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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日志—冬之旅

12月29日 星期五



今天弗朗兹带我们去了贝瑙(Bernau)和圣布拉西恩(Sankt Blasien)两个镇,前者以木雕工艺闻名,后者则以高耸的圆顶教堂见称。最突出的还是旅程本身,我们的奔驰汽车穿过铺满白雪的黑森林,就像在浪漫的圣诞卡上奔驰,眼前所见的是山谷内的小村庄、别致的教堂塔楼、蜿蜒的马路、白绿斑驳的杉树、山岭间飘浮的云朵。
此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叫厄休拉(Ursula)的女子,我们吃午饭时在餐厅遇上她,当时她独坐一旁,看见我们就过来敬一杯红酒,我接受了她的酒,于是她过来跟我们一起坐,显然想有人陪。她是占星家,试图令我们相信,用出生年、日、时就可以推算我们的性格。她喋喋不休,没一刻安静下来,令我们插不上嘴。
她的话题很快就转到攻击梵蒂冈上,声称教宗是恶毒势力。她信奉天主,但对教会就不屑一顾,认为所有好的教宗都已被谋杀,若望保禄一世(John Paul I)就是其中一个,而十字军东征、宗教法庭和对犹太人的大屠杀都是教会的罪恶劣行,巴西神学家里奥纳多·鲍夫(Leonardo Boff)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很多神学家都不知所谓。
听了长达十分钟的“慷慨陈词”,我有一股冲动要戳破她的谬论。我盯着她的双眼,要求她听我说几句。我告诉她我是天主教的神父,为伤残人士服务,曾亲自见过教宗,对鲍夫了解得一清二楚,并且认为她的一番话毫无建树、简单片面、云人所云、目中无人。我接着说:“你是很有能力影响别人的人,你所说的固然很重要,不过请留意,别用你的话语伤害听众,也请知道,基督教的历史不是三两句责骂就可以概括的。”
厄休拉哑口无言,她没想到我的回应如此激烈。她尽力接受了我的话,又要了我的名片,并写下了她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弗朗兹说:“我从来没有听过你这么无条件地维护教宗。”我发现厄休拉对教会的简单批评竟让我成了一个单纯的拥护者。我相信自己并不能改变她的想法,不过:她就让我更警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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