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了将近八个世纪,道明会依然兀立,并享有上主各式各样的恩赐。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这是圣神工作的表记(格前十二:12-30)。以这修会自十三世纪以来即积极参与教会与社会大部份的重要历史事件来看,其团结令人惊讶。但是,正是圣道明向上主所祈求的团结将他的追随者联合在一起。 只要想一想在这段不短的历史中,既有连续性却又有许多对立事件的时期中,一个人可能在如何不同的情况下遇到道明会士呢?在十三世纪,他可能遇到两个道明会士在欧洲的乡间小道行进,唱着赞美诗来鼓舞自己,冒着遭盗贼和异教徒的攻击,前往基督王国的前线,甚至更远。或者,他可能看到道明会士在当时欧洲出现的新市镇内所建立的教堂中讲道,或在巴黎、牛津或其他新开办的大学中授课,讨论当代最热门的题目,如令人怀疑的亚里斯多德哲学和新兴的实验科学,甚至于进行炼金术的实验。在文艺复兴时代,艺术家和建筑师如弗罗伦斯的包提柴里(Botticelli)和米兰的达文西(Leonardo da Vinci) 等改变了这些教堂。而道明会的弟兄就在其中奋力思考当时出现的新问题。圣安多宁诺(St. Antoninus)探究因新世界经济引起的道德问题;而方济.维多利亚(Francisco de Vitoria)正从事建构了基本人权理论。还有其他的弟兄横渡大西洋找寻新大陆,有些在中美洲的丛林中消失,因为他们拒绝军队的保护以求能宁静地向当地士着传扬福音。在前世纪,我们再次看到弟兄们坐上新的汽船横越海洋,陪伴那些西移找寻食物、黄金和自由的人民。到了我们的时代,圣道明的追随者已遍布全球──在一九九二年在墨西哥召开的道明会总会议就有来自九十二个国家的代表参加。会士们从事各种想像得到的工作,从在贝宁(Benin)开办生态农庄到在费利堡(Fribourg)研究埃及古语的动词。到底是什么在这么多不同的时代将这些如此不同的男女会士联结在一起呢?原因是他们和圣道明一样,热爱福音。 在读着盖.贝杜尔(Guy Bedouelle)神父所写的这些精彩内容时,读者会因为他所描述的人物的情操与热忱而不断受感动。感动人的可能是圣多马斯(St. Thomas)热切的知性探究;他要求耶稣说:“我主,除祢以外,我别无所求。”也可能是卡撒斯(Bartolome de Las Casas)。他积极为印地安人追求公平的待遇;在他写给国王的信中,他说:“我相信天主要我将天上地下及整个地球再一次“充满呐喊、眼泪和呻吟。”另外,如瑟纳的圣女加大利纳(St. Catherine of Siena)有着“温和、可爱和忧伤的渴望”想要改革她的教会,她崇敬基督是爱与渴望,是她生命的中心。在这些人的热忱中,我们不但看到圣道明的精神以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也看到天主用多种方式触动我们心灵深处的渴望以吸引我们归向祂。 最近几次的总会议曾尝试帮助修会在这些无止境的要求与可能性中特别注意它的优先工作。特别说明,我们承诺献身于的使徒工作有四个主要目标:智能发展,全球任务,社会沟通,和寻求正义。由于我们的弟兄圣多玛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在教会中的地位,对于追求真理和圣化人类智慧是我们的重点工作这件事并不令人诧异。这种追求应是上主所祝福的。虽然在当代西方文化中出现有关于“乏味的理智主义”的深深疑虑,但真正的研究都带有浓厚的牧灵特质。在一个人们对真理之爱并不是由于真理本身而是由于真理所带来的经济报酬的社会中,正义必不能伸张。再者,细心阅读典籍会提供很好的训练,使人能耐心专注地聆听别人的诉说。我所认识的最伟大的学者都是具有深度牧民本能的人。因此,不必为我们的研究领我们进入使徒工作的领域而惊讶。十三世纪的殉道者,维罗纳的圣伯铎(Peter of Verona)的情况正是一例;他献身的方式我们要略为思索才能明白。另一个是十九世纪的赖高德(Henri-Dominique Lacordaire)的例子。他处在福音和充斥世俗价值的世界间,努力去重新厘清自由的本质。 作为福音的传播者,道明会士一定要努力学习沟通的艺术。今天沟通往往要动用现代科技所能提供的各种资源。但在大众传播媒体、电视、和收音机发展以前,道明会中不少男女会士长于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例如十四世纪的圣人中有真福安吉利哥(Fra Angelico)和未受教育的圣女加大利纳。前者对基督生平的神秘事迹的描述现在仍使人赞叹,后者与上主的对话和致一般人的信函今天仍使我们着迷并形成挑战。而真福若堂在十三世纪时正任我目前的职位。他的沟通能力又如何呢?据说他前去讲道时,父母将子女锁在家中,因为他们恐怕从此不能再看到孩子了。 宣道时的话语并不只是将抽象的真理传播出去;它们能改变社会和人的生活方式。如果它们在意义上被视为“上主的话语”,它们就是具有创造和改变能力的话语,能协调实现上主的王国。因此,道明会传道的工作与对正义的热爱密不可分。亦为此,在来自旧及新世界的道明会士例子中,我们特别高兴这本册子记述了一位女士,一位传教士,和一位合作修士的榜样:每一位都表现出追求一个更正义的世界的热火。在文艺复兴时代的意大利,圣女加大利纳.利奇(St. Catarina dei Ricci)虽是一位在隐修院的神秘主义者,却能以和蔼的态度坚定抗拒某些教会权威人士的坚持,因为他们没有了解到她那个时代的女子要维持真实的宗教生活所需要的“弹性”。当然,拉卡撒斯为美洲土著争取完全权利的奋斗至今仍是我们的明灯。而半个世纪以后,黑白混血的辅理修士圣玛定.包瑞斯(St. Martin de Porres)给了我们特别的见证:他欢欢喜喜地向新世界的教会显示福音能够在可怕的苦难中燃起爱德之火。 我们需要从我们兄姐前辈那里学习他们的勇气和热心。愿他们激励我们使我们有勇气让上主来触碰我们的心灵深处。只要我们愿意,上主会引导我们。因此,在我刚上任为道明会的总会长时,我很高兴地向大家介绍贝杜尔神父的文集及其原始来源。这些文字如此美妙地捉住了道明之家的生活与精神。那些因读过他所写的圣道明:话语的恩典(Saint Dominic: The Grace of the Word)而得益的人会发现本书亦同样有益。而对那些第一次读到关于道明会书籍的人,这些文字将使他们在读过以后,想更进一步了解道明会。 道明会总会长 弟茂.赖德克立夫(Timothy Radcliffe)神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