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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玛窦的挚友李我存

时间:2007-12-26  来源:  作者: 点击:
徐光启、杨廷筠和李之藻是利玛窦的挚友。三人在明末帮助在华的天主教土,建立中华天主教传教区的基础,颇多贡献,被誉为“中国天主教开教三大柱石”。他们三位再加上王徽,则被称为“四贤”。徐光启和李之藻,在国史上又被称为明末协助西学传人我国的“伟入”。本年适逢李之藻逝世三百四十年,谨草此文,以为记念。
        本文有关李之藻的历史资料,曾参阅新会陈垣所撰“明浙西李之藻传”,和杭县方豪撰“李之藻研究”,在此特表谢意。
李之藻(一五六五 — 一六三O)字振之,又字我存,领洗后圣名良,又字凉庵,号凉庵居土,凉庵逸民,东海波臣,存园寄叟,凉庵子,凉叟。嘉靖四十四年(一五六五)生于杭州仁和县的武入之家。之藻自幼,聪慧拔俗,酷好算术并经世实用的科学。万历二十二年(一五九四)中举人;二十六年(一五九八)会魁(中进士第五名),遣为南京工部营缮司员外郎。次年(一五九九),调京任职。万历二十九年认识利玛窦,一见如故。该年冬在利子的口授下,译成“经天该”一书。万历三十年(一六O二)襄助利玛窦刻印“坤舆万国全图”。暇时和利玛窦研讨天文,地理,水利,音乐,数学,理化,神学,哲学,伦理,宗教,以至政治,军事等学。万历三十一年(一六O三)利玛窦的“天主实义”一书在京出版。不久(一六O七)汪孟朴在杭州又重刻。在这重版中,有李之藻的“天主实义重刻序”文。该年之藻出任福建学政。万历三十三年(一六O五)和利玛窦共编“浑盖通宪图说”。三十四年(一六O六)任工部分司,治河山东。三十五年,庄浙江处州(括苍洞天)为“浑盖迎宪图说”做序。次年(一六O八)为利玛窦畸入十篇做序。畸人十篇的第六篇“斋素正旨,非由戒杀”,是利子和李之藻,于万历二十九年(一六O一)在北京的论道书。万历三十六年“圜容较义”一书在北京译竟。不久任开州知州,“被命守澶”(濮阳)。之藻在任内,曾兴水利,修州城,料理州衙内的开支案牍,为开州交朋创造乐器,选生徒为六佾舞,着“频官礼乐疏”十卷等,颇有政声。陈垣论及四库著录史部政书类时,对之藻的“判官礼乐疏”盛加赞誉,并论这书的完成,应在万历四十二年以前说:
“因子制律,自成一家,为宋以来所未有。其书言历代崇祀孔子之礼,并孔庙礼器乐器,固绘工细,参西洋书法。之藻于音乐,不独明其理,且习其法,故疏解持详,而终于乡饮酒,乡射礼,稽古证今,考辨赅博。其乐舞疏,持论尤精,谓:人生而成童,血气筋骨,浙以充盈,有所不容返,圣人因而导之以舞。追身心性命之学兴,而此道迷绝,已逾千载,盖有慨乎言之也。是书不知撰自何年,其论射仪,有二百五十年来,文盛放洽,士大夫浙思复古之说,所谓二百五十年者,当为禹历四十五年。然观其从祀沿革,则止于万历二十二年,从祀启圣祀之周辅成,而不及四十二年从祀雨无之罗从彦,是此书必成于万历四十二年以前,明二百四十年以后,为之藻未受洗前一二年所著也。”(注一)
陈垣的这种推定,是极可能的。
万历卅八年(一六一O)三月,李之藻在京患病。病中利玛窦殷勤地加以服侍和调护,李之藻病中,许下摒出爱妾,因而得以领洗。领洗后,取名良。不久病愈,实践领洗前的诺言,送妾出门,并且捐赠利子百金,为修建圣堂的用费。艾儒略记载李之藻的领洗经过说:
“李公我存久习利子,服其器识,凡有所行,务与相商;觉从利子之言则顺,间有不从,后辄有悔。时忽患病,京邸无家眷,利子朝夕于床第间,躬为调护,及病甚笃,已立途言,请利子主之。利子力劝其立志奉教,得幡焉于生死之际而受洗。且奉百金为圣堂用,而李公之疾亦痊矣!”(注二)
萧若瑟神父,在天主教传行中国考,论李我存的奉教说:
“李之藻宇振之又字我存,浙江杭州人,禹历廿六年,会试中式第五名,累官至太仆寺卿,因从利玛窦讲求西学,得阅圣教道理,遂倾心奉教。然因置有侧室,为教规所不许,未得领洗。万历三十八年春,偶患时疫,京郎无眷属,利公躬为调护,亲切如家人。之藻深德之,已而病笃,白忖必死,乃立遗书,请利公主之。利公慰藉备至。之藻感悟,泣求领洗,誓绝犯罪之端。玛窦鉴其诚。遂与颌圣水,取坚名曰良,既而之藻病大瘥,不数日,竞霍然痊愈,知系天主大恩,献银百两于天主堂,以长谢恩之意。语人曰:“我此后有生之年,皆天主所赐,应尽为天主用”。果然不虚所言。以后大长热心,帮助西士著书主论,发明教理,二十年如一日,厥功最伟。”(注三)
万历三十八年(一六一O)五月,利玛窦在京患病期间,李之藻曾为他延请名医诊治。利子逝世后,李之藻等疏请葬地,兼献赠棺木一具,并为绘像。艾儒略记载李之藻献棺木并绘像的经过说:
“利子……有顷忽闭目如有所思,乃安然坐逝矣。时万历庚戌年四月也。李公我存经其丧事,市坚木为棺,会士阻之不得。匠人欲速其工,惧天灾而体变,李公曰:“勿亟。尔第加工。利于虽百日不坏”。越两日始就木。自利子殁后,人多画其像而景仰之。今太仆李公绘其像于圣堂左壁。”(注四) 
        万历三十九年(一六一一)李之藻丁父忧。他的父亲,当利子生时,曾在京跟利子等学习道理;南下前,饮洗入教。之藻回家料理父亲丧事,路经南京,邀请郭居静和金尼阁两位神父并钟明仁修士来杭州传教,五月八日,便在之藻家中的临时圣堂内,举行第一台弥撒。圣三瞻礼日,迁居杭州城外之藻府中。六月,杨廷筠也因之藻并诸神父的讲劝而领洗入教。郭神父和金神父便迁入杨府。这年十二月,徐光启复除翰林院检讨。敦促礼部召李之藻等修改历法。疏入留中。万历四十一年(一六一三),李之藻改衔南京太仆寺少卿,上疏请用西洋法修历,并起用陪臣庞迪我,熊三拔、龙华民,阳玛诺,以及开馆翻译西洋重要历法等。明史志第七卷三十一,历志中说“时庶务因循,未暇开局”。李之藻的“请译西洋历法等书疏,是一篇敦请皇帝开馆译书,以吸收西方科学的文章,在研究当时的西洋天文学说,并历算、及治中西文化交流史上,是一篇重要的文献。现将全文、录出如左:
“弦者恭逢皇上圣寿五十有一,盖合天地大衍周而复始之数。御历纪元,命曰万历,则亿万年无算之寿考,与亿万年不刊之历法,又若有机会之适逢。事非偶然,而其绍明修定之业,当有托始于今日者。迩年台监失职,推算日月交食,时刻亏分,往往差谬。交食既差,定朔定气,由是皆舛。夫不能时夜,不凤则莫,诗人剌焉。钦诺昊天,敬校人时,免典之所首载,以国家第一大事,而乖讹袭舛,不蒙改正,臣愚以为此殆非小失矣。天道虽速,运度有常,从来日有盈缩,月有迟疾。五星有顺逆,戚差有多寡,前古不知,籍彼人渐次推测,法乃綦备。惟是朝戡征求,七乏讲究,间有草泽遗逸,诵经知算之士,留心历理者,又皆独学寡助,独智师心,管窥有限,屡改爽终,未有能确然破千古之谬,而垂禹撰之准者。伏见大西洋国归化陪臣,废延我,龙化民,熊三拔,阳玛诺诸人,慕义远来,读书谈道,俱以颖异之资,洞之历算之学,携有彼国书籍极多。久渐声教,晓习华音,在京仕绅,多与讲论。其言天文历数,有我中国昔贤谈所未及者,凡十四事。一曰:天包地外,地在天中,其体皆圆,皆以三百六十度算之。地径各有测法。从地窥天,其自地心测算,舆自地面测算者,皆有不同。二曰:地面南北,其北极出地高低度分不等,其赤道所离,天顶亦因而异,以辨地方风气寒暑之节。三曰:各处地方所见黄道,各有高低斜直之异,故其昼夜长短,亦各不同;所得日影,有表北影,有表南影,亦有周围圆影。四曰:七政行度不同,各自为一重天,层层包聂,推算周径,各有其法。五曰:列宿在心,另有行度,以二万七千余岁一周,此古今中星所以不同之故,不当指列宿之天为昼夜一周之天。六曰:月五星之天,各有小轮,原俱平行,特为小轮,旋转于大轮之下,故人从地面测之,觉有顺逆迟疾之异。七曰:岁差分秒多寡,古今不同,盖列天外,别有两重之天,动连不同,其一东西差出入二度二十四分;其一南北差出入一十四分,各有定算,其差极微,从古不觉。八曰:七政诸天之中心,各舆地心不同处所。春分至秋分争九日。秋分至春分少九日,此由太阳天心,与地心不同处所。人从地面望之、觉有盈缩之差,其本行初无盈缩。九曰:太阴小轮,不但算得连疾,又且测得高下远近大小之异,交食多寡,非此不确。十曰:日交食,随其公地高低之度,春法不同,而人从所居地面南北望之,又皆不同。兼此二者,食分乃审。十一曰:日月交食。人从地面望之,东方先见,西方后见。凡地面差三十度,则时差八刻二十分,而以南北相距二百五十里作一度。东西则视所离赤道以为减差。十二曰:日食与合朔不同,日食在午前则先食后合,在午后则先合后食。凡出地入地之时,近于地平,其差多至八刻,渐近于午,则具差时渐少。十三曰:日月食所在之宫,每次不同,皆有捷法定理。可以用器转测。十四曰:节气当求太阳真度,如春秋分日,乃太阳正当黄赤二道相交之处。不当计日匀分。凡此十四事者,臣观前此天文历志诸书皆未论及,或有依稀揣度,颇与相近。然亦初无一定之见。惟是诸臣能备论之,不徒论其度数而已,又能论具所以然之理,盖缘彼国不以天文历学为禁。五千年来,通国之后,曹聚而讲究之。窥测既核,研究亦审,与吾中国数百年来,始得一人,无师无友,自悟自是,此岂可以疏密较者哉?观其所制窥天窥日之器,种技精绝,即使郭守敬诸人而在,未或测其皮肤,又况见在台监诸臣,刻漏尘封,星台迹断,晷堂方案,尚不知为何物者,宁可与之同日而论,同事而较也。万历三十九年,曾经礼部具题要将平素究心历理如某人某人等,开局翻译,用备大典,未奉明旨,虽诸臣平日相与讨论,或窥梗概,但问奇之志虽勤,摘敦之功有限。当此历法差谬,正宜备译废参,以求至曾。即使远在海外,尚当旁求博访,矧其献琛求实,近集辇毂之下,而可坐失机会,使日后抱遗书之叹哉!洪武十五年,奉太祖高皇圣旨,命儒臣吴伯宗等译回回历,经纬度,天文书副在灵台,以广圣世同文之化,以佐台益尽参伍之资,传之史册,实为美事。今诸陪臣真修实学,所传书籍又非回回历书等可比:鼻书非持历术,又有水法之书,栈巧绝伦,辟之灌田济运,可得大益。又有算法之书,不用算珠,拳笔便成。又有测望之言,能测山岳,江河远近高深,及七政之大小高下。有仪象之书,能极论天地之体与其变化之理。有日轨之书,能主表于地,刻定二十四气之影线,能立表于墙面,随其三百六十向,皆能兼定节气,种种制造不同,皆与天合。有万国图志之书,能载各国风俗山川险夷远近。有医理之书,能论人身形体血脉之故,与其医治方法。有乐器之书,凡各钟、琴、笙、管,皆别有一种机巧。有格物穷理之书,备论物理事理,用以开导初学。有几何原本之书,专究方圆平直,以为制作工器本领。以上论书,多非吾中国会传所有,想在彼国,亦有圣作明述,别自成家。总皆有资实学,有稗世用。深惟学问无穷,圣化无外,岁月易迁,人寿有涯。况此海外绝域之人,浮槎远来,劳苦跋涉,其精神尤易消磨。昔年利玛窦最称博览超悟,其学未传,溘先朝露,士论至今惜之。今庞迪我等须发已白,年龄向衰,遐方书籍,按其义理,与吾中国圣贤可互相发明,但其言语文字,绝不相同,非此数人,谁与傅译?失今不图,政恐日后无人能解。可惜有用之书,不免置之无用。伏惟皇上,久道在宥,礼备乐和,儒彦盈廷,不乏载笔侪事之臣,不以此时翻译来书,以广文教,今日何以昭万国车书会同之盛?将来何以显历数与天无极之业哉?如蒙俯从未议,敕下礼邻亟开馆局。征召原题明经迪算之臣如某人等。首将陪臣庞迪我等所有历法,依照原文译出成书,进呈御览,责令畴人子弟,习学依法测验。如果与天相合,即可垂久行用,不必更瑞治历,以滋烦费。或舆旧法各有所长,亦宜责成诸臣,细心斟酌。务便各尽所长,以成一代不列灵宪。母使仍前差谬,贻讥梭世。事完之日,仍将其余各书,但系有益世用者,渐次广译,其于鼓吹休明,观文成化,不无稗补。”  (注五)
        由这篇疏文,可见李之藻对利玛窦的学识多么钦佩;称他“最称博览超悟”。此外也可见到之藻愿翻译的西学范围相当广泛,其中包括历术、水法,算法,测望,仪象,日轨,舆地,医理,乐器,格物,几何等科。然而他所希冀的仅足“照依原文译出成书,进呈御览,责令畴人子弟习学,依法测验”而已,并没有进一步地倡导,吸收融会西学后,自己更应加以创作,发明。这点,李之藻似乎不及徐光启。李之藻所愿作和实际作的工作,仅足一些翻绎,介绍的琐事,没有进一步地加以深究西洋之所长及所短,而把水平提到批判并彻底研究和推进的地步。但是李之藻的文笔,清秀隽劲,他翻译的书籍,在我国科学界中,是有相当地位的。称他是明代数学、历算学奠基人之一,并不过份。
        万历四十一年(一六一三),李之藻把利玛窦生前所讲授的“同文算指”并“同文算指通编”刻版印行,公诸学界。两年以后(一六一五),迁高邮制使,任敕理河道工部郎中,在修治河漕上颇有建树。这年云栖株宏,着“竹窗三笔”,开始反对天主教。
        万历四四年(一六一六)南京礼部侍郎沈淮,上“参远夷书”,对天主教加以攻击,发动所谓的“南京教难”,不候朝旨,遽兴大狱,逮捕王丰肃神父,钟明礼,钟明仁等二十六人。这次教难延长一年之久。在教难中,徐光启在京上“辩学章疏”,杨廷筠在杭州着“鸽鸾不并鸣说”,李之藻在高鄄,都竭尽全力,以保卫圣敬。明史列传第一百六,卷二百十八对这次教难轻描淡写说:
“滩改庶吉士,授检讨累官南京礼邻侍郎,掌部事。西洋人利玛窦入贡,因居南京与其徒王丰肃等倡天王教,士大夫多宗之。滩奏:陪京都会,不宜令异教处此。识者韪其言。然滩素乏时誉,与大学士从哲同里闲相善也。”
这里所说的士大夫,便是李之藻,徐光启等。
万历四十五、四十六年,之藻任工部都水司即中提督河道兼督禾。
光宗泰昌元年(一六二零),李之藻因母丧返里。十月因徐光启的嘱托,委派张焘赴澳门,购西铳。
熹宗天启元年(一六二一)三月,后金兵取沈阳,辽阳经略袁应泰等战死。这年之藻任广东布政使参政及监督军需光禄寺少卿,兼管工部都水清史司郎中事。四月上“为制胜务须西铣乞敕速取疏”。五月曾上“谨循职掌议处城守军需以固根本疏”,言明守卫京城和练兵的计昼。之藻兼任军需光禄寺少卿,大约是徐光启推荐的。原来万历四十七年(一六一九)九月十五日,徐光启由左春坊左赞善兼翰林院检讨。被任命为詹事府少詹事,兼河南道监察御史,管理练兵事务。在这次通州和昌平练军中,徐光启留下了两部军事著作,一是他手订的“徐氏庖言”,一是他练兵的“选练条格。”这年旧历六月,沈淮至京任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寻加太子太保进文渊阁,再进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武英殴大学土,又掀起排斥天主教的风潮。南京部员徐如坷,余懋孳等,迎合沈淮,弹动李之藻,徐光启杨廷筠三人,斥为邪教魁首。于是徐光启便于是年九、十月间,请假赴天津,研究农业科学,着手编纂“农政全书”。这年杨廷筠刻印了“代疑编”  一书,为天主教辩护。天启二年,给事中惠世扬,周朝瑞等劝淮“阳托募兵,阴藉通内,”刑部尚书王纪,再疏动榷;“比之蔡京”。淮亦劲纪,大学士叶向高也疏斥沈淮。沈淮不臼安,力求去官。这年七月皇帝命沈淮“乘归”,逾年卒,赠太保谧文定。教难方平。
天启三年(一六二三),李之藻见合党开始专权,便辞官南归。和傅泛际 ( Francis Furtado, S.J. 1587 - 1563 ) 神父等,隐居灵隐天竺间,名其园曰“存园”,自号“存园寄叟”,专心译着。这年为艾儒略神父的“职方外纪”作“刻职方外纪序”,序末题有“天启癸亥日跶天驷浙西李之藻书于龙华精舍”的字样。天启五年(一六二五),曾作“读景敦碑书后”。次年,在家宅旁,修建小圣堂,和司铎住屋各一所,诸圣瞻礼日祝圣。崇祯元年(一六二八)中秋,李之藻和傅泛际神父节译的“寰有诠”,在杭州译成付梓。“寰有诠”是葡国哥印伯拉耶稣会哲学院,所采用亚利斯多着的“宇宙学”( Aristoteles, De Coelo et Mundo )课本。译笔古奥雅达。四库存目,置于子部杂家类。卷首有“崇祯元年,戊辰日腥天驷之次,后学李之藻,盥手谨识”的“译蜜有诠序”。序中论“寰有诠”可以帮助读者认识天主说:
“...景放来自贞观,当年书殿翻译经典颇多,役人妄为改窜,以归佛藏。元宗沈晦殆九百载。我明天开景运,圣圣相承,道化翔洽于八埏,名贤荐瑞于上图;时则有利公玛窦,浮槎开九万之程,既有金公尼阎,载书瑜万邻之富;乾坤弹其灵秘,光岳焕彼精英;将造闷廷,鼓吹圣教;文明之盛,盖千古所朱有者。缘彼中先生梭圣,所论天地万物之理,探原穷委,步步推明,丝有形入无形,丝因性达超性;大抵有惑必开,无微不破;有因性之学,乃可以推上古开辟之元;有超性之知,乃可以推降生救赎之理;要于以吾自有之灵,返而自认,以认吾适物之主。而此编第论有形之性,犹其浅者。’
之后,李之藻论翻译这本“寰有诠”的经过说:
“余自癸亥缔田,即从修士傅公泛际,结庐湖上;形神拄式,研论本始;每拳一义,辄幸得未曾有,心眼为开;遥忘年力之迈,矢佐翻译,诚不忍曾吾世失之。而惟是文言复绝,喉转棘生,屡因苦难阎笔。乃允就诸有形之颠,摘取形天、土、水、氧、火、所名五大有者而创译焉。夫佛氏楞严亦说地、水、风、火,然究竟归在真空。兹惟究论实有,有无之判,合灵共晓,非必固陋为赘,晷引端倪,尚俟更仆详焉。然而精义妙道,言下亦自可会,诸皆借我毕言,翻出西义而止,不敢妄增闻见,致失本真;而总之识有,足以砭空,识所有之大,足以砭自小自愚;而蝇营世福者,诚欲知天,即此可开广牖,其于景教,殆亦九鼎在列,而先当其一密之味者乎。是编竣,而修士于中土文言,理会者多,从此亦能浙畅其所欲言矣。于是乃取推论各理之书,而嗣译之。噫,人之好德,谁不如我,将伯之助,窃引颌企焉。不然秉烛夜游之夫,而且为愚公为精街夫,亦不自量甚也。”
这序文中所提到续译的“论名理之书”,便是“名理探”。名理探也是十七世纪葡国哥印伯拉耶稣会哲学院,所采用亚利斯多着的论理学讲义。原书西名为Commentarii Collegii Coimbricensis e Societate Jesu: In Universam Dialecticam Aristotelis Stagiritae 共有三十卷,一六一一年在日耳曼出版,李之藻和傅泛际合译了十余卷。崇祯四年(一六三一)首五卷在杭州出版。崇祯十四年前,次五卷也刻竣。之后,傅泛际又请人帮助,绩译其它二十卷。崇祯十四年(一六四一)全书已译完待刻;大约因了满清的入关,刻印的工作便停止。战乱中、原稿也散失了!
“名理探”首五卷目录前有“远西耶稣会土傅泛际译义”  “西湖存园寄叟李之藻达辞”的字样。目录之末有“同会曾德昭、费奇规费乐德订”和“值会阳玛诺允”的识文。这裹所谓“订”便是教会中“审阅人”,所谓“允”便是教会中“准印人”,所谓“值会”便是“耶稣会会长”的意思。“崇祯九年日踊寿星之次奉命督修历法,“山东布政司参政李天经,书于修历公署”的“名理探序”中,叙说傅泛际趋译此书的动机,和首五卷业已问世说:
“盈天地间,莫非实理结成;而人心之灵,独能逢其精微,是适物主所以显其全能,而又使人人穷尽万理,以识元尊,乃为不负此生,惟此真实者是矣。世乃侈译虚无,诧为神寄,是致知不必格物,而法象都捐,识解尽扫,希顿悟为宗旨,而流于荒唐幽谬;其去真实之大道,不亦远乎。西儒傅先生既诠寰有,复衍名理探十余卷,大抵欲人明此真实之理。而于明悟为用,推论为梯。读之,其旨似典;而啄之其理皆真,诚也格物穷理之欠原本哉。......余向于泰宁闽其草创,今于京邸,读其五帙,而尚未舰其犬全也,不胜鼓呈以俟之,是为序。”
“名理探”书前,还有一篇李之藻哲嗣厝局监生次缧的“又序”,叙述李之藻藻译此书的经过,和译成的卷数说:
 “……余小子其何知?惟德曩侍先大夫,日聆泰西谙贤昭事之学;其旨以尽性至命为归,其功则本于穷理格致;盖自函盖内外,有模有象,不论不议者,无不叩其底蕴,而发其所以然;觉吾人神缮,始有实际;身心性汇,始有究竟归宿;贞教淑世,直迎宣尼公且而嘿契焉?……先大夫自晤利先生于京邸,嗣辙所之,必日偕西贤切剧扬仡;迨癸亥庐居灵竺,乃延体斋傅先生,译寰有诠,两载削稿,再闽戍,因复翻是编o……第厥意义宏深,发抒匪易;或只宇未安,舍毫几腐;或片言少棘,证解移时;以故历数年所竟帙十许,乃先大夫旋以修历致身矣。俟余入署缵业,鞅掌测演,怅居诸之虚迈,继逸之未从,每为私闽有余恫焉。”
        由这段序文中可知李之藻译竟“寰有诠”一书,是在天启五年(一六二五)乙丑。开始译“名理探”当在天启六年(一六二六)丙寅。迄崇祯二年(一六二九)十二月,应召赴京修历而中辍。前后共有三年,共译成十余卷。
        “名理探”的内容,命名和刻本的卷数,李次号(侯声)的“又序”中,说得扼要完备。他说:
“盖“寰有诠”详论四行天体诸义,皆有形声可晰,具于中西文言,稍易融会,故特先之以畅其所以欲吐;而此则推论名理,廷人开通明悟,洞澈是非虚实;然后因性以达夫超性,凡人从事诸学诸艺,必梯是为噶矢,以启其倪,斯名之曰“名理探”云。其为书也,计三十卷,奥而不浮,赜而有序,统之函五大伦,而究则归于一真语之抉源,步之踮实,殊海心同,若合符节,何有携贰以自生降碍哉?丁妥冬、先生主会入都,示余刻本五帙,益觉私衷欣赧交构。盖赧者、所贻清白,力其能助剞劂之费;至欣者、则景柞天开,圣天子留心钦若;迩日昭鉴斯道,有裨世教;因锡以御膀,颜曰钦褒大学,天哉皇言,开榛芜,启蒙喷,息异喙,定一真,是斯道大明大行之一会乎!有志于正学者,得是编为引端焉;于以信表章之非诬,倡秉彝之有自,至德不孤,行将殚西学以公谙寰宇,使旨趣不迷,统诸归一;则曩之窒者通,疑者信,宁为“名理探”而已耶!余小子实不胜企愿焉。因不揣固陋,为摭其大瑞如此。崇祯祀挚,单阙之岁,日躔降娄,仁和役学李次路撰。”
这里李次磁所谓的“先生”便是传泛际神父。
        李之藻的“名理探”译笔,简畅远妙,可谓具信、雅、达三长。读之使人觉得深入浅出,好像不是译品。譬如“名理探”卷五,五公之篇第六“论依”,读来便如读原着一般。“论依”篇一开始说:
“段依也者之三解。一曰:是可在,又可不在,而其底不即壤也。因此而分为可离之依赖者,舆不可离之依赖者。二曰:是能在此一物,亦能不在此一物者。三曰:非宗非类,非殊非独,而常在手底者。
     (古)依者云何,或在或否,其底非损。一可离底,一不可离。物之有动,是谓可离,黑在于鸦,则不可离;明悟所用,脱黑非黑,鸦性不损。
     (解)依赖之要理有三。一、凡依于底之物,知几何冷热。拳此义乃依赖舆自主之所由别者。二、凡依赖之情,或就固然而宜,或就可不然而宜者。三;、凡就可不然而宜之称也、此第二义复分二端。一其本元是依赖者,又就可不然而然而宜,如黑白之类。二、其本元是自立者,但就可不然而宜,如受服受饰者之类。博斐晷所解之依赖,但拳第三义耳。”(注六)
        崇祯元年(一六二八),李之藻编辑并出版了天主教丛书第一集,提名“天学初函”。这里所谓的“天学”便是“天教”“天王教”,真理之学的简称。所谓“初函”便是仍有二函、三函将赓续问世的意思。这部丛书共有“理”“器”两编,合二十一种,共五十四卷,三十三册,日本东京“内阁文库”和“静嘉堂文库”都有藏本。现在依据东京“静嘉堂文库”所藏,谨将全书的名称、著者与卷数列出如左:
1.“西学凡”、艾儒略答述、一卷;
2.“天主实义”、利玛窦述、二卷;
3.“辩学遗犊”、利玛窦撰、一卷;
4.“浑盖通宪图说”、李之藻撰,利玛窦指授、二卷;
5.“畸人十篇”利玛窦述、二卷;、
6.“交友论”、利玛窦撰一卷;
7.“二十五言”、利玛窦述、一卷;
8.“七克”、庞迪我撰,七卷;
9.“灵言蠡勺”、毕方济口授、徐光启笔录、二卷;
10.“职方外记”艾儒略增译,杨廷筠润色、五卷;
11.“泰西水法”,熊三拔撰述,徐光启笔录、六卷;
12.“几何原本”,利玛窦口授、徐光启笔译、六卷;
13.“简平仪说”,态三拔撰说、徐光启剳记、一卷;
14.“同文算指”利玛窦授,李之藻演前编二卷,通编八卷
15.“圜容较义”,利玛窦授、李之藻演,一卷;
16.“勾股义”、利玛窦、徐光启撰、一卷;
17.“测量法义”、利玛窦口译、徐光启笔授,一卷;
18.“表度说”、熊三拔口授、周子愚,卓尔康记,一卷;
19.“天问略”阳玛诺条答,一卷;
20.“测量异同”、利玛窦口译,徐光启撰,一卷;
21.“景教中国流行碑颂书后”、李之藻撰、一卷。
        李之藻在“天学初函”之前有一篇“刻天学初函题辞”,讲明“天学”和“初函”两名辞的意义。题辞全文说:
““天学”者,唐称景教,自贞观九年入中国,历千载矣!其学刻苦,昭事绝财、色、意、颇与俗情相垫,要于知天事天,不诡六经之旨,稽古五帝三王,施今愚夫愚妇,性所固然,所谓最初、最真、最广之教,圣人复起不易也。皇朝圣圣相承,绍天闽绎;时则有利玛窦者,九禹里抱道来宾,重演斯义;迄今又五十年,多贤似续,翻译浙废;显自法象名理,微及性命根宗,义畅旨玄,得未曾有。顾其书散在四方,愿学者每以不能尽观为憾。兹为丛诸旧刻,胪作理器二编,编各十种,以公同志,晷见九鼎一胁。其曰“初函”,盖尚有唐译多部,散在释氏藏中者,未及检入。又近岁西来七千卷,方在候旨,将来问寄探颐,尚有待云。久不爱道,世不乏子云夹泽,鸿业方隆,所望好是懿德者,相与共臻厥成;若乃认识真宗,直夸大路,超性而上,自须实地修为,固非可于说铃书肆求之也。凉庵逸民识”
崇帧二年(一六二九),之藻为毕方济 ( Francis Sambiasi, S.J. 1582 - 1649 )神父所著的“睡答画答”作“睡画二答引”,引中所言,读毕、使人兴起超脱的心意,这篇引文简短、精悍,可以代表之藻的晚年成熟作品。引文末注明“书于广陵舟中”,大约是写于应召赴京修历的途中:
“人自有生迄没齿,自省皆是一梦;他人从旁看之,则皆一画,从古人至今人,皆梦皆画也;则从小事至大事,从一事至亿万事,愉悲拓恋,得丧死生,以至征诛揖让,无不梦,无不画也。梦无留逆,画有留迹,而迹虚非实;试梦中说梦,画役评画,梦从何起,从何减,何以不自觉不自主,铸鼎象物,辨神奸、垂法戒。既以身入画矣,曹作梼杌垂戒画,抑作圣诘垂范画。夫梦缘习生,不梦推车入鼠穴,非所习也。根性本超,合眼栩栩,构神已逗,醒来执驾师俘,情就熟生,寤不自主,何况于梦。所以练性忘情,以寤寐卜所学之淹深也。若乃攀心动念,使妨描画有人,十目十手,倍益警策,方且视潜伏为龙见雷声,谁甘备诸丑于蝇营狗苟,此今梁子睡画二答之旨。捅论则随事省克,精论则通昼夜为大觉,彻宇宙为绘观,无非道,无非学也。加以睡与画而已矣,则蕉鹿柯螳,世方长迷不醒,提唤实难,而辩士舌,文士笔,盈耳充栋,绝胜丹青之用,不闻晾嗖有省,鼻以之解衣盘礴,而咀黑甜之味为。崇祯己巳、日在斗,李之藻言于废陵舟中。
此外李之藻的遗墨还有一篇“刻圣水纪言序”,一篇“铸钱议”,一篇“黄河浚塞议”,一篇“山海关西虏抚赏识”。由这些遗著叮以看出李之藻的博学多才和文章的弘阔壮典。陈垣对李之藻的评语很是中肯。他说:
“之藻博学多通,时辈罕有具匹。其为文,汪洋浩瀚,才气四溢。时西士寓书罗马者,无不称之藻为此间才士,以故之藻于西土殊有名。玛窦本记忆学专家,之藻序畸人,称玛窦经目,能逆顺诵。之藻效之,相俘二人偶遇一碑共读。已玛窦背诵如流,之藻逆诵误一字。玛窦叹服其聪颖有如此。其于圣教未信时不轻信,既信后则拳奉服膺而弗失。其梭半生精力,更尽瘁于译书刻书,输入西洋学术,以弘圣教,业亦伟矣,役人仅以畴人视之,浅乎哉”(注七)
徐光启在“刻同文算指序”中,盛称李之藻是“卓荦通人”。杨廷筠在“同文算指通编”序文中,记载利玛窦对李之藻的聪颖也很钦佩。廷筠说:
“往余晤西泰利公京邸,舆谭名理数日,颇称金兰,独至几何囡弦诸论便不能解,公叹曰:“自吾抵上国,所见聪明了达,惟李振之,徐子 先二先生耳。振三凤禀灵心,相容武库,而复孜孜问学,意有所向,辄屏营一气,极虑研精,以求至当,故独至之解,每不可及,用志不分也。”
崇祯元年(一六二八)三月十日思宗召徐光启起补原职: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协理詹事府事。次年(一六二九)五月升光启为礼部左侍郎,署理礼部事务。旧历五月初一日日蚀,钦天监推算有误。于是思宗便计划修改历法,而由礼部负责。七月十一日,礼部咨询各方面的意见,奉上“礼部为奉旨修改历法开列事宜乞裁疏”,提出了修正历法的原则和工作纲领,疏中曾捉及荐举李之藻修历的经过说:
“臣部四十等年原疏,推拳五人;为史臣徐光启,泉臣邢云路,部臣范守己,崔儒秀,李之藻。今三臣俱故,独臣光启见在本部,似可瞥颌其事,恭候皇上任使施行。至臣之藻以南京太仆寺少卿丁爱服满在籍,如蒙圣明录用,伏乞敕下吏部,查明履历,酌量相应员缺,起补前来,协同任事”。
        七月十四日奉到思宗的论旨,命令修厝,山徐光启督领,并命起补李之藻供事说:
“崇祯二年七月十一日上,本月十四日奉圣旨:“这修改历法四款,俱依议。徐光启见在本部,着一切瞥颌。李之藻速舆起职,蚕来价事。该部知道”。
        崇祯二年(一六二九)七月二十一日,礼部为申请铸发“督修历法关防”,呈上“礼部题请修改历法敕书关防疏”。七月二十四日奉圣旨:“是。与做督修历法关防”。七月二十六日徐光启上“条议历法修正岁差疏”。疏中提到历法修正十事;修历用人三事和度数旁通十事。在修历用人三事中曾特别提到龙华民,邓玉函并李之藻;以及疏请饬之藻“蚤来”说:
“中外臣僚、臣部所拳南同臣李之藻巳蒙录用,仍令蚕来”。
        该年八月初一日,思宗批示,命催李之藻前来说:
“本年八月初一日奉圣旨:“迄条议历法,主论简确,列款明备。修正岁差等事,测验推步,参合诸家,西法自宜兼收,用人精择勿滥。李之藻着速催前来。仪象急用,工部蚕官督造;度数旁通有关庶续,一并分曹料理。该衙知道”。
李之藻接到圣旨后,便由杭州搭舟、于崇祯二年冬十一月动身。行到扬州和沧州染血疾;延医调养。次年(一六三O)旧历五月初六到京,陛见后,便到历局供事。徐光启在崇祯三年五月十六日所上“修改历法请访用汤若望、罗雅谷疏”中论李之藻来京供职历局说:
“臣之藻只奉简命,亦于去冬十一月白原籍杭州府起程前来,行至扬州、沧州两处,为因血疾再发,医疗扰延;今幸获痊,已于本月初六旷陛见讫,旋即到局,协同臣光咨陪遵原议规则,督率该监官生,在局供事,推求侧验,改正诸法’。
之藻到京后,便和徐光启,罗雅谷等译撰历法书籍。徐光启在崇祯三年(一六三O)九月二十日,所上“修历因事暂辍略陈绪疏中,列出光启,之藻并罗雅谷四个月中所译的书共五卷。就是”历指“一卷;”测量全义“二卷;”比例规解”一卷;“日腥表”一卷。
李之藻在奉召来京修历的路上,便染病两次,抵京后,身体一直不很健康。赴历局协助徐光启翻译历算书籍不久,便卧病不起,崇祯三年(一六三O)阴历九月二十七日(阳历十一月一日),与世长辞。临终时把护教的任务恳托徐光启肩负。讣文传到罗马,耶稣会总长魏台来斯基因李之藻对在华天主教及耶稣会多年的殷勤照顾和卫护,命令全球耶稣会士都为李之藻奉献弥撒三呈,略表知恩感德的衷悃。
        李之藻是利玛窦的挚友,是在华耶稣会±的恩人,是圣教会的忠实卫护人,是促成中西文化,介绍西洋学术的伟人,他的逝世,无疑地为圣教会,为中国学术界,为耶稣会,为历局及徐光启都是重大的损失。李之藻是徐光启修历的左右手。在崇祯三年十二月初二日,徐光启所上“因病再申前请以完大典疏”中,曾提到李之藻的逝世,对历局的损失说:
“臣自兹奉命以后,料理朱几,旋遭报警,辍业逾时;今秋才欲续成,而寺臣率之藻物故。目下算数测候誊写员役虽不乏人,而释义演文,讲究润色,较勘试验,独臣一身,即使强健瑜人,尚苦茫无究竟,况今疾困支离,卧病一日则误一日之事。从此再申前请,伏乞敉下吏礼二部,商求堪用人员,更简数辈前来信事。若使臣医蔡遂劫,可速于告成;如或痊可未期,亦便于承揍矣!”
-----------------------------------------------------------
之藻的遗文,目下能收辑的有四十余篇。其中以类宫礼乐疏,浑盖通宪图说,圜容较义,乾坤体义,经天该,名理探,寰有诠,同文算指,历指,测量全义,日缠表,比例规解;读景教碑书后,黄河浚塞议,谨循职掌蘑城守军需以固根本疏,为敌台亭子本等较有名。
注:   
一、陈垣。明浙西李之藻传。一页及二页。  
二、艾儒略。大西利先生行迹。六页。  
三、萧若瑟。天主教傅行中国考。一百四十页。
四、艾儒略。仝上。六页。
五、烩订徐文定公集。卷六二一十四页至二十九页。
六、李之藻译名理探。卷五。三十九及四十页。
七、陈垣。同上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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