不能否认这个早在「民族发展」通谕中已预见到,日趋严重的国际债务问题与民族的发展之间的密切关连。

促成开发中的民众接受由其它国家所提供的大笔资金的理由是希望投资在发展计划中。因此,这笔实际上是以贷款方式所获得的资金,可被认为对发展有所贡献,虽然或许有些不明智,甚至有时过于轻率,但是却为大家所期盼,而其本身也是合法的。

债务国及国际金融市场的情况都在改变、被选为对发展有贡献的工具已经转变为一种反生产机械论。这是因为债务国为减轻他们的债务,发现他们必须将所需的资金出口,以改善或至少维持他们生活的水平。同样,也是因为他们不能获得新而相等的必要的财务援助。

经由这原先要为民族发展提供服务的机械论,如今却成为发展的阻力,而且在很多个案中的确成为加重未开发的局面。

诚如宗座正义与和平委员会最近所发表的文件显示,这些观察应该使我们对各民族间相互依赖关系之伦理特性予以反省。依照同样的路线,在同样的伦理原则的启示中,这些观察也应该使我们对在发展中的合作,所作的要求及条件予以反省。

20.假如在这点上,我们调查在发展过程中这些严重延误的原因,此种延误是与「民族发展」通谕所标示的正相反,而该通谕已经激起很大的希望,我们的注意力要特别集中在今天的情况的政治因素上。

面对复杂的因素,我们无法在此期望能做出一个可理解的分析。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忽略自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所存在的政治现况的惊人的事实,此一事实被视为民族发展运动的冲击力。

我所指的是两个对立的政治集团的存在,即是大家所熟悉的东、西的两个集团。采用这种形容方式的理由,不仅纯属政治性,而且也是与「地缘政治」因素有关。这两个集团的任何一个都设法吸收或聚集其它国家或一群国家,以不同程度附属于这个集团,或参与这个集团。

首先是政治上的对立,因为每一集团本身都认同于一种治理社会及权力运作的制度,这种情形使它与其它国家不能共存。政治上的对立是来自更强的意识型态上的对立。

存在西方的制度,从历史角度来看,是受在上一世纪与工业化一起发展的自由资本主义的启发而产生的。存在于东方的制度是受马克思集权主义的启示,该主义来自对历史特殊研究之后,对无产阶级的情况的诠释。在经济层面上,这两个意识型态,在对人及人的自由,和他的社会角色上,曾提出且继续推动两种完全相反的劳动组织,所有权的结构,尤其是指所谓的生产方式。

由于各自发展对立的制度及权力的中心,每一个集团有自己的宣传和思想灌输的方式,是不可避免的,相对的意识型态发展成不断增长的军事对抗,升高两个武力集团,彼此间的猜疑及充满畏惧对方的强盛。

因此,国际间的关系也受到这种「集团的逻辑」及各自的「势力范围」的影响。这两个集团的张力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已控制了世界达四十年之久。有时以「冷战」的形式出现,有时以「替代战争」,借着地区性冲突的操纵而出现,有时则以发动公开而全面战争为恐吓,使人们的心处于悬疑痛之中。

虽然目前这种危险似乎已经降低,但是并没有完全消失,虽然已初步达成协议要毁灭某种核子武器,但两大集团的存在及对立仍是一件真实而令人担忧的事实,仍然为世界的面貌涂上颜色。

21.这种情况特别对开发中国家的国际间关系带来负面的影响。诚如我们所知,东西两方的紧张并不在于两者处于两种发展的不同层面上的对立,而是在于两种对个人及民族发展的观念上的对立,两者在观念上都有缺陷,都需要彻底的修正。这种对立已移转到开发中的国家里,因而更加深北方舆南方已存在的经济鸿沟,这是两种世界的差距所造成的结果,即开发较多的和开发较少的两种世界。

这就是教会的社会教导对自由资本主义及马克思集权主义采取批判态度的理由。因为以发展的观点看,问题便自然地出现了:为要协助或促进在现代社会中的每个人和民族达成真实而完整的发展上,这两种制度能以何种方式并在何种范围内而有所改变,并能合乎时代呢?事实上,这些改变和合乎时代是很急迫的,并且是普遍性发展的主要因素。

最近获得独立的国家和那些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文化及政治特色的国家,以及需要所有较富有和较开发的国家的有效及公平无私的援助的国家,都发现自己被牵涉在内,甚至有时竟完全被卷入意识型态的冲突中,而不可避免的更造成内部的分裂,甚至在某些个案中竟演变成全面的内战。这是因为原本为发展所作的投资和援助,常常因为它们原本的目的改变而转为用来支持冲突,这些投资及援助原是为使这些国家受益,而今却适得其反。许多这些国家愈来愈觉悟到自己有沦入新殖民主义的危险之中,并且设法从中逃避。这种觉悟由于不顾及困难,不稳定以及矛盾而促使产生国际不结盟国家运动,从积极的一面来看,此运动要以有效的方式证实各民族有自我认同的权利,自我独立和安全,并在平等与团结的基础上,有权分享为众人而备有的物资。

22.在这些思想的光照下,对过去廿年的情况,我们轻易得到一幅较清晰的图像,并对在北半球的冲突,即东西方之间的冲突有更深入的了解,这些冲突正是使南方陷于困难或停滞状况的重要原因。

开发中国家,原想成为自主的国度,而致力于朝向一个公平分享为众人所共有的物资与服务的进展中,反而成为一部机器的一部份,一个巨大轮盘中的小齿轮。这种现象通常在社会广播媒体的园地也是如此,因为作为媒体的中心都设在北半球,因此常未能考虑到这些开发中国家的优先性及困难或尊重他们的文化因素。他们惯常强行加入一个对生命和人的错误看法,因此使得因应真正发展的需求遭致失败。

两大集团均以自己的方石蕴育着一种倾向于帝国主义,诚如一般所说的,或是倾向于不同形式的新殖民主义:诚如近代历史所教导的,是一种易于陷入其中的诱惑。

这种不正常的现象,是由于战争的结果和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对所谓「安全」遭到歪曲的关怀所引起的,后者更是窒息了要推动为人类的共同益处所努力的共同合作,也特别对那些爱好和平的民族造成伤害,使他们丧失了享用共有物资的全权。

在这方面我们看到,世界目前的分裂对那些开发中国家和不进步的国家想要真正的改变他们未开发的情况确是一项直接的阻碍。然而,民众并不常向他们自己的命运低头。再者,由于军备的花费和官僚制度以及内部的无效率所窒息的经济需求,现在似乎有需要一个可以缓和已存在的对立情势并使之更易于开始一个有效的交谈和致力和平的真诚合作的过程。

23.「民族发展」通谕声明指出:用于制造武器的资源及投资应该用来减轻极贫困民族的痛苦,并提出迫切的呼吁致力克服两大集团之间的对立。

今天的事实是这些资源都被这两大集团用来如何使自己能征服对方以确保所谓「自己的安全」。在历史、经济、政治上有可能担任领导地位的国家,就因这种基本上有缺陷的牵强附会的理由所阻而不能适当尽他们对那些渴望完全发展的民族的利益当尽的团结的责任。

这正是该说话的时刻--而且并不夸张--在各个国家中,具有领导地位的国家,是那些有可能并愿意广泛及慷慨地为共同利益尽心力的国家。

假如一个国家多多少少自愿陷入自我关闭的诱惑中,而未尽做到一个在这一集团中较高地位的责任,则在明显的伦理责任上有严重的缺失。这在历史中曾出现过类似这种的情况,由此信友能分辨天主的圣意,弛利用这些国家致力于他们的计划中,使人明了它们的计划只不过是「徒劳而无益」而已(参阅圣咏33/32:10)。

当西方给人印象是醉心于成长的形武及自私的孤立,而东方似乎忽略其在参与减轻人类痛苦之使命上应有的责任时,因此我们抗议的不仅是一种对人性合法的期待的背叛--一种无法预知后果征兆的背叛--而且也抗议一种真正背弃道德责任的行为。

24.假如武器的生产在目前世界上对于关心人类真正需要及用以满足其需要的就业问题上造成严重的困扰,那么军火的买卖就要受到同等的谴责。确实,关于后者,我们必须加上一点,郎道德的判断是较严重的。众所周知,这是一种没有国界的贸易,它甚至能越过两大集团的障碍。它知道如何克服东西方之间的分裂,而更重要的在南北之间对立这一点上--这是最严重的--就是将其方法伸展到南半球不同的地区中。因此我们面对一种奇特的现象:经济援助和发展计划遭到无法超越的意识型态的障碍,以及关税和贸易的限制,而无论来自何方的武器销售却在全世界享有完全的自由。诚如宗座正义与和平委员会最近所发表有关国际债务的文件指出的,人人都知道,在某些个案里,由已开发国家贷出的资金,在未开发的世界里,却被用来购买武器。

假如在武器销售之外,我们加上因惊人的核子武器储存量所代表的极大及普遍性的危险性,逻辑的结论似乎是这样的:在目前的世界里,包括经济世界,最显著的现象是要更快的把我们导向死亡,而不是一个如同「民族发展」通谕所正视的,可引导所有的人进入更「人性」生活之真正发展的关坏。

这些事务的情况的后果可在这个由现世代的不平衡及冲突所象征的化脓的伤口可见一斑:成千累万由于战争,天然灾害,各种形武的迫害和歧视使他们失去家园,家人、工作和国家所造成的难民。这一大群人的悲剧反映在男人、女人和孩童的绝望的脸上,因为他们已无法在一个分裂而又不友善的世界上找到自己的家园 。 我们也不能闭目不顾今天世界痛苦的伤口:即恐怖主义的现象。对于恐怖主义,我们所了解的是其意图不分皂白的杀人和毁坏财物,并制造恐怖和不安的气氛,通常包括俘虏人质的事件。甚至于当某些意识型态或渴望创造一个更美好的社会都引用这种非人性的行为作为动机,恐怖主义的行为是无法辩白的。诚如今天所发生的,甚至这种导致滥杀及绑架那些与任何冲突皆无千的无辜民众的决定和行动,以对某种诉求作宣传目的更无法辩白。尤为甚者,当这些恐怖行为的本身变成目的时,屠杀只是为要杀害某些人而已。面对这种恐怖和痛苦,几年前我已讲过的话仍具有真实性,我愿意再重复一次:「基督信仰禁止以仇恨的方法,以屠杀无抵抗力的人民,以恐怖主义的手段来寻求解决之道。」

25.在这点上我们必须谈谈一些有关「人口统计的问题」,而今天我们所要讲的方法是,随着保禄六世在「民族发展」通谕中所说的以及我本人在「家庭团体」劝谕中所提出的声明所说过的问题。

我们不能否认人口问题的存在,尤其在南半球,它已为发展造成一些困难。我们必须立刻加上一句,即在北半球的人口问题其本质正是相反的:在这里大家所关心的是出生率的下降,反映在民众的年龄上的,甚至无法从生物学上得以复苏。就事情的本身,这可以成为发展的阻碍。正如所说的这些困难都是来自人口成长,这是不正确的,同样也不能证明所有的人口成长无法与正当的发展共存。

另一方面,令人吃惊的是看到在许多国家里,政府在着手有计划的限制生育,这不仅违背这些国家本身的文化和宗教特性,也违反真正发展的本质。通常的情形是这种计划都是来自外来的压力与财务关系的结果,而在某些个案中,这是获得财务和经济援助以及支持的条件。在任何事件中,充满着一种完全缺乏尊重参与者选择的自由,而使男人和女人常屈服于无法忍受的压力之下,包括经济压力,目的在迫使他们向这种新形态的迫害低头。遭受这种虐待的往往都是最贫穷的人,有时这种情形导致种族偏差论的主张,或是与推动种族偏差论者一样推动优生学。

这一项该受最严厉的谴责的事实,也是真正人性发展的错误及邪恶的思想的标记。

26.这种对在现今世界中发展的实际情况所作负面的概要了解,如不提及也同时存在的积极面,则是不完整的。 第一个积极点是全面的觉醒,是庞大数字的男女对他们自己和每一个人的尊严的觉醒。例如,这种觉醒是表达在更积极地关怀:人权应受到尊重,和在于更强烈地反对暴力。这种积极行动的标记之一是许多新近成立的私人组织,有些具有世界性的会员,这些组织几乎都以最大的关怀和可称赞的客观性在这种敏感的园地上,全力以赴监视国际间所发生的事务。

在这一层面上,我们应承认是四十年前由联合国所颁布的人权宣言所带来影响。它的存在及广被国际团体的接受。都是一个日渐成长性的觉醒的标记。

我们所讨论的觉醒不仅只适用于个人,对国家和民族也适用,因为它们(国家、民族)是有特殊文化认同的个体,都是对于他们珍贵的传统之保存,自由使用及推行极为敏感的。

同时,在一个被分割及被各种形态的冲突所包围的世界里,一个基本相互依赖的信念日益增长,并且更觉察到有彼此「团结」的需要,这种「团结」接受相互依赖,并将它转移到道德的层面。或许今天的人此过去任何时代的人更认清他们的命运是息息相关的,如果要避免可能的大难临头,他们必须共同维护自己的命运。从深深的痛苦、畏惧,逃避现实的现象如吸毒等这些现世界典型的现象中,已慢慢地涌现这个观念就是:我们所渴望的美善与幸福,若没有大众共同的努力与献身,是无法获致的,无人可例外,并要捐弃任何个人的自私。

在此,我们也必须提出,在惘顾一切而用堕胎与安乐死来摧毁生命的诱惑之后,一种对生命的尊重的迹象已成为共同对和平的关怀,伴随着一种觉醒而感到和平是不可分割的。和平是为大家的,否则便无和平可言。和平要求对正义的确实尊重,并公平分施真正发展的成果。

在今天的这些积极的讯号中,我们也必须要提到的,是对资源有限的意识,和需要对自然界的完整舆周期之尊重,以及在计划发展必须同时考虑这些事实,而不是鼓吹发展的理想而伤害大自然。这就是今天所谓的「生态关怀」。

承认从政者、政治家、经济学家、工会会员、科学家以及国际官员他们的慷慨的献身工作是正确的,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受到宗教信仰的感召,为解决世界的病症牺牲小我,以各种方式付出自我,为使更多的人享受和平的益处及名实相符的生活方式。

庞大的国际组织及为数不少的地区性的组织在这方面已有不少的贡献。他们共同的努力使更为有效的行动成为可能。

也由于这些贡献,有些第三世界的国家,无论其负面的负担有多少,终能成功地达到某些程度的粮食的自给自足,或已达到某些程度的工业化,使本国人民能有尊严的活着并保障了这些人民的就业机会。

因此,在现时代的世界里,不是一切都是负面的,也不应是如此的,因为天父以慈爱照顾我们每日的需要(参阅:玛六25~32;十23~31;路十二6~7,22~30)。的确,我们所提到的正面价值证明一个新的道德关怀,尤其是有关尊重人类的问题,例如发展与和平。

这一件事实促使我根据保禄六世的「民族发展」通谕的思想路线,将我的思想转向民族发展的真正本质,藉此对该通论之训导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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