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因信称义
基 督 信 仰 的 核 心 是 耶 稣 基 督 ， 是 因 信 基督 而 得 称 义 的 道 理 。 宗 教 改 革 所 标 榜 的 ， 是 返 回圣 经 的 话 语 ， 也 就 是 保 罗 所 提 出 的 因 信 称 义 ─ ─ 在 称 义 的 过 程 中 ， 将 一 切 人 为 功 能 的 元 素 排除 在 外 。 “ 你 们 得 救 是 本 乎 恩 ， 也 因 着 信 ，这 并 不 是 出 于 自 己 ， 乃 是 上 帝 所 赐 的 。 ” （ 弗 二 8） 路 德 十 分 重 视 这 因 信 称 义 的 道 理 ， 称 之为 基 督 教 基 本 的 信 条 ， 是 全 部 教 义 的 基 础 ， 也 是 教会 成 败 之 所 系 。 称 义 的 教 义 是 “ 基 督 教 教义 的 总 结 ” ， 是 “ 照 亮 上 帝 圣 教 的 太 阳 ” 。 他 在 《施 马 加 登 信 条 》 中 说 ： “ 此 信 条 的 任 何 一点 都 不 能 予 以 放 弃 或 让 步 ， 即 使 天 使 、 世 界 万 物 将被 毁 灭 ， 也 是 如 此 ......我 们 所 教 导 和 实施 的 反 教 皇 、 反 魔 鬼 和 反 尘 世 的 一 切 活 动 都 端 赖 于此 一 信 条 ， 因 此 我 们 对 它 必 须 完 全 坚 信 不疑 ， 否 则 就 要 失 去 一 切 ， 而 教 皇 、 魔 鬼 及 我 们 所 有的 敌 对 势 力 就 将 取 胜 。 ” 路 德 这 番 话 是 非常 有 远 见 的 ， 宗 教 改 革 虽 然 导 致 很 多 宗 派 诞 生 ， 但这 些 宗 派 在 因 信 称 义 的 道 理 上 全 都 立 场 一致 ， 无 论 加 尔 文 派 、 重 洗 派 ， 甚 至 亚 米 纽 斯 等 ， 都持 守 因 信 称 义 。
按照新约，唯有结出仁爱果子的信心才有功效，所以因 信 称 义不是因信废行。“原来在基督耶稣里,受割礼不受割礼,全无功效。惟独使人生发仁爱的信心,才有功效。”(加五:6)保罗认为惟有信心才能成就神的救恩,但他旋即又补充道:这种的信心必须在仁爱的行为和自我牺牲中表现出来。
因 信 称 义 的 挑 战
正 由 于 因 信 称 义 的 独 特 性 ， 天 主 教 在 天 特 会 议 （ The Council of Trent, 1545-1563），特 别 针 对 因 信 称 义 而 提 出 强 烈 的 谴 责 ： “ 若 有 人 说 ： 教 导 罪 人 唯 独 因 信 称 义 ， 意 思 就 是 要得到 称 义 的 恩 典 ， 并 不 需 要 其 他 东 西 配 合 ， 人 也 完 全 无 须 凭 自 己 意 志 的 行 动 ， 使 自 己 作 好 预备和 部 署 ─ ─ 让 他 受 到 咒 诅 。 若 有 人 说 ： 人 称 义 唯 独 是 因 为 基 督 的 义 归 在 他 身 上 ， 或 唯 独 是因为 罪 得 赦 免 而 须 圣 灵 在 他 们 心 中 倾 注 恩 典 和 慈 爱 ， 又 或 说 我 们 类 似 称 义 的 恩 典 纯 是 上 帝 的好意 ─ ─ 让 他 受 到 咒 诅 。 ” （ Canon 11） 基 督 教 与 天 主 教 最 大 的 分 歧 ， 在 于 基 督 教 指 出 人 的称义 是 从 上 而 来 ， 即 基 督 将 祂 的 义 完 全 归 给 人 ； 天 主 教 相 信 义 在 人 的 心 中 有 化 心 改 性 的 功 能，可 使 人 逐 步 成 义 。 路 德 坚 持 在 基 督 之 外 无 恩 典 ， 无 功 德 ， 人 称 义 是 出 于 上 帝 主 动 的 作 为 ；天主 教 则 认 为 人 必 须 靠 神 的 恩 典 及 人 的 善 功 而 逐 渐 成 义 ， 因 此 天 主 教 的 中 文 翻 译 “ 因 信 成 义”， 便 蕴 含 了 人 的 功 夫 在 内 。 两 者 的 区 分 至 为 明 显 。 天 特 会 议 后 ， 天 主 教 君 王 执 行 教 廷 的 议决， 视 一 切 改 革 者 为 异 端 ， 在 德 国 不 惜 发 动 三 十 年 战 争 ， 导 致 死 伤 无 数 。 在 法 国 ， 加 尔 文 宗的预 格 诺 派 （ Huguenots） 受 迫 害 一 百 年 ， 无 数 家 园 被 毁 ， 超 过 二 十 万 人 被 杀 ， 一 百 万 人 遭 流放， 其 中 多 为 知 识 分 子 ， 原 因 是 他 们 坚 守 唯 独 基 督 恩 典 的 教 导 ， 尊 崇 圣 经 为 最 高 权 威 ， 并 追求个 人 敬 拜 上 帝 的 自 由 。 二 十 世 纪 没 有 宗 教 迫 害 ， 但 多 元 主 义 往 往 挑 战 “ 因 信 称 义 ” ， 不 少神学 家 亦 以 “ 人 文 ” 取 代 信 仰 ， 以 善 行 取 代 恩 典 。 更 有 人 为 了 迎 合 宗 教 对 谈 或 政 治 要 求 ， 不惜放 弃 因 信 称 义 。 华 人 教 会 面 对 这 严 峻 的 挑 战 ， 无 论 身 处 海 外 或 国 内 ， 都 应 返 回 圣 经 ， 持 守宗教 改 革 所 留 给 我 们 宝 贵 的 遗 产 。
对世界信义宗联会与天主教《因信称义联合声明》之关注
院长滕张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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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联合声明》1 催生自联合的社会行动
1962-65年第二次梵蒂冈会议（Second Vatican Council）简称“梵二”前，世界信义宗联会（LWF）2 与天主教（RCC）3 已开始就四百多年来“因信称义”教义分歧进行非官方的对话。
1967年“梵二”后RCC盼与“分离的弟兄”（Separated Brothers）抗罗宗或称更正教（Protestant）合一，故采更开放态度，并由双方设立的一个联合委员会进行，过去正式发表过四份对话报告：
1972年联合委员会的报告：“福音与教会”（The Gospel and the Church）。
1983年美国信义宗与天主教的报告：“因信称义”（Justification by Faith）。
1986年德国复原教会与天主教的报告：“教义上的谴责－仍然分裂？”（The Condemnations of the Reformation Era-Do They Still Divide？）。
1994年德国联合信义会与其他德国基督教会接纳“教义上的谴责－仍然分裂？”报告书（The Church and Justification）。
促成1994.3.29发表的“福音派与天主教大团结”宣言（Evangelicals and Catholics Together：The Christian Mission in the Third Millennium）是以美国监狱团契（Prison Fellowship）负责人寇尔森Charles Colson为首的福音派代表，4 盼望联合RCC力量在社会行动的战线上重申道德伦理的价值（例如：面对传媒的色情与暴力泛滥、教育方针、堕胎、安乐死、生育伦理、优生学等问题)。
1997年福音派与天主教学者们继续跟进讨论救恩教义而发表的报告：“救赎恩赐”（The Gift of Salvation）5
1997年2月天主教与信义宗教会共同发表了《因信称义联合声明》,原则上同意马丁路德改教的根本观点,就因信称义的教义上,天主教的立场与基督教的差异愈来愈小了。
1999.10.31双方在德国奥斯堡圣安纳信义教堂（Lutheran Church of St. Anna, Augsburg）内举行正式签署《因信称义联合声明》仪式，以纪念马丁路德于482年前（A.D.1517）把95条反对RCC条文钉在德国Wittenberg小镇教堂（Castle Church）外而展开的宗教改革运动。
二．《联合声明》姿态合一，实质分歧尚存
《联合声明》内容的主旨有二：
1． 确认“因信称义”为双方主要教义分歧之处，愿意继续进行对话。
2． 撤消十六世纪天特会议的咒诅。6
The present "Joint Declaration" has this intention：namely, to show that on the basis of their dialogue the subscribing Lutheran Church and the Roman Catholic Church are now able to articulate a common understanding of our justification by God´s grace through faith in Christ. It does not cover all that either church teaches about justification; it does encompass a consensus on basic truths of the doctrine of justification and shows that the remaining differences in its explication are no longer the occasion for doctrinal condemnations. (Section reference 5)
叁．《联合声明》反映LWF开放、RCC却收紧
1． 按LWF就《联合声明》所发表的公开文件 "DOCUMENTATION： Action taken by the LWF Council on the recommendation of the Standing Committee for Ecumenical Affairs" 记录（1998.6.12）：当时124 间LWF成员教会中，89间有回应。当中的80 间对内容表示同意，5间表示不同意，1间有意同意，3间有意不同意。据悉香港信义会及港澳信义会也同意，而中华基督教礼贤会及崇真会却未有表示。
2． RCC圣神修院副院长蔡惠民神父于一个讨论《联合声明》的座谈会上表示感触，谓“参与讨论的RCC一方只集中于教廷的合一委员会及信理部，虽有谘询主教团，却未见公开谘询，而双方并未为这份合一文件而放弃自己的看法和立场”。7
3． RCC教廷信理部（Vatican´s Congregation for the Doctrine of the Faith）为对抗多元宗教的冲击，于2000.9.5向全球主教发出一份名为《主耶稣：有关耶稣基督和教会的唯一性及救赎的普世性》（简称：Dominus Iesus）文件，内容主要否定RCC与东正教（Orthodox Churches）以外的其他基督教分支（Branches of Christianity），提醒全球主教不得再以“姊妹教会”称呼改革出来的更正教会，包括圣公会在内的所有新教教会、普世教会协会、世界信义宗联会、世界改革宗联盟、德国信义宗联合教会、巴黎东正教神学家及英国伦敦浸信联会等，RCC认为这些更正教会未有具备有效的使徒统绪、及对圣餐奥秘认知不够整全等，故引来世界各地不同的新教教会及组织纷纷强烈反应，大多对此声明内容表示遗憾，亦有直斥其毫无圣经依据。英国圣公会领袖坎特伯雷大主教卡尔瑞则认为，梵蒂冈只是重申一直以来的立场，不但了无新意，且未有反映过往30年双方透过对话及合作达成的谅解。8
四．今天RCC信仰仍有错谬，亦未真正悔改
1．虽然教宗若望保禄二世于2000年3月12日“赎罪日”，曾历史性公开向全球为过去二千年教廷所犯的错误忏悔，包括苛待异教徒、十字军东征、针对犹太人、有违教徒团结、有违对友爱和平和不同文化的尊重、有违人权、有违女性与弱势少数社群的尊严等等。其后教廷强调：“教宗只是向神求宽恕，而不是向那些受害的个人或团体寻求原谅。并认为向神忏悔过错，跟作出道德和历史判断是两回事，由世人妄作判断根本是不恰当的。”9
2．诸如使徒统绪、教皇无误、敬拜圣母、承认次经、相信炼狱、高举教会圣传、妥协迷信文化、圣像圣物崇拜等等，均有违圣经真理，实为异端信仰，亦为我们传福音的对象。
五．香港信义会对《联合声明》的态度
虽然香港信义会于1998年6月2日牧师团会议中决议赞成签署这份《联合声明》文件，并通知世界信义宗联会这项决议。10 但仍恐怕此举会促成一个不清楚的合一产生，故由基督教香港信义会神学及教义小组于1998年5月19日发表其研究报告上，加以郑重澄清：“照本会理解，此声明焦点在于双方对‘因信称义’教理的共同理解，而不是说在其他教义上已互相接纳或两宗派间的联合。”又在报告的结论上重申：“虽然联合声明有倾向淡化天主教在称义教理上和本宗的分别，但小组成员基本上仍赞成和欣赏本宗与天主教会合一对谈的精神和努力，不过由于处境不同，做法也可能有别。至于对联合声明内含糊部份及期日后的解释和修正，和其可能为华人教会带来的影响，小组成员均持保留态度，并认为在未有更清楚明确的亮光指引时，本会应当谨慎处理这声明。”11
六．我们对《因信称义联合声明》该抱的立场
1． 在信仰层面：凡基督之教会仍应视天主教为异端，为传福音的对象。在宗教对话（Inter-religious Dialogue）的过程中，必须审慎处理任何有关信仰的联合声明，以免产生信仰合一的误导。
2． 在行为层面：凡属基督的教会该按圣经真理，不应与任何异端教派相交和合作。12 但为传福音的缘故，可以个人身份与个别异端教徒交往，以积极引领其早日归主。
1. The Lutheran-Roman Catholic "Joint Declaration on the Doctrine of Justification"
2. 世界信义宗联会Lutheran World Federation, 简称LWF。自1947年成立，分布于72个国家，有131个成员教会，全球6,300万信义宗教友中，占5,950万教友属LWF教会的。在香港有1957年加入的香港信义会，1974年加入的中华基督教礼贤会及崇真会，并1992年加入的港澳信义会。但香港路德会及南亚路德会并未加入LWF。
3. 罗马大公教 Roman Catholic Church，简称RCC。
4. The Colson-Neuhaus Declaration: "Evangelicals & Catholics Together The Christian Mission in the Third Millennium" (ECT), Mar 29, 1994. 据 "Reflection on the Christian in Society" The Wheaton Record, Vol. 120, No.2, Sept. 9, 1994. 解释所有签名者均以个人身份签名，并不代表其组织或宗派。文件主旨在于联合社会行动，而在信仰上则仍指出双方之异同。虽然是次并非在信仰上作任何联合，但亦引来不少争论。
5. "Evangelicals & Catholics Together: A New Initiative The Gift of Salvation: A remarkable statement on what we mean by the gospel An Evangelical Assessment by Timothy George" Chrtistianity Today, Dec. 8, 1997. P.34-38. 签署的18位福音派及15位天主教学者均是以个人身份参与ECT后的继续讨论，不代表其所属的神学院或宗派。然而这类对话仍引起继续的争论。
请从本学院特别提供的网站http//www.hkcmi.edu/ect_0118 取阅注脚4, 5有关文件。
6. 天特会议（Council of Trent, 1545-63）对马丁路德“唯独恩典、唯独信心、唯独圣经”的教导提出强烈的谴责：“若有人说，其中教导罪人唯独因信称义，意思是：如要得到称义的恩典，并不需要其他东西的合作，而他亦丝毫不需要凭自己意志的行动，使自己作好预备和部署──让他受到咒诅。若有人说，人称义唯独是因为基督的义归在他身上，或唯独是因为罪得赦免而须圣灵在他们心中倾注恩典和慈爱，或说我们类似称义的恩典纯是神的好意──让他受到咒诅。”（Canon 11）
7. “信义宗天主教合一路仍远”香港：《时代论坛》580期，1998.10.11
8. “罗马天主教教廷质疑更正教地位”香港：《时代论坛》682期，2000.9.24。
“各地新教教会对天主教会的‘罗马以外无教会’训谕发表回应”香港：中华基督教会香港区会讯《汇声》2000.12。
9. “国际新闻：教宗为教廷罪过忏悔”香港：《明报》2000.3.13，页A15。
“国际焦点：受保守派制肘──教宗认错未尽彻底”香港：《明报》2000.3.16，页F.8。
10. 张振华牧师（香港信义会马氏纪念礼拜堂）：“四百年来的对话”，香港：《信义报》，第74期首文，19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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