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亚社.香港讯】“撒殚,退到我后面去!你是我的绊脚石,因为你所体会的不是天主的事,而是人的事。”
每当廖楚彤想问丈夫可否不去开会,这位终身执事太太就想起耶稣跟伯多禄所说的这句话,最终把自己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廖的丈夫王展滔十一月中才领受终身执事职,她非常感谢天主对丈夫的召叫,“以祂的方法把恩宠给予我们一家”。然而,回想起王执事决定回应召叫之时,她当时是忧心忡忡的。
四十二岁的王执事任职工程师,曾任堂区主日学导师及教区圣乐团团员,二零零七年获收录为执事候选人,先后于圣犹达堂及教区婚姻与家庭牧民委员会实习。
育有四名孩子的廖楚彤忆述收录礼的情景,在场很多人恭喜他们,但她心里想:“你们就说得轻松。”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当时她怀有第三名孩子,想到丈夫将会花很多时间去服务,日后家里一切可能要自己一人承担,“想到这里就很害怕和不开心”。
她曾跟丈夫和其他执事太太诉说过自己的负面想法。廖楚彤对天亚社说:“他准备升执事,当然有足够准备,那圣召是给他的,又有神师、辅导、培育,但对于我又是否足够呢?我觉得自己还未准备好,很多时都不知道如何做。”
其实不仅廖楚彤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其他执事太太也有类似经历。
加拿大阿尔伯塔教区陈朝彬执事的太太陈罗丽丽说,他们认识了多伦多执事们所做的服务、工作及家庭生活后,感觉很美好,所以就决定参与为期四年一千小时的训练。
他们每个月有一个周末要开四个半小时的车去学习,那时她的担心开始出现,“一方面担心路上有意外,另外因为我们都在上班,我的工作要作出迁就,我平日会延长上班时间,好使周五能提前下班出发”。
她忆述,在陈执事领受圣职当天,自己为他熨祭衣时情绪突然涌上来,“执事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圣职,但我却完全未准备好成为一位执事太太”。
陈罗丽丽指出,女性成为人妻会被称为某某太太,成为人母时会被称为谁的妈妈,“当成为执事的太太时,你会被称为某某执事太太,你的名字就被湮灭”。
她续说,当上执事太太有不少转变,例如弥撒时丈夫可能要在祭台上,不再坐在她旁;冬天下大雪时,她会加倍担心丈夫外出履行职务时的安全;在哪里都要保持良好夫妇的形象,因为不知何时会碰到教友。
不过,她对天亚社说,陈执事曾跟她说过,若不是认识她或许已经当上神父,“我想当终身执事是一个机会还他心愿,结了婚也可担任类似神父的职务,就让他去做好了”。
美国终身执事协会主席吉拉.杜邦(Gerald DuPont)执事的太太珀盖.杜邦(Peggay DuPont),在全球华人终身执事交流大会上分享时笑说:“我们是试验品,因为过去一千多年,教会的神职没有太太,我们要做楷模,让其他人加入我们的行列。”
她表示,身为执事太太就像走钢索,要懂得平衡,“当丈夫离开工作,自己被丢下,这是很难受的事,我们不是喜欢但会牺牲接受,我们还得作为家庭与丈夫的桥梁”。
珀盖续说,另外,执事夫妇会让婚姻变得公开,其他人会留意他们怎样相处。“执事太太是贤内助,是执事背后的支持者,婚姻见证也是参与执事的工作,若做不到就不能活出执事太太的功能。”
杜邦执事表示,若没有珀盖支持,他不能成为终身执事。他说,珀盖是礼仪专家,但她纡尊降贵做他背后的女人,负责家中一切,包括家庭成员间的协调和家务,让他安心在外服务。
廖楚彤对天亚社说,经过多翻祈祷、反省后,感到天主“在我的生活和信仰上从不同的渠道派了很多天使来,让我知道什么是执事,信仰为我又是什么”。
她形容当天丈夫升执事时,“我和另一执事太太的感觉是‘我们失去了老公’,但同一时间又感觉是把女儿嫁出去”。她表示,自己身为人家的女儿,“其实很清楚出嫁后,父亲并没失去了我,同样我把丈夫交到天主手中,丈夫还是在我身边”。
她明白日后生活上可能会有不同形式的牺牲,但这一刻“我相信天主天天和我们在一起,在我担心时我知在哪里可寻求到安慰,在哪里找到力量”。
目前,教区会为执事候选人的太太安排年资较深的执事太太作为同行者。
同行者的经验令廖楚彤明白到“不要觉得自己提出任何要求就是撒殚,又或不要认为祇有自己面对这样的问题”。
宋云龙执事领受圣职已有十年,其太太商婉棠对天亚社说,自己也有类似经历,不过当时未有同行者的安排,靠“忍耐、祈祷,让自己慢慢适应”。现在身为同行者,商婉棠会跟年青的执事太太分享经验,“打电话、聊天、祈祷,希望从而能帮助她们舒缓情绪”。
香港教区终身执事委员会主席陈志明神父对天亚社说,教会肯定执事太太的角色,并指出执事不祇是在服务里表现爱天主,“在家庭中建立良好关系也能表现出对天主的爱”。
这位教区副主教说,若执事或他们的太太感到执事的工作和服务太繁重,有必要告诉教会,“我们一定会作出适当的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