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扬圣道,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工作!这时,法国南部向传教士所要求的宣道,是简单,亲切,易于了解的信德要理,但为解释这些要理,必须先确实地准备,深刻地研读! 十三世纪之前,圣教会的风气日颓,人性的软弱,已不足以实践一个神圣的理想,许多神职人员,连身居要位者在内,过着使人不齿的生活。但他们的堕落,也使人惊觉,感到自身宗教热忱的不足,所以一些教友起而从事革新。此时司铎们的最大过失,是疏忽了宣道工作。徒有弥撒圣祭和礼仪庆典,而讲道台则空空如也,而这时人民正需要司铎们以宣讲领导他们走上革新之路。 因此,一群教友,开始从事传教工作。在瓦登斯Valdez的领衔之下,一个以宣扬信德,重振善良风气为目标的组织问世。教宗亚力山大三世热烈的欢迎这个生气勃勃的团体。准许他们传教,给予他们讲道的自由,降福他们的工作。但这群人毫无神学训练,对他们所传扬的福音不能了解,所以在谈论信德的真理时往往发生错误。起初是由于缺乏知识而误解教义,最后竟堕入悲惨的结局,脱离了圣教会。 当“瓦登斯派”活跃时,另有一种奇特的组织产生,名叫“屈辱者”Humiliati。这社团是由一些龙巴第Lombardia地方的贵族组成。他们因对国家欠忠,被皇帝亨利五世发配到阿卑斯山的另一方。在充军地方,他们懊悔已往的过失,而形成一种以补赎为目的团体,身着灰色衣服,专事服务贫病,皇帝去位以后,他们重归本乡,但继续充军时代的服务工作。他们在德国学会了织造羊毛衣服,归国后,教给贫穷的人,操这个手艺。但逐渐地,这些“受屈者”也开始讲道,并守起圣本笃会规来。不幸,他们毫无神学上的知识,也走上伏德瓦派的道路。教宗路其奥三世 Lucius III于1184年将他们解散,撤回他们讲道的准许。但他们并未服从教宗的命令,继续活动。到教宗依诺森三世,本着他远大的眼光,给予他们其中一个支派服务教会的准许,他将他们聚集在隐修院中,将一部分晋升铎品,而居住于修院外者,则由已升铎品者负责指导神修生活。这一群教友,在不同修会的影响下过了不少年的“精神流浪”生涯,如今总算有了自己的神父管理领导他们。 他们自教宗依诺森三世那儿得到继续讲道的准许,但自此以后,他们的道理中,再不许触及圣教会的教义。因他们没有受神职人员的训练,所说的话很不可靠,他们只许做伦理上的劝戒。依当时法定的词令,这些普通教友可以宣讲“补赎”的道理。这词令是纯法律性的,与圣经意义丝毫无关。圣五伤方济的传记中常说他“宣讲补赎的道理”,就是自此而来。就是说,一个热切爱慕天主,而未曾读过神学的教友,可以全力,全心地宣讲基督的仁慈,唤起大家一起赞美上主,就善规恶。而对于教义、信德方面的理论,应只字不提。 圣道明对他的修会的工作理想,是和这个大不相同的。他们不是“宣讲补赎”,而是解释信德的真理,谈论天主之国最深刻的奥迹,这是他为自己和他的神子们所选的道路。自从朗葛道克起,他的工作,是和异端辩论,著书立说,以天主教信德的神学攻击他们的谬理。他之所以会集同志,也是为了以学问胜过异端的学问,他方才迁入塞拉在土鲁斯房屋中,就将六位同伴领到大学中听取一位英国籍名教授的神学课。“这位教授名亚力山大Alexander Stabensby,日后将成为道明的挚交,科芬特里Conventry及林希费尔Linchfield二地之主教”。这时,他们尚未得到教宗的创会准许,且尚未请求准许,我们不难明了依诺森三世的犹疑不决。他于1215年,圣人第一次提出请求之时,不打算给予任何确切的答复,只遣他回土鲁斯进一步地组织他的团体,如此,他明智地拖延对这一类以宣道为目的的修会的公开承认,因为过去的经验,使他感到谨慎从事的必要。这也使我们看出道明的胆大,敢于向宗座请求赞同一个与当时的法律和经验都不相符合的计划,那些热心而无知的教友,为改良当时的陋习而作的宣讲活动已显示人们如何能滥用自由,而且圣教会的一个大公议会又刚刚禁止创立新修会。何况道明又要求史无前例的公开的庄严的认可。但最使人惊异的,是教宗不但给他准许,且如此宽洪大量地给了他!通谕的文字是值得纪念的。为当地的人士,它别具深义:这是对过去的决裂。不管旧日的经验,不管旧日的法律,也不管保守派法典家的反对,道明会的工作终由圣教会所接受,且“以尔等之修会为信德之先驱及世界之真光”。教宗勇敢地重新打开这令人心悸的道路,而当罗马信任他的儿女时,便信任到底。道明以他的名誉保证不负宗座的赏识。武士世家的后裔,自有其豪爽的为人,说得到,做得到。 试观道明的生前及死后修会发展的情形,也足以明了会士们的宣讲圣道的圣召。当道明遣散他的小小的队伍时,一部分被派到当时欧洲知识权威的中心-巴黎。为首的是玛窦教授一“通晓一切教义的学者”,和他同去的是那伐尔的若望和英国的老楞佐,他们尚未完成学业,去巴黎正是为继续攻读。此外有法伯拉的米盖尔,他当即以“讲师”Lector的名义,负起同志们学业的全责。不久之后,他们经一位巴黎的教授,巴若望John of Barastre手中接受了一所房屋和一座奉献与圣雅格的教堂。这位教授日后也成为道明会士。由于会士们的声誉卓著,人们称彼等为“雅格宾”。后来,法国大革命时会士们离开这修院,有些革命党人会集其中,也被称为“雅格宾”Jacobins。 1219年,这修院已有会士三十人。十五个月间,竟增加了二十三人!那若堂记载道:“弟兄们居住于一修院中,并召集许多优良的神职人员,后来,他们都进入宣道会。产业之捐赠及其它收入相继而至,且道明所预言的成功也完全实现”。他们从巴黎分布到整个法国,只停留于有主教座堂的城市,其缘由容后细述。如今,虽创办伊始,兄弟们已致力于研习及授课,一面在大学中求学,一面教授生徒。同时,道明在大学城的土鲁斯留下两位弟兄创立一个很大的修院,至今仍为该城建筑艺术的一颗明珠。他本人在罗马宣道。教宗满意他的成就,继续保留他的修会,将西斯笃修院给了他。当这修院得由罗马革新生活的修女所居住时,兄弟们又须另觅他址。欧诺里奥三世乃赠与他们莎本那堂。1220年他们迂居时,兄弟们的数目从六人加增到四十人。记事上说,当他们迂居时,“捞带书籍”,可见那时罗马的弟兄们也是一些青年学子。 1218年,道明刚抵罗马,便遭弟兄们到欧洲最大的学府,被罗那大学研习圣教法典。他去罗马时曾经过波罗那,就已决定在那儿创立一个团体。巴黎,罗马,波罗那──宣道弟兄既方教授,必须立足于大学城,俾能有研究及讲学的机会。也是在波罗那,会士们得到道明所期望于本会的最大的成功。那儿的圣召,大半来自最有名的学府,因之人们开始埋怨说教授的讲席将空无一人,而道明会将奎继波罗那城的教育界。但那儿的成功,实由于一个非常人物的努力,他名唤雷吉那Reginald教授,是奥尔良“圣爱年St.Aignan”堂的总铎。(他未来之前),若堂说:“兄弟们贫不聊生”,但他的来到,转变了弟兄们的命运。他有火一般的热情,及超绝的人格,他在罗马时,常想在一种贫穷的“境界”中宣讲圣道,一位枢机把他介绍给道明,他立即回应了道明的计划。(被道明的风仪和口才所倾服),他向道明毫无隐藏地诉说他的梦想和他的野心。两个人很觉得志同道合!当雷吉那从主教那儿得到辞职的准许后,便进入修会,并被派往波罗那创立新会并召集新同志。若堂说:“口若悬河”。而最钦佩爱戴他的,是日后将在士林神掌界的莫内达Moneta,威保禄Paul of Venice,英吉伯Gilbert,克罗兰Roland of Cremona,涅那佛的雷孟Raymond of Penafort,瓦而特Walter。瓦氏是大学中著名的文学教授,罗伦将成为大辩证家,被喜爱当代的文人习气,老年时,还常骑驴出游,与人辩论。 1219年雷吉那将兄弟们安置在葡萄园的圣尼格San Niccolo delle Vigne,无意中准备了圣道明去世的地方和他的墓场。1217年年底道明从波罗那到罗马去,由他旧日与阿比桑异端作对时的老伙伴侣麦德范及四位初学生相陪,四人名奥多Otto,亨利Herry,亚伯Albert,国瑞Gregory。前三人是会中最初的条顿族青年。他的宣道工作极为成功。在列品案中,有一位证人述说:“人们极愿谛听他的言语”。似乎他也向城中的隐修士及隐修女讲道,不论何处他的道理都在听众心中留下极深刻的印象。他走到那里,人们都蜂拥而至,百姓们甚至把他的衣服剪下来以纪念他曾经来过。 自然,在这种情形下,修会的圣召仍源源不绝。道明似乎特别的爱年轻人,而年轻人也似乎特别爱道明。狄奥多利曾写道:“有一天,这位天主的忠仆接受了一位漂亮的条顿青年亨利为初学生。他是贵族出身,也有高贵的性格。他的家庭因他的入会十分震怒,要设法把他从对圣道明的迷恋中拔出来。道明小心地把他遗遣走,由他几位年青朋有友相陪。亨利安然从诺曼他路Via Nomentana过了泰伯尔河,那时他的家人认出他来,在后面追赶。初学生急急向天主求助,顿时河水怒涨,就连骑在马背上,也不能渡过。家人被这种现象所震惊,不敢再试着改他的主张。而他的意志更为坚定,与年轻友人们同返圣斯笃。路经泰伯尔河时,见水面又已恢复常态。” 后来,他又在巴黎收留一位青年学子。这位青年倚窗闲望,忽听街上有人以法语唱道:“时日悠悠,徒留世间烦恼;时日悠悠,一事无成人老”。起初,他只觉那音乐的旋律和快乐的情调使他心恰神注,渐渐地,他觉的歌词触动他的灵魂,“次日,这位富家子弟,便放弃了他所有财产,进人宣道兄弟会。他的名字叫盖里Guerric,日后创立麦兹的会院,并为第一任院长”。 1218年十月圣道明回波罗那,在那儿停留直到十二月,乃由奥尔良的雷吉那尔代替。他取佛拉明道Via Flaminia去土鲁斯和普鲁毅,最后,于十四年的流浪生涯后,重归西班牙,只为鼓励乌载洛的米盖尔和小道明。小道明失去了勇气,到义大利来找他的神父来了,米盖尔独自留在西班牙。道明和他的“小”伴侣,冒着严冬的风雪,经过荆棘谷Rocesvalles,攀越卑莱内山Pyrennees。他到达布林葛Burgos时,佛定南三世和母后在那儿迎接他。最后,于耶诞节日抵塞高维亚Segovia。他在那儿停留到次年二月,创立修院,又以动人的口才召集了一群热心的宣道者,由高伯朗Corbalan弟兄为院长。然后,又经吉弥尔Gumiel d'Izan及卡肋路加而抵马德里。在马德里他建立了两个修院,第一个修院由其早年的同志麦迪那的伯多禄为长上,第二个修院由他的弟兄玛那领导。然后,又经撒拉高沙Zaragoza及巴塞隆纳Barcelona,越过边界,到土鲁斯及普义,这是他一生最后一次到这儿来了。诺埃院长已于最近更换,由克拉瑞任院长及事务主任,这个选择并不太合理想,因克拉瑞太爱手工的操作,不甚热衷于学习,而普义的修女们则甚为好学。道明从普义派遣利罗梅欧及阿诺到里昂Lyons去,同时把利慕斯圣堂交还给那尔本的总主教,圣人这一次万里长征,把他修会的范围,从罗马扩展到西班牙,穿越了许多国界,已俨然不再是小小的教区修会了,他的弟兄们即将展开广阔的传教事业。 复活节时他经过罗加马度Rocamadour,当代法国最有名的圣堂,亲睹传奇性罗兰的宝剑,记起十二个月以前,他如何越过荆棘谷Roncesvalles,在那儿,他作了一生最后一次的信德辩护。其后,经奥尔良来到巴黎附近,一游当代的世界文化中心。他在那儿收蒙威廉Guillermo de Monferrat入会。昔日,威廉曾在罗马乌克里诺枢机处与圣人相会。又收留了德亨利Henry of Teutonia,是道明会中学习犹太风俗的第一人。也是在巴黎时,道明讲述雷吉那教授的圣迹给若堂听,他一位年轻的辅祭者。道明去后,若堂获得硕士学位。六月和七月间,圣人留在巴黎,将兄弟们遣往利慕斯Limoges,连姆斯Rheims,Metz,普阿底埃Poitiers,奥尔良Orleans。他鼓励弟兄们的研读,更安慰,鼓励他初期的同志们。这些人在一群新进的学者中,有些自叹不如。赛伯锋,这位商人,把自己仅有的一部圣额我略说道录和同伴们的万卷书相比,不但吃惊,也觉羞耻。威廉.克拉莱离开了这些不识五谷的书生们进入隐修院,伯锋仿惶无主,来向道明请教。道明回答他说:“去吧,我儿,抱着信赖心去吧。我每天要早晚两次为你祈祷。不要使我失望,你要赢得很多的灵魂,造益广大的人群”。圣人的热情,使伯多禄的勇气死灰复燃,而圣人的言语,日后也一一实现。 这时,教宗六月间从罗马避难到维特堡Viterbo的消息传来,道明在圣神降临节又离巴黎经谢那河上的卡土地雍Castillon sur Seine,经米兰,波罗那,佛罗伦斯抵维特堡来到何诺里身边。与他同行的,是蒙费威廉和助理修士若望。在那儿小住之后,拖着病体,来到罗马,在罗马度过了漫长的冬天,一如1215,1216,1217年所作,1220年五月他重循加西盎道Via Cassia去维特堡,波罗那,五月十六日圣神降临节的前夕,他召开第一次全体弟兄大会。继之他去隆巴帝传教,因为教宗任命他为一个宣道十字军的首领,其中有各种会土,隐修士及咏经团司铎。“我们命令你们与宣道弟兄会的院长道明同往宣讲天主的言语,俾真理的光明将许多徘徊于黑暗中的人领回家园”。但这计划似乎与昔日在朗奎多者一样不可实现。最后只剩道明和他的弟兄们和异端相抵触。他在克蒙那Cremona第二次会见方济,这位圣人甘贫乐道使他极为感动。圣母升天节时他回波罗那,见到修院的新房,宽敞的卧室,华丽的屋顶,不禁大怒,他遣去了工人,停止了建筑。直到死后,若堂方准许完成房屋的工程。圣人通常为鼓励研读,节制他对贫穷的爱好。这一次,是刚才与圣方济长谈之后,他似被兄弟们的讲求舒适所激怒。他原是以贫穷为宣道的方法,否则,并不只为贫穷而贫穷。但有时他深感会士们自投“有闲阶级”安逸自在的危机。就在次年,教宗发表文告,说:“有些陌生分子,自称宣道兄弟,以宣讲天主的言语为藉口,欲收敛金钱,站辱以贫穷为主的真正宗徒工作。这件事展开了道明会士们的讨论;若兄弟们可以有入款,就不是真正的贫穷,但若没有入款,就免不了要从圣神的布道工作中找寻求生之计”。道明这时主张应将两件事完全分开。他建议由助理修土们管理团体,捐募金钱,而兄弟们在团体中只有吃住,完全由助理修士照顾。经营财物的应是些商贾之辈,而兄弟们只应以宣道为事。没有一个人接受这项建议,投票的结果,道明的主张被否决,而道明立即放弃了他的计划。 1220年年初的最后一项重要工作是遣送宣道兄弟们到东欧和北欧,将宗徒工作范围扩展到斯拉夫及斯坎地那维的人民中间。他的门徒们已包括所有的国籍:西班牙人,法兰西人,诺而曼,德国人,义大利人。现在又加入了几位斯拉夫人,他们举止缓慢,擅长音乐,温柔顺从,而内酝革命精神的暗火。这几位斯拉夫的早期会土,是葛内生Gnesen总主教的两个侄儿雅钦Hyacinth及塞斯劳Ceslaus两位年轻的司铎都是克拉考Cracow的咏经会士,他们的主教刚从克拉考迁任到葛内生,他们陪伴他往游罗马。他们也像雷吉那一样,计划着宣讲圣道的工作,而道明恰和他们相遇。这两位青年,也拜倒在道明的魁力之下。与他们同来的,尚有两个侍从,捷克人摩亨利Henry of Moravia和德何尔曼Herman of Teutonia。他们和道明长谈,告诉道明基督教王国集团中的东部人民如何受鞑靼人和芬兰人的欺凌,北方的外教人如何压迫他们,而德铎族武士的十字军并不足以抵御侵凌。圣人承认这呼吁的紧急性,也极愿派遣弟兄前往协助向他提出正式请求的总主教,但因为人数不敷,也不得不拒绝了,会院之多使他不能──照料。但他建议主教为他集一些有能力皈依北方和东方各国的人材。一方面是主教的努力,一方面也是道明的影响,主教的两个侄儿和他们的侍从首先回应了道明的召叫,他们都聪明而勇敢,不怕辛劳,也不畏艰险,四个人一同接受了会衣,稍留罗马,由道明加以准备,1220年四月,他们回到祖国。日尔曼人在加林迪亚Carinthia一带工作,捷克人在摩拉维亚Moravia和西莱西亚Silesia工作,而塞斯劳以普拉克为工作中心。四人中最伟大的雅新德人充满冒险,也充满了活跃的宗徒事业的生活,在维斯都拉Vistula,丹麦Denmark和俄罗斯Russia创立会院直到基夫Kiev,在鞑靼人所扰乱的地区,也奠下道明会院的基石。 说到这里,已经足能使人明了道明创会的宗旨了。他不要采用古老的传教方法,以道德的劝谕和规诫为主,却要做一个高级的文化工作,以当代的语调,阐扬信德的真理,以神学的论述,教义的讲解,把圣教会的宝藏为大众开放,以光照教友们的生活,这是他的使命。一位现代的作家曾称道明为“欧洲的第一位公共教育家”。纽曼枢机Cardinal John Henry Newman说圣本笃代表圣教会的退隐荒漠,而道明则代表它的卷土重来。 而确定道明会宣道及教学工作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即是当时基督教集团的教育危机,欧洲古老的教育组织,已经崩溃,凡有主教座堂的大学城机难觅得师资。 1172年拉特朗公会议责备主教们不施以足够的神学教育、命令他们立即设立教区公校。1215五年公议会再申前令,并严厉地谴责主教们迟迟不设神学讲座,但并不帮助主教们完成这工作。许多教区实在无法设备或支援一个神学院。六十年后,圣多玛斯回驳巴黎大学的教授对道明会士教授神学的责难说:“在俗神职人员实无能力奉行拉特朗公会议所命令的在每一城中应有神学教授,谢谢苍天,会士们在这方面所作到的,比会议所要求的还要多得多”。事实上,主教们一见道明会士来教区驻足,就自觉不必再为教授神学的事操心了。麦次的主教,向宣道兄弟们致欢迎词如下:“与他们合作,不但教友受他们宣道之益,而神职人员也受他们讲授神圣学识之益,所以教宗圣父和许多总主教,主教等都赠房屋给他们。”他指的是土鲁斯Toulouse,里昂Lyons,烈日Liege,米兰Milan,陶尔陶散Tortosa等地的教长们。连在牛津Oxford,道明会土来到后不久,一切神学上的活动都在道明会的圣堂中举行。麦次Metz主教以及教宗,均立道明会土为“主教公署的讲师”Lectores Curiae。圣多玛斯曾任此职务,莫威廉Guillaume de Moerebeke,中世纪最著名的希腊文学家,也是亚里斯多德著作的翻议者,就是“教廷讲师”Magister Sacra Palacio之来源。 这是道明创会的来由,一方面,他要组织一个以宣讲圣教会的道理为己任的团体,一方面他为使无力进入大学攻读的神职人员得受神学训练。他遣送会士们到各大学去,首先是为了求学,其次是为了讲授。道明于起始时并没有这个主意,大概是送兄弟们去求学时才想到这一点。1228年的会宪中已写道:“每一会院应有其院长及教授”。宏伯、罗曼,第三任总会长曾宣布:“道明会是以研读为首务的第一个修会”,但是,他说:“攻读并非修会的最后目标,但是为实现其目标:宣讲圣道并拯救人灵,研读是绝对需要的。不经苦读研究,决不能达到目的”。 道明在静默中所播的种子,现在是结实累累了。我们何须再细述其他一切。他事奉上主的态度,就是欢欣喜乐。他足迹遍欧陆,一路读书,一路谈论神圣的事理,一面组织修院,一面朗吟圣咏。这就是圣道明的肖像:在乡间的大路上,在田野中,在喧嚣的市街内,一位西班牙人走了过来,优雅,细致,光采焕发的前额,几乎女性的面容,黑色的擎蓬下露出白色的长袍,我们看见他健步如飞,歌声充满了整个的欧洲大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