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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社会事务关怀

「社会事务关怀」通谕的本地响应 -张春申


「社会事务关怀」通谕的本地响应    张春申

  一九八七年十二月三十日,现任教宗颁布了「社会事务关凄」(以下简称「社关」通谕),这是他至今发表的第七封通谕。此通谕纪念教宗保禄六世在一九六七年三月二十六日,颁布的「民族发展」通谕二十周年;但是另一方面也与他自己另一封称为「工作」通谕的内容互相补充。工作是社会问题的关键,至于发展,是民族问题的关键。

「社关」通谕纪念「民族发展」通论,表示教会的社会思想是在唯一的生活传承中,绵延而下,基于同一福音讯息。不过在二十年的世事演变中,教会常有推陈出新的思想。事实上,「社关」通谕清楚表示,二十年之后的世界现况显出更为恶劣,教宗为此列举一连串严重的社会问题。同时,通谕除了消极现象之外,也指出现代世界的积极因素。

恭读这封篇幅极长的通谕之后,我们不拟去作整个的介绍;刘总宗蒙席在《教友生活周刊》,自一九八八年三月十七日起,连续数周,已经发表了通谕的简介。我们根据台湾经验,只想自通谕中提出一个观念,作为反省的出发点;那便是团结关怀(Solidarity)。对此,我们分为三段来阐述:一、通谕指陈的团结关怀;二、教宗若望保禄与团结关怀;三、台湾教会与团结关怀。

一、通论指陈的团结关怀 在「社关」通论的第五部份:现代问题的神学反省」中,教宗提出了团结关怀的观念。

「民族发展」通谕颁布之后的二十年中,人类的发展显出的消极多于积极成就,「社关」通谕对此现象自经济与政治两面分析了种种阻碍,最后觉得必须进入伦理层面,揭露出经济和政治上负责决定者的罪恶,以不因此造成的罪恶结构。

经济和政治两面的分析是根据现象,观察结果,发现阻碍发展的来源,直接是牵涉不上「罪恶」和「罪恶结构」的;普通只会谈到「个人主义」、「短视」、「错误的政治打算」,或「草率的经济政策」。但教宗认为这些名词无不含有伦理因素,因此神学应当对此发言。原来这些名词所指的个人或团体身上,可以发现二个重要因素,就是惟利是图的意愿和对持力的欲望,以能控制他人。从伦理观念而论,这便是「罪恶」,也是「罪恶结构」的来源,因为二个重要因素「绝对化」了利润和权力,相反按照天主肖像所创造的人。由此可见,民族发展问题也是伦理问题。二十年来,发展受到阻碍,根据神学分析来看,乃是出于罪恶,罪恶产生了罪恶结构。

于是教宗在「社关」通谕中,为了民族发展提出悔改之道,俾能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相互依存」(interdependance)意识提高,因而造就现代世界人类在经济上、文化上、政治上、宗教上彼此不可或缺的关联。一旦这种人类的相互依存被肯定,则会出现「团结关怀」的美德。有关团结关怀,教宗认为:「它并不是对周遭或远处受苦人的空洞同情或表面怜悯,而是坚定的、持久的决心:为公共福祉努力工作,就是为每一个人与所有人的福祉工作,因为我们每人都对全体人类负有真正的责任。这种决心植根于一种坚定的信念,深信人的全面发展已被追求利润及醉心权力所碍。这种唯利是图和追求权力的心态及『罪恶结构』祇能以完全相反的心态来克服──当然还要依赖天主恩宠的协助,就是为他人的福祉而消耗自己的心态,常准备着为他人『丧失自己』,而不去剥削他人,为『他人服务』,而不为自己的利益去压迫他人(参阅:玛十40~42;二十25;谷十42~45;路二二25~27)」(通谕38)。

神学分析指出发展的阻碍是罪恶和罪恶的结构,克除阻碍的伦理德行须是相互依存和团结关怀。通谕也深信伦理德行会影响经济、社会、政治而推动民族发展。基于团结关怀,富人将意识到对穷人负有责任而与他们分享;穷人将不会采取纯粹消极与破坏态度,将为大众福祉做好他所应做的。也基于团结关怀,富裕和强大的国家应该摆脱任何形式的帝国主义以及野心的霸权,而建立以民族平等为基础,并尊重各民族不同特性的国际体制。经济贫弱的国家在国际团体的协助下,把他们的人性及文化产业作为对公共福祉的贡献。

团结关怀是教会、「人性的专家」为民族发展所提供的观念。它与若望宗教的「爱」有着许多共同点,反映出天主圣三的亲密生活,称之为「共融」(Communion)。

二、教宗若望保禄与团结关怀

团结关怀与教宗的波兰经验似乎具有密切关系,我们立刻想起的是团结工联,这是波兰劳工组织。它与波兰共党政府不断地对立而又试着以交谈来解决问题。团结关怀是富有推动力的名词。最近一次教宗访问祖国时,他自己戏剧性地控制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呼出,直到高潮时间来到时,他一声:团结关怀,波兰群众如痴如狂地联合在一起。

在「工作」通谕中第8号中,这个名词再三出现,呼吁工人团结和共同行动,同时又声明绝不可封闭、不与别人交谈和合作。在同一通谕中,教宗说:「因同一职业而团结起来的人,为了确保工人权利而活的合理努力,应该常常注意到本国一般经济情况的限度。工会的要求不能变成一种团体的或阶级的『自私』……。为了确保一个体的权利而进行的社会行动,应该顾全大体」(20)。

「社关」通谕中,团结关怀这名词,已经提升到伦理层面,作为粉碎民族发展之阻碍的道德力量。

其实,教宗若望保禄在一九八六、一九八七,连续二年元旦的和平书讯中,都把团结关怀的观念向世人提供出来。八七年的书讯中,再以重述八六年书讯中所说的:「我们委身于新的团结关怀,人类家庭的团结关怀……新的相互关系,所有人类的社会性之团结关怀。」(2)

三、台湾教会与团结关怀

三十多年来,台湾在强人领导下,无论在经济、政治、教育、文化等等方面,维持谋求自身之安全与反共复国之期望。在戒严令的阴影下,创造了经济上的奇迹、政治上的安定、教育上的普及、文化上的保卫传统。但是消极因素面也有不少,笼统地说,即是民主自由、平等正义的不振。这一切毋庸多赘。而二年多以来,也即解严之后。在民主化自由化的声浪中,明显地产生社会脱序现象。简单说来,它便是「社关」通谕中指出的阻碍民族发展的二个重要因素:唯利是图的意愿和权力控制的欲望。今日台湾在经济和政治层面上的纷乱现象,在神学分析下,无不与这二个因素有关;虽然经济学家和政治学家尚能各做分析,但是在触及自由抉择的伦理层面上,我们不但能够指出罪恶,甚至看到正在形成之新的罪恶结构,因此更加看出教宗「社关」通谕的时代性。

台湾天主教面对解严之后的环境,曾在福传大会的宣言中说:「在热烈反应与普遍支持中,台湾两年以来的民主化、自由化与现代化成了福传大会的时代讯号。我们发现这是一个向外传福音的时机:它要求教会更清楚地发表福音性的立场;它指出教友在现代世界中的新责任;它更加推动天主的启示与现代中国文化的融合与会通」(12)。

依我们看来,「社关」通谕,尤其其中标榜的团结关怀,正是福传大会之后,台湾教会的福音性立场,与教友在今日台湾的新责任。按照通谕的灵感,教会作为超越政党、超越市场的团体,必须呼吁政治竞争,彼此尊重,一起为人民福祉着想;市场谋利,给人一条生路,共同建设社会团体。否则,脱序的台湾社会不知将何去何从。

「社关」通谕颁布将近两年后的今日,对它作此间应,显得非常简单而不配,只希望响应的微弱响声,传人教会耳中,再次研讨这封通谕,我们相信它会为台湾教会指出一个时代性的、前瞻性的传福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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