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高可贤主教离世已八年了。虽然,高主教离开我们已经这么长时间,但是,他老人家的慈祥面容依然在我的面前浮现。
初次与高可贤主教见面,是1985年秋天,在永年县洞儿头村的一户教友家中。当时,我们教区神职培训班由孙文元神父负责安排住宿和饮食。高可贤神父当时还没有被祝圣为主教,经济南教区万凤成神父介绍,高可贤神父到陈柏庐主教权下服务。陈柏庐主教派遣高可贤神父为我们修士讲避静。我正好和高可贤神父共宿一室,因为避静我们彼此也不说一句话。五天的避静结束后,高可贤神父才和我们十几位修士共聚一堂分享快乐。那时,教会没有什么印刷机构,我们修士所使用的书籍都是手刻油印的版本。即便这样的书籍,高可贤神父他也没有。在避静期间,高可贤神父一直在看我的那本《公教教义》。他是爱不释手,在聚会时高可贤神父给我说:“彭修士,让我带走你这本《公教教义》吧?”因为,按照陈柏庐主教的计划,准备让高可贤神父去献县备修院任教师。高可贤神父在晋铎前曾经在献县教区刘定汉主教手下服务过,刘定汉主教也知道高可贤神父的神学造诣颇深,只是迫于当时社会环境的诸多原因,高可贤未能在刘定汉主教手下晋铎,却在天津教区李思德主教手下晋升铎品。刘定汉主教从陈柏庐主教口中获知高可贤神父在永年教区,于是便邀请高可贤神父到献县教区备修院任教。照陈柏庐主教的安排,高可贤神父为我们修士讲完避静后,就将赴献县备修院服务。我们修士获悉到这个信息后,倍感惋惜,我于是便说:“高神父,你要是留下来,给我们当老师,我们有的书你都会有的。”高神父很无奈地说:“我来这里就得听陈神父的(当时陈柏庐神父还没有被祝圣为主教),陈神父安排我去献县,我怎么能不去呢?”我说:“你去献县我们没有办法拦阻,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认同刘定汉主教的作为,希望高神父自己做定断。”高神父慈祥地只是微笑,我们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在想什么?高神父与我们修士恋恋不舍地分手,我们更是感到没有什么言辞能够留下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没过多久,我们听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消息,高可贤神父给陈柏庐主教辞退去献县任教的使命,一再要求与我们修士在一起,陈柏庐主教也答应了高可贤神父的要求,这对于我们缺乏师资的修士无疑是最好的福音。高可贤神父舍弃条件比我们优越的献县备修院,而决心和我们在一起度极其艰苦的修道生活,使我们终生难忘。高可贤神父随我们修士到磁县一座封山上,与我们修士同甘共苦,没有任何特殊的待遇,而我们每天看到的都是他那张微笑的面容。我们在山上所饮用的是天上下雨储存的水,那真是吃水贵如油。高神父和我们九位修士用一盆洗脸水,我们常常先让高神父洗脸,可是高神父因为患有白癜风病,经常让我们修士先洗,自己要等到最后洗。在授课前,高神父更是一丝不苟地认真备课,讲课时他那语重心长的话语让我们由衷地叹服。高可贤神父知识渊博,神修造诣颇深。自从他来到我们教区为我们修士授课,我们在神学上有了导师,对我们的成长有莫大的裨益。
1987年,我晋升执事圣秩。与高可贤神父共同负责教授修士课程,我主讲语文和天主教史,高可贤神父教授公教教义和音乐。高可贤神父有着很丰富的音乐天资,常常教修士们咏唱弥撒歌曲。高神父对我很有影响的一句话就是:“一位神父不会唱大弥撒是一个缺憾。”虽然,我没有音乐天资,也常常地认真跟高神父学习音乐和歌曲。
1989年,贾治国主教邀请高可贤神父到正定教区服务,我们才不得不与高可贤神父分手,但是那段深刻的情感是无法忘怀的。非常感谢天主的是,我与高可贤神父的缘没有散尽,1990年我赴山东菏泽传教,在李炳耀主教权下服务。1992年,我曾经在保定东闾遇见高可贤神父,我开玩笑地给高可贤神父说:“我们现在山东受苦,你却在河北享福。”不爱说话的高可贤神父很是腼腆地笑笑,似乎无话可说。我没有想到这句话对高可贤神父触动很大,他从东闾回正定后,就向贾治国主教要求回山东传教。贾治国主教执意不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高可贤神父给裴荣贵神父说了一声,就离开正定返回山东。
1993年,我向李炳耀主教极力推荐高可贤神父,希望李炳耀主教擢升高可贤神父为主教,使山东地方教会完成圣统延续。李炳耀主教接纳了我的建议,才促成祝圣高可贤神父为主教的神圣使命。1993年9月2日,在阳谷县坡里庄,由李炳耀主教主持祝圣高可贤神父为主教的礼仪简单而神圣。我与赵悟金、李海军、滕秋乐等神父见证了最为神圣的时刻。起初,高可贤主教负责周村教区事务;1995年按照教廷的指示,负责烟台教区事务。高可贤主教建立修女会,培育修士,祝圣神父,建立教区机构,兢兢业业。为恢复教会忠贞信仰不懈努力,直至他生命的末刻。
2005年元月24日,高可贤主教与世长辞,为主殉道。他的精神将万古流芳,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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