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青山,1934年生人,内蒙古乌审旗无定河镇农民。我与老伴儿膝下有五儿、一女,除四儿子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当高管外,其余几个都是农民。按照当地传统,人到60岁,就不用再种地了,基本生活开支都由子女提供。由于自我感觉身体还行,加之劳动习惯了,自己也闲不往,我和老伴儿一直坚持种8亩多水浇地。毕竟岁数不饶人,加之不断从事重体力活儿,我和老伴儿都有了腰腿疼、吃不下饭等毛病,且有一天天加重的迹象,这也成了我俩挥之不去的“心病”。
2005年的一天,一位家住陕西的远方大哥来串门儿。得知我俩一直为腰腿痛等毛病所困扰,一本正经地说:“只要信一个叫‘三赎基督’的神,保证能治好你们的病,而且以后再也不会有病,信这个神还可以保全家四季平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和老伴儿都没什么文化,听说有这样的“灵神”,当然愿意去试一试。遵照大哥的话,我和老伴儿将家里的镜子和画儿全部撤掉后,“请”来十字架(红“十”字置于白布上)挂在卧室后墙的正中央,每天早晚都跪在面前祷告、忏悔,希望“神”能为我俩祛病保平安。过了些日子,我和老伴儿感觉腰腿疼和吃饭不好的毛病似乎减轻了,以为是“信神”的结果,便对“三赎”深信不疑。从此,我俩将全部时间都花在祷告和学唱“灵歌”上,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再吃药,取而代之的是坚持祷告。
见我俩进入了状态,大哥又告诉我俩。要想更好地得到“三赎”的保佑,除了自己相信外,还要拉其他人信神。我和老伴儿都老了走不远,只能就近做邻居的工作,但每家每户都规模化养猪或种地,农活儿都忙不过来,根本没人相信我俩宣传的那一套。为了证明对“三赎”的虔诚,我俩打上了小儿子的算盘,在大哥的特别帮助下,我和老伴儿编造所谓祛病赶鬼、粮食自己长(缸里的米面会自己长)的见证,经多次“现身说法”,最终将小儿子成功“拉下水”,成为“三赎基督”的信徒。四儿子得知我俩有病不吃药还祸害(殃及)小儿子后坚决反对,多次将红十字撕下烧掉,并阻止我俩祷告,还要把我俩接到城里“软禁”起来。为了安顿他,我和老伴表面上“妥协”了,家中不再挂红十字,“保证”不再信神且有病一定及时就医用药,但背地里从未间断过祷告。
2008年,几双儿女举家来陪我俩过大年。儿女们都在那忙着打牌,我就带着孙子们一起出去放鞭炮,结果鞭炮质量不过关,炸烂了我三根手指和手心。子女们要领我到村保健员(赤脚医生)家包扎,我强忍着疼痛说:“没事,大过年的去别人家不好,完了再说。”其实,我当时想:自己心诚一定会得到“神”的保佑,伤也会马上好的。子女们见我镇定自若的样子,也就没太强求。等过完年,子女各有各的事全部走了,我和老伴儿便更加努力地去祷告,将次数由早晚各一次变为早中晚三次,手再疼也咬牙忍着,坚持不用一点儿药,等“神”保佑自然好。近半年过去了,我手上的伤没有好的迹象,除了化脓外,还疼痛不断甚至有加重的迹象。当年农历六月,再次回家的四儿子看到我的手一直没有治疗,强行将我带到镇卫生院处理,医生没好气地问儿子:“早干什么了,这么严重了才来看,要是再迟来几天手都有可能保不住了。”经过治疗,我的手一个多月后才彻底好了。之后,我和老伴儿在祷告上愈加频繁,增加到了四次,以尽快消除我就医用药的“罪孽”。
2009年春节前,老伴儿总说自己味口不好,不想吃饭,吃几口就觉得肚子撑得慌。四儿子知道后,强行领老伴儿到榆林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结果让全家人大吃一惊,老伴已经是胃癌晚期并转移了。为了能延长老伴儿的寿命,忍痛做了胃全切除手术,术后不到三个月,老伴儿便与世长辞了。老伴儿临咽最后一口气还叮嘱我:“我走后,你要好好儿信‘神’,‘三赎’一定会保佑你!”
老伴就这样离开了我,我和老伴儿对“三赎”如此虔诚,可仍然没能留住老伴的命。如果不是相信“三赎基督”,老伴儿应该还健在。事实证明:“三赎基督”保不了平安,更治不了病,真是害人不浅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