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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日八分半(乙年)

基督君王节---传教节


基督君王节:天国超越现世,真理化导众生

新春后首主日:诚意、正心

献主节:朝闻夕死

圣伯多禄及圣保禄宗徒节:基督、教会、伯多禄

光荣十字架节:十架光荣人所羡,我负十架即光荣

传教节:恒常如一、变化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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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君王节

天国超越现世,真理化导众生

读经一:(达7:13-14):天主把一切权交给了人子
读经二:(默1:5-8):全民皆瞻仰基督
福 音:(若18:33-37):耶稣是真理之王
中国文化: 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焚砚烧书、椎琴裂画,毁尽文章抹尽名。难道天公,还箝恨口,不许长吁一两声?

耶稣说:“我的国不属于这世界;假使我的国属于这世界,我的臣民早已起来抵抗,使我不至于被交给犹太人;但是,我的国不是属于这世界的。”于是比拉多问他说:“那么,你就是君王了?”耶稣回答说:“你说的对,我是君王。我为此而生,也为此而来到这世界上,就是为给真理作证:凡属于真理的人,必听从我的声音。”
(若18:36-37)

读圣经的人,可能会问一个问题:耶稣为什么不赶走压迫人的罗马统治者,让犹太人获得解放和独立?让天主的选民,重获天主子女的尊严和自由?

如果耶稣有理由不参与社会行动,不去改变社会不合理的制度,我们今天的教会为什么又有理由参与政治,去试图改变社会不合理的情况呢?

正因为对耶稣的态度有不同的理解,所以在教会内就出现了两种不同的神学思潮:在传统的神学外,产生了另一种趋向于积极参与社会事件,甚至参与政治行动的“解放神学”。

我们的教堂也出现了两种人:专注于灵修的,和专注于社会行动的。

虽然也有人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但也有人在这方面有所偏执,致使两者之间,彼此越来越多误会、越走越远。

今天,就在我们的朋友中,我们或会发现有些去教堂的人,很少参与社会事件;而有些社会行动者,却已索性放弃再进教堂了。

到底耶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他对社会问题有什么态度呢?他是怎样看宗教和社会关系的呢?他承认自己就是君王,但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君王呢?

耶稣不搞革命,他在世时也未带头做过什么社会改革。他甚至在治病、显五饼二鱼的奇迹,或在驱魔时,也小心翼翼地,不要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位“社工”,是来做“社会服务”工作的!

他不要人误会,以为他这个“默西亚”只有现世的使命,只是来解决人间的困难而已。

他要面对的,是整个世界的问题,和所有人的整全发展的问题,包括人的灵魂和肉身,和他今生与来世的命运。

他是君王,但却不只是一个现世的君王;他要建立的,不是一个朝代、或一个可以腐朽的国,而是一个永恒的国。

他“在世”而“不属于世”;他立定脚跟做人,却不是一个被世俗缠着,以至动弹不得的人;他热爱人间、关切世运,但他用的却是整全的、彻底的、全面的、根治的方法。

他给我们启示真理--生命的真理,永恒的真理,超时超空、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所以他虽然不搞革命,但他的言论却启发了一代又一代的革命者。他没有亲身主持过任何社会改革,但他的精神却感动了无数人去关怀社会、热爱穷人。他使灵感在满怀理想的人心中激荡,使热血在充盈正义感的人体内沸腾。奴隶制度的废除,人权、民主、自由的确立,都是来自他的感召。

他的真理呼声,一方面是来自他振聋启聩的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在人的良心深处所刻上的智慧,和他在人性中所植下的善良种子,已经发芽生长,绿叶成荫。

当孔子在《述而》篇中,感伤自己已经年迈,斗志减弱,无复当年勇敢豪迈的时候,他感叹着说:“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意思是说,他本来是以周公为模范,时刻愿以周公的理想,去重组这个他深爱的民族、国家。但他今天连“周公梦”都没有了。他的理想跑到哪里了?

这种心情,和郑板桥在《沁园春》的“恨”中所说,有点相似。郑板桥文章琴棋,无一不精,但他却说,要“焚砚烧书、椎琴裂画,毁尽文章抹尽名。”并质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还箝恨口,不许长吁一两声?”不许他叹出生命的无奈?

孔子和郑板桥的心情,看似无奈,但这无奈本身,不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一种老而弥坚的大爱吗?我相信这种对个人生命和民族生命的爱,就是那位超越时空的基督君王,所给予人类的宝贵资产。

基督的国超越现世,他的真理渗透一切心灵;人间那些伟大心灵所悟出的真理、所拥有的大爱,都无一不是来自这位真理之王、耶稣基督。

基督不搞革命,但他才是最真实而最伟大的革命家;在他的感染和指挥下,他征服和改变了世界。

 

 

新春后首主日

诚 意、正 心

读经一:(户6:22-27):上主必祝福他的子民
读经二:(斐4:6-9):不必挂忧,依靠天主
福 音:(玛5:1-12):真福八端
中国文化: 行经万里身犹健,历尽千艰胆未寒;可有尘埃需拂拭,
敞开心肺给人看。


中国人说“一年之计在于春”,说“一元复始,万象回春”,说“春风尽解人间冻,旭日光辉大地春”。这些都在说明,春天来了,新的一年又到了,一切都可以从新开始,人间充满希望。

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新春中,中国人追求的是福。许多人甚至把个“福”字倒放,象征“福到(倒)了”。

我们希望福如东海,就是在追求无限的福。德门共庆平安福,就是希望全家修德立功,以邀得上天的祝福。和为贵、福有原,是叫人不要只求得福,还要学习得福的方法。福如春至,德以日新;义为利本,德乃福源,两者都是鼓励人把修德和积福连在一起。欲求天上福,善度世间春,更是把世间福和天上福紧紧连在一起了。但我们教友还是相信,春自人间贺起,福由天上颁来,只有天主才能给我们真正的、永久的福。

在今天的感恩祭中,教会邀请我们默想福音中的“真福八端”。在一片“恭喜、恭喜”祝福声中的中国人社会里,信仰再提醒我们什么叫“福”,并如何可以达到“真福”的境界。

耶稣说的八福就是:神贫、哀恸、温良、渴求正义、怜悯人、心地纯洁、缔造和平、为义而受迫害。八福的原文如下:

?神贫的人真有福,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哀恸的人真有福,因为他们要得到安慰。

?温良的人真有福,因为他们要承受土地。

?慕义如饥似渴的人真有福,因为他们要得饱饫。

?怜悯人的人真有福,因为他们要受怜悯。

?心地纯洁的人真有福,因他们要看见天主。

?缔造和平的人真有福,因为他们将称为天主的子女。

?为义而受迫害的人真有福,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玛5:3-10)

这八福包括了我们该如何自处(神贫),如何待人(哀恸、温良、怜悯人),如何关心在我们周围的世界(渴求正义、缔造和平)。也包括了我们外表和内心的世界(心地纯洁),以及应该如何面对由行善而招来的种种困难(为义而受迫害)。

实践八福的结果就是得到天主、得到一切;天主在他内、他在天主内;他获得了天国、天国在他的心中;生命的泉源在他内,他获得了丰盛的、圆满的、永恒的生命。

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天国就是天主,是天主为王,天主在人心中、在世界和宇宙中主宰一切。天国就是人心、社会、世界的一切,都按着上主的旨意而运作。

在这种信仰生活中,保禄宗徒叫我们“什么也不要挂虑”(斐4:6a)。不要挂虑并不是指乐天派人士的无忧无虑,而是让我们从过度的焦虑和紧张中得到释放;在一切忧虑中,仍能放松自己、顺其自然,完完全全地把自己交给上主。

这样我们就可以按保禄说的:“在一切事上,以恳求和祈祷,怀着感谢之心,向天主呈上你们的恳求。”(斐4:6b)

有天主,便什么都不必挂虑;对上主完全交讬的结果,就是获得上主赏赐的那种“超乎各种意想的平安”。(斐4:7)

保禄还教我们去“思念”那些真实、高尚、正义、纯洁、可爱的东西。这种思想的操练,正是我们体验上主的亲临,和获得上主所赐平安的方法。

我们在社会、政治、法律问题上,常听到人说“不可以思想入罪”。久而久之,我们可能会误以为思想问题并不重要。但圣经明显重视思想的素质。

宗教讲求的不单是外在的虔诚和外表的善行,还要求内心的纯洁、正直、真诚。这是耶稣所说“以心神、以真理朝拜上主”(若4:24)的精义。

这里我想起了一位老军人,在医院照X光时所写的一首打油诗:

行经万里身犹健,历尽千艰胆未寒;可有尘埃需拂拭,敞开心肺给人看。

能够“敞开心肺给人看”,这代表我们整个人都必须光明磊落,外表正直,内心也是虔诚而善良。这才是上主最悦乐的敬礼。

在新年之始,让我们也回顾一下我们的内心世界,并以“诚意、正心”的全新姿态,去刷新我们的宗教生命。

 

 

 

献主节

朝闻夕死

读经一:(拉3:1-4):那一位有如炼净者炼净万民
读经二:(希2:14-18):耶稣一切与人相似,他是受试探者的扶助
福 音:(路2:22-32):献耶稣于主殿;西默盎的预言
中国文化: 朝闻道,夕死可矣。 不遭人忌是庸才。

那时,婴孩耶稣的父母正抱着他走进来,要按照法律的常规为他行礼。西默盎就双手接过他,赞美天主说:“主啊!现在可照你的话,放你的仆人平安去了!因为我亲眼看见了你的救援,就是你早已在万民面前准备好的:他是启示异邦的光明,是你子民以色列的荣耀。”
(路2:27-32)

西默盎见到耶稣这一幕,真是孔子所说的:“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最好例子(论语.里仁4:8)。能够得知真道、接触真道、找到真道、明白真道,死又有什么遗憾呢!

西默盎是位真正的以色列人,路加福音说他“正义虔诚,期待着以色列的安慰。”(路2:25)。

到了耶稣的时代,犹太人已经多次亡国,现在他们正在受到罗马人的统治和蹂躝。但他们知道上主是他们的天主、他们的救主。这位全能大力的、万军的天主是既许必践的;他曾经许下,达味的王朝将永存不替。所以无论在什么环境中,虔诚的以色列人都对上主满怀希望。

这种希望也许就是保禄后来所描写的望德:即使是在看不到出路时,仍然满怀希望。(罗8:24)

真正的望德不违反理性,却超越理性,是对天主无条件的信赖,是对天主的诺言完全的信服、绝对的信赖。尽管从理性的角度、从人的智慧来判断,我们找不到足以支持我们怀有希望的任何根据和理由。

西默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也许不懂任何政治,他也许对当时纷乱的世局感到茫然,他也许在自己的实际的生活中,也是充满了无奈,但他一如许多善良的老百姓,或一些热心的信徒,在他们心底的深处,恍惚不断回响着玛拉基亚先知的话:“你们所寻求的上主,必要突然进入他的殿内;你们所期望的盟约使者,看啊!他来了--万军的上主说。”(拉3:1)

西默盎也许因为信了这个预言,所以经常到圣殿祈祷。机会来了,“一满了他们取洁的日期,他们便带着孩子上耶路撒冷去,奉献给上主。……那时,在耶路撒冷有一个人,名叫西默盎。这人正义虔诚,期待着以色列的安慰,而且圣神也在他内。他得到圣神的启示:知道自己在离世之前,必会看见上主的受傅者。他受圣神感动,进入圣殿……。”(路2:22-32)于是,就上演了上面那出“人神相遇”的喜剧。

西默盎不单遇见了耶稣,还用了很简单的说话,概括了耶稣的一生:“看,这孩子已被立定,为使以色列中许多人跌倒和复起,并成为反对的记号。”(路1:34)

耶稣的命运,也影响着一切和他有密切关系的人,所以西默盎也随即向玛利亚说:“至于你,要有一把利剑刺透你的心灵,为叫许多人心中的思念显露出来。”(路1:35)

俗语说:“不遭人忌是庸才”,何况,耶稣不单不是庸才,他还是天主的圣言、真理的化身。他道出了生命和宇宙的秘密,他揭示了天主的本体,他说出了天父的旨意。而这一切,自有一些自以为是替天传道、替天行道、代神发言的人,如长老、司祭、经师等人去垄断。

耶稣的出现,就表示这些人都要靠边站。但好像圣若翰一样肯接受“他应该兴盛,我却应该衰微”(若3:30)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所以耶稣注定是不能在人间的权势中,找到位置的。

更要命的,是耶稣除了本身的条件以外,一无所有。他没有进过任何高级学府的大门,没有享过高官厚爵,没有令人震慑的权势,也没有足以提高自己威信的证件。他孓然一身,无所依讬庇荫。世人认为伟大的东西,他一件都没有。

他未曾位列过经师的门墙,他凭什么可以解释天主的圣言?他没有受过司祭的训练,他凭什么可以对宗教问题说三道四?他从来没有被授过权,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权力来自何方,那他又凭什么做出一些骇人听闻的事,诸如清洁圣殿、不守安息日的规定等等?

所以一定会有些掌权人、自以为聪明博学的人、宗教的首领,把耶稣看作眼中钉。他们又怎么会不因耶稣而跌倒呢?

有些人好像西默盎一样,会因为见到耶稣,而觉得死而无憾;但亦有些人会因为见到耶稣,而跌倒了,并犯了杀害天主而人的耶稣的惊天大罪来。你与耶稣相遇以后,又会产生什么效果呢?

 

 

圣伯多禄及圣保禄宗徒节

基督、教会、伯多禄

读经一:(宗12:1-11):天使救伯多禄出狱
读经二:(弟后4:6-8,16-18):天主与保禄一同面对迫害
福 音:(玛16:13-19):立伯多禄为教会的盘石
中国文化: 孔子和颜回的亲密关系:吾与回言终日。回闻一以知十。贤哉回也!(回在穷困中)不改其乐。天丧予!天丧予!

你是伯多禄(磐石),我要在这磐石上建立我的教会,地狱的势力决不能战胜她。我要将天国的钥匙交给你:……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被释放。
(玛16:18-19)

天主教和基督新教的其中一个分别,是教宗的首席地位。也许因为两个教会对此有不同的立场,所以在解释这节经文时便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基督新教一般多以圣经的字面为依归(因为他们主张“唯独圣经”),而天主教则认为应在一个生活的教会传统中去了解圣经(因为圣经正是在一个活生生的教会中诞生的)。但在这段有关伯多禄的经文上,两教的态度刚好相反。天主教直接从圣经中去领会,肯定伯多禄的首席地位;而基督新教则想尽办法去找出经文的另一些意义--目的是降低、甚至抹杀伯多禄的首席地位。

伯多禄在圣经上的特殊性,只要把四福音从头读一遍,就可以得出清楚而直接的结论;这里说的“磐石”,就是个例子。基督新教的朋友由于其传统,却说这里的“磐石”是指基督:只有基督才是教会的磐石。

其实双方都有可能是对的,有差异,是因为大家在不同的层次上了解。

基督当然是教会的磐石,但如果因此说今天的经文可读为:“你是伯多禄(磐石),我要在我自己身上,建立我的教会。”我们一定会觉得耶稣不知所云,毫无逻辑。

何况,耶稣根本没有必要替这个原叫“西满”的人改名为“伯多禄(磐石)”(若1:42),然后又认为这是一块无用的磐石或顽石。

所以耶稣的话就是耶稣的意思:“你是磐石,我要在你这块磐石上,建立我的教会。

伯多禄确是教会的磐石;在这句简简单单的话上,耶稣并不是在说自己!

由耶稣与伯多禄的关系,令我想起了孔子和颜回间的关系。耶稣很多次突出了伯多禄的地位,正如孔子很喜欢颜回、经常提到颜回。

孔子说他可以与颜回整日的讲学:“吾与回言终日”;而他又是一个很能领悟孔子道理的学生。孔子认为颜回求学可以“闻一以知十”,这是连他自己都自感不如的。孔子常说颜回有贤德:“贤哉回也!”可以在极穷困中而持守正道,并且“不改其乐”。所以在颜回死时,孔子十分悲伤,不断地说:“天丧予!天丧予!”认为这等于是老天爷要了他的命。

这是孔子和颜回的特殊关系。稍为熟读福音的人,都不能不发现,伯多禄确是和其他的门徒有些不同;他和耶稣之间的关系,也远比别的门徒和耶稣的关系更为密切。

梵二的《教会宪章》认为教会有双重特质,她同时是“可见的而又是精神的团体;是人间的教会,而又是富有天上神恩的教会……。包含着人为的与神为的成分。”(教会宪章8)

宪章继续说:“这就是基督的惟一教会,我们在信经内所承认的至一、至圣、至公、从宗徒传下来的教会,我们的救主在其复活后交由伯多禄治理的教会(若21:17)。”(仝上)

教会的双重特质决定了她有两种磐石:唯一的磐石是基督;在世间的“磐石”是伯多禄,和继他位的教宗。

耶稣并不亲自管理教会,他不再直接宣讲、布道,有问题时他也不会亲自出来澄清;他不开办慕道斑,也不直接解决世间的、教会的困难……。

世间的教会由世间的人管理;在现世存在的教会,就由伯多禄、伯多禄的继承人、及与此继承人共融的主教团去操心。

这是教会在世上的“磐石”,基督的教会就是共融在这个“磐石”的周围。伯多禄和继承他的教宗,是“信仰统一及精神共融、永久可见的中心与基础。”(教会宪章18)

当然,整个教会--天上的和地下的,都要共融在基督的周围。伯多禄也好、教宗也好,不过都是基督的仆役。

我们都要走向基督,但天主教的特点是和教宗、主教一起走,我们是一个奥体。教宗不能没有教会,教会不能没有教宗,我们大家都不能没有基督。

 

 

光荣十字架节

十架光荣人所羡,我负十架即光荣

读经一:(户21:4-9):铜蛇
读经二:(斐2:6-11):基督的谦抑与被举扬
福 音:(若3:13-17):人子也要被举起来
中国文化: 正气歌: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他空虚自己,取了奴仆的形体,生而为人,形态上完全与人一样;他谦抑自下,服从至死,而且死在十字架上。因此,天主举扬了他,赐给他一个名号,超越一切名号,使上天、下地和阴府的一切,一听到耶稣的名号,都屈膝叩拜,众口同声宣认耶稣基督是主,以荣耀天主圣父。
(斐2:7-11)

耶稣是光荣之王,十字架是他的宝座;他在十字架上战胜死亡、战胜魔鬼。因此十字架成了光荣和胜利的记号。难怪今日的十字架多是用银或用金造成的!即使它用别的材料造成,也一定是小巧玲珑,或至少是令人赞赏的艺术精品。

我们喜欢将十字架佩带在身上,作为基督徒荣誉的标记。有些教堂的十字架,背后甚至有灯光衬托。在视觉上,这的确是一个“光荣的”十字架。

但这种十字架是耶稣连“做梦”也不会梦到的,因为他的十字架从来就不是这样。不会发光,也不是由金、银所造。

他受难前,一想起要背负的十字架,就“忧闷得要死”(玛26:38),并在“极度恐慌中……他的汗如同血珠滴在地上。”(路22:44)十字架是连耶稣都感觉恐怖的刑具!

在苦路上,基勒乃人西满也是“被迫”去帮耶稣背十字架的。在耶稣时代,没有人会喜欢背十字架,十字架也从来不是人们心爱的饰物。

在香港,和在所有信奉基督的地方,十字架、基督的信仰、教会……都受到人们的尊敬。十字架是光荣的,配带十字架的人也会沾上这十字架的光芒。

有一次,我坐在一位神父的座驾上,他在开车途中犯了一个轻微的交通规例。我提醒他不要说自己是神父。但交通警察还是洞悉了他的神父身份,所以只给了他一个口头警告,没有给他开罚单。

在大陆,我听过一位修女在暑假回家时,受到一位高中同学的讽刺:为什么一个大好的青年人,竟要去做修女?

另一些青年学生告诉我,有些大陆的中学教师,会对天主教冷嘲热讽,有些大陆同学也会对宗教冷言冷语。目前在中国,是信徒就要承担一定的压力。

十字架,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遭遇和命运。

但十字架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记号:它原是一个刑具,然而死在这个刑具上的人复活了。一个死亡的记号,却成了生命的象征。

因为“他虽具有天主的形体,并没有坚持与天主同等的地位,反而空虚自己,取了奴仆的形体,生而为人,形态上完全与人一样;他谦抑自下,服从至死,而且死在十字架上。”(斐2:6-8)

天主成为人,受尽了人间的一切屈辱,背起了痛苦的十字架。我们原是人,却不愿受人间的屈辱,把痛苦的十字架搁在一旁,只拿起光荣的十字架。这样,我们不啻是要超越耶稣,要做神、要做天主!

今天,在这个十字圣架的节日里,也许我们双眼所注视的是光荣的十字架,而在肩上放着的却是基督背过的刑具。

二千年来信徒的经验告诉我们:当我们深情地注视着十字架时,肩上的十字架也会变得“柔和”而“轻松”了(参看玛11:28-30)。

当宋朝的文天祥被元军囚禁时,他在狱中写了千古传诵的《正气歌》,其中有些词句令人荡气回肠、一唱三叹。他首先肯定了“天地有正气”,而拥有这正气的人,可以“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即是在国家危难、人民有需要时显出气节,而能名垂青史。

然后他列举了历史上许多个为正义而献身甚至牺牲的人,他们对历史的巨大贡献是:“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这些人在面对大是大非之际,在保家卫国之时,都能把生死置诸度外。这个世界和世上的文明,就是靠这些人而得以保存的。

文天祥受到他们的启发,在狱中虽然历尽千辛万苦,还是觉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连最残酷的如鼎镬一般的刑具,也能坦然地面对。这种从容就义的精神,就是基督在十字架上所表现出的风范,也是教会二千年来,无数的圣人有过的遭遇。

有机会、有能力背上真实的、生命中的十字架,这本身其实就是一种光荣。

 

 

传教节

恒常如一、变化万千

读经一:(匝8:20-23):异民归依真主
读经二:(弟前2:1-8):天主愿所有人得救
福 音:(谷16:15-20):派遣宗徒往训万民
中国文化: 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因为他愿意所有的人都得救,并且认识真理,因为天主只有一个,在天主与人之间的中保也只有一位,就是降生成人的基督耶稣,他牺牲了自己,为救赎众人。这件事在指定的时期已证实了,而我也是为了这事,被委派做宣道者和宗徒,我是说实话,不是说谎。
(弟前2:4-7)

香港自从六、七十年代开始,每年都在政府大球场,以公开的形式,庆祝基督君王节,以表示我们对基督君王的信仰和拥戴。后来改在传教节中庆祝,以宣示我们向外传扬福音的决心。在这些庆典中,每次都会定下一个主题,使大家能更易去了解、投入和实践。有一年的传教节,主题环绕的是“天主的恒常如一”这个问题。

基督和他的天父都是“恒常如一”的,而他们最恒常如一的表现,就是他们的存在、他们内在的爱的生命,和他们对世人的爱,救赎性的爱、永恒的爱、恒常如一的爱。

天主永远存在、永远常存,也永远的爱我们。

这种爱施展在我们身上,就使我们获得更丰盛的、圆满的生命;这是一个始于今生,而于来世完成的生命。

这生命是那恒常如一的天主的恩赐。他爱我们,所以愿意我们得救,并给我们一个永恒的、丰盛的生命。

因为天主就是爱,是恒常如一的爱。

我们和天主不同。我们“有”爱,我们“会”爱,我们“有时”也爱;但我们“不是”爱。爱附属在我们的生命中,是我们的众多行为之一,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但我们“不是”爱,因为我们也有不爱的时候,我们有时甚至故意不爱。

连世上最慈爱的父母,有时也会不爱子女;或者是亲如兄弟姊妹,也会有反目成仇的时候。我们不是见过有些父母虐待子女吗?在中国历史的所有宫廷斗争中,不是也有不少人为了争夺帝王之位,而致骨肉相残吗?

但天主“是”爱,他本身可说是由爱所组成。他不单“有”爱,而且他本身“就是”爱;他不能不爱。他造了我们,就要爱我们、并要救赎我们。即使有人放弃救恩,耶稣还是要成为人与天主间的中保,使他重获救恩。

这是天主的恒常如一,也是基督的恒常如一:恒常如一的爱。为了我们,天主“甚至赐下了自己的独生子。”(若3:16)

但天主的、基督的这个恒常如一的爱,却是变化万千的;有不同的表现,也有无穷的变化。

他创造宇宙,给了我们清风、绿草、鲜花、鸣禽;他使四时有秩序地变化,使万物欣欣向荣。他是孔子所不认识、却感到存在的神,是一个“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的造物主。这是恒常如一的上主的一种变化。

他使聋子听见,使哑巴说话,使盲人看见,叫跛子行走。这是另一种变化。

他今日仍在不断的大显奇迹:他使母亲能爱,使子女能孝;他感动了有钱的人去帮助无钱的人,使贪婪的人学会分享;他使愚顽的人归化,使自私自利的人开始意识到别人的存在;他治疗破碎的心灵,使许多人重获生机和希望。这是天主爱的第三种变化。

他在我们生命中;他隐藏在圣事内、圣经内;他感动我们、指导我们走人生路。这是恒常如一的天主的另一种变化。

他在我们最小的兄弟姊妹身上;世上的不幸者,就是这位恒常如一者的化身:“凡你对我这些最小的一个所做的,就是对我做的。”(玛25:40)

他透过星星向我们细语,他藉时代的征兆和我们谈话。他隐身在大自然中,他居住在我们的良心里。梵二认为良心的深处,就是天主的圣所。它说:“良心是人最秘密的核心和圣所。在这圣所内,人独自与天主会晤;而天主的声音,响彻于良心至秘密的角落。”(现代.16)

在传福音时,我们要传的就是这位恒常如一、永远爱人的天主。但我们却要在世上的千变万化中去找寻他,还要帮助别人、和别人一起,去发掘这位隐藏在万有之中的、恒常如一的天主。

“传福音”就是向别人建议:“让我们一起合作,去找寻那位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恒常如一的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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