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鸿标
原载于第一O六八至一O六九期教声 96年8月25至96年9月1日
一、引言
使徒统绪（或译使徒传承Apostolic Succession）乃英国圣公会与其他宗派对话的主要神学课题，因此英国圣公会总议会于九四年出版一份主教院参考文件"Apostoliciy and Succession"针对今日的教会如何与使徒时代教会连结，以及对主教制的问题作出解释。本文主要将此份文件的重点作综合报导。此文件除导言部分外，共分五章。
二、内容
导言开宗名义肯定二十世纪普世教会合一运动，特别是普世基督教会协会于八二年出版的圣洗、圣嚏B圣职对各基督宗派寻求一个共同承认的使徒信仰的贡献。透过普世教会神学对话，一方面让大家清楚使徒信仰的核心，在圣经内表达出来成为信仰的规范；另一方面真理圣灵在圣经中表现出其多元性。同时在不同宗派中开展出不同的表达方法。所有的教会都声称具备使徒性（Apostolicity），可是大家对使徒性的理解却各有不同。一般来说，使徒统绪意思是主教藉着按手祝圣，保持使徒性的历史延续（第八段。页三）。近年普世教会神学对话结果显示，不同宗派对此问题有更大的共识。一方面教会的使徒性是历史主教制的根本；另一方面历史主教制乃维持教会的使徒信仰的其中一种方法（第十段。页三)。此文件亦以这立场作基本论点，一方面引用普世教会神学对话的结果从新检视问题；另一方面肯定历史的主教制乃教会使徒性的其中一种表达方式。这种立场在第四章重覆出现。
第一章教会的使徒性清楚地从宣教（ Mission）的角度定义教会使徒性的内容。使徒性是上帝宣教（Mission Dei）的一种途径，所以教会使徒性的特色是使徒的宣教（第二十段。页七）。另外，此文件引用近年普世教会神学对话的结论，如从教会作为一个整体去理解教会的使徒性，因此每个受洗及认信的基督徒都是使徒教会（ecclesia apostolica）的一份子，共同承继使徒信仰。这种观点并非否定圣职作为承继使徒信仰的重要性；相反，此文件强调从教会作为一个整体（Church as a whole）以及圣职作为使徒性（ordained ministry as apostolic）两个角度来探讨教会的使徒性问题。同时根据教会作为一个整体的角度解释历史的主教制（第二十五段。页九）。还有此文件提出从历史性及终末性（Eschatological）两个角度了解教会的使徒性。教会的使徒性作为上帝宣教的途径，立根历史，朝向永恒，即世界的终末（Eschaton）（第二十六段。页九）。教会终末性的角度引伸出上帝国的末来性及教会在历史中的过渡性。这种从宣教及终末性角度出发的教会论，强调教会是上帝国的一种记号（第三十一段。页十一），因此各宗派根据历史经验发展出来的使徒性记号乃是相对的，受历史时空限制的。
第二章使徒性的记号可说是从教会的历史性角度来肯定圣公宗的理解，一方面是个别宗派的领会另一方面亦符合近年普世教会神学对话的共同接纳标准。此文件肯定圣公宗团契（Anglican Communion）对信仰与教制的基本立场--即一八八八年兰柏会议所通过的芝加哥兰柏四纲领（The Chicago-Lambeth Quadrilateral），亦是从教会作为一个整体的角度解释：第一，旧约及新约圣经乃上帝的启示。第二，尼吉亚信经的内容足以表达基督徒的信仰。第三，洗礼及圣嬷漈t礼乃根据基督的应陶]立。第四，历史的主教制。
这四点并非四个独立项目，相反，却是互相紧扣在一起（第三十九段。页十五）。此文件强调使徒信仰是动态地历代相传，故此，教会应该在不同时代按其体的挑战和实际的需要，重新诠
释其所了解的使徒传统，谦她基于使徒见证的核心，并且引导我们明白上帝国实现的旨意（第四十二段。页十六）。
第三章，主教的使徒牧职服役于教会的使徒性的讨论重点是圣品三级制（即主教、牧师、会吏）。此文件指出主教的牧职（Ministry of Oversight, Episkope）具有多种职能，例如在地方教会中领导宣教工作、宣讲圣道、施行圣礼、领导崇拜、祈祷、赞美、维护信仰、向悔罪者宣读赦罪文、执行教会纪律等。在宗教改革以前，东西方教会的主教一方面管理其所属的地方教会，另一方面与其他主教以同僚的关系（Collegial Relationship）管理所有教会。自此以后主教牧职出现各种不同的形式。部分宗派虽然维持主教的使徒牧职，但却废除了主教制的形式。部分宗派维持主教制形式，但却在历史延续性上出现断层。至于英国圣公会则基于其大公教会传统保持主教制的形式。此文件肯定主教制（Episkope）是维持教会合一的所需条件（Neccessary Condition）（第四十七段。页十八）。这种对主教制的肯定是普世圣公宗的基
本立场，值得注意的是此文件引述圣洗、圣嚏B圣职一书内的立场作为对主教制的解释。此文件同意从两方面了解主教制。第一是从教会作为一个整体的角度。第二是从个人性一宇（Personal）、同僚性（Collegial）与及共融性（或译团契性 Communal）三个不同层面（第五十段。页十九）。由此可见此份文件尝试一方面肯定圣公宗对主教制的立场，另一方面采纳近年普世教会神学对话的成果，重新解释今日圣公宗接纳主教制的理由。
第四章，主教制及传承的重点指出虽然教会的使徒性属于教会整体，但是她与上帝所赐的主教牧职是建结起来。因此教会的使徒性比主教制更基本，不过后者是保障前者的需要条件（第五十二段。页二十一）。此文件补充主教是教会保持与使徒教导及宣教联紧的一种印证的记号，没有个别主教能够作出保证，他是保障教会承继使徒信仰及宣教的无误基础（第六十段，页二十三）。明显地，此文件接受圣洗、圣嚏B圣职一书的立场，强调从教会作为一个整体的角度解释主教制，同时亦肯定主教制乃表达教会使徒性的一种方式，而这方式正是圣公宗的特色。
第五章，朝向更大的合一是总结部分。此文件引述英国及爱尔兰圣公会与北欧及波罗的海信义会，在九二年签署的Porvoo Common Statement里面，关于主致牧职服役使徒统绪与及历史的主教制乃一记号的内文，长达三页多。可见Porvoo common Statement对英国圣公会解释
使徒统绪的影响所在。
三、总绪
纵观这份文件大量引用近年普世教会神学对话的文献，反映英国圣公会对普世教会合一运动的肯定。此文件尝试印证圣公宗肯定主教制的立场完全符合普世教会神学对话的观点，给人一种新鲜的感觉。这种似近代普世情怀重新诠释圣公宗源远流长传统的方法，赋与古旧传统时代性与活力。传统与现代本来可以不必互相排斥，没有过去，怎会有现在，那会有末来。问题的关键是欣赏传统与故步自封的传统主义是两回事，寻求对现代的适切性与现代主义亦是两种不同的态度。美国一位著名教义学教授柏力根（Jaroslan Pelikan）有一句至理名言：“传统是逝去者的生命延续，传统主义是活人的栓楷。”（Tradition is the living of the dead, traditionism is the dead of the living）愿上帝祝福我们本着福音的精神、根据圣经的权威、怀着普世教会合一的胸怀去欣赏教会传统、解释教会传统，让我们的教会生活能够回应现实社会的挑战，见证上帝国度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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