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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教历史浅谈 |
6. 罗马帝国与基督的福音 |
历史常说罗马军队征服了希腊,但希腊文化却征服了罗马。无论如何,这两相征服却生产了一个不可一世的希腊罗马文明。在公元最初叁个世纪中,希腊文化和罗马拉丁文明水乳交融,截长补短,互通有无,逐渐形成一个坚固的欧洲文化原始根基。曾有历史家把希腊与罗马的结合称之为愉快美好的合作。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愉快美好的合作只属于少数特权阶级人士的事,这些特权阶级的人有的是绅士贵族,他们有很多雅好,例如喜欢哲学、文学、艺术和友谊,爱好清谈,第一世纪罗马拉丁文化哲学家兼作家塞内卡(Lucio Anneo Seneca,4BC.-65AD.),文学作家普利尼奥(Secondo Gaio Plinio,23-79)便是其中最有名的人物。除了绅士贵族外,也有一些肥头肥脑、庸俗的富豪财阀,他们是经商致富的人,整天酒醉饭饱,声色犬马。第一世纪拉丁作家彼得罗尼奥(Gaio Petronio,-66)在他所写的'讽刺诗'(Satyricon)里面,就有很多这样的人物。 在古希腊罗马时代,劳动工作并不是光荣体面的事,那是仆人奴隶的命运,一个生活过得去的人一般都不会亲自动手,何况绅士贵族。这种好逸恶劳的思想今天仍然存在,所不同的是工作已不再被视为低贱的差事了。昔日的社会经济都建立在奴隶制度上,一个人奴隶越多,越显示他的富裕,因为奴隶是生产力的指标,而奴隶所能提供的只有体力劳动而已。也因为这样,古希腊尽管有许多重要的科技发明和发现,但一经罗马帝国统治,那些科技便被视为蹩足而丢在一边。 在当时,有些城镇的居民中,叁分之二是奴隶。身为奴隶者没有任何权利,他们既不能结婚,也不能拥有财产,在内罗内(Nerone)皇帝治下,主人甚至对自己的奴隶拥有生杀之权。那时很受欢迎的斯多葛派哲学(Stoicismo)曾邀请社会人士善待奴隶,因为奴隶毕竟也是人。哲学思想虽然如此,但是实行起来并不那麽方便了,曾有某些奴隶获得释放,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但这仅是特殊、寥寥无几的例子而已。至於一般非奴隶的自由人,他们之间的差别也很大。在帝国的各行省,自由人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拥有罗马公民权的,另一种则没有。那些拥有罗马公民权的人,一般而论,有权利向罗马皇帝申诉,大家都很熟悉的一个例子便是新约圣经'宗徒大事录'第二十五、二十六两章所记载的、圣保禄宗徒向罗马皇帝上诉的案件。至於非罗马公民,他们在法律面前的权利就很难有所保证了。 不过,话说回来,并不是所有的罗马公民都生活得很豪华,他们的生活素质也有很大的差别,这完全要看他们的运气和社会地位。一般来说,罗马公民也分为两类,一类是有名望身份地位的显贵,另一类则是贫苦得几乎被视为低贱的人。就因为有这种贫富和贵贱的差别,所以即使同是罗马公民,他们在法律面前所享的待遇也不尽相同。比方在罗马城,就有许多市民非常贫困,他们靠政府救济的麦子面粉生活,政府也让他们免费进入竞技场和剧场观赏娱乐一番。 罗马帝国不但有奴隶和自由人之分,有罗马公民和非罗马公民之分,有富贵和贫贱之分,更有男女之分。希腊罗马文明重男轻女,是个典型的男性社会,女性一般没有甚麽社会地位。当然,罗马帝国时代曾有所谓的女性解放的说法,当时一位专写讽刺诗文的诗人说:那些妇女为了离婚而结婚,又为了结婚而离婚。不过,这种女性的婚姻自由也只有那些少数富裕的妇女才有,她们在经济上独立,不仰赖任何人,所以把爱情与婚姻当作一杯水看待。如果是贫苦的妇女,她们要是被迫离开丈夫,就只有沦为娼妓。罗马帝国当时淫逸的风气反而对女性不利,男人纵欲作乐,却轻视他们淫乐的对象。 罗马帝国内的女性固然没有甚麽地位和尊严,但是儿童的处境更不幸。作父亲的人可以不要自己刚出生的婴儿。遇到这种情况,小孩子或是被杀,不然便是被遗弃。那些遭遗弃的婴孩被捡回来之後,常常是养来作奴隶贩卖的。至於儿童的教育,通常是很凶狠的,一般都选择一个适当的奴隶来充当小孩子的老师教员。 处在这样的帝国社会中,除了少数富裕和特权阶级的人之外,一般人的生活并不是那麽惬意的,身为奴隶、穷人、妇女和儿童的,日子更是过得很辛苦。就在这种时代环境中,基督的福音出现了。福音的内容并不在怂恿、唆使社会大众发动革命,只是邀请和勉励基督信徒怀着爱心,慷慨地接纳每个人,因为大家在天主面前都是平等的,也都是基督所救赎的。这样的讯息很能满足当时平民大众的内心需要,更能引起社会上那群没有地位、不受重视、生活艰困的人的共鸣。 借着罗马帝国交通的发达和行政组织的效率,基督福音很快地传遍帝国全境,但也由于如此,教会的不幸延续了叁、四个世纪。原因在於基督信仰和当时在帝国境内流行的各种宗教及风俗不同,甚至背道而驰:基督福音所教导的是不要轻视生命,不要放纵情欲,不要汲汲营求财富地位,不要豪华奢侈,而这些正是那个时代的风尚。尤有甚者,基督福音不接受模棱两可的信仰态度,不接受同时信奉两个宗教,不准许和别的宗教信仰的礼节仪式混淆,更不许把国家或政治领袖神化。这种种要求和条件常常使一些人望之生畏,甚至令某些权贵起反感,如果皇帝的威严因此受到动摇,则灾难临头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说也奇怪,教会在罗马帝国时代虽然饱受了教难的摧残,却有无数的信徒视死如归,从容就义。帝国的迫害压力不但没有发生吓阻百姓的作用,反而使更多的人对那些殉道者的大无畏精神感到景仰和敬佩,他们纷纷地走向基督的福音,走向教会的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