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就有哲人面对终极实在而清醒地保持着谦卑和审慎。古希腊先哲苏格拉底开创性地说出的话“自知无知者最聪明”始终值得后人深思。在思考形而上的问题时,谦虚的态度是永远不可遗忘的,谦虚的态度也永远并不多余。《圣经·以弗所书》4章6节保罗曾经明确提出“上帝就是众人的父,超乎众人之上,贯乎众人之中,也住在众人之内”。大乘佛教典型地区分了信仰中终极的“法身”、天上诸佛“报身”、人间的肉体化的“应身”。中国古代的《道德经》第一句话就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子自认为他只能勉强称那终极实体为“道”。 早期教会史上亚历山大的克莱门认为,神是无名无形的,人们只能赋予神以否定的规定。爱留根纳(Erigena)更是详细地论述了他的“否定神学”来纠传统的“肯定神学”之偏,尼斯的格列高利(Gregory of Nyssa)也谈到上帝“不可思议、不可言说,超越了一切语言的表达,只有一个名能代表他自己的本性,这个独一的名就是‘在每一个名之上’”(见Agaist Eunomiug)。基督教神秘主义大师爱克哈特曾经区分了“神性”(Gottheit/deitas)与“上帝”(Gott/deus)两个概念,并说“上帝无名”。加尔文讲过,我们不知道上帝的本质,只知道启示给我们的上帝。保罗·蒂利希(Tillich)提出一个新概念“有神论的上帝之上的上帝”,有限的事物因为分有上帝的存在而能够作为上帝的象征,然而,即使是最适合的象征也达不到其所象征的那种实在,我们可以把种种美妙伟大的词汇加在上帝身上,但上帝总是超越这种种的形容和象征。当代瑞士新教神学家奥特在《不可言说的言说》一书中也讲到“上帝是无法定义的,我们永远不会成功地说出上帝是什么”。提到过类似见解的此外还有基督教会历史上著名的奥古斯丁、托马斯·阿奎那、16世纪十字架的圣约翰(St. John of the Cross)等等。这样的认识实际上贯穿于整个西方基督教会的思想史。保罗在《新约·哥林多前书》10章12节说到对于上帝的认识:“我们如今仿佛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在黑格尔的《小逻辑》中引有一段诗人哈勒尔对终极上帝的深情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