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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思天主

时间:2011-02-24  来源:网络  作者:佚名 点击:

天主存在吗?

我们首先可能要完全诚实地承认:对上面这个最基本、最重要的、所有问题中最大的问题,没有一个人能给予我们一个可以保证准确无误的答案。一部分人,通常被称为“有神论者”(来自于希腊语‘theos’,意为,“神,天主”)对该问题这样回答,“对,神当然存在。”另一部分人,通常被称为“无神论者”说,“不对,并没有神的存在。”还有一部分人,通常被称为“不可知论者”(来自希腊语gnosis, 意为,“知识”)说,“我们不知道,我们不能确定是否有神的存在。”

那么,如果天主的存在是经过排除所有可能的怀疑之后得到的绝对的肯定,那么任何一个明智的人都不会是无神论者或是不可知论者。但同时信仰的空间也就不存在了,因为如果我们知道天主确实存在就是一个事实,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去相信或者信仰天主是存在的。同样,如果可以证明天主绝对不存在,那么相信天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在现实世界中,我们可以发现许多人属于上述三种人之列,而且他们都坚持认为只有他们的观点才是正确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本章的开头就诚实的承认,天主的存在是我们不能确定的一件事。

那么,天主存在吗?当我们仔细地思考时,这样一个明显而又简单的问题可能会变得比我们原本所想的要复杂。造成这种情况的一个特别的原因部分在于我们对“存在”的词义所进行的假设上。比如,如果我们正和一个朋友在户外散步,他(她)指着一个盛开的玫瑰丛问我,“这个玫瑰丛真的存在吗?”我也许会因这个问题感到惊讶。对我来讲,很显然那个玫瑰丛就在那里,而且我也会如是作答,“是的,它当然存在,它就在我们的面前。”但是,若我的朋友让我证明我所说属实,我就会建议我们走过去摸摸它的叶子,闻闻它的花香。换句话说,我们会做出全世界亿万人一直所做的事:我们会信任感官所告诉我们的,关于物质世界以及存在于这个物质世界里的物体的事实。

不同类型的存在

然而,生活和存在中的一些其他方面与物质的东西并没有多少或者根本就没有联系。有些人很在意“高雅的行为举止”;这些人认为好的和坏的行为举止都存在,并且认为它们是有区别的,而且相信这些举止对文明生活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但是行为举止是社会的一部分,而不属于物质世界。而比举止重要的多的是“正义”。确实,历史上曾经有许多人为了创造一个更加公正的社会而战斗甚至不惜牺牲生命。如果正义不是以某种方式存在的东西,那么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去获取它似乎是一种愚蠢的举动。但是正义显然不是物质的东西,而是关乎不同个人和社会团体之间彼此联系、彼此对待的方式;同时也是关于“对”与“错”以及事物本来应当存在的方式。它实际上根本不是关于物质世界的,尽管我们都生活在一个物质的世界中。

还有另外的一种事物,它当然不是物质的,但却是一个很重要的实体,并且它是绝对存在的,那就是“爱”。譬如,一位慈爱的父亲(母亲)或者一位钟爱的配偶都得在同一种关系当中与其他人发生联系,那种爱在他们的生活方式以及他们彼此之间联系的方式中扮演着一个意义重大而又非常真实的角色。如果爱是不存在的,如果它不是真实的,那它根本就谈不上发挥作用。当我们发现两个人之间那种牢固的、充满爱的关系可能在许多方面还不如一个玫瑰丛那么真实的时候,确实会觉得很有趣!

还有许多其他的有关重要实体的例子,但这些事实却不是以任何物质的方式存在着,其中包括:希望、仁爱、怜悯、荣誉、爱国心、公平、抱负、诚实、理想和自尊。这些类型的实体确实存在着,而且对于我们的生活,它们实际上要远比那些我们通常完全乐意承认存在于这个“真实世界”里物质的东西重要的多,因为正是这些类型的实体赋予了我们生活真正的意义。

那么,如果要说某物“存在着”也就是说它是真实的,但是正如我们所见,生活中存在着不同类型的实体。

天主的存在

那么,在那些方面可以证明天主是存在的呢?在我们看这个问题之前,首先要除去我们脑子里对天主的印象,这个印象可能是我们从小形成的而且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的。这个印象就是:天主就是“天堂里的那个老人”。因为某种原因,这个印象非常深刻,即使我们现在并不接受它,但它却会加强并美化这样一个观点:天主是可以在某个地方找到的,那就是“天堂上”。

从传统上最优秀的基督宗教思想看来,天主并不认为(也从没有被认为过)是某种物体或者“东西”,甚至也不是某种精神体或者精神物。认为天主是某种至高的灵魂的想法是非常具有诱惑性的,只要我们能够这样做,我们就可以指着说,“看,那就是天主!”这永远不应当是有知的基督徒们(生活在中世纪时期的伟大的圣·多玛斯·阿奎那(St. Thomas. Aquinas)在这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思考天主的方式。

确实,许多普通的基督徒(无论他们是天主教徒、圣公会教徒、浸礼会教徒或者卫理公会教徒还是任何其他基督宗教主要分支的成员)都试图将天主想象成为“天堂里的某种灵魂”,但是在这样的想法中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缺陷。如果天主是某种“灵魂”或者“物体”,亦或是一种“精神物体”,亦或是“所有精神体中最伟大的东西”,这都意味着在世界终结的那天,天主仍然还是某种“东西”。既然是一种“东西”,那么无论多么伟大,它都必须要有某种可定义的局限性,否则我们就无法识别它,我们也就不能说,“它在那里,这就是我正在谈论的东西。”然而,基督徒一直都认为天主是没有任何缺陷的。如果天主没有任何缺陷,那么事实上天主就不可能是任何一种“东西”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有局限性的。因此认为“天主居住在天堂”的观点就必须是某物占据着一个空间和时间(也许是一种很特殊的时空),如果我们能够的话,我们可以识别这样的时空。但是,天主被认为不属于任何的时间和空间,否则就意味着天主是受时空局限的。因此,这就可以帮助有知的基督徒们得出一个结论:天主并非是“在天上”。这就意味着我们应当从某种意义上来思考天主而不应当将他想成某种“东西”。例如,现行的《天主教教理》(第213段)根据“存在” 而不是根据一个存在物(或者,你喜欢的话可以用“存在性”或者“实体”)来谈论天主,否则我们可能掉入认为天主是某种“物体”的陷阱。

上面所有的这些都说明,不同类型实体(如:物质的、社会的、情感的现实)的存在都是合理的,而且每种类型都以它自己的形式蕴涵着真实性。要回答“天主是真实的吗?”或者“天主存在吗?”这样的问题,我们首先需要决定我们将要谈论的是何种实体或存在。天主的存在显然不会像任何其他的可能是物质的或情感的或社会的存在一样。实际上,基督徒传统上所说的天主的存在不像任何其他的存在形式,因为这种的存在是天主特有的。
 

“天主”是一个巧妙的谎言吗?

在这一点上,有人可能会认为天主的存在是可疑的,会认为天主的存在可能是人们为了诱骗别人去相信天主而捏造的巧妙的事情(或者迂回的事情)。也许天主仅仅是我们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因为我们似乎无法为生活中所遇到的难题找到满意的答案,从而创造出天主以作为暂时的答案。换句话说,天主实际上替代了那个画在所有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的大问题后面的巨大的问号。也许仅仅是因为我们想问一些类型的问题,例如“宇宙从何而来?”或者“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何在?”由于这些问题我们觉得有必要首先发明出来一个天主。或者,我们的情感太脆弱了以致于我们需要发明出来一个超级父母式的人物(这个人物我们通常称作“我们的天父”,或者“我们的母亲”)得以依靠,因为我们自己根本就不能应付生活的要求和挑战。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这些可能性,必须直接的、诚实的处理它们。

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的一个有效途径就是去思考已经存在的东西。从经验当中我们得知,每一个物体或者生物都是来自于其他东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自己创造或者制造自己。也就是说,我们知道没有任何东西是它们自身存在的原因。譬如,砖头、扳手和桌子都是出自工厂或者车间;人、植物、动物或生物都是出自其他的人、植物、动物或生物。所有的物体都是由其他的人、物创造或制造而来。他们自己不能创造自己。以另一种方式,社会的或情感的现实的存在性似乎更加依赖我们。如果没有人首先存在,那些像礼貌举止和公平之类的东西会存在吗?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再举一个例子,如果没有人去囚禁其他人(这种囚禁可以从身体或者情感的意义上来说),那就根本没有必要谈论不同种类的“自由”,例如:从攻击、忌妒和偏见中解放出来,或者言论的自由,或者以不同方式思考天主的自由。因此,就连我们的那些非物质的实体似乎都总是来自其他的事物,而这些其他的事物就是我们自己。

万物有因

现在我们必须直接回到我们的问题:天主是不是一个巧妙的谎言?假设你正在一个艺术展览上看一幅展出的古老而又美丽的画。再假设你询问展览会组织人员究竟是谁画的这幅与众不同的画。如果你被告知实际上并没有人作那幅画,因为它是自然天成的,此时你一定非常吃惊。一分钟之前还是一无所有,霎时就出来了那幅美丽的画;实际上,这就是通常被认为的随意的事件。我们知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成人的世界里。我们也明白万物有因。我们应当非常容易相信一定是一个艺术家画的,即使我们不知道他(她)是哪一位。

同样,许多人相信天主一定存在的原因就是因为宇宙的存在。如果一幅画自然形成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整个宇宙又怎么可能自发生成呢?他们认为对于一切存在物一定都有某种解释、某种原因或者实体隐藏在它们后面,并且他们将这种原因或者实体称为“天主”(神)。正如我们可以完全合理并且理智地说,“那画当然是由一位艺术家画出来的”(没有必要一定要十分了解那位艺术家),因此我们同样可以完全合理且理智地说,“当然一定有天主存在”,也许不一定能够在这一点上非常了解天主。宇宙的存在不能绝对地证明天主的存在,但是它可以提供绝对的可能性。同样它也使得相信天主成为一种完全合理且理智的事情。

大爆炸理论

在现今这个时代,我们听过许多关于“大爆炸理论”,而宇宙的存在就被认为是由这个理论产生的。如果这个理论是正确的,那么它废除了天主吗?这样的一个理论(记住这一点非常重要:它只是一个理论,而不是确定的事实)吸引了许多人,但它却回避了许多非常重要的问题。首先,它不能告诉我们究竟是什么东西发生了“大爆炸”。如果某物事先不存在,它又怎么可能发生“爆炸”呢?因此,这样东西一定已经以某种方式或形式存在着。那么它从何而来呢?它为什么就存在了呢?也许这个大爆炸理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展成一个告诉我们宇宙是如何得以存在的及何种力量促使了万物的创造的理论。然而,这些问题偏偏是它似乎最不可能回答的,因为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种类的问题,宇宙究竟为何存在,首先这种存在的意义究竟何在?(当然,很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大爆炸理论会逐渐被人抛弃,并被另一个理论代替。)基督宗教思想史表明,天主同时是关于为何创造和怎样创造的。

虚无主义


历史上曾有过一些非常聪明的人,他们找不到相信天主的任何意义和价值,伟大的德国思想家弗里德里希·尼采(1844-1900)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尼采认为那些传统上与基督宗教相联系的各种道德价值观(如:爱、宽恕和怜悯)没有任何大的价值,认为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我们的境况要好得多。他不是将这些东西看作好的品行,而认为是被那些脆弱的人们紧紧抓住不放的弱点。他建议坚强的人们应当摆脱这些观点和理想从而以一种拒绝这些弱点的方式生活。他辩解说,基督徒所信奉的“天主”(上帝)观只不过是鼓励我们去遵循这些脆弱的价值观,他建议完全废除基督宗教因为它应当被抛进历史的垃圾中。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声称,“上帝(天主)已死。”他这样说不是指天主(上帝)曾经存在过但以后不再存在了,而是说人类应当抛弃基督宗教的价值观而以那些完全与任何相信神的信仰无关的更好的、更强的价值观生活。或者换种表达方式,我们现在应该不需要传统的基督宗教的天主(上帝)观,他认为这个观念没有提供任何价值。(这个总的观点被称为“虚无主义”。)现在,我们暂且不说整个历史上有无以计数的人不赞同尼采的观点,就来谈一下“上帝(天主)之死”,这个说法仍然没有什么帮助,因为它仍然没有给我们解答创造这个迷,没有告诉我们一切究竟是如何又是为何存在的。

我们一直追随的这根思考之线,从我们居住的这个世界开始却以天主而告终。尽管严格说来,我们不能以绝对的确定性证明天主是存在的,但是当我们面对宇宙的存在时,似乎找不到一个更为满意的说法了。为何存在至少与如何存在同样重要。如何存在这个问题也许有一天科学可以解答。为何存在却是科学无法回答的问题,而且又是一个不会自行消失的问题。这就是整个历史上亿万来自不同宗教信仰的人们相信神一定存在的主要原因之一。

谁创造了天主?

如果我们希望尝试合理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考虑这样一个事实:基督宗教传统上将天主看作是一切存在中的最终的、最伟大的、最完美的事实。同时我们必须记住这样一个观点:存在先于(好于或者多于)不存在,这个观点由圣安瑟尔莫(St. Anselm)在一次著名的“本体论的争辩”(“本体”在此的实际含义是“作为一个实体存在”)中首次提出。换句话说的更直白一点就是,如果某物存在,那么它就比那些不存在的东西更加真实。因此,如果天主是完美的,那么天主必定是真实的,同时也就不会出现任何一个不存在天主的时代。这是因为存在的东西不会比不存在的东西差。而且如果天主是绝对的完美,那么就不会出现任何一个不存在天主的时刻。尽管这样的观点不能避免一些困扰,同时也会引起许多重要的问题,但是它有力的提醒了我们任何真实的东西一定是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存在着。

故此,传统的基督徒认为天主作为绝对的完美物不可能由任何其他的东西创造。因此,实际上如果我们认为的天主是由其他东西创造的,那么就是说还存在着某种比天主更大的、可以让天主存在的东西。这样我们就该认为这个其他的、更大的东西就是一切原由中最根本的原因了,就该称之为“天主”了。我们这里将面对的是我们可能要问这个新的天主是从何而来等等的问题,然后我将以永远问同一个问题而结束。这就是数个世纪以来伟大的基督思想家们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的主要原因之一。这个结论就是:天主是,而且一定是万物有因有始这一事实的惟一例外,就是因为天主与任何事物都完全不同。非常简单,天主就是一切事物的第一因,他不是由任何其他事物创造而成,因此他也就可以没有开始。这是圣多玛斯·阿奎纳(1224-1274)为了帮助人们认真反思天主而宣布的“五路”(或五种不同的思考路线)当中非常普遍的一种方法。若将它们放在一起就是,这些方法从不同的角度思考事物存在和变化的事实,同时它们也指明某人或某物总会以某种方式成为这些存在和变化的原因。

对于这个观点,我们大部分人所面临的巨大而又真实的困难不是在于将它说出来(这很容易做到)而是在于去想象它。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经验告诉我们:任何东西都绝对存在着某种原因和开始,因此我们会发现很难想象有某种东西是这个事实的例外。然而,基督徒认为天主是这个事实之外的特例,原因就是我们在上面所给出来的。确实,圣多玛斯后来就认为天主就是一切其他事物的“无因之因”。

天主的肖象

数世纪以来,通过《圣经》和那些赋有恩宠的虔诚的思想家们的见解,基督宗教已经为天主建立起了一个非常清晰的画像。但是我们必须谨记,无论我们怎样评论天主,总要受到两个重要因素的局限。第一个因素是:所有人类语言和话语都不能充分地表达出天主,因为天主与我们平常所经历的是如此的不同。第二个因素是:无论我们在天主和其他事物之间做出怎样的比较也同样是不适当的,原因与第一个完全相同。那么,可能有人会问,既然这样我们何苦要谈论天主呢?问题的真实答案是:人们需要而且愿意谈论各式各样的话题,其中自然也包括天主。如果我们希望谈论天主,那么我们就必须使用那些提供给我们的方法,即使它们是有局限性的。

基督徒在谈论天主的途径主要有两种。一种主要是单单建立在理性之上的;另一种是同时建立在理性和《圣经》之上的,而这种途径特别的通向了非常重要的对于三位一体的信仰。这两种途径不可避免的会经常交迭出现。

第一条途径:理性

人类的理性允许我们去思考,去怀疑许多令人困惑的事情。其中有一些问题我们轻而易举就可以理解,可以找到答案,可以给出原因;另外一些问题要难得多,它们需要我们付出许多努力,进行艰难的思考才能开始慢慢的理解它们;而最后似乎有一些问题我们永远都找不到满意的答案。当我们对天主进行思考时,所有这三种形势都可能出现。然而,数个世纪以来已经形成了一些观点、看法和信念可以帮助我们。尽管这些观点在这个问题上也许不是最终的答案,但是它们确实不断强烈的影响着许多基督徒的思考方式。其中主要的观点有:

(一)一位天主


天主被认为是最终的或者最伟大的实体;你不能同时拥有多个“最伟大的实体”,因此只能有一位天主。发展于犹太教的基督宗教像犹太教一样都认为谈论或者相信唯一的天主旁边还有一些次要的神是毫无意义的,因为那些神根本就没有必要存在。

(二)创造者

传统的基督宗教教义教导说天主从虚无中创造了整个宇宙。例如,不像瓦匠用粘土或木匠用木头,天主出自他的意愿从绝对的虚无中创造并且继续创造着万物。我们将在后面对这点深入探讨。

(三)天主是无限永恒的

说天主是无限的并不意味着(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天主将永远继续下去。真正的意思是指天主不是有限的,也就是说天主是没有局限性的。这句话的意思也是指天主(不会像我们自己)一样被吸引,也不会受时空的局限。天主是“永恒的”、“无限的”,因为天主超越一切局限。同样的道理,当有知的基督徒说天主是“永恒的”时,他们是说天主不受时间的限制,并不是说天主将永远继续。你只能在时间内永远进行下去,但是天主是在时间之外的,因此认为天主会永远进行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种可以帮助我们摆脱认为天主将一直继续下去这种观点的方法就是去想象过去和未来都没有任何东西因天主而存在,因为一切都存在于现在,或者说“现在”因天主而存在。

(四)天主没有开始


我们在前文已经从细节上探讨了这个观点,因此在此无须重复。

(五)天主是不变的

可以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来看天主不会改变的这个观点。第一,“改变”意味着变成某种不同的东西。但是无论天主能(或者可能)是或者成为什么,天主已经是那种东西了,因为天主已经是完美的,因此天主不会改变。第二,任何已经完美的东西没有必要改变,而天主是完美的,因此天主没有必要改变。第三,变化是随着时间发生的,而天主是不受时间限制的,因此天主不会改变。

第二条途径:三位一体

所有的宗教都相信神,但是也许基督徒信仰的最重要的方式是他们特别认为天主是三位一体,即由三位构成了一个天主。这个信仰是从早期基督教对《新约》的解读中直接发展而来。对于许多人来讲,这个基督徒的中心信仰是导致主要的困惑和误解的根源。毫无疑问,当专家们使用高深的术语讨论或者撰写有关三位一体的奥迹时,他们所说的大部分对于普通基督徒来讲确实很难理解,但它不是非得如此的。

但是,我们首先需要弄清我们确实已经准确地了解“奥迹”这个词在这个语境下的含义。它不是指一样非常复杂难解的或难懂的东西(例如,像数学里的一道非常复杂的难题一样),以致于只有天才才能理解它。它在这里的意思是说,我们拥有一个如此深刻的真理,无论我们对其能理解多少或者能谈论多少,我们永远都不能完全理解或者定义它。我们必须记住生活本身就充满这样的情形,也许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奥秘就是我们自己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何时真正完全的、彻底的理解过我们自己呢?难道我们不是经常有一些让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东西、一些时而让我们吃惊、困惑的事情吗?实际上,我们就是“奥迹”的最好的例证。然而,在谈论天主时,要比我们谈论自己困难多了,因为天主比我们要伟大得多。因此,“奥迹”在此处实际上是指信仰和信念的一个方面,关于这个总能说出更多的东西。

理解三位一体

首先,我们必须搞清楚教会相信的三位一体是何物。“三位一体”(trinity)这个词的意思是三个(tri.)东西同处一个整体(unity),或者说三位于一体内(tri[u]nity)。这个的最基本的起点就是相信天主这个实体。基督信仰已经接受了天主就自然是三位一体这个事实,而且这个事实占据了其信仰存在的很大的一部分。

传统的三位一体观可能是这样描述的:只存在一个天主。天主圣父是完整的天主,天主圣子是完整的天主,天主圣神也是完整的天主。每一位又都是一个独立的“位格”。圣父不是圣子,圣子也不是圣神,而圣神也不是圣父。但是,圣父完全在圣子内,圣子完全在圣神内,而圣神又完全在圣父内。他们是三个位格但不是三个神,因为只有一个天主。

现在,我们举一个例子来表达容易说出的但难以想象的事物。怎么可能存在三个位格却只有一个天主呢?为什么不是三个神呢?关于基督信仰中这个重要的奥迹有一些非常简单的思考方式可以使得它更容易理解。三位一体当然不是像我们将一块蛋糕分成几份一样“把天主分成碎片”。圣父,圣子和圣神不是各占天主的三分之一,而是每一位都是完整的天主。

四幅有益的图像


图像在帮助我们想象那些难以理解的思想或信念时是特别有用的方式,当然,图像可以帮助我们对思想或信念进行分类而不是取代它。没有任何一个图像曾经足以完整的解释三位一体的奥迹,但是我们这里有四幅拼在一起的图像确实可以帮助一些人们更清楚地理解三位一体。首先,我们记得圣派特里克(St. Patrick)曾经用过一个有名的三叶草的比喻来帮助人们理解怎么可能三个位格(由三片叶子代表)存在于一个天主(由一株三叶草代表)内。因此,一株三叶草(一个天主)是由三片截然不同的但又彼此联系的叶子(圣父、圣子及圣神)组成。另一幅图像是一个家庭。设想史密斯一家由史密斯夫人、史密斯和他们的女儿安妮组成。每一个成员都是一个独立的人但每一个都同样的是一个完整的史密斯家庭。同样的道理,圣父、圣子及圣神也是完全独立的位格但每一位同时又都是一个完整的天主。这幅图像帮助我们将天主想象成为一个家庭的关系,而不是一个被分成三部份的单独的“条款”。第三幅图像是假定史密斯太太在家里不仅是一个钟爱的太太,慈爱的母亲,而且同时在单位上又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团队队员,也是住在隔壁老太太的一位好邻居。同一位史密斯太太几乎是三个不同的人,然而她们又都是史密斯太太。我们最后一幅图像是一支点燃的蜡烛。这支蜡烛的火焰发热、发光。热和光彼此是完全不同的(尽管在意义上都是能量的形式,但是光不是让皮肤感到温暖,热也不能驱除黑暗)而且两者与火焰都不相同。但是,火焰、热和光彼此又不可分割。同样的道理,圣父、圣子及圣神彼此不同却又不可分割,他们共同构成一个实体——天主。

这同时也将我们带到另一个词“位格”(Person)的意义上来。我们都习惯将一个人想象成为一个有着她(他)自己的独特的生活方式、思想、想法和经历等的独立体。但是,这并不是我们在谈论三位一体中的三位时使用的格(Person)的方式。这里的意义是从我们自己的思考方式,从古希腊这样不同的背景采用而来的。在谈论三位一体时,“Person”这个词的意思就像“实体”(reality)这个词的意思。因此,存在着三个实体,这三个实体共同构成天主这个实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将天主理解为一个神性的实体之族,每一实体都是天主这个完整的实体并且彼此不可分割。

现在这些继续将我们引到基督徒相信每一个实体的什么东西。你可以找到许多专业的图书馆其中包括许多在大体上论述天主的书以及专门论述三位一体的书。在这样的一本书里面,我们仅仅能试着指出那些关键的信念和观点。

圣父——第一位


在传统的基督信仰中,天主圣父被看作是全能的创造者,他是美善和慈爱的。圣父创造了并继续创造着万物。宇宙的真实存在就是天主的一个爱和慷慨的表现,因为天主本没有必要创造它。天主曾经因为爱而创造了宇宙,因此天主是爱着整个宇宙的。基督徒相信宇宙的存在仅仅是因为天主愿意它存在。无论是《圣经》还是信仰都没有具体告诉我们宇宙这个存在体究竟是如何成为一个实体的,除了天主愿意它如此之外没有任何可能性。正如《创世纪》记载:“上主说:‘让它成……’”(创:1),因此它就存在了,它就是好的了。

《出谷记》关于梅瑟在焚烧的荆棘中遇到天主的故事(出:3)告诉我们天主的名字就是“自有者”。这个名字表明天主存在于此时此刻,同时也表明天主就是目前的一切。过去、将来和现在都对于我们而存在,但是对于天主来讲只有现在。

《圣经》将天主说成“天父”这个事实并不意味着天主在任何意义上都是男性,因为仅仅有生命的、物质的东西才有特殊的性别。相反,这是通过使用理想中的意象来谈论天主实体的品质的一种方式,所以将天主用一个完美父亲的形象来代表。这样的意象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天主是一位慈爱的、忠信的创造者。当耶稣在祈祷中直呼天主为“阿爸”(玛6:9;路11:2)时一定让许多人吃惊。“阿爸”是一个非常私人、非常亲密的词,含义像“爹”或者“爹的”一样。这提醒我们说,我们也可以和天主建立一个非常亲密的个人关系。

圣子——第二位


基督徒认为正是三位一体中永恒的第二位降生成了纳匝肋人耶稣,他们称此为“圣言成血肉”(Incarnation)。纳匝肋人耶稣在信仰上被相信就是耶稣基督。“耶稣”(Jesus)是希伯来语或犹太人的名字意思是“天主拯救”或“天主就是救恩”或“救世主”。但是,“基督”(Christ)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名字,尽管许多人在说起“耶稣基督”时将它这样用。事实上,耶稣的名字本来就是‘纳匝肋人耶稣’(路 4:16-24)。“基督”原本是希腊语意思是“受傅者”或者,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称之为天主特别拣选的人。这个词翻译成犹太语就是“默西亚”(Messiah)。这原本是早期的基督徒给予耶稣的头衔,因为他们相信耶稣是被特殊拣选的,由天主派遣而来的。因此,说到“耶稣基督”(Jesus Christ)(实际上应当是“Jesus the Christ”)就是说耶稣是天主的受傅者,或者天主特别拣选的人。实际上,正确使用的话,它是一个信仰的称述,因为称耶稣为基督的人相信耶稣就是天主默西亚。(谷 1:1)

在耶稣的时代普遍认为,只有你说话诚实才是将你真正的自我与他人交流的真实方式。谈话时,你是在向别人表达你的身份。圣若望福音告诉我们圣言(即三位一体中的第二位)“成了血肉”(若 1:14)或说圣言降生为人。称耶稣是“天主的圣言”,圣若望的意思是指,耶稣基督就是天主作为人的形象的一种自我表现或自我交流或自我表露。耶稣揭示了天主是谁。基督徒相信耶稣基督这个人既具有完全的神性又具有完全的人性,因此他是可以将所有关于天主的东西传(因为他是神)给人类的唯一的人(因为他也是人)。故此,因为我们是人这就意味着我们能够通过耶稣基督这个特殊的人去理解天主的自我交流。

人性还是神性?


在基督宗教不同的历史时期,一些人已经质疑过关于耶稣的这个神性和人性的信仰。例如,有些人认为耶稣并非一开始就真正的具有神性的,而是后来在他的生命过程中由于某种原因渐渐变得有了神性的。另外一些人认为耶稣实际上一直都是神只不过是故意表现出人性而已。教会总是坚决拒绝所有这样的观点和看法(称为“异端”),它们试图否定或者贬低耶稣的真实的神性和完全的人性。如果耶稣既不是完全的神也不是完全的人,那么他就不会,也不可能成为天主给予人类的完美的启示。换句话说,他就不可能成为天主介入人类的整个代表。

圣路加福音记载了圣母领报(路 1)的故事,天使加卑额尔给玛利亚带去一个讯息:天主要拣选她为天主子的母亲。玛利亚说她是一个处女怎么可能成就这事,但是加卑额尔确告她说这件奇妙的事情会由圣神来完成。然后,尽管玛利亚当时显然很担心所发生的一切,但是怀着极大的信德,玛利亚同意做天主的婢女去承行天主的旨意(路 1:38)。圣路加在他的福音的第一章中记载了许多有趣的地方,但是关键的一点是:耶稣既是神(因为天主是他的父亲)也是人(因为玛利亚是他的母亲)。例如,当天主教徒祈祷“圣母经”时,“天主之母”这样的词语提醒他们耶稣不仅生于一个女人(因此是真人)而且是天主永恒之子,三位一体的第二位(因此是真神)。

耶稣最重要的目标之一就是在地上创造一个“天主的国度”(谷 1:15)。通常我们会认为一个国度仅仅存在于某段特定的时间和某个特定的区域内,如大不列颠联合王国。但“天主的国度”完全是不同的东西。它是指按照天主要求的去做事,按照天主愿意的方式去生活。它完全是关于信仰、价值观和生活态度的。它是某种在我们此生开始的东西,是天主出于仁慈为我们死后而带来的完美。

耶稣使命的最大标记就是他的死亡和十字苦刑,因为这反映了他通过完全承行天父的旨意去完成他为天父服务的一生。他最终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是在革责玛尼的山园里(谷 14:35-36;玛 26:39;路 22:42),在做出承诺之后,耶稣必须面对完全的暗示以及他信德之举的一切后果。正是随后发生的一切完全体现了耶稣完全的人性和完全的神性的重要性。

人类是因为罪、因为拒绝承行天主的旨意而离开了天主。亚当和厄娃的故事已经清楚的表明了这一点。(创 3)“亚当”的名字意思是“人”(“厄娃”的意思是“生命”)。因此,人对天主说“不”已不单单是《圣经》里记载的一个故事而已,因为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是一个日常生活经验的事实。我们都是亚当和厄娃,因为我们都至少在某个时候对天主说过“不”。结果就是,我们与爱我们的天主之间仍然存在着巨大的鸿沟。亚当和厄娃的故事就是我们的故事。正是我们被驱除出了伊甸乐园。因为我们的罪,因为我们拒绝为天主服务,我们无能跨越或者缩小那一道鸿沟。只有天主可以做到。

全幡祭

为了跨越人与天主之间的鸿沟,天主降生成人为耶稣,而耶稣通过自愿接受十字架上的死亡,将他自己作为一个爱的奉献或者祭献给还天主。在犹太人的传统中,向天主献上祭品可以使那些献祭的人与天主之间的关系更亲近,可以使他们更加圣洁。正是因为耶稣是完全的人,他可以代表整个人类将自己作为祭品献给天主。只有完整的真实的人才能代表所有其他人这样做。同时,因为耶稣也具有完全的神性,所以他提供的祭品——他自己,是完美的、洁白的。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死亡将人类领回天主的身边,并且填补了他们与天主之间的鸿沟。用传统的方式来表达就是:耶稣的死为所有想进入天国的人“开启了天国之门”,也将我们“从罪恶中拯救出来”。换句话说,耶稣使我们可能得以找到天主。但只有那些相信耶稣既是真天主又是真人的人们才能真正地找到天主。将自己作为祭品献上的耶稣,既是司祭(祭献的人)同时又是祭品(被用来祭献的人)。在此,我们可以看到天主的爱在行动中,因为正是天主而非我们使得救恩成为可能。那么,我们应当做的就是接受耶稣的祭献进入我们的生命中,并且自愿成为其中的一份子。这就是弥撒的内容:我们通过神父之手将我们自己与祭坛上的耶稣一起奉献给天主。

耶稣的复活是人与天主之间的鸿沟被填补的一个肯定的标记,而且也表明现在与天主共同生活为所有人都将成为可能。要实现这个目标,最好的途径就是通过领洗加入地球上由那些将自己奉献为基督的肢体的人组成的团体——教会(哥1:18;厄1:23;格前:12:13),从而成为已经复活的基督的一部分,并且通过在一生实践一个祈祷和爱的生活作为个人的生活方式以继续耶稣的使命。

天主成人故我们也可能成为天主

教会相信圣言降生成人是有一些特殊原因的。第一个原因是便于我们可以得救,或者说被带回天主的身边。第二个原因是便于我们知道天主有多么爱我们。这两点是彼此紧密相连的。代我们而死,天主的惟一子为天主的爱给我们树立一个最伟大的可能的榜样,因为没有人能给出比这更伟大的爱——一份为别人而死的爱。既然这样,我们就要谈谈与天主一起的生活。第三个原因就是为了给我们树立一个圣洁的榜样和模范,好使我们可以效法。一个人要圣洁简单的就是说要成为天主的朋友,而天主是绝对的圣洁。耶稣通过祈祷,通过他的教导和行动已经告诉我们如何成为天主的朋友。但是我们有必要记住,耶稣从来没有说过作为他的门徒会是一个轻松的选择。福音有几处记载过耶稣曾说行天主的旨意和追随他自己的生活方式都是不容易的。(谷 8:34;路9:57-62)最后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分享天主的生活,我们通过尽可能的参与教会的生活来做到这一点。许多世纪以前,伟大的、非常重要的基督信仰和价值观的拥护者圣亚大纳削(St. Athanasius)(296-373)的信仰也曾经受到无数的磨难,但他教导说天主之子降生成人目的是以便我们也可能成为天主!换句话说,天主变成人的一部分,所有人也可能得以分享天主的生命。这个著名的说法不仅可以帮助我们理解追随基督是一次多么伟大的朝圣,同时也让我们懂得了与所有伟大的朝圣者一起遵循一条正确的生活道路,一条基于耶稣生活的道路去生活将要承担起怎样的责任。

圣神——第三位

也许,很多天主教徒和其他的基督徒们对第三个位格比较难以理解,因为他们不是很确定到底是谁创造了圣神。圣神通常被认为是圣父和圣子之间的永恒的爱。既然是真爱,那么它就是一种积极的、富有创造性的、动态的东西而不是某种为将来小心翼翼保存起来的东西。《圣经》中任何记载圣神之处都让我们看到了天主那动态力量的奇妙做功。

“风”、“呼气”和“灵”这些词语在《圣经》中都含有同样的意思。例如,在《创世纪》中我们会发现是风或者天主的灵将秩序带到受造物中(创1:2),并且天主向用泥土做成的亚当吹了一口生气使人成了一个有灵的生物(创2:7);在《出谷记》中,正是一阵强大的风将红海的水流辟开(出 14:21)让希伯来人得以逃离埃及;正是天主的圣神启示先知们以巨大的威信发出预言,并代表天主行事,例如梅瑟(依63:11)、依撒意亚先知(依61:1)以及厄则克耳(则2:2)。

从《新约》中我们了解到正是凭借圣神的力量玛利亚才得以怀孕耶稣(路1:35;玛1:18)。在耶稣受洗的时候,正是圣神来到了他的身边,正是圣神催他到旷野去为他公开讲道做准备(谷1:9-12)。在最开始讲道的时候,耶稣充满圣神的力量(路4:14),他还教导他的门徒说圣神是来自天父的一个礼物(路11:13)也是我们困苦时的帮手(路12:12)。他就是那位将他们引向真理的圣神(Paraclete)(中保或倡导者)(若14:16)。待耶稣回到天父身边去的时候,他将会把圣神赐给他的门徒们(路24:49;若16:7)。耶稣的苦难和死亡都暗示了他将灵魂对门徒们的交付(若19:30)。复活的耶稣将他的灵魂赐给了他的门徒们,并授予他们赦罪的权柄(若20:22)。

《宗徒大事录》发展了教会信仰的团体时代是圣神的伟大时代这个主题。在圣神降临节时,圣神以风和火的形象,戏剧性地降临到宗徒们身上(宗2:1-5),转变了他们的信仰和生活,并因此创立了教会。整个《宗徒大事录》中都对圣神进行了记载(在第2、8、9、10、11、13和19章)。早期的教会认为圣神的显现在她中间是《旧约》中重要预言的实现(如:岳厄尔2:28-29;依32:15;匝12;10)。圣保禄宗徒曾强调作为教会的一员就意味着要参与圣神的团体(格后13:13;斐2:1),因为每一个单独的基督徒都藉着洗礼进入同一位圣神中(格前12:13),他(圣神)将在基督徒们的生活中引导他们并且使得教会成为天主的圣殿(格后6:16)。

所以,用一般的语言来表达就应当是:圣神是发自天主实体动态的爱和力量,是在天主和天主的创造物之间“成就一切的” 那位。天主教信仰关于圣神的理解当中最重要的就是:在弥撒中,面饼和葡萄酒是借助“基督的圣言和圣神的祈祷”(《天主教教理》第1333段)而成为基督的圣体和圣血的。如果没有圣神,我们与天主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天主无处不在

我们都习惯这样认为:天主是与我们完全不同的,他是我们根本就想不到、表达不出、甚至想象不到的东西。我们很容易掉入这样一个思想陷阱,认为天主与我们如此不同,而我们却冒险浪费时间和精力去为这位我们永远别指望正确理解和了解的天主费心。《旧约》和《新约》都坚定不移的相信天主远超过我们,但是这决不意味着这事的结束。

我们已经看到基督徒相信一位自我启示的天主,相信天主被耶稣基督以最完美的形式启示出来了。我们可以通过耶稣充分了解天主。然而这不是天主自我启示的惟一途径。

《旧约》记载了许多天主在以色列民族悠长的历史中所显的奇迹。正是在历史中并通过历史,通过所有的盛衰沉浮和迂回曲折,我们看到了天主的积极做功。《新约》继承了这个观点,但主要是通过一个特殊人——耶稣的生活来体现天主的存在。《新约》也记载了天主在圣神降临之后为早期基督徒团体的历史和发展的做功。自从那时起,教会就一直为得到天主的恩宠和引导而祈祷,好使他们能继续基督的事业将人们带到天主跟前。我们都知道不是遇到的每一个基督徒都是完美的,其中有些人在我们看来确实非常的不完美。但是教会的信仰生活是一个作为整体的祈祷的生活(圣保禄宗徒在厄弗所书1:23将其描述为基督在地上的身体),这个整体代表着天主在耶稣之内在这个世界上所成就的。而同一个耶稣基督就临在他的教会中。

我们有时可能听到过人们说天主“无处不在”。我们知道这种说法不能说天主物质上存在任何一个地方,因为我们明白天主在任何意义上都不是物质的。理解这个观点的一种有利的方法是想象一本书,一首乐曲或者一幅画。我们说作者、作曲家或者艺术家创造了这些作品。如果你想知道对作者、作曲家或艺术家有一些了解(尤其是当你没有可能遇到他们本人时),那么你就去读、听或者看他们创造的作品。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我们将会从作品中发现他们:他们的技巧、思想、创造性、主题等等所有这些都将在他们所创作的作品中得以体现。就在那些作品中我们将遇见他们。同样的道理,从天主所创造的一切中可以找到天主。确实,圣保禄宗徒坚信所有的人都能够从受造物中发现不仅存在一位创造者,而且一定会找到某种肖似于天主的东西(罗1:19-20)。正是从这层意义上,我们说天主无处不在。


天主和罪恶

为什么一位美善的天主会允许罪恶存在这是基督徒们经常碰到的一个挑战性问题。这个问题有两个主要的方面:第一个是关于通常所谓的“道德上的罪恶”;道德上的罪恶主要是指人们通过他们的态度或者行为主动选择的对自己或者他人进行的伤害。很简单,它的反面就是去爱。基督徒认为天主召唤我们去爱。

作为人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有选择的自由,尤其有能够做出道德上无论好坏的决定的自由。天主赐给我们道德选择的自由就是天主爱的一个明显标记。如果天主创造我们时没有给予我们作恶的能力,我们就永远也不能选择为善。如果天主创造我们仅仅是为了让我们只做他想的事情(或者说天主不给我们选择),那么我们就不是真正的人而是机器人了。因此,拥有道德自由是天主赐给我们最大的恩宠之一,因为这使得我们成为真正的人。通常我们都会选择去做正确的、善意的事情。有时人们会为自己或他人做出错误的选择,而且正如历史所记载,那些选择可能产生可怕的后果。我们做错事的能力是天主充分爱我们而让我们可以自由选择时不惜冒的一次风险。因为只有自由选择去做天主的旨意时,我们才能最好的为他服务。

有些人看到部分人给其他人带去可怕的苦难的例子如大屠杀,就下结论说天主不存在或者说天主不在乎我们,因为如果天主存在或在乎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允许那些可怕的事情如发生在奥什维兹(Auschwitz)的事情发生。对于这些观点,基督徒有两个很重要的回答。第一,这根本不是说明天主不存在或者天主不在乎,这些苦难恰恰表明了天主慷慨赐予人类的礼物——自由意志的真实程度。作为人类,我们已经得到了很大的能力去为善或作恶,且天主让我们完全自由的选择。第二,唯有天主之子在十字架上的死可以将我们从这样沉重的、自己造成的罪恶中解救出来。只有耶稣基督的自我牺牲可以弥补人类这些可怕的罪恶。

另一个主要的方面我们可以称之为“自然的罪恶”,也就是说,就是那些因暴风雨、疾病、地震或饥荒造成的罪恶,这些通常会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灾难。这与人类选择没有多大关系而且通常是我们无法控制的。

基督徒对上述两种问题给出的惟一的、有根据的答案就是将所有的罪恶和困难都与基督在十字架上所受的苦难和死亡密切相联。确实,十字苦刑帮助基督徒们从一个独特的视角去看待罪恶和苦难。圣言成为血肉体现了天主已经完全分享了人类的境况。在十字圣架上,天主子呈现了所有人类的弱点并将它交托给了天主父。随后的复活是天主已经接受了耶稣的祭献并已经征服了一切罪恶的伟大标记。这是一个给予不完美的世界希望的永恒的标记。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一些基督徒传统中,被钉的基督的形象一直保持至今成为天主爱人最有力的暗示。

结论

“天主”是一个无限的主题。我们已经讨论了自古至今帮助过许多基督徒了解或至少了解了一点天主的一些思考和谈话方法。这些方法也许并不能解答我们所有的问题,但是确实可以为我们进一步思考天主提供一个框架。要继续拓展我们对天主的理解,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断提问、讨论、阅读并思考。(一些有帮助的书将会在这本小书后面列出——但是市面上有许多其他很好的书,其中大部分也值得一读。)许多教区都形成了讨论小组,这种方法也值得尝试。然而,如果我们真的希望亲自了解天主,仅仅对天主有一些看法和观点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在祈祷中将我们的思想和心灵交托给天主。正如圣路加经常说的一样,正是通过祈祷而不是其他方式耶稣得到了力量和勇气去完成他的使命。任何一个想充分了解天主的人都需要不断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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