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圣体圣事在旧约中有很多预象 (注一):但这里不讨论那些预象,而要研究一下以色列民族的生活经验如何准备接受圣体圣事。道理上犹太人好像不易接受耶稣所说的话(参阅若六60),但耶稣明言:“不是梅瑟赐给了那个从天上来的食粮(玛纳),而是我父现今赐给你们从天上来的真正的食粮”(圣言与圣体)(若六32)。可见由旧约到新约,在食粮上,在维持宇宙生命上(参阅若六33)有了很大的进展。既然是进展,便表示旧约已在这条路线上开始迈步。这在下面以色列的礼仪(第一部份),及其礼仪特征上(第二部份)可以看出。至于保禄及三部对观福音所记述的建立圣体,和犹太人的宗教宴会有连系,因此我们要将此宴会的程序略加介绍(第三部份)。 一、选民以色列的礼仪 1. 献礼与祭祀。 给天主献初果是以色列民族到达预许之地以后很早就实行的一种敬礼。无论是农作物或牲畜,都将最早的田中出产及动物的头胎献给天主,这样保存了原始各民族的象征意义:奉献初果是用以承认天主为一切生命之源,一切生命的延续和繁殖有赖于天主按时按节的赐与。在一个很古老的文件,即“盟约法典”里就有以下的规定:“不可迟延献你丰收的五谷和初榨的油;你子孙中的长子,都应献给我。对于你牛羊的首生也应这样行;七天同它母亲在一起,第八天应把它献给我”(出廿二28-29)。在较晚的司祭文件里有类似的规定,这文件虽晚,但它所表达的传统可能是很古老的:“几时你们进入了我赐给你们的地方,在那里一有收获,应把你们收获的第一束交给司祭。司祭应拿这一束行摇礼,献于上主面前,好为你们获得悦纳…直到那一天,即直到你们给你们的天主奉献祭品的一天,你们不可吃新麦做的饼,烤的或新鲜的麦穗…”(肋廿三10-14)。 除了初果之外,以色列还给天主奉上其它的献仪,普通是素祭,如麦穗、谷粒、细面、油等。献饼应该是无酵饼,不许发酵,也不许涂蜜,但却应该加上盐,盐代表人民和天主结的盟约。这种种都可视为献初果的扩充,在肋未纪第二章里有详尽的描述。至于祭祀,在以色列有好几种,只须将肋未纪第一章至第七章翻阅一下,就可见到有全燔祭,有和平祭,有赎罪祭,有赎过祭,有感恩祭。这些祭祀几乎都是用流血礼来举行,在今天虽已废除,但肋未纪的这首七章篇幅在人种学上常有参考的价值。 2. 庆祝的因素。 “宇宙生命”的观念在以色列虽然不曾明显地提出,但宇宙生命的实质因素,即人的生命与世间动植物的生命是一脉相通,层层推进的事实,在很多以色列古老的习俗里透露出来。例如礼仪进餐是祝福、立约、及建立君王的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部份。撒冷王默基瑟德给亚巴郎祝福时,给后者带来饼和酒让他享用(参阅创十四18-20)。依撒格与阿彼默肋克立互不侵犯条约,先大设筵席,“大家一齐吃了喝了,次日一早起来,彼此宣了誓”(创廿六30-31)。最有趣的是撒慕尔给撒乌耳傅油立他为君王以前,大家请客的一段描写:“以后撒慕尔将撒乌耳和他的仆人领到餐厅内,叫他们坐在宾客的首位上,宾客约有三十人。撒慕尔对厨师说:将我交给你的那一份,即对你说:暂且留下的那一份,给我拿来。厨师遂把后腿和肥尾端上来,放在撒乌耳面前。撒慕尔对他说:看,摆在你面前的,是预先特意保留的一份,请吃罢!因为特意为你保留下的,叫你好同宾客一起吃。撒乌耳那天就同撒慕尔一起用了饭”(撒上九22-24)。 依撒格老迈,临死前要祝福他的长子厄撒乌,不过祝福前先要吃他在田间猎取的野味(参阅创廿七章)。不料幼子听从母亲的主意,给老父送上美味和饼,依撒格把它当野味吃了,又喝了酒,然后祝福了雅各布伯。在以后的由命纪立法中,圣殿是给天主献礼和行祭祀的地方,同时也是人民庆祝欢宴的所在地。“在那里奉献你们的全燔祭、祭献、什一之物、献仪、还愿祭、自愿祭,以及首生的牛羊;在那里你们和你们的家属,应在上主你们的天主面前宴会欢乐,因为上主你们的天主祝福了你们的一切事业”(申十二6-7;参阅申十四22-24)。这样原来是畜牧生活的巴斯卦节,及原来是农耕生活的无酵节,在以色列定居巴勒斯坦以后,合成了一个向上主遵守的庆节,出谷纪第十二章便是这种合一的描述。合一的意义无非是大自然、饮食、物质界的生命,和人的精神生活及人的救援和生命常是息息相关的。 3. 信仰的综合。 在以上所说的献礼、祭祀,及庆祝中,以色列除尽了一切迷信和魔术的成分──至少在他们的圣经中所透露的是如此──而将“宇宙生命”的一切因素整合到他们的真神信仰里。因此虽然有学者认为,旧约的祭祀是以色列宗教的一个“异教因素”(注二),但这各民族所共有的因素一进入真神的信仰里,便提高了身份,而表达出人和神之间的真实关系:农家的种种庆节是给雅威献初果,为感谢祂,颂扬祂。巴斯卦的祭祀经过历史中各阶段的变迁而最后集中在耶路撒冷真神的唯一圣殿里(参阅编下卅五1-18)。此外像米该亚先知书六6-7还说出一层新思想,就,是献礼及祭祀与人的过犯及罪恶之间的关系。任何祭祀都含有赎罪的初意,人藉以重修他与神之间和谐与平安 (注三)。可见以色列的这种种敬礼的确有综合的特征,并且大体说来,从头至尾都是一致的。 二、以色列礼仪的特征 1. 礼仪与历史。 以色列的信仰和宗教有一大特色,就是他们的神雅威曾进到人民的历史中有而有过种种的干预。因了这一特色,所以他们的一切礼仪都和一个历史事实,一个固定的过去发生关系,而不像许多其它宗教只有一些历史时间以外的神话式的神明及这些神明的世外行动。以色列人民给天主献初果,是为记忆他们与雅威所订立的盟约──这是放逐后的犹太主义所著重的一点;或为记念他们进入福地的这回事:“我今日向上主我的天主明认,我已来到了上主对我们的祖先誓许赐与我们的地方”(申廿六3,请参阅同章2-11节)。无酵节,特别是巴斯卦节是为教以色列人民重新体验出埃及这回事:“为此你一生应天天记念你出埃及的日子”(申十六3;参阅出十二;卅四18)。至于种种的盟约仪式都是为表演第一次在西乃山与天主所订的盟约(出廿四),那一件历史事实使以色列成了天主的选民。 2. 礼仪是生活的记忆。 以色列在回忆或记念天主以往为祂的选民所行的许多丰功伟业和历史事实时,不停留在一个静的、已成过去陈迹的向往上,而还将那些历史干预重新予以表演,当做眼前的事实,在三个幅度上与天主交往:为以往的干预谢恩,为目前的需要祈求天主继续的干预,为准备自己接受天主将要赐与的新恩。在以上三个幅度中谢恩一项(希伯来文beraka)在犹太教及以后的基督信仰里最为突出。因此我们今天的弥撒圣祭在西文里都称为感恩祭(The Eucharistic Sacrifice)。 3. 礼仪指向末世。 任何礼仪都很容易形式化,有时人甚至幻想只须献上大量的祭品,就可遮盖自己的罪恶而为所欲为,在以色列人民中也发生了这种现象,因此很早就有先知起来,加以严厉的批判和斥责,唤醒人民注意内心的奉献,及生活上的具体要求。关于这一点,先知书中可引证的地方很多,这里只选一些最有代表性的撮要地录出。咏五十首几乎全篇集中在这个问题上,其中第13-14节说:“难道我吃牛犊的肉块,或者我喝山羊的鲜血?为此你该向天主奉献颂谢祭,你又该向至高者还你的誓愿”。提倡社会正义的亚毛斯先知代表天主说的最痛快淋漓:“我痛恨厌恶你们的庆节;你们的盛会,我也不喜悦;即使你们给我奉献全燔祭和素祭,我仍不悦纳;即使你们献上肥牲作和平祭,我也不垂顾。让你们喧嚷的歌声远难我;你们的琴声,我也不愿再听;只愿公道如水常流,正义像川流不息的江河!”(亚五21-24)。欧瑟亚先知的那句名言是众所周知的,因为曾在福音中两次被基督所引用(玛九13;十二7):“因为我喜欢仁爱胜过祭献,喜欢人认识天主胜过全燔祭”(欧六6)。依撒意亚先知书第一章就触及这一问题:“你们为什么向我奉献那么多的牺牲?──上主说:我已饱餍了公羊的燔祭和肥犊的脂膏;牛犊、羔羊和山羊的血我己不喜欢;…你们应该洗涤,应该自洁,从我眼前革除你们的恶行,停止作孽,学习行善,寻求正义,责斥压迫人的人,为孤儿伸冤,为寡妇辩护”(依一11、16-17)。耶肋米亚也有这类说法:耶六20;七21-28 先知们虽苦口婆心,说了许多,但大势己无法挽回,西乃山的盟约因了选民的不忠,已失去维系天人关系的功效,于是耶肋米亚首先宣告旧约的即将破裂,但在末世将有一个新盟约的建立,这新盟约的特点是天主要将祂的法律写在人们的心里──不是刻在石版上,并要宽恕人们的过犯和罪恶(参阅耶卅一31;-35;卅二40;卅三20-22)。以后放逐巴比伦时,厄则克耳先知继续在异乡宣扬同样的新盟约思想,鼓励那些濒于绝望的同胞(如则卅七26-27)。特别有一位不知名的先知──学者们称之为第二依撒意亚──将这新盟约的概念向前推进了一大步,那将是一个普及万民的盟约(依四二6;四九6-8),一个用肯服从,肯吃苦的上主仆人的血盖印而建立的盟约(依五十6-7;五二13-五三12)。放逐归国之后,才有玛拉基亚先知的著名预言:“从日出到日落,我的名在异民中大受显扬,到处有人为我的名焚香献祭,并奉献纯洁的祭品”(拉一11),这是一个为普世万民完整无缺的奉献,一个使天下成为一家的共同进餐:“万军的上主在这座山上,要为万民摆设肥甘的盛宴,美酒的盛宴;肥甘是精选的,美酒是醇清的”(依廿五6)。 三、犹太人的宗教宴会(habûra) (注四) 初期教会的圣体礼仪很可能受到当时犹太人宗教宴会的影响,因此在下一次演讲进入新约圣体圣事的讨论以前,先将这种宴会的性质及程序略加介绍,必有助于圣体庆祝的了解。 Habûra这个词是指宗教性质或爱德性质的一种联谊会(今日的狮子会,扶轮社等可资比较),或指同一位老师门下弟子们的同乐会。这种宴会的程序如下 一、 预餐(开胃的,有如今日的cocktail),洗手。 二、 主席诵经祝福面包,同席者答以“阿门”,然后主席擘饼分给大家。 三、 正式进食,各人自己饮酒或用水果而向天主谢恩,用毕,再度洗手。 四、 主席取来“祝福之杯”,与同席者作一段会话,然后向天主作一段很长的祈祷,其 内容分三部: 1. 为创造之恩及由创造而来的诸恩惠感谢天主, 2. 为出离埃及,并为与天主订立的盟约谢恩, 3. 求天主继续扶助与保佑(这一部分较晚,即在基督纪元开始之后)。 五、 然后大家由同一个“祝福之杯”饮酒。 六、 最后唱一首圣咏而散会。 现在我们再将“巴斯卦之宴”(是在夜晚举行)的程序列出来,与前者作一比较 (注五): 一、预餐:家长致词,祝圣这一节日及第一杯酒(称为:hiddush之杯);大家共享绿菜、苦菜及果酱。然后传递正式餐食(见三),但尚不进食;又混合好第二杯酒,置于其位,但尚不饮用。 二、巴斯卦礼仪:家长用当时巴勒斯坦的语言、阿拉美文讲述本节日的意义,是为“宣道”(haggadah)部分;后用希伯来文(圣经的语言)诵圣咏一一三首,即大赞颂词(hallel)的第一部分;这时才饮用第二杯酒,称为haggadah之杯。 三、正餐:家长诵经于无酵饼之上,然后大家进食,所食的是巴斯卦羔羊,无酵饼,苦菜(见出十二8),这一切都可与果酱及酒同用;末了有第三杯酒的祝谢和饮用,这就是极受重视的“祝福之杯”(耶稣的祝圣圣体和圣血应该是在这正餐的首尾)。 四、结束:用希伯来文诵圣咏第一一四至一一八首,即大赞颂词的第二部分;最后还有第四杯酒的颂词及饮用,称为hallel之杯。 耶稣时代的巴斯卦晚宴大体的程序就是如此,这有许多证据可以证明,这里无须一一指出。这种一年一次的巴斯卦晚宴礼仪非常隆重,初期教会为庆祝圣体自然不能、也不必每次使用这种礼仪。相反,犹太人的宗教宴会,即上文所描述的 habûra倒非常合用。因此最老的圣体庆祝(如“宗徒训诲录”:Didache,圣儒斯定,“宗徒传统”等书里所描写的),都与这 habûra之宴相像。初期教会大约就将“成圣体”(擘饼)及“成圣血”(祝福之杯)于在普通餐食的开始和结尾。 结论:(注六) 以色列选民的礼仪集中于祭祀,这为以后新选民──教会的礼仪集中于圣体大祭是一个极富深意的预象及准备。我们在此撮要伸述旧约祭祀的丰富内涵,为懂悟新约圣体圣事也是一个最好的准备。 借着祭祀的各种礼仪,人得到三种效果:所献的礼物为神所悦纳,天人得以合一,人罪得以取消。这些效果自然不是借着魔术而获得的,因为祭祀的外在行动必须表达人内心的真实情感,并须受到神的接纳,否则便不是一个宗教行为了。以色列的祭祀礼仪有的来自史前史,有的由四邻学来,无论如何,形式虽同,意义不一定常相同,要知究竟雅威真神信仰给与这些礼仪何种意义,只有在旧约圣经中去找解答: 1. 礼物: 天主是至高无上的主宰,一切属于祂,人所有的一切也都来自祂,这是咏五十9-12的主题,而编上廿九14归与达味的那几句话更把这层思想说得非常透彻:“我算什么?我的百姓又算什么?竟有能力如此甘愿捐献?其实一切是由你而来,我们只是将由你手中得来的再奉献给你”。人的一切既然由天主而来,那么向天主“纳贡”就是理所当然的了,正像国民给君王纳贡,佃户给田主纳粮一样。不过将贡物作为祭祀还有更深的意义及特殊的方式。首先牺牲品(或其它奉献品)是自己豢养的家畜(或田地的出产),这一切是人为维持生命所需要的营养品,如今人牺牲这些物品,将之献给天主;这样做,人固然损失一部分物资,但另一方面,他也有所收获,那就是天主的接纳。天主本不需要这些礼物,但祂接纳时,就对奉献的人有了某种当尽的义务。 将贡物作为祭祀的方式是全部地或局部地予以毁灭。面粉、面包、香料被焚烧,液体如酒,油被倾出,牲畜则先杀死,后焚毁。毁灭的目的不是毁灭本身,而是因了两种理由:第一,礼物被毁,便成为无用的废物,这表示没有反悔及不可挽回的奉献。第二,礼物毁了,也就不可见了,这样也就进入不可见的天主的角度。希伯来文的“祭祀”一词是“上升”的意思,礼物焚毁,变成轻烟,升到天主的面前。在此观点下,全燔祭是最完整的祭祀,因为在全燔祭里,全部祭品焚毁献给天主,人不分享一丝一毫。不过给天主献礼只是祭祀的一个幅度,下面我们还得看看其它的幅度。 2. 共融: 宗教不仅在于人向神表达出自己的依赖性,还在于天人合一的追求。以色列人如何追求这种合一呢?他们从未想过分吃献给天主的牺牲就能和天主有物理或生理上的合一。但合一不限于物理和生理现象,而有很多其它的可能,如财产的共享,度一个共同的生活,殷勤招待客人…几时雅威接纳了祭坛上的牺牲的一部分(祭坛代表天主),献祭的一群人便以宗教宴会的仪式分吃牺牲的其余部分,这便是天人合一的一种方式。正像人间的契约借着宴会加以签定(参阅创廿六28-30;卅一44-54),同样,天人之间的盟约也是借着祭宴来建立并加强。因此这类祭祀称为和平祭,即共融和结盟的祭祀。在以色列历史初期这种祭祀献的最多,而被认为最完美的祭祀,因为这里的确是天人交欢,献礼和建交的双重目的都同时达到。 3. 赎罪: 上述的两个幅度,即献礼与建交(共融)自然地包含着祭祀的第三个幅度,即赎罪。肋未纪里的祭祀典(一~七章)认为全燔祭确有赎罪的价值,而在祭献牲畜时,流出的血有特别重要的角色。肋十七11便明说,向是为在祭坛上为人民的生命赎罪的。有些特殊的情形中,人更尖锐地感到有赎罪的必要,例如人犯了罪,觉得需要与天主重归旧好,他便可用赎罪祭和赎过祭的礼仪来重建他所破坏的天人之盟。在这些礼仪中血占着重要的地位,而没有祭宴或共餐,因为罪人在与天主重建盟约、重修旧好以前,不能与天主为伍。在以色列,赎罪祭的来源是古老的 (注七),以后随着其它各种祭祀继续发展,直至国难临头,人民深切感到自己的罪债,及雅威要求的严正时,这种赎祭乃成了一种非常重要的祭祀。 4.祭祀的内在化 (注八): 先知们起来大胆斥责礼仪及祭祀的形式主义:耶肋米亚宣扬内心的宗教;厄则克耳要求崇高的圣洁。由巴比伦归国后,整个犹太主义的正式代言人无不重复这同样的讯息,直至谷木兰隐士团体清楚地规划出他们所追求的理想,就是虔敬、忏悔,及伦理生活的圣洁。这种种运动所作的共同贡献就是使人对天主的敬礼更内在化,更精神化;使人日渐认清外在的敬礼该是内心情绪的一种表达,只有内在的精神能赋给敬礼以真实的价值。这样一来,导向新约的路业已铺好,只待耶稣来予以完成。耶稣并不反对祭祀,祂自己就是献给天主的祭祀(谷十45;弗五2),和巴斯卦牺牲(格前五7),祂的祭祀就是新约的祭祀(路廿二20;格前十一25)。这才是一个十全十美,毫无缺陷的祭祀,因了祭品的性质及其内在的情绪不得不如此:是耶稣以一个服从的行为,情甘自愿地奉献了祂自己。此外完成这一祭祀的样式也使得它完美无缺:这是一个完全的奉献,牺牲品整个地回归天父那里;这是一个共融的祭祀,其亲密的程度超过人所能想象的;这是一个赎罪的祭祀,其功效足以消除世界一切的罪。正因为这一祭祀是如此完美,所以只奉献一次就把祭祀所能有的一切幅度概括无余,不需要再献第二次。耶路撒冷的圣殿能消逝,各种牲畜的祭祀该结束,因为那一切只是一再地,不成全地预演着基督的祭祀。基督一来,便一劳永逸地将自己作为唯一的奉献,为了我们的救赎,为了我们的圣化──这一层做了一次而永远生效的思想是希伯来书信所一再强调的(见希七27;九12、26、28;十10、12、14)。基督所创立的教会,直到世界末日;要继续不断地“记念”这一完美的祭祀,并靠着它的无限功效生活下去。究竟如何,下面的各次演讲要为我们一步一步地揭露出来。 附注: (1)如默基瑟德所拿出的饼酒:创十四18;供桌上所放的供饼:出四十23;巴斯卦羔羊:出十二3;建立旧约时所洒的血:出廿四8;旷野中的玛纳:出十六15。参阅A. Drexel, S. J.: De Sacramentis in specie I, De Baptismo, Confirmatione, SS. Eucharistia. Dalat 1966, pp. 114-116: "Relatio V. T. ad Eucharistiam". (2)Cf. H.-J. Kraus: Workship in Israel. A Cultic History of the Old Testament. Oxford, Basil Blackwell 1966, p. 122 (quoting L. Koehler, Old Testament Theology,E. T., p. 181): "Old Testament sacrifice was the 'ethnic element' in the religion of Israel". (3)Cf J. Pedersen: Israel. Its Life and Culture, III-IV, p. 359 (Oxford Univ. Press, London 1963): "Whatever the view taken of sacrifice, it always contained germs of what developed in the idea of atonement. The worshipper purified himself and was sanctified by the sacrifice, he presented a gift of the God, he partook of a meal with the God; in all cases a new peace was created for him through the sacrifice, a renewal of harmony. But man could only be in harmony with God when he was 'whole'. The sacrifice removed whatever was wasting away this integrity, what was called sin. This was brought about by man being sanctified while at the same time God was induced to be lenient towards him". (4)Cf. J. de Baciocchi: L'Eucharistie (Le mystere chretien), Desclee 1964, pp. 7-8. (5)Cf. J. Jeremias: The Eucharistic Words of Jesus. London SCM Press 1966, pp. 84-88. (6)Cf. R. De Vaux: Ancient Israel. Vol. II Religious Institutions. McGraw-Hill Book Company, New York-Toronto, 1965 (Paperback Edition). pp. 451-454. (7)Cf. op. cit. pp. 429-430. (8)Cf. op. cit. pp. 4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