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ther:
对你50天前的分享我很有同感,我也常让自己忙得不亦乐乎。好在岁月不饶人,我已清晰感觉到是时候停下来了。 (我们谁也不是救世主!我会重温晋铎金庆那天的反思。)
雷永明神父:中国的圣热罗尼莫
又很久没有“喂”我的“博客”了。我以为值得把我在雷永明神父宣福礼前一晚守夜时所说的几句话记录在这里。
我有福参加了那宣福礼。一方面那些日子和我在修院的教学时间没有冲突,另一方面我的修会前辈胡子义神父好像很希望我能陪他去参加那盛典。胡、雷两人是同乡、又是好友,雷神父几乎每年去澳门路环和胡神父的痳疯病人一起过圣诞节。胡神父还有一个一百岁的哥哥,当然再能在世见一次面也是开心的事(我们中秋节那天在他哥哥家里还分享了月饼!)
讲起方济会的雷神父,原来他和慈幼会的关系也算密切。慈幼会在北京创业,也靠他帮忙找到了一块合适的地皮,起了第一所儿童院。雷神父很支持江文也教授创作中国色彩的圣歌,我们儿童院的孩子们就为他“试唱”;以大风琴陪奏的是教区一位王神父,我90年代初还在北京教区修院见过他。我的初学师很尊重雷神父,也曾请他给我们作圣经讲座。
其实我去参加宣福礼的理由根本多得很哩……
我和胡神父在9月28日到达西西里岛加达尼亚省的圣若望海角镇(S. Giovanni La Punta) ,那天晚上有一个很动人的前奏节目。圣若望海角镇有一座圣母堂,是朝圣地。在那里的圣母圣相非常美丽,雷神父年轻时常来圣母台前祈祷。每次译成了一册圣经,会叫人在那圣母祭台献一台谢恩弥撒。堂区团体决定了要迎圣母圣相到主教大堂广场参与宣真福庆典。这是空前的盛举,圣母圣相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小堂,这次由圣若望海角主任司铎和许多教友陪同,圣母圣相经过许多堂区,每堂区的神父、教友都在圣堂前欢迎圣母。最后圣相来到主教座堂前的广场,就在圣母圣相前、在挤满了青年的广场上、举行了守夜祈祷,有唱歌、有默想、有分享,最后由方济会总会长训话。
守夜前我向有关人士表示我想在这机会上说两句话,他们在守夜完结时才请我讲话,我的讲话如下:
‘各位雷永明神父的同乡。本来在方济会总会长,亦即今日在世的方济各,讲话后谁也不该再讲话了,可是请你们原谅,我有一些感受必需和你们分享,否则我今夜恐怕睡不着(虽然我从香港27日早上5时起床后到现在-意大利28日晚上10时-已47小时没有睡在床上)。
今晚参加圣母圣相出游和守夜祈祷使我感到既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看见你们这么有意义地准备参加明天的宣福礼:迎圣母到主教座堂来,又作了守夜祈祷。我伤心的是这样的盛事本该在中国每个教区都隆重举行,因为雷神父是中国的热罗尼莫,中国教会应该庆祝他被宣真福。可是明天的日子在中国会静静过去,没有人会觉察到这件盛事……
刚才圣母圣相巡视各堂区时我不免想起波兰教会在准备庆祝创国千禧时,想迎“黑圣母相”巡游全国,也被禁止,教会终于将圣母圣相的“空框框”迎出来巡游。谁能想到波兰教会后来给了我们一位若望保禄二世!
各位兄弟姊妹,请为中国教会祈祷,希望早日方济会的兄弟能隆重地把雷神父的圣髑迎到北京。 ’
充满智慧的单国玺枢机,我们怀念你!
(天亚社曾访问我关于单枢机,大家想已看过那访问稿,不过我现在把它搬到我的“博客”,让我们继续怀念这位伟大的教会牧者!)
【天亚社.罗马讯】台湾单国玺枢机八月廿二日安息主怀之时,香港教区已退休的陈日君枢机正身处罗马。他得悉自己的良师单枢机病逝的消息后,接受了天亚社的书面采访,以下是陈枢机的回答:
问:您与单国玺枢机相识了多久?
在二零零零年及之前的几年,那时董高(Josef Tomko) 枢机是传信部部长,每一年或两年教廷开一次“联合及扩展会议”(那时还没有中国教会事务委员会),国务院、传信部,几位教廷神学或法律专家,一、两位华借主教,几位“中国教会观察员”一起讨论大陆教会的问题。我就以“大陆修院教授”,后来以“香港助理主教”的身分被邀请参与了那些会议,就在这些机会上直接认识了单枢机。
其实,一九九六年教宗给了我们教区一位助理、一位辅理主教,也是单枢机经过董高枢机向教宗献上的计。
为我和汤主教的晋牧礼,我们不能请大陆的主教,也不便请太多台湾的主教,单枢机以主教团主席的身分代表他们来参了礼。
后来我接触单枢机的机会更多了。当然我们关心的不只是香港台湾的教务,我们更关心的是大陆的教会。在那些“联合及扩展会议”及二零零七年成立的委员会中我们两人的意见非常一致,可是我的发言有时比较冲动,单枢机的发言却常平心静气,使与会者颇受得着。
可惜后来他年纪大了,吃不消长途旅程,辞了委员会职务。他谦虚的对我说:“有你在委员会中,我可以放心了。”(恐怕也是时候我说:“有韩总主教在传信部,我可以放心隐退了”。)
虽然单枢机不再参与会议,我常去台湾向他报告,并请教他的指示。
七月下旬我在台北辅仁大学耶稣会会院与我的良师见了最后一面,他坐在轮椅上,但看来精神还好,他送两本书给我,还亲笔签名。他的手没有力气(他的名字笔划特别多),我会珍惜那两本书,更珍惜他多年来对我似兄长般的友情。单枢机,谢谢你!
问:您对单枢机最深刻的印象或事迹是什么?
在两件事上,我特别欣赏单枢机的智慧和勇毅:
(一) 他向若望保禄二世请求封圣中华殉道,他诚恳而大胆的请求打动了教宗的心,排除教廷的过分顾虑,使我们有了一百二十位殉道圣人(他甚至说,中华殉道在教廷第二次殉道。可惜国内为反对宣圣推行的大运动,可以说是殉道诸圣的第三次殉道)。
(二) 前些日子国内宗教局局长和天主教爱国会秘书长去探访他。他表示了他的意愿去故乡看看胞妹,并去上海看看他的老同学金鲁贤主教。他们说:“虽然你有不良记录(见了达赖喇嘛),我们出于人道,可以准许你。”他说:“我以宗教人士身分见达赖喇嘛,根本不是不良记录,我也不需要你们人道待遇,因为已有大陆一个基金会要颁奖给我。”他们答应了会配合。
可是动身前他们说他一定也要去北京,他知道在北京他一定会被支配,被利用,拒绝了。他们也就不让他成行了。
温和良善的他也是刚毅的硬汉。单枢机我向你致敬。
问:您怎样形容单枢机的为人?
有人说:“没有人会被亲近他的人认为是伟人。”见得多了,接触多了,不免会发现这人的缺点。可是我越认识单枢机,越尊敬他。
一些似是不易共存的德行,在他身上很自然地融合一起。
他文质彬彬,言谈温和,但立场清晰,坚持真理,绝不畏惧。
他严以律己,举止慎重,但又和蔼可亲,让人感到温暖。
我多年在国外受训,不免有些“洋化”了。单枢机却在一位绝对符合国际标准的教会牧者形象上添加了中国贤人的色彩。单枢机,我羡慕你。
问:您认为单枢机的离世对华人教会有何影响?
单枢机离我们而去了,我们当然不舍得,但他在这刻的离世肯定是上主给华人教会的大恩。
我们的教会太需要他的榜样了,他的生命,他的死亡都是多么的珍贵,他的丧礼会使我们把这榜样深深印在心上。
他以生命见证了真福的道理。他的平安带给我们勇气。
单枢机,求你从天上保佑我们,领导我们。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