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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希望的门槛 |
18、福音新传的挑战 |
问:我想针对上面最后一个观念发问。您在职教导和劝勉人的时候,不断强调这‘福音传播’,似乎在现任教宗看来,是廿世纪末一位天主教徒的首要任务。 答:事实上,重新唤起一次福传广大的运动,是现在教会以各种方式,不断强调的一点。本来它就没有被遗忘过:如果不传福音,我就有祸了!(格前九16)塔尔索的保禄这句话,是对教会历史的每一个时代讲的。他自己,一个归依的法利塞人,就是被这‘有祸了’催迫得不辞辛劳,马不停蹄。他所生活的地中海领域,都听到了他的声音,听到了信耶稣基督得救恩的福音。那个世界因此开始思考这个讯息的意义,许多人也就追随了他。我们不应忘记使圣保禄跨越小亚细亚非拉疆界到欧洲去的那个神秘召唤。也因此,他开始了对欧洲的第一次福音的传播。 由福音与希腊世界的接触,成果非常丰硕。在保禄的听众中,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那些雅典阿勒约帕哥听他讲道的人。圣保禄在阿勒约帕歌的演讲,是同类演讲中的杰作,他所讲的内容,和他讲话的方式都表现了他传福音的才华。可是我们知道那一天结果完全失败,毫无成果。当保禄谈到无名之神的时候,大家还听他,因为在他的言语中,他们体会有某些与他们宗教信仰相符合的地方。但当他提到复活,他们立刻就有了异议,保禄于是了解到,基督救世的奥迹并不容易被那些希腊人接受,因为他们已习惯的是神话故事与各式各样的哲学推论。然而,保禄江不就此罢手。他在雅典失败了,却重整旗鼓,择善固执的向万能物传福音。这种‘神圣的顽强’最后终于带他到了罗马。在那里迎上死亡。 福音就这样被传出了耶路撒冷和巴勒斯坦那狭小的范围,开始迈向当时世界最边远的疆界。保禄当时用口讲的,以后又以书信写了出来,这些书信证实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无论他到那里,总会留下充满生气的团体,在这些团体中,他仍然以被钉十字架又复活的基督的见证人身份,与他们同在。 宗徒们所作的福音传播工作,为建立教会属灵的结构奠定了基础,成为一粒种子,并在某种意义上,成了万世千秋的模范。宗徒的弟子们追随著老师的脚瞳,在第二第三代,继续传福音的工作。那是一个英豪的时代,是安提约基雅的圣依纳爵、圣波里嘉和其他许多伟大殉道者的时代。 传福音不只是教会的生活代讲授、信仰的初传以及信仰的讲授与培育,也包括了反省启示真理的各方面的努力,这一开始就在东西方教父们的著作中表现了出来。但当要面对诺斯底士主义思想或其他兴起的异端时,就会变得好辩。 传福音更是各届大公会议的课题。若初世纪教会未和希腊世界接触的话,在公元五0年左右由宗徒所召开的耶路撒冷会议可能也就够了。以后的大公会议都是为了要把启增的真理,用生活在希腊文化圈内的人,所能够理解,而又具有说服力的言语,所能表达出来的目的而召开的。 这一切都是福音传播史上的一部分,这福音史在与各时代的文化发生接触时,就发展了起来。在第一个千年中,教父除了为神学和哲学理论奠害基础外在使世界福音化上,也扮演了基本的角色。基督说:你们到全球去!(谷十六115)在我们所认识的世界,逐渐扩展的同时,教会也面临了传福音的新挑战。 在第一个千年中,有许多民族由于迁徙,而接触到基督宗教的核心,在那里他们接受了信仰,成为基督徒,虽然对于教义的奥秘,还不能完且了解。因此,其中有许多人陷入了亚略主义,否认子与父同等,并在基督宗教的世界中,为此异端的胜利而奋斗。基督那‘你们到全球去,教导万能国’(玛廿八19)的声音也就通过那不停的论战,回音缭绕。‘往训万民’救世主的这句话,实有着惊人的效力。 在福音传播史上的重大的事件之一,无疑的是来自德撒洛尼济利禄与梅铎两兄弟的被派遣,他们是斯拉夫民族的宗徒,不但把福音带了去,同时也奠定了斯拉夫文化的基础。在某种程度上,这些民族的宗教礼典与文学的语言都受到他们的恩惠。这两兄弟在第九世纪都奔走于君士坦丁堡和罗马之间,为促进东方教会与西方教会的合一而工作,即使当时这种合一已经开始破碎。他们传福音的遗产,在中欧与南欧的广大地区存了下来。今天,许多期拉夫民族的国家,承认他们不但是信仰的导师,也是文化之父。 十五纪末,兴起一股传播福音的新浪潮,主要来自西班牙与葡萄牙。这宵在颇不寻常,因为那时正处于所谓东方教会于十一世纪分裂之后,而西方戏剧性的分裂也方兴未艾。中世纪罗马教皇的灿烂已成过去,新教革新正在稳步向前,莫之能御。正当罗马教会流失了阿尔卑斯山北面的大批民族之际,天主的上智又对它敞开了新的契机。由于美洲的发现,福音传播工作就在新大陆,从北到南,全面推展开来。不久前我们才刚刚庆祝了那里的福音传播五百年周年,其目的不只在纪念一椿往事,而更是在英勇的传教士,特别是修会的成员们,在全美洲所完成工作的光辉下,对现在的任务作一番自我省思。 由于新大陆的发现,在海外掀起了传教热潮,也激起了教会的东进。十六世纪也是圣方济各沙勿略的世纪,他把东方作为他福传工作的目标。要东西印度、在日本、都成效卓著,虽然在文化方面也遇到了强烈的反弹,因为那些伟大的民族数千年所孕育的文化已根深蒂固。就像来华的使徒利马窦所倡,要想使基督福音深入到这些民族的灵魂里,必须要做本土化的工作。我已经提过,亚洲的基督徒人数只占很少的百分比,但这‘小小的羊群’当然也是属于天父藉着基督传给宗徒们的天国的一部份。事实上,某几个亚洲教会的活力,让人刮目相看,而且它还是迫害的果实,在韩国、越南及近代的中国,这一点尤其真确。 整个教会都处于被派遣的状态之中,这一认知在上世纪表现得很强烈,于今亦然,特别是在西欧的古老教会。例如,过去,法国的某几个教区,几乎有一半的神父都派遣到外地,即为明证。 不久前公布的‘赎世主’使命通谕就涵盖着这久远及最近的过去,从雅典的阿勒约帕哥,直到我们这个时代,类似的阿勒帕哥仍然不断的增加。教会传福音,教会宣讲,基督是道路、是真理、是生命,基督是天人间唯一的中人(中介)。人性虽然不免脆弱,但对宣讲基督,教会仍然不眠不休。上世纪所掀起的传教热席卷各大洲,尤其是非洲大陆。今天在那个大陆上,地方教会已经成立,黑人主教已有许多,因此非洲已经成为传教士圣召的大陆。感谢天主,圣召不缺,圣召虽然在欧洲减少了,但在非洲,在亚洲却增加了。 说不定有一天,提央社枢机的话会成真,他曾经预见黑及其他肤色的传教士要到旧大陆去传福音。于此我们必须再一次自问,这是不是教会生命力复苏的一个证据?我提到这一点是为从一个不同的角度,来看这个使人有些不安的问题,即是基督教徒,尤其是天主教徒数目的问题,实在说,我们没有理由失望悲观。从教派的观点来看,虽然世界不是天主教会的,但实际上福音精神已深入其中。甚而还可以说,教会与基督身体的奥迹,已经以某种方式无形地临在世界了。 教会对这俗世的精神每天在奋斗,奋斗就是为了拯救世界的灵魂。因为事实上,世界上一方面固然是有福音与传福音的工作,但在另方面却有一种强力的反传福音的力量。它以完备的组织与途径来强力反福音及福音传播。在世俗精神最高涨的地方,也就是拯救当代世界灵魂,最奋发努力的地方。这就是救主使命这个通谕,所谈到的‘现代的阿勒约帕哥’。这些‘阿勒约帕哥’就是今天的科学、文化、大众传播媒体的世界,就是那些制造精英的知识分子,作家和艺术家的场所。 传福音按照世代交替,不断翻新它与人接触的方式,那些与基督和教会疏远的世代已芝去了,他们或志愿被动的接受了俗世的思想与生活模式。在此同时,教会则常放眼未来,从不停止向前迎上新生代,热烈的接受前辈们似乎曾拒绝的那一切。 这表示了什么呢?这表示了基督永远年轻,表示圣神不停的在工作。基督的话何其精确:我的父一直工作,我也工作。(若五17)父和子在圣神内工作,圣神是真理之神,而真理对人亦常都有吸引力,特别是对年轻的心。所以我们不能只就统计数字来考虑。为基督,爱心的工作才算重要。教会虽然遭到损失,但它永远不会停止怀抱希望展望未来。这种希望就是圣神力量的标记。圣神的能力也必须常以宗徒这句话来衡量:如果我不传福音,我就有祸了。(格前九16) 梵二大会十年之后,召开了世界主教会议,会议主题是传福音,结果就产生了教宗保禄六世向新世界传福音的宗座劝谕。它不是通谕。这劝谕,可以说,它就是大公议会对这教会主要责任训导的说明:如果我不传福音,我就有祸了! 今天的世界,在公元二千年已经迫近的时候,特别感觉到需要福音。我们所以注意到这种特别的需要,可能正是因为世界似乎与福音渐行渐远,或者因为它根本还没有接触到福音。远离福音的例子譬如‘旧世界‘,特别是欧洲,而尚未接触到福音的则如亚洲大陆、远东和非洲。假如从那个‘传播福音’的文件开始,再次用福音新传的话,它的意义只能在于教会使命面对当今世界,所产生种种的挑战。 救主使命通谕里提到‘传福音的新春’是一种象征,而特具意义的则是,这通谕在不同的场合受有赞赏,更甚而受到热烈的欢迎。继著向新世界传福音之后,‘救主使命’通谕对于现代世界传福音指导,又作了一个新的而有系统的整合。 这通谕指出了主要的问题,道出了横在传福音路途上的障碍,阐明了不时被滥用的几个概念,尤其在新闻界,最后还指出在世界的某些地区,例如后共产主义国家,人们渴望着福音真理,对这些在许久之前曾信奉基督宗教的地区,我们需要作一种‘再传福音’的工作。 福音新传完全不像若干刊物所暗示的,所谓恢复旧观或者是批评教会在广收信徒走宗派本位主义,或者单方面、偏颇的多元化与包容。深入的去读一读梵二大会的‘论宗教自由宣言’,会帮助我们来了解这些问题,以及驱散那在日渐扩散的恐惧,降低了教会对福音传播的使命勇气与冲劲,这使命是属于教会的基本要素,梵二大公会议用了一句很明确的句子来解说:教会在本质上即带有传教的特性。(教友传教工作法令2) 除了这些有关福音传播本身,及其在现代世界之可能性的异议外,其他则属于传福音途径与方法上的见解。一九八九年世界青年日在西班牙波斯特拉的圣地牙哥举行。青年,特别是欧洲的青年反应非常热烈,从远古以来,去圣雅各宗徒朝圣地的那段朝圣之旅,又再现生机。大家都知道,这个圣地与朝圣活动对基督宗教是多么重要,尤其是在欧洲文化的认同上,它们所扮演的角色更是明显。可是,在这么有意义的活动进行之同时,也有一些声音说,这‘孔波斯特拉之梦’,已不可挽回的属于过去,而基督宗教的欧洲已经成为历史,应当存档案了。这所谓代表公共舆论的人士面对福音新传的恐惧,使人省思。 在福音新传的脉络下,今天对所谓民间宗教热诚的价值之重新发现是非常重要的。不久前,还有藐视它的趋势。可是在我们这个时代,民间宗教热诚又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复苏了,例如朝圣活动,又在古道和新辟的路途上络绎不绝。也因此,在难以忘怀的圣地牙哥聚会的见证之后,又有那琴斯托霍瓦的经验。青年一代很乐意作朝圣旅行,这不仅是在我们的旧大陆,即在美国那没有去朝圣传统的地方,国际青年大会在丹佛举行时(一九九三),也聚集了数十万名宣认基督的青年。 很清楚地,今天有作福音新传的必要,这福音新传,应像人身旁的一个朝圣者,伴随着青年一代前行。这种需要,它本身不就是那快要来临的公元二千年的一个征兆吗?到圣地、到纳匝肋,白冷和耶路撒冷的朝圣已愈来愈多。旧约和新约中的天主子民也出现在新的一代中。在这二十世纪行将结束的时刻,都怀有类似亚巴郎的体会,随着天主的召唤,迈上信仰朝圣之旅。圣经中的话,有那一句比这句我们听得更多呢?‘来跟随我!’(玛八22)它召唤今天的人们,特别是青年,随着福音路线,迈向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