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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若望福音的“人子”

时间:2007-11-02  来源:  作者:夏其龙 点击:

笔者撰择研究关于若望福音中人子的问题,其动机是为了要认真探讨耶稣的自称人子和我国历代帝王的“天主”这称号有何区别;同时也愿观察与我国历代神话中的神仙降凡与自天降下的“人子”有什么不同;并进而分析一下中文用“降生”这两个字究竟能否把 Incarnation 的字义全部表达。否则,我们是否该苦心孤诣的去找寻另一个词?抑怀着削足适履的精神委屈地接受这个西方神学的名词,而在用中文表达时费一些工夫附加上西文来注释?我偶然想到在福音中并没有Incarnation 这个字,而犹太人的一神主义想是绝不易接受人是天主的学说,那么,他们怎样接受了这个奥迹呢?从这一点来看,觉得研究“人子”这问题或许可解答这疑问。因为若望福音的作者似乎在这称号上带有一个深远的意义,可使犹太人白这奥迹。因而我油然生起一个期望;希望对“人子”这观念研究清楚一点之后,能给国人找到一个方法来表达“圣言成了血肉”的奥迹。
关于圣经的藏书,在罗马宗座圣经学会的图书馆内十分完备,可谓应有尽有。所以对参考书籍毫无困难。而然在中文编写时却有些不便,因为圣经的中译本,其文法结构及文字表达的方法,用字的次数,时态(tense),形式等和若望福音的希腊原文有些出入。譬如“人子”这称号在希腊文中只出现过十三次,但照思高学会的中文译本,却有十六次(因为在若十三31、32、人子代名词,以中文表达时多用了三次)其它的字如 hupso 在中文分译为“高举”(若三、14、8:28)及“举起”(若三14、12、32、12:34)、katabaino译为“下来”(若一,51)“下到”(若五,4)“降下”(若三,13,六:33、38、41、42、51、58)anabaino译为“上去”(若一,51),“上过”(若一、13)“升到”(若六,62、21、:17)等。在这情形下,我只好根据希腊原文来作标准。不自量力地下了这番工夫,但愿读者接纳这点微诚。

第一章    引言
中国经典中的“人子”:
        人子这名词,屡见于我国经典中,并不是一个尊有名称。礼记曲礼上“百年期限颐”一句的疏中有谓“人年百岁,不复知饮食寒暖气味,故人子用心,要求亲之意而尽养道也。”这里的人子是人的儿子的意思。但亦有解作他人之子的:如左氏春秋、宣公第十二年中记有:“知季(知庄子)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吾不可苟射也。”
        又孙丛子、执节篇这样说:“是言太甲在表,不明人之道,而却之政。”这人子之道即是孝道。史记,晋世家又有这样的记载:“里克已杀奚齐悼子,使人迎公子重耳于翟,却立之。重耳谢曰:“负父之命出奔,父死不得修人子之礼待丧,重耳何敢入?大夫其更立他子。”重耳以未尽人子之礼为名而拒绝返晋,可谓是一种堂皇的政治手腕的托辞。
旧约中的“人子”:
        圣经中“人子”这名词,出现不下一百七十多次。旧约、新约几各占半数,但这名词亦不是全是特有名称,而且含义亦各有不同。旧约共享了八十八次。其中厄则克耳先知篇占七十八次是:户籍纪一次(廿三,19),圣咏三次(八,5,八十,18、一四三:3),德训篇一次(十七,29),依撒意亚先知二次(五一,12,五六,2),及达内尔用了三次(七,13、八,17、十,16)。除了公元前二世纪编辑成的达内尔先知书中有一次(达七,13)似乎有特别的意思外,其它的地方“人子”亦如中国经典中的用意一样,不外是指“人类”或“有死的凡人”罢了。例如:
用“人子”来指“人类”的如──
圣咏 八 :5───“人子算什么,你竟对他眷顾周详?”
一四三:5───“人子算什么,你竟怀念他?”
用“人子”来指“有死的凡人”的如───
德训篇十七:29───“人子也不是不死不灭的。”
依撒意亚十五:12───“你怎应还怕那有死的人,怕那命如草芥的人子呢?”
厄则克耳先知连篇累牍的“人子”亦只是指人或先知本身罢了。
但达内尔七:13 中用的“人子”却不是指“人类”或“凡人”:
“我看见一位相似人子者,乘着天上的云彩而来。”
依上下文看来,这“人子”指的是至高者神圣的子民,末世的以色列。一方面指特选的民族,另一方面则指默西亚君王。所以“人子”的称号在这里包含着人民和人民的首领的意义。
犹太传统中的“人子”:
        在犹太传统中有两本文学作品对“人子”这名词赋有一种特别的意义。这就是公元前一世纪写成的“哈诺客”和公元后第一、二世纪才写成的“厄斯德拉四书”。
哈诺客是亚当后第七代的圣袓。因时与天主往来,活到三百六十五岁时,被天主提升上天去了(参阅创五,24、德四四,16)。他的岁数刚与一年的日数相吻合,而他又是被天主提升上天;故此二事便使他成为一位传奇人物,因而产生了很多有关他的神话和传说;直到新经时代还没有被人遗忘。宗徒们讲解道理时亦曾提起他(参阅犹14;希一,5)。
“哈诺客”一书共有一百零八章。其中第卅七至七十一章是谈论关于“人子”的三个比喻。第一个比喻(38-44章)论及将临的审判和一些天文秘密。第二个比喻(47-57章)论及天上的法庭和“人子”。第三比喻(58-69章)论及圣人的福乐和特选者的审判。这书描述“人子”为陪伴天主的天人(四六,3),他在天地被创造前已经存在(四八,2-3)是义人的后盾和万国的光明(四八,4)亦是最高的法官(六一,8)他毁灭恶人(六二,1-5),统治一切(六二,6)而义人将被拯救并与人子同吃同睡直到永远(六二,13-14)。至于第七十章和第七十一章中“人子”只是指哈诺客本人罢了。(1)
“厄斯德拉四书”是产生于公元后第一、二世纪的犹太作品。有些人还认为它是基督徒的作品。全书十六章,叙述公元前第六世纪的犹太王沙耳提耳(Shealtel)(参阅厄三:2编上三:17),的七个神视。第六个神视描述一个伟人要从海中升起。他是先存的默西亚,来与异教人战斗(十三,12、39,53)这个伟人和“人子”的观念很有关联。(2)
新约中的人“子”:
        在新约中,“人子”这个名词共享了八十二次外。除了四福音中的七十八次外,宗徒大事录中出现一次(七,56)致希伯来人书中一次(二,6)和在默示录中出现的两次(一,13;十四,14)。在新约中“人子”是耶稣用以自称的专有名词。从来没有别人用这名词来称呼他。唯一的例外是斯德望殉道时,用“人子”这名来称呼耶稣:“我见天开了,并见人子站在天主右边。”(宗,56)
致伯来人书中所提及的“人子”是引用圣咏(八,5)来映射耶稣:“人算什么,你竟顾念他?人子算什么,你竟看顾他?”(希二,6)
默示录中所提及的“人子”是达内尔先知所说的“人子”的兑现。“似人子的一位,身穿长衣”(默一,13)“似人子的一位,头载金冠”(默十四,14)
在四福音中出现的七八次中,对观福音共六十五次。若望福萻只有十三次。
我们若将对观福音中的六十五次“人子”予以分类,可以分成三组。
(一)人子在世上活动:
“人也来了,也吃也喝。”(玛十一,19;路七,34)
“人子也是安息日的主。”(谷二,28;玛十二,8;路六,5)
“人子在地上有权柄赦罪。”(谷二,10;玛九,6路五,24)
“人子不是来受服事,而是来服事人。”(谷十,45;玛二十,28)
“凡出言干犯人子的可得赦免......”(玛十二,32;路十二,01)
“那撒好种子的人就是人子。”(玛十三,37)
“人们说人子是谁?”(玛十六,13)
“人子来是为寻找及拯救迷失了的人。(路十九,10)
(二)人子要受苦受难:
“人子没有枕头的地方。”(玛八,20;路九,59)
“人子也要在地里三天三夜。”(玛十二,40)
“人子将要被交在人手中,为人所杀......”(谷九,30;十,33;十四,41;玛十七,23;廿,18;廿六,2、24、45;路九,44;廿四,7;廿二,22)
“人子也要受他们的磨难。”(玛十七,12;路十八,31)
“人子必须受很多苦。”(玛八,31;九,12;路九,22)
“用口亲来负卖人子?”(路廿二,48)
(三)“人子”将受光荣及再次来临审判:
“直到人子来到时。”(玛十,23;路十二,40)
“在今世终结时也将是如此:人子要差遣他的天使。”(玛十三,41)
“将来人子要在衪父的光荣中同衪的天使降来。”(玛十六,27)
“人子来到自己的国内。”(玛十六,28)
人子由死者中复活。”(玛十七,9)
“人子坐在自己光荣的宝座上......”(玛十九,28)
“人子的来临也要这样。”(谷八,38;玛廿四,27、30、37、39、44;廿五,31;路九,26;十二,8;廿一,27)
“人子的记号要出现在天上。”(玛廿四,30;谷十三,26)
“人子坐在全能者的右边,乘着天上的云彩降来。”(谷十四,62;路廿二,69)
“将来人子为这一世代也是这样(征兆)。”(路十一,30)
“人子日子中的一天。”(路十七,22、24、26、30;十八;8)
“立于人子之前。”(路廿一,36)
“关于“人子”这称号,对观福音没有划一的用法。有时一本记载某事实时用,而另一本记载同一事实时却不用。今举四个很明显的例子:
谷 八:31“人子必须受很多苦。”
玛十六:21“他必须上耶路撒去......受许多苦。”
×  ×  ×
谷 十:45“人子不是来受服事,而是来服事来。”
路廿二:27“我在你们中间却像是服事人的。”
×  ×  ×
玛 五:11“几时人为了我而辱骂迫害你们。”
路 六:22“几时为了人子的原故,人恼恨你们。”
×  ×  ×
谷 八:27“人们说我是谁?”
玛十六:13“人们说人子是谁?”
学者们从这些例子,作一结论说“人子”是耶稣常用的自称,故此常和“我”相混用。但他们的另一结论则对观福音的作者们对“人子”这名词只作实录式的报导,并没有给这专有名称特别的注意。(3)
若望福音用“人子”只有十三处。比起对观福音中的平均次数来说,是用得最少的一部(玛廿九次,路廿三次,谷十三次)。但若望对于“人子”这称号(却有非常深远的含义。所牵涉的问题,十分广阔、深奥。很多学者简直说“人子”是若望福音中最大的主题;比“圣言”这主题还重要  (4)。并有所谓“人子基督学”(Son of man Christology)。又有人以若望福音中的“人子”与玛尔谷福音中的“默西亚之秘密”(Messianic Secret)相比 (5)。而实在若望福音中的“人子”所牵涉到的观念如:上升、下降,举起,受难,升天,被印证,现在性的末世观,新默西亚观等,确含有很深奥的神学思想。现在仅将该十三处福音逐一分析、句解,然后再作一结论。

第二章   若望福音中“人子”的分析和句解
(1) 若一:51“你们要看见天开,天主的天使在人子身上,上去下来。”
学者都一致认为这句圣经显然是指创世纪中雅各布伯所见的异像。“(雅各布伯)
梦见一个梯子直立在地上,梯的上端直达天际,天主的使者在梯子上,下来上去。(创廿八,12)
在创世纪的希伯来文中,“天主的使者在梯子上”句中的“梯子”是用第三位代名词“他、它”的,照文法说,可指梯子或雅各布伯。故此有人说,若望福音在引用这段古经时,以“他、它”为雅各布伯,并以“人子”代替了雅各布伯 (6)。雅各布伯是以民的先祖,是理想以民的表记。耶稣既然是新以民理想的实现,所以用“人子”来和雅各布伯相比是恰当的 (7)。
从“你们要看”、“天开”、“在人子身上”这些句字中,我们可以看到天父、人子和信众的关联性。若没有信众(你们),“天开”便毫无意义;若没有人子,天神不会上去下来,亦不会发生“天开”的事;而若没天父,更不会有“天开”和天使的上去下来。
福音要表明的意思是耶稣与天父无形而密切的沟通;世人借着祂便能与天父合而为一,故“人子”是天人之间的桥梁,永远和暂世的交合点(8)人借着祂便能与天父合而为一。另有很多学者认为这句中的“天开”和“天使”是耶稣受洗的暗写(9),因为与其它福音中所记载耶稣受洗的情形很相似。如:“忽然天为他开了,他看见天主圣神有如鸽子降下”(玛三,16)、天裂开了,圣神有如鸽子降在他上面”。(谷一,10)
(2) 若三,13“没有人上过天,除了那自天降下而仍在天上的人子。”
        在地上的“人子”是从天降下的,而仍在天上。这是“降生”的道理。没有人上过天,但为了人能享见天主,基督却愿意从天降下。这下降不像在天空颢现那般简单;而是实在地降入人的血肉中。这类降下,曾被先知屡次预言过,亦是耶稣的使命。耶稣在地上能给我们说天上的事,乃因他来自天上而仍在天上。
        耶稣升天后,圣保禄曾说:“说他上升了,岂不是说他曾下降的吗?那下降的,正是上升超乎诸天之上,为充满万有的那一位。”(弗四,8-10)。圣保禄明知耶稣从地上升了天,所以他能清楚地解说,那曾下降而现已在天的耶稣。
        有些学者认为这整段福音是耶稣亲口说过的话;所以说“没有人上过天,除了......人子(我自己)。”是表示耶稣自己曾上过天。故一些解经学者便认为这是证明耶稣先存(preexistence)的好证据;而且与“圣言在起初就与天主同在”(若一,1)和“他来到了自己的领域,自己的人却没有接待他”(若一,11)的主题相符 (10)。
        另一些解经学者则认为这段话并非耶稣亲口说过的原文;而是已掺入了初期教会在耶稣升天后证明耶稣升天的证言。因此,这句话的意义是耶稣已升天了,但在祂之前却没有人上过天(11)。
笔者则认为第二种解法较近原意。因为这句话的重点并不在“上”而在“降下”的人子 (12),所以“上过”这问题并不含有重大的意义。有些学者更肯定认为“没有上过天”照希伯来的语法是表示“只有人下来过”而已 (13)。这段福音,不单将“人子”的身份表明,而旦涉及祂使命的特质。“人子”所带来的讯息是从天上来的,但却要在地上将这启示公开普传。“人子”包括由上而下的一切神恩,亦是一切神恩的本身。故凡与“人子”结合、相联的人必能“由上而生”(若三,7)。耶稣特别提出“由上而生”这点与尼苛德摩谈论,大概基于他是犹太人的师传吧。因为这论调正好打破犹太人心目中的自以为有亚巴郎,梅瑟、依撒意亚便不用“人子”也能升天的观念 (14)。
(3) 若三,14“正如梅瑟曾在旷野里高举了蛇,人子也应照样被举起来。叫凡相信的在祂内得永生”。
        这段圣经引用户籍纪记述梅瑟竖立铜蛇救治以民的史实。“梅瑟逐做了一条铜蛇,悬在木竿上;那被蛇咬了的人一瞻仰铜蛇,就保存了生命。”(户廿一,9)。这事的主题在于铜蛇”、“悬在木竿上”、“瞻仰”、“保存了生命”、四点上。福音用这事实作比喻时,它的重点也有四个:“人子”“被举”、“相信”、“得永生”。
        有些学者认为梅瑟的铜蛇就是人子子───救世者的预像。而部份学者却认为蛇在创世纪第三章中所闯下的祸太过重大,再不可能成为救赎的表记 (15)。
        但对“瞻仰”的重视却是一般学者都赞同的。“瞻仰”和“希望”、信赖有很密切的关系;而“生命”和救赎的观念是分不开的,所以户籍纪的瞻仰铜蛇而保存了生命和这里相信“人子”而得永生是很对称的比喻。
        另一些学者以户籍纪中“瞻仰铜蛇”为最重要的关键,但若望福音引用户籍纪时,却只提出了“高举蛇”,而没有说“瞻仰铜蛇”。这是说“高举”包含了户籍纪中“悬起”和“瞻仰”的两个因素。所以他们下结论说,这段福音引用梅瑟的例子,并不是要以铜蛇和“人子”比较;却是在“高举”的动作上作一比较。
        以前很多学者都以悬铜蛇的木竿来比喻十字架。但在这段福音中并没有提到木竿;若勉强在这里将木竿和十架混为一谈,似乎太牵强了(16)。即使现在,仍有很多学者以户籍纪中的“悬在木竿上”这句话当作预兆耶稣被钉十字架和被举起来的事实。但事实下,在阿拉美语中,“悬”字毫不包含被钉和被举扬的意义,所以,这一说是不通的。若望福音中用“高举”两字来代替原文的“悬”字,并不是文字上的同义字,而是特意借用这意义而应用到耶稣身上。
        这里“人子”的被举起是指耶稣的被钉。但这意义并不是从铜蛇悬在木竿上的比喻而来;却是从若望福音别处的指示而知。“当我从地上被举起来时,便要吸引众人来归向我。祂(耶稣)说这话,是表明祂要怎样的死而死。”(若十二,32-33)
        “人子”的被举起来并不单指被钉在十字架上,而且同时表示被提升到神前的意思 (17),因“被举起来”是一种继续不停向上提升的种作。离开这世界时,正是归向天父的时辰(若十三,1)。这上升的种作的过程就是先被举在十字架上,然后从死者中复活,最后才被提升到天上,直至“升到我的父那里”(若廿,17)。只有以这广义的“被举起来”,我们才能解释耶稣曾说的话:“当你们高举了人子以后,你们便知道我就是那一位”(若八,28)。因为在耶稣被钉时并没有人认出祂是“那一位”;只有在祂复活、升天后才被人认出来(若廿,28)
        在马尔谷福音中“人子”的受难和受光荣是分开的。但在若望福音中,这两个观念却在“被举起来”这句话中同时表达出来了。而且这种“被举”也能使凡瞻望信赖祂的人得到生命、救恩 (19)。
        “人子应照样被举起来”这句中“应”字,是福音中多次重复的观念 (20)。受难,被举,甚致受光荣都是应该发生的事情。这并不是命运注定或仇人必然行动,而是神对人的爱、神派遣他的独生子入世的结果;籍着人子的被举起来而建立起信仰和救赎的核心 (21)。在玛窦和路加福音中曾屡次提及“凡高举自己的必被贬抑;凡贬抑自己的必被高举”(玛十一,23;路十四,11;十八,14),人子正应验了这原则,祂既自抑,从上降下,因此他也应该被举扬。
        至此便产生另一个疑问;究竟人子应被谁举起来?在对福音中人子的受难和被钉是人类的作为;而复活、升天是天主和耶稣自己的作为。但照若望福音的论调,“被举起来”包括被钉和复活、升天───是同一事实,也是人与天主一同作的事。因人类将耶稣举起在十字架上时,也光荣了天父(若十三,31);而天主的“被举扬”也在于被钉十字架上;因为人子是天主又是人。
(4)若五,26-27“就如父是生命之源,照样祂也使子成为生命之原;并且赐给祂行审判的权柄,因为祂是人子。”
        在希腊原文中,这段福音中的“人子”与其它十二处不同。。在这段福音中“人子”的人字之前没有冠词。为了这一点,圣经学者们曾费尽心思,用各重方法来解说。部份学者认为对于人所共知的称号,有时可省去冠词 (22)。另一学者则认为,有无冠词并没有多大分别。在若望福音中有时只为了措辞的关系,故意省去冠词,例如“耶稣”“犹达斯”、“伯多禄”这些名词,有时有冠词,有时则不用;在若十,36及十九,7中,对“天主子”这词也省略冠词  (23)。所以有些人更直截地说这段中的“人子”的人”字是福音编者所加上的 (24)。
        后一见解所引用的理由涉及很广;超越了冠词的争执而成了争论若望福音的末世观的问题。在若五,21-26中,“子”的权能和作为并不限于在末世审判的事上,当前的事上亦可施行。──“时候要到,且现在就是”(若五,25)。但在若五,28-29中所说的却是将来末世审判的事情。若五,27的“人子”一词却夹在这两段不同末世的福音中间。所以这些学者所提出的问提是:究竟是编者加上了末世审判者(五,28-29)这一段来解释“人子”这一词,以免和若五,21-26所论的“子”有所冲突?抑或连若五,27中的“人子”中的“人”字也是编者所加添的来引出他的末世审判者呢?(若五,13)(25)。
        这种只籍神学的推论来强说五,28-29,甚至五,27中的“人”字是编者所加添的,未免有些牵强。事实上,我们可将若五,19-30作为独立的一段。虽然由26至30节这五节中换了三次主词───(26节是“子”,27节却是“我”),在文法结构上并没有密切的联系,但却表现出一个神学的中心思想:耶稣便是天主子、人子 (26)。
有些人认为没有冠词便不是专有名词“人子”。而是普通的名词“人的子”了。而天主子获得审判的权能是因为祂也是“人的子”,是他“取了血肉”的赏报。况且人类的审判是对天主尊威的钦敬、对罪过陪礼的行为,必定要从人类本身发出来才行 (27)。
有些人认为没有冠词,这“人子”便不是名词,而只能是一个表示质量的形容词。它形容“子”是天主与人之间的中保,是救恩的源泉,因而是审判者。但很多人反对这种说法。他们认为初期的基督徒“人子”的观念正末世的审判者;若望福音没有理由在这里避而不用“人子”的称号。他们为了坚持自己的这种见解,便说在这段福音中没有加上冠词的必要。因为在文理上,那专有性已很明显,不再需要冠词来使他成为专有名词 (28)。
对冠词的争论虽然没有达到一个妥协的答案,但在这段福音中却很明显地指出耶稣就是一位审判者,是末世和现在的审判者。
(5)若六,27“你们不要为那可损坏的食粮劳碌,而要为那存留到永生的食粮劳碌,就是人子所要赐给你们的,因为祂是天主圣父所印证的。”
这段福音说明了“人子”与人、及圣父的关系 (29)。
(一)“人子”要赐给人永生的食粮,虽然在希腊原文中“要赐给”(dosei 这字是在将来时态,但却不是指最后光荣来临的时刻。天主赐给人的永生食粮是“自天降下”(若三:13)而由人子亲自分配的。这不单是一种未来的赏赐,而实在是从那时便开始的。这段福音的后文很明显地解说耶稣便是“自天降下来的食粮”(若六,41),他要赐给人的是祂的肉(若六,51),这即是圣言的血肉(若一,14)(30)。那将来时态是指信仰祂的人将要领受圣神;因为在那时耶稣还没有受到光荣(若七,39)所以圣神还没有降下 (31)。
(二)“人子与圣父有密切的关系──圣父印证人子;人子因圣父的印证而赐给人永生的食粮。在希腊原文中“印证”esfragisen 是在过去时态。这过去时态的“印证,不难使人想起以前耶稣曾被印证过的事。若翰洗者曾作证说他看见圣神降在耶稣身上(若一,32),这便是印证的例子。但过去时态也可用来表达先知般的确定性。即是以过去时能来描述将来的事情,籍此表达这事情的确定性。这种笔法用于追述以往在某时期预言要发生的时情;而追述的时候,该事情确实发生了。在这段福音中,“印证”的过去时态若表示先知般的确定性的话,这印证便是指耶稣的被钉和复活,以若望福音术语来说,便是“人子的被举起来”(32)。
这节福音,有人认为与前后文义不能符合,必定是编辑者所加添的。他们举出的理由是:
甲、第27节中所说的“劳碌”和第28节中的“做”大有分别。
乙、话题从“永生的食粮”转到“做天主的事业”也没有什么连实性。
丙、第30节中的问话,假定耶稣曾要求他们信祂,从这一点看来又与原文不合。
丁、第34节中说的“主,他就把这样的食粮赐给我罢”。好像反和27节能完美地吻合。
戊、另一点小疑难是:在27节中很容易意会到文中所说的“人子”便是耶稣本人,但后来在若十二,34反有人问“这个人子是谁?”似乎有些前后不能相顾 (33)
因这种种困难,步特曼(Bultmann)便认定27节中从“人子”起这下半节是编者所加上的。
事实上,所提出的这些疑难的理由相当充足。不过,我们若将若六,26-40整体当作对“生命之粮的言论”来看,也能解说得很完满圣父印证了人子,人子因而赐给人生命之粮;梅瑟的“玛纳”是天上来的食粮的预像;只有由天降下的人子才是真正的天上的食粮;这人子就是这生命的食粮,为得这神粮唯一的途径便是信从耶稣。
(6)若六,53“我实实在在告欣你们;你们若不吃人子的肉,不喝祂的血,在你们内便没有生命。”
由前文中犹太人彼此争论的“这人怎么能把他的肉赐给我们吃呢?”(若六,52)和后文中三次重复的“我的肉,我的血”(若六,54、55、56)可以肯定地说这里的“人子”便是耶稣的自称(34)。在郑重声明这重耸人听闻的言论时,用“人子”来`自称颇不乏特殊的意义。真的吃喝耶稣本人的血肉这一点当然要清楚地说出来;但表明耶稣人子的身份这一点却是一个更重要的关键。这里耶稣用“人子”的称号来表明自己是生活在世上的启示者,本身已是审判者,但仍等待着被举起来 (35);吃喝“人子”的血肉为得生命,为能籍着分享那自天降下来的人子的人性而能“由上再生”(36)。
(7)若六,61-62“这话使你们反感吗?那么如果你们看到人子升到祂先前所在的地方去,将怎样呢?”
在若望福音中“看到”这个字常有很特殊的意义。有人认为这里“看到”这个表示“神视”、用宗教的眼光去了解一件事。他们认为第63节说的“使人生活的是神”这一句话,正好表达出“看到”是一种“神视”、是天主赋给的特别能力。门徒因听了耶稣的话而起反感,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出耶稣的真正的身份(37)。
“升到”这两个字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在希腊原文中“升到”anabaino 一字也常用作“上耶路撒冷”的“上”字 (38) 那么这里是表示“上耶路撒冷”去受死、牺牲?抑或表示耶稣复活后的立即升天(谷十六,19;路;廿四,51;若廿,17)或复活四十日之后的升天呢(宗一,3,9)?有些学者认为是若望福音故意留下模棱两可的地方,好使人以不同的眼光看出不同的效果:由信者看来是死后的升天,是保证他们自己信仰的好事;由不信的人看来,是上圣京去,没有什么奇特(39)。
不过在若望福音中“升到”一字和人子连在一起时,少不了也有“降下”katabaino (若一,51;三,13)这个字;在第六章中(33、38、41、42、50、51、58节等)到处都提起“从天降下来的食粮。”所以笔者认为这里的“升到”一词的含义并不是专指耶稣复活后的升天或圣京而言,而是再次说明“人子”的“降下、上升”的观念。重复表明“圣言成了血肉,居于人间”的奥迹。故此面对“不是由血气,也不是由肉欲......而是由天主生的”(若一,13)圣言,当然不能只靠“肉”来明白,而要靠“神”和用神视去了解──“使人生活的是神,肉一无所用”(若六,63)
但步特曼却说在若六,62中没有“食粮”artos 这字,所以和前面说的“降下来的食粮”的“降下”没有关系。Dwight Moody 反驳他说:在第六章中“人子”与天上降下来的食粮是二而一的;在62节中有用“食粮”这字并不表示与前面所谈的没有关系,而是因为“人子”将自己赐给人时,祂能自比为“食粮”,但当祂“上升”到父,到以前所在的地方时,却不能自比作“食粮”了 (40)。
(8)若八,28“当你们高举了人子以后,你们便知道我是那一位”。
在这段福音中,“人子”和“我”的连用,很容易使人看出人子便是耶稣自称。
“你们高举了人子”这“高举了”hupso 有什么意义呢?说起来不外有两个可能:
甲、解作“提升了人子于光荣中”,或
乙、解作“悬钉了人子于十字架上”(41)。
若依第一种解法,这种提升便是信服耶稣,并于心灵上奉祂高于一切。在这情形下,他们(犹太人)当然会开启神目,认出耶稣“就是那一位”这一点和“谁若愿意承行祂的旨意,就会认出这教训是出于天主或是由我自己而讲的”(若七,17)是同样的道理 (42)。
若依第二种解法,好像与系来的事实不能相符。因为许多人看见耶稣被钉,却没有认出并相信祂。不过,我们若以信者的身份来看,将这解作悬钉人于十字架亦未尝不可。因为受难、被钉是复活、升天必经的步骤,也正是籍着这行动而使人相信耶稣 (43)。
“我就是那一位”在希腊原文中是Ego eimi 直译是“我就是”。这种奇特词句在若望福音中用了四次(八,24、28、58;十三,19)都含有神明身份的意味,和天主对梅瑟说的“我是自有者”Ego sum qui sum (谷三,14)有些影射作用 (44)。
(9)若九,35“你信人子吗?”
这个问题骤然看来似乎唐突;但仔细想一下,便觉得很有意思。
        复明的胎生瞎子被犹太人赶出了会堂,换言之,是与犹太教发生了严重的冲突。当他处于这艰窘的环境时,耶稣却前去用这问题来邀请他接受一个新的信仰。他并不一定懂得“人子”这称号,但他起码会明白“人子”这称号,但他起码会明白“人子”是一个人,而也是人的希望 (45)。
        在治疗胎生瞎子那段福音中,提到的是肉身视觉的问题───“自古以来,从末听说:有人开了生来就是瞎子的眼睛”(若九,32)。但当复明的瞎子追问人子是谁时,耶稣答说:你已看见他了”(37) 随后更声明说:“叫那些看不见的看得见;叫那些看得见的,反而成为瞎子”(39);这里所谈的却是超乎肉身视觉的问题了。实际上,在这件事迹中有两个奇迹存在;第一是开了瞎子的眼,第二是使刚复明的瞎子看出耶稣便是人子。当法利塞人还在争论第一个奇迹时,耶稣已行了第二个奇迹;并籍此而施行“人子”审判的权力,宣判他们的罪过(11)(46)。
在一些古希腊和拉丁手抄本中,这节中的“人子”被“天主子”代替。有些学者也支持说,在这里用“天主子”比“人子”更为恰当;因与38节所述的俯伏朝拜更相合。而且在若望福音中,凡信耶稣的人都称他为“天主子”(若一,34、49;十一,27),而这福音的目的也是“为叫你们信耶稣是默西亚、天主子”(若廿,31)。
  但正因此,圣经学者如J.H.Bernard 说:若原文是“天主子”的话,手抄者一定不会在一些版本上改作“人子”这特别的称号。反之,若原文是“人子”的话,以上的理由却可使手抄者在有意无意之间将之改为“天主子”(47) 例如在第六章,伯多禄对耶稣说的:“我们相信而且知道你是天主的圣者”(19) 这句中的“天主的圣者,在很多手抄本中改成了“天主子”(48)。
赞成原文为“人子”的学者的另一理由的:因为紧随而来的39、40、41节所谈的是关于审判的事,这与达内尔先知所说的人子如审判者(达七,13)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49)
(10)若十二,23“人子要受光荣的时辰到了。”
这是耶稣荣进圣京后,受难被钉前,希腊人来拜见祂时,耶稣所说的一句话。在受前祂用“人子”来自称,并用“受光荣”这字来显示受难被钉,其含义可分为二:
甲、耶稣与整个人类的密切关系;祂的光荣也成了整个人类的光荣,在外邦的希腊人前说这些话,更表明他不分种族,愿与整个人类休戚相关 (50)。
乙、示“人子”受光荣的方式;祂籍着十字架而受光荣 (51)。麦粒落地死
后结出许多果实,这比喻是若望福音所独有的(52)。这比喻将死亡看成结果实必经的阶段,和人子必须“被举起来”───受难与光荣───有一样的含义。
耶稣接受复活拉匝禄的光荣前,以“天主子”自称(若十一:4),是用以表示代表天主圣父的身份;在这里,接受这种光荣前,以“人子”自称,是用以表示代表人类的身份 (53)。
(11)与(12)若十二,34“我们从法律上知道:默西亚要存留到永远,你怎么说:人子必须被举起呢?这个人子是谁?”
群众所说的“人子”究竟是从那里听来的?是从达内尔先知处来的,还是从耶稣的自称听来的呢?不过无论群众对“人子”的认识是从那里来的,他们所追问的是耶稣怎能是默西亚(54)。耶稣自称为“人子”,但照他说的要被举起来等等,使人怀疑祂并不是达内尔所描述的默西亚的人子。他们想知道耶稣究竟是谁。若祂是要留到永远的默西亚的话,那么必须被举起的“人子”是谁?
群众当然一方面清楚知道“人子”是耶稣的称号;而且另一方面也看到耶稣好像是默西亚。他们原是将“人子”与默西亚分开的 (55) 但在这里却想将默西亚与“人子”合并起来。在这“默西亚要存留到永远”和“人子必须被举起”两个条件下,使群众掀起了一些疑惑;他们认为这是水火不兼容的两个条件。所以他们这榚猜测;或者“人子”不是默西亚,或者耶稣相反圣经。
这段圣经肯定“人子必须被举起来”,也就是群众已知“人子”是耶稣的自称,那么还问“这个人子是谁?”有何意义?不是前后不接应吗?由此看来,他们并不是想知道谁是“人子”,却是问“人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有什么地位和身份?因群众已知默西亚的身份和地位,他们现在想清楚明白“人子”的地位和身份 (56)。好将默西亚与“人子”作个比较。群众对默西亚只有一种光荣、堂皇的想法,故此不能接受真默西亚──耶稣,给他们的新想法。他们从未猜想到“人子”被举起的时候便是祂受光荣的时刻 (57)。
(13)若十三,31“现在人子受到了光荣,天主也在人子身上受到光荣。”
耶稣在进京后与希腊人见面时说:“人子受光荣的时辰到了”(若十二,23)。当犹达斯离开最后晚餐的筵席而去出卖祂时,祂却说:“现在人子受到了光荣”(若十三,31)。在第一个情形中,耶稣好像没有将荣进圣京的一幕摆在眼前,只是表示人子受光荣的时刻将到。在第二个情形中,明明眼前所见的是被出卖和受苦难,祂反倒表示这正是受光荣的时刻。
在犹太传统中,人子是被公认有光彩的人;在对观福音中,人子被认为是受苦难的人。若望福音中却将这两种看法熔于一炉 (58)。而事实上,耶稣是经过十字架的羞辱后才光荣地复活了。所以若望福音对人子耶稣的受难、死亡的看法是颇合情理的。
十字架并不是羞辱和无耻的记号,而复活也不是胜利和光荣的开端。因人子整个的生命都充满光荣胜利。人子既是上降下的天主子,所以人子的光荣实在就是天主的光荣。这里的“天子也在人子身上受到光荣”,除了表示人子和天主不可分开的关系外,也表示耶稣以人子的身份所接受的这种光荣,实在也是天主圣父所愿意的。

第三章   总论若望福音中的“人子”
从上章看来,若望福音十三处“人子”,都有它特别要传达的思想。现在,让我们将它们放在一起,把期中的意义综合起来,以能对若望福音中的“人子”有一个更完满的概念。
(一)“人子”为天主的启示,是人与神的交合点。“人子”并不单是一位凡人,一位先知,一位领袖;祂是“圣父所印证的”(六,27)并且是“自天降下的”(三,13)。对祂这特殊身份最好的证据便是我们能看到“天主的天使在祂身上,上去下来”(一,51),使祂作为人与神间的交合点。
(二)“人子”就是成了血肉的圣。“人子”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生命的人”(六,53)。但这个人却是圣言本身。祂是“自天降下而仍在天上的”(三,13),相信祂便会得永生(三,14)祂现在生活在世上;但祂仍要升到以前所在的地方(六,62)并且要承受光荣(十二,23)。
(三)“人子”要受难而死;“人子”要如梅瑟高举铜蛇般被举起来(三,14);要被人高举起来(八,28)。这是指受难被钉而言。但正因这肉体的被举,“人子”便受到了光荣(十二,23)
(四)“人子”赐给人生命。“人子”要赐给人永生的食粮(六,27)这生命的食粮就是“人子”本身的血肉(六,53),凡相信的,“人子”都赐给他永生(三,14)
(五)“人子”是审判者。“人子”因父而成为生命之源,并拥有审判的权柄(五,26)
(六)“人子”与父有密切关系。“人子”能赐给人存留到永生的食粮,是因为“人子”是天主圣父所印证的。(六,27)。“人子”成为生命之源,并拥有轓判之权,均由圣父所赐予(五,26)。故“人子”受光荣,圣父也同样受到光荣(十三,31)
(七)“人子”是默西亚、救世者和值得信仰的。“人子”是堂堂从天降下的光荣默西亚(一,51),祂为把天上的福乐带给人类,故也要求人信仰祂(九,35)
以上的综合,大概已能将若望福音中“人子”的轮廓素描出来;但“人子”的精神要在下面的三个特点中才能找到。这三个特点就是在若望福音中常和“人子”联在一起的“降下”、“上升”和“举起”三个动作上。
除了若廿,17,耶稣复活系,在墓前对玛利亚说的那一次外,凡祂说起自己要“上升”(一,51;三,13;六,62)或“降下”时(一,51;三,13;六,51)都是与“人子”有关的。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在说到“降下”、“上升”时,从没有用“天主子”这称号。至于“举起”这动作,更是和“人子”有关。在若望福音中,提到“举起”这词与“人子”有关。(三,14;八,28;十二,32、34)的共有五次之多。
“降下”和“上升”───在十三处所言的“人子”中,有三次说到“降下”和“上升”。首先在若一,51“天使在人子身上,上去下来”,这一点表明“人子”是神人间的会合点;如雅各布伯梦见之梯,是天地间来往的通道。但这近乎空间性的像征,容易使人将“人子”误解为一种工具,而忽略祂的神性。在若三,13却明地表示这人子的神性。他自天降下,但天上才是他的家乡。虽然祂仍要“升到先前所在的地方去”(六,62)很明显地,“人子”是生活在世上的。这生活在地上的“人子”却要人明白祂是由上降下的。祂仍要上升到祂由来的地方去,这一点只是为更加证明祂是由上降下的。换言之,便是“圣言成了血肉,寄居在们中间”(一,14)。“人子”降下、上升的目的,在祂论生命之粮时(六,27、53)便表现出来了。“人子”降下乃为作人类的生命之粮,叫人得到救恩,得永生。耶稣是生命(十四,6),祂来是把丰富的生命(十,10)带给人类,而使人类因这生命而上。
“举起”───在十三处“人子”中,又另有三处提到“受举起”的事(三,14;八,28;十二,34)。到相信“人子”被举起的便得到永生(三,14)、举起“人子”来便会令人认识“人子”(八,28),明白“人子”被举起便会相信“人子”要存留到永远(十二,34)。“人子”的受难、被钉便是受举的动作。祂从地,上被人举起的时刻,正是祂受光荣的时辰(十二,23;十三;31)也是祂吸引众人归向祂的时候,这是“人子”救赎人类的妙法,是“人子”给人生命的方法,而祂的死忙便是复活。所以祂也教训人说:“凡爱惜自己身命的,必要丧失性命;凡在现世憎恨自己性命的,必要保存生入于永生”(若十二,25)。“凡高举自己的,必被贬抑;凡贬抑自己的,必被高举”(玛廿三,12)。“谁若愿意成为大的,就当作为仆役;谁若愿意为首,就当作奴仆”(玛廿,26)
一言以蔽之,“人子”要上升,因为祂是从上降下的;“人子”要被举起,因为祂要带领整个人类向上升。所以在人子身上便看到降生、受难、复活,升天的奥迹;看到祂是人,也是天主子。他是末世光荣来临的审判者(达七,12),但也是现世要审判人的。祂将末世渗入于现世中;使现世牵末世内。
还有一点要在这里提出来的:在若望福音中,作者好像极力在纠正人们对耶稣的看法。在四福音中,不少地方将耶稣与古经的先知,或先知所预言的默西亚相比。但在若望福音中,每次耶稣都利用机会来纠正他们的看法,并正式表达祂自己真正的身份。在这些情况下,耶稣屡次都用“人子”来自称(59)。兹引述以下数则为例说明:
(一)尼苛德摩夜访耶稣,称祂为“由天主而来的导师”(若三,2)耶稣给       
予他一番解释后,接着便用“人子”自称(若三,13、14)来纠正他的观念。
(二)耶稣行了增饼的奇积后,人们便认为祂是“那要来到世界上的先知”
(若六,14)。第二天、当耶稣又遇到他们时,便不放过机会,籍日前增饼的事来引起对生命之粮的言论,(若六,26-51),并宣布那生命之粮便是“人子”的血肉(若六,27、53)  
(三)耶稣在圣殿施教,因祂的学识、道理和奇积,很多人便认为祂是位先知(若七,40),是默西亚(若七,31、41)。经过一番讨论默西亚的出处后(若七41-53),耶稣便自称为“人子”,并声明“当你们高举了“人子”以后,你们便知道我就是那一位(若八,28)
(四)那胎生瞎子复明后,认为耶稣是“一位先知”(若九,17),并和犹太人争辩了一番,竟至被逐出会堂(若九,34)。后来耶稣遇见他时便以“你信人子吗?”(若九,35),来给他启示自己的身份,好使他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观念。
至于学者们说在若望福音中蕴藏着的“人子基督学”,并不只限于直接引用“人子”这称号时才有;而在别处也可发掘出同样的主题。照Schulz 的研究,除了十三处明显的“人子”外,可列入于“人子基督学”的主题的还有:“子”(若三,16、35-36、五,19-23)、“护慰者”(若十四,16、26、十五,26、十六,7、13-15)、“再临”(若十四3、18、28;十六,16、22)(60)。不过,有些学者如E, D. Freed 认为若望福音中的人名,称号等是常改换的,所以“人子”实在也只是“天主子”和“子”的别名 (61) 并没来任何特别的意义,更提不到说有“人子基督学”了。
        经过了前一章和本章对若望福音中“人子的”一番分析和综合后,可以清楚地看到:“人子”这称号与达内尔先知及哈诺客所提述的很有关联。大家对“人子”光荣的来临、审判和先存都有同样的看法;与对观福音中说的“人子”更加接近,而且有互相补充引证的功效。只有一点,若望福音以乎有些特别。在对观福音中的三组“人子”中(世上的活动、“人子”的受难、将来的光荣),若望福音全没有第一组。对于这事的解释是;若望福音并没有像对观福音一般,把所有耶稣口中说过的尽量记录下来;却将耶稣说话的精神传达出来。在“人子”这称号上,若望福音便企图将“人子”的精神表达出来;故此,他并没有将全部耶稣自称“人子”的地方都记下来,而只选择了那最有含义的
若望福音全书廿一章;除了序言(若一,1-18),附录(若廿一,1-25)外,很多学者将它分为“神迹之书”(The Book of Signs)(一至十二章)和“显扬之书”(The Book of Exaltation)(十三至廿章)两部 (62)。使人奇异的是,十三处“人子”,除了(若十三,31)一次外,全在“神迹之书”中。这一点,也可以表示出所有的神迹不外证明“人子”耶稣是从上降下,在世上赐人生命的救世者。
结论
(一)犹太人期待的默西亚
天主籍祂的儿子对我们说了话(希一,2)───这是耶稣降生成人所负的使命。在以色列数以千年的民族史中,有过许多先知出来阐述天主对人类的期望与恩情,何以天主又派遣祂的儿子来复述这一切?这是必要的吗?
对于历史上已发生的事,我们无从考究它的必然性。然而,天主子对我们所说的话,确非三寸不烂之舌所能道出的;因为天主所说的,是“圣言成了血肉,寄居在我们中间”(若一,14-)。故这句话是要祂的儿子亲临于世才能道出其中意义。
        “人子”是耶稣自己特喜的称号,当然有它独特处,它能帮助我们了解圣子降生为人的讯息。
        亚巴郎、梅瑟及各先知曾在犹太人中激起盼望救恩早日来临的心情。他们在艰苦因厄的日子更期待默西亚能能急速快来;他们经历了充军、亡国的痛若后,更渴望默西亚来复兴达味王朝。
        他们日夜期待的默西亚终于来临了,但他们却不认识。因为他们心目中的默西亚,是从天主那里来的、是一位超人、一位民族英,备受光荣的人。如今他们见到的、竟是一位受苦、受难、受尽凌辱的基督,又怎会接纳祂是真正来临的默西亚、是从上降下,而仍要上天的那一位?祂带来的是天国,并不是他们心目中重整的王国。天主赐给他们的并不是一位超人,却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他们竟不能接受这超出他们所期待的恩赐。耶稣处于这不利的地位,极易被人误解,因此为纠正他们的观念,便以“人子”自称,好能给予他们一个正确的默西亚观。
(二)我国人对天主降生的联想
        在我国而言,当我们获得悉天主圣子降生成人时,不期然便会联想到“神仙降凡”与“天主诞生”的事迹来。
A 神仙降凡
        我国对神仙的观念:照道家的说法,神仙有“辟谷修养而得神通者”;而文人笔下的神仙,却与英雄有关,例如:文天祥的“英雄收敛便神仙”(遣兴诗),黄山谷说的“英雄回首即神仙”(绝句)。此外、还有晋、葛洪所选的神仙传,记载八十四个天庭人物来证明神仙的存在。所以“神仙降凡”这观念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对修养得道、能飘然于世外的人的形容方法;另一种是指神怪的天庭人物因凡被罚或负有使命而托生于世。前一种观念,犹太人渴望的超人相似;只是他没有负起救国拯民的责任而已。后一种观念是兑现了“成了血肉,寄居在我们中间”这句话字面意思的列子;然其异点是:圣经中的“圣言成了血肉”是圣言的降凡;而且这种降凡比神仙降凡的意思来得更深刻、更彻底。因为“人子”的降下,并不只是从神仙境界而纡尊降贵的下凡这么简单,却赐给人生命、使人上升、及“受难而同时受光荣”的被举起等救赎事实紧扣在一起的。
 B“天子感生”说
        我国历代均以“天子”的称号来称呼帝王,此称号表示爵位的崇高;也是一个极端的尊称。在以前狭隘的世界观中,人民认为帝王的治权达于天所覆、地所载的一切,俨然是天地间的至尊。在这极端的推崇下,便产生所谓“天子感生”的传说、来表示统治者的奇特和不凡。历史上这种神话般的传说有:
一、帝母感天像而生帝的:如黄帝轩辕氏、帝舜有虞氏(参阅竹书纪年上)。
二、帝母吞卵而生帝的:如秦大业(参阅史记、秦纪)。
三、帝母交龙而生帝的;如帝尧陶唐氏(参阅太平御览、皇王部)。
这些已渗入我国文化的古老观念,是很有裨益的,它使国人容易领悟新约所述“童贞女生子”、“异星指引三贤士来朝”等事迹的意义。问题只是,若国人因对统治者的崇敬,而油然生出感生的传说,那么圣经上用感生的事实来象征天主子的诞生,这深澳的意义会否被国人轻视,以为只是另一“天子”的诞生呢?
犹太人期特的默西亚,只是一位超人,这种想法,实在是贬低天主降生的意义;同样、我国对“天主”的观念,也会把天主降生之义降低。耶稣为给犹太人一个正确的默西亚观,就以“人子”来自称。我们明了若望福音中所说的“人子”,便不难明白“人子”才应是我们心目中的“天子”。
(三)现代人心中的默西亚
现代的文化背景,已超越犹太和中国的文化;在犹太有他们理想的默西亚观,
在中国对天主降生的事迹,也有其“神仙降凡”及“天主感生”的说法,生活在二十世纪文化中的人类,对默西亚的期待,也有另一种看法;但奇怪的是、人总是孜孜不倦在自己的文化领域中、渴望自己所投射出来理想,所以现代人所期待的也只是他们心目中理想的默西亚。
现代人对太空的成就、心理的探讨、物质文明及自我的期望,正像当时犹太人对默西亚的期望一般。期实、“圣言已成了血肉,寄居在我们中间”,耶稣已来了,并用“人子”的自称来纠正现代人的思想。人类的救赎,在于人乐于接受超乎他们所盼望的天主的恩赐。
附注:
1)      Brown, R. E. – The Jerome Biblical Commentary (London, Geoffrey Chapman, 1968), 68: 9 -15.
2)      Brown, R. E.- op. cit., 68 : 38-41.
3)      Sidebottom , E. M.- The Christ of the Fourth Gospel (London, S. P. C. K., 1961 ), p . 70, n. l.
4)      Cullmann, Oscar -The Christology of the New Testament, (London, S C M Press, 1967), p. 187.
5)      Schnackenburg, Rudolf -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 John, (N. Y. Herder & Herder, 1969) p. 531.
Cfr. Mc 1: 34, 44; 3: 12;  5:  43;  7:  36;  8:  26,  30;  9.  9.
6) Barrett, C. K. -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 John, (London, S. P. C. K., 1945), p. 155.
   Marsh, John - The Gospel of St. John, (London, Penguin, 1968), p. 136.
Bernard, J. H. - A Critical & Exegetical Commentary 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 John, (Edinburgh, T. & T. Clark, 1962) p.115.
7)  Bernard, J. H. – op. cit., p. 115.
8)  Marsh, John – op. cit., p. 136.
9)       Hoskyns, Edwyn C. – The Fourth Gospel, (London, Faber & Faber, 1947) p. 183.
10)  Bernard, J. H. –  op. cit. , p. 112.
11)  Barrett, C. K. –  op.  cit. , p. 177- 8.
12)  Brown, R. E. –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N. Y. , Doubleday, 1966 ) p. 132.
13)  Sidebottom, E. M. - “The Ascent and Descent of the Son of Man in the Gospel of St.ׂJohn” in Anglican Theological Review (N. Y., Evanston ) 39 (1957) p. 122.
14)  Odeberg, Hugo – The Fourth Gospel, interepreted  in  its  relation to contemporaneous  religious currents in Palestine and the Hellenisitc Oriental World, (Amsterdam, Gruner Publisher, 1968) p. 97 – 8.
15)  Obeberg, Hugo – op. cit. , p. 101, 109-110.
16)  Obeberg, Hugo – op. cit. , p. 111.
17)  Cullmann, Oscar – op. cit., p. 185.
18)  Beown, R. E. –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N. Y., Doubleday,  1966 ) p. 145 – 6.
19)  Barrett, C. K. – op .cit. , p. 178 – 9.
20)  cfr. Mc 8 : 31 ; 9: 31; 10 : 33 ; Mt 16 : 21 ; 17 : 22 ; 20 : 17 Lc 9 : 22 ; 9: 44 ; 17 : 22 ; 18 : 32
21)  cfr.  Nots  22.
22)  Bernard, J. H. - op. cit. , p. 244 .
23)  Freed, E. D. - “The Son of Man in the Fourth Gospel ”in Journal of Biblical Literature, 86 (1967 ) p. 404.
24)  Wendt, H. H. – Das Johannesevangelium, ( Göttingen, Vandenhoeck und Rupreckt, 1900 ), p. 121.
25)  Dwight Moody, S. Jr. – The Composition and Order of the Fourth Gospel (London, Yale Univ. Press, 1965 ) p. 218 – 9.
26)  Schulz, Siegfried – Untersuchungen zur Menschensohn – Christologie im Johannes evangelium, (Göttingen, Vandenhoeck & Ruprecht, 1957 )p. 109 – 110.
27)  Whitelaw, Thomas–The Gospel of St. John, (Glasgow, James Maclehose, 1888) p. 131 – 2. Goadet, F–Commentaire sur I’ Evangile de Saint Jean, (Neuchatel, Attinger Freres ,1902 ),p.81 – 2.
28)  Btairearrettsur, C. E. – op. cit. , pp. 218.
29)  Odeberg, Hugo – op. cit. , p. 25.
30)  Brown, R. E. – The Gosple According to John, ( N. Y., Doubleday, 1966 ) p. 264.Barrett. C.K. – op. cit.,p. 238.
31)  Hoskyns. Edwyn C. – op. cit., p. 292 – 3.
32)  Marsh,  John – op. cit. , p. 295.
33)  Dwight Moody, S. Jr. op. cit. , p. 135 – 6, p. 143n.
34)  Barrett, C. K. – op. cit. , p. 247.
35)  Dwight Moody, S. Jr. – op. cit. , p. 138.
36)  Scott, E.F–The Fourth Gospel, its Purpose and Theology, (Edinburgh, T. & T. Clark, 1943)p.186. Godet, F. – op. cit., p. 453.
37)  Odeberg, Hugo – op. cit. , p. 268 – 9.
38)  Dodd, C. H. op. cit. , p. 385 n. I, Cfr. Jn 2 : 13;  5 : 1 ; 7 : 10, 14.
39)        Marsh, John – op. cit. , p. 310.
40)        Dight M oody, S. Jr. – op. cit., p. 151.
41)  Dodd, C. H. - op. cit. , p. 378.
42)  Odeberg, Hugo – op. cit. , p.295.
43)  Marsh, John op. cit. , p. 360.
44)  Brown, R.  E.–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P. 348.
45)  Westcott, B. F. –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 John, ( London, John Murray, 1881 )p. 151.
46)  Marsh, John op. cit. , p. 389.
47)  Bernard, J.  H.–op. cit. , 338.
48)  Go det,  F. - op. cit. , p. 69.
49)  Lightfoot,  R.  H. – St. John’s Gospel, a commentary, (Oxford, 1956) p. 203.
Brown, R.  E. –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p. 375.
50)  Godet,  F. – op. cit. , p. 192.
51)  Marsh,  John – op. cit. , p. 463.
52)  Brown, R.  E. –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p. 472.
53)  Whitelaw,  Thomas – op. cit. , p. 267.
54)  Whitelaw,  Thomas–op. cit. , p. 273.
55)  Bernard,  J.  H.–op. cit. , p. 443 - 4.
56)  Dwight Moody,  S. Jr.- op. cit. , p. 161n.
57)  Dodd,  C.  H. – op. cit. , p. 378.  Barrett, C. K. – op. cit. , p. 357.
58)  Barrett,  C.  K. – op. cit. , p. 375.
59)  Martyn, Louis  J.–History and Theology in the Fourth Gospel (N. Y., Harper & Row,1968 ) p. 124 –5.
60)  Dwight Moody,  S.  Jr.–op.cit., p. 402–3.
62)  Brown,  R.  E.–The Jerome Biblical Commentary, 63 : 38.
  圣经字典、批注。
A new Catholic Commentary on Holy Scripture (London, Nelson, 1969) Dictionnaire de la Bible.
The 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Nashville, N. Y. Abingdon Press 1962).
The Jerome Biblical Commentary (London, Geoffrey Chapman, 1968)
Theological Dictionary of the New Testament (Michigan, Eerdmans, 1965)
参考书:(有* 号者为本文的主要参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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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rrett, C. K. –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 John, (London, S. P. C. K., 1965)
*      Bernard, J. H. – A Crittical and Exegetical Commentary 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 John (Edinburgh, T. & T. Clark, 1962).
Borsch, Frederick Houk :The Son of Man in the Myth and History. S. C. M. Press, 1967 .esp. pp257 – 313.
*      Brown, Raymond E. –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N. Y. Doubleday, 1966)
Burkitt, F. C. - ‛‛ On ‛Lifting up’ and ‛exalting’” in Journal of Theological Studies, vol. xx (1919) p. 336 – 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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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mes, P. Th. - L’ Evangile selon Saint Jean (Roma, 1904)
*      Cullmann, Oscar – The Christology of the New Testament (London, S C M Press, 1967)
Dodd, C. H. –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Fourth Gospel (London, Cambridge, 1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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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et, F. – Commentaire sur I’ Evangile de Saint Jean ( Neuchatel, Attinger Freres Editeurs, 1902)
Hoskyns, Edwyn Clement – The Fourth Gospel (London, Faber & Faber, 1947)
Howard, Wibert Francis – The Fourth Gospel in Recent Criticism & Interpretation (London, Epworth Press,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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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winckel, S. – He that cometh (Oxford, Basil Blackwell, 1956)
*      Odeberg, Hugo – The fourth Gospel, interpreted in its relation to contemporaneous religious currents in Palestine and the Hellenistic – Oriental Word (Amsterdam, Grűner Pub. 1968)
Schnackenburg, Rudolf –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 John New York, Herder & Herder, 1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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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mith Jr. Dwight Moody – The Composition and Order of the Fourth Gospel (New Haven &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65)
Westcott, B. F. –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 John (London, John Murray, 1881)
* Whitelaw, Thomas – The Gospel of St. John (Glasgow, James Maclehose, 1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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