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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希望的门槛

9、一个历史的明朗化


问:您说的这个哲学背景,我用心听了,但这与我向您提出的问题“救恩史”又有什么关系呢?

答:这正是我想要表达的。事实上,启蒙理性论以类似的想法和作法打击了整个‘基督救世论’的核心----救世,赎世的神学反省。“天主这样爱了世界,竟赐下了自己的独生子,使凡信他的人不致丧亡,反而获得永生。”(若三16)基督回答尼苛德摩(注1:犹太的学者)的每一句话,对那些有启蒙背景人士的思维形态,都构成了争执的理由,不只是法国的启蒙主义,即英国和德国的启蒙主义也一样。

现在我们重新回到您的问题上,分析基督在若望福音中的话,以便了解我们在哪些方面与这种‘思维方式’有所不同。很明显的,此刻您也做当代人的代言人,因此,您才会问:“为什么救恩史这样复杂?” 事实上,它一点都不复杂!我们可以用基督对尼苛德摩说的话,很直接的证明它极度的单纯性以及那奇妙的内在合理性。

首先,‘天主爱了世界’。照那些启蒙论者的想法,世界不需要天主的爱,‘世界自给自足’。另方面,依次而言,首先天主不是爱,若要说他是什么,他就是理性,永远能认知的理性。在一个存在而且是自给自足的世界,又是人的知识可以洞悉的世界,这个世界因着科学的研究,奥秘不断地被破除,更不断地服属于人(现代科技的魔术师)之下,使之成为一个取之不尽的资源。人是不需要天主来干预的,‘就是这样的世界应当使人幸福’。

基督却对尼苛德摩说:“天主这样爱了世界,竟赐下了他的独生子,好使信他的人不致丧亡。”(参阅若三16)如此耶稣使人了解,世界不但不是人类最终幸福的泉源,而且还可以成为他丧亡之因由。这个世界看似是人类制造知识的大工厂,有进步与文化、有传播媒体的现代系统,有无限制的民主自由体制,虽然如此,这个世界却没有能力使人幸福。

当耶稣说起天父对世界的爱,他只是对创世纪的回应,创世纪里描述天地万物的创造时,就作了这样的肯定:“天主看了认为好,天主看了他造的一切,认为样样都很好。”(创一12.31)不过‘这样的肯定并不就是绝对的得救’。世界没有能力使人幸福,没有能力把人从各式各样的罪恶:疾病、瘟疫、水患、灾殃中救出来。这个世界本身有着它的富足与匮乏,需要被拯救、被救赎。

世界没有能力使人脱离痛苦,更没有能力使人脱离死亡。‘整个世界都屈服在“无常”的状态之下’,如同圣保禄在致罗马人书上说的:世界屈服在败坏与死亡之下。从肉体方面说,人也是如此,‘长生不死不属于这个世界,天主之外谁也不能把它给人。’因此基督才说,天主爱人,把他的独生子赐下,为使人“不死,反而获得永生。”(若三16)‘永生只能来自天主,只能是他’的恩赐,不能由他所创造的世界给人。被创造的万物包括人在内都屈服于“无常”之下。(参阅罗八20)

“人子来不是为了审判世界,而是为救世界。”(参阅若三17)人子降生为人的时候,世界确应受惩罚,是因为从我们原祖‘堕落’开始,罪恶就统治了整个人类历史。不过这又是启蒙论思想所绝对不肯接受的论点。‘它不肯接受罪恶的事实,更不肯接受原罪的观念’。 最后一次访问波兰时,我选的讲题是十诫和爱的诫命,这让在波兰所有“启蒙运动”者感到不安,教宗向世界指正人的罪恶时,就会被这些人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物’。这一类型的异议正与圣若望所引用基督的话相抵触,基督预告了圣神的来临,他“要向世界指正罪恶。”(若十六8)教会还能怎么做呢?无论如何,指正罪恶并不等于判罪。“人子来不是为审判世界,而是为救它”。指正罪恶等于是提供了得救的机会。救赎的第一个要件,就是认识自己罪恶的本质,包括那些继承下来的在内;其次是在天主跟前告白,天主也一直在等着接受告白,俾能救人。‘救恩就是用救赎的爱拥抱人、提升人’,这个爱也总是比一切罪都来得大。荡子(注2:福音上,耶稣设的比喻,谈到一个败家子,最后回归父家,得到宽恕的故事。)的比喻对这一点而言,就是一个最好的范例。

救恩史‘很单纯’,它就人类尘世的历史中,从第一个亚当开始,通过第二个亚当耶稣基督的启示(参阅格前十五45),当天主成为万有中的万有时(格前十五28)世界的历史即在主内完成。

同时,救恩史‘也在每个人的生命里面’。在某种意义上,它全部都包括在荡子的比喻和耶稣对那犯奸妇人所说的话中:“我也不定你的罪。回去吧,从今以后不要再犯罪了。”(若八11)

救恩史综合来说,是在天主隆重地介入人类历史中,而得以验证的。这种介入是在逾越奥迹-----耶稣的苦难、死亡、复活与升天-----时达到顶峰,并在五殉节圣神降临于宗徒身上时完成。这个历史一方面启示了天主救人的决心,另方面也说明了‘教会的使命’。这是所有个人的历史,也是人类整个大家庭的历史。人类大家庭先由天主创造,后来在基督与教会内得到再造与重整。圣奥斯定在写“天主之城”时,对于这一历史,曾有深刻的认识,但有此认识者除他之外,亦不乏其人。

救恩史对解释人类历史常会提供新的灵感。因此,许多现代思想家和历史学家,也都对救恩史感到兴趣,因为它所提出的课题最迷人。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所提出的问题,最后都归纳在这个课题之中。

救恩史不只提出人类历史问题,而且还面对‘人存在意义的问题’,所以它是历史也是‘形上学’。甚至还可以说,它是‘最完整的’天人相遇的神学形式。‘教会在现代世界的牧职宪章’,就是这一伟大课题的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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