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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日志—冬之旅

2月6日 星期二



  波士顿的编辑苏珊给了我一份马克·爱泼斯坦(Mark Epstein)的《思之为不思:从佛学角度看心理治疗》(Thoughts Without Thinker: Psychotherapy from a Budahist Perspective)的摘要。它令我眼界大开。
  爱泼斯坦在书中介绍东方大师和西方心理学家第一次的跨文化会议。在会上,达喇喇嘛对西方所提出的“自尊心弱”的说法颇不以外然。在西藏的宇宙观中,这些感觉属于恶道中的“饿鬼道”,而非“人道”。在西藏,人们提倡善道,每人都有本身清净、具足的自性,这种自性由家庭亲属建立的相互关系所维持,人应该力保这种善的自性,否则便会堕于愚痴。
  我觉得“饿鬼”的概念非常新奇。爱泼斯坦指出,西方所说的自我价值低跟“饿鬼道”的说法不谋而合,由于我们自孩童时便被过早地遗弃了,致使我们到了中年都未能建立或维持亲密的关系,于是我们陷入以往未解决的挫败之中,难以自拔。事实上,我们大都希望透过探究自己的过去来解决自卑的问题,但在这个探究过程中,我们往往被卷进个人历史的漩涡之中,就像饿鬼一样,寻求并不存在的饱足感觉。
  爱泼斯坦认为,那些饿鬼“也许是(佛教)轮迴中最生动的比喻”。他把他们形容为“四肢枯槁、腹大如山、咽孔如针的鬼怪”。并且,这些饿鬼想饮食果腹时,会难以下咽、痛苦难当,他们喉如炭烧、五脏翻腾,没有一刻得到饱足。因此,他们执迷于完全摆脱痛苦,尤其是过去的痛苦,但他们不知道,他们永远无法圆梦。
  当耶稣复活后向门徒显现时,他们以为自己看见鬼,但耶稣说:“你们为什么恐惶?为什么心里起疑虑?你们看看我的手,我的脚,分明是我自己。你们摸摸我,应该知道:鬼神是没有肉躯和骨头的,如同你们看我,却是有的。”(路24:38-39)
  佛教中的饿鬼观跟基督教中的复活观互相呼应。我们只要知道自己此时此地的存在,并且确认我们的确有满足不了的需要,而这些需要并不能靠过去的“食物”来满足,就可以跟耶稣的门徒一样,在耶稣要了一片烤鱼并在他们面前吃下的时候,心中充满喜乐(见路24:41-43)。
  我愈来愈觉得,对于过去的创伤,我们可以不把它看作是吓人的不可跨越的鸿沟,而是把它看作是通往新生命的道路。禅的“无门之门”和“耶稣的创伤医治”都鼓励我们扔掉过去的包袱,信靠那呼唤着我们的至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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