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义：从初世纪到脱利腾大公会议
（摘自温保禄，“病痛者圣事”，台湾光启，1984）
第一节、教父时代至加洛林时代之革新（二世纪～八世纪）
一、有关病人傅油礼的文件
(1) 礼仪文件
一般说来，记载病人傅油礼的数据很稀少，根本没有施行病人傅油礼的礼规；只有祝圣圣油的礼仪文件。例如：第一篇祝圣圣油之礼仪经文，在第三世纪的圣依玻理（Hippolyth）所撰教会规律中出现，祈主“赏赐能力给一切施用它（圣油）的人，赏赐健康于领受它的人。第四世纪时，在埃及特摩伊的塞拉俾主教（Serapion of Thmuis+360）其祈祷文中，提及“傅油的效果是病者的自由，体弱者的痊愈，驱魔，赋予恩宠与罪之赦免。”（奥脱，页701。奥脱，是天主教信理神学。王维贤译，民国56年，台中光启出版社出版。以下简称“奥脱”）。第五世纪初，罗马的祝圣圣油之祷词，呼求圣神将临橄榄油，使它得到新的治愈能力，为了使它变成一种消除一切痛苦软弱和病症之神药。在拉丁教会，此经文一直使用至1972年。
(2) 教宗依诺森一世之信件
公元416年，教宗依诺森一世（Innocent I）在致欧古比的台钦西（Decentius of Eugubium）之书函中，答复一些有关病症的问题，“有关雅各布伯书信记载：‘你们中间有患病的吗？他该请教会的长老们来；他们该为他祈祷，因主的名给他傅油；出于信德的祈祷，必救那病人，主必使他起来；并且如果他犯了罪，也必得蒙赦免。’（雅5:14-15）。无疑的，这段圣经意指，我们该为患病的信友，用主教祝圣的圣油傅油。不仅司铎们，而且所有信友们都可以使用此油（由主教所祝圣）（……Which can be used not only by priests but also by all Christians for anointing in case of their own necessity or that of their people）……。因为这种傅油是圣事的一种，故凡悔罪者，而尚未与教会和好者，不能给他们予以傅油；若不准病人领受别的圣事，那么，怎么准他领受这件呢？”（DS 416，笔者的译文）。
因为此信早就普遍的被当作教会权威性的教导，所以它对病人傅油礼之施行，以及对信理历史有了很大的影响，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以下几点：它最先引用雅5:14-15之章节；它规定只有主教可祝圣所用的油；不单主教和神父而且信友也可给病人傅油；傅油礼的领受者是病人；因为是“一种圣事”，所以公开补赎者，在领和好礼之前，不可领傅油礼。
(3) 牧者的宣道文
亚尔的西泽里（Caesarius of Arles+542）和可敬伯达（Bede the Venerable+735），常劝告信友们，在生病时，勿求援于占卜者或魔术者，勿采用魔法以求愈，但须前往教会，领受基督的体与血，并用司铎所祝圣的油来傅抹。这种傅油是病人所领的，其目的是恢复身体的健康和得到罪恶的赦免。教友可以自己使用主教所祝圣的油。
二、病人傅油礼的施行
由此阶段少数的文件得知，教父时代行病人傅油礼的方法：祝圣圣油是主教之职；在祝圣时，呼求圣神临在，赋予圣油治愈病人的力量。领受者不是仅仅有死亡危险之病患，甚至连不严重的患者，也能领受之；只有公开作补赎，犯重罪而未领和好礼的罪人，不能领受。至于施行的方法有相当广的自由，尚未严格规定由谁来傅油：有时神父和主教、有时是父母、亲戚、朋友给病者傅油。还没有规定应念什么经文及该在那一个部位傅油，可能是那里痛，就在那些部位傅油。甚至有时将油喝下。所期望的效果常是得到身体的治愈，有时是罪之赦免，但总不是善死的准备。
三、此阶段病人傅油礼的特点
祝圣圣油在此阶段占中心的地位，是教会的主要行动：大多数之礼仪文件是祝圣圣油的祷词。他们不是犹如雅各布伯书信所指示的为病人祈祷；而是呼求圣神，赋予圣油神力，将傅油礼的功效归于圣油。那时候不必请长老来，而可以多种方式来运用圣油，如父母为生病的子女傅油、亲戚、朋友给病者傅油等。主要功效按当时之见解，是健康的恢复。一直到第九世纪，以此方法防御占卜者和魔术者的迷信行动，劝教友在病痛时，不要去找寻乩童而要在教会内寻找相称的帮助。
第二节、从加洛林革新至中古世纪末（八世纪～十五世纪末）
一、中古世纪的前期（八世纪~十二世纪）
(1) 一般情况
此阶段有很多关于病人傅油之经文及行傅油的礼规出现。在这时代特别重视施行傅油礼的方法。傅油礼渐渐地隆重化和神职化。过去父母为小孩、亲戚朋友可给病人傅油；如今只有神职人员才有权利傅油，有时是七位神父，连续七天行此礼节；同时也禁止神父、主教将圣油给信友带回家使用，并且严禁喝圣油。
(2) 此阶段病人傅油礼的礼规
圣油是在圣周四，由主教所祝圣。有关应傅油的部位，起初有不同之习惯，有些地方规定三个部位、或十五个、甚至二十个，渐渐地形成在身体的七个部位傅油：“用以观看的眼睛、用以听闻的耳朵、用以嗅味的鼻子、用以品尝与发言的嘴巴、用以触物的双手、用以走路的双足、用以取乐的两腰”。傅油时要念祈求式的祈祷文：“愿主藉此神圣傅油礼，并藉他自己的至极慈悲，宽恕你藉此视觉所犯的一切罪过。”相仿地在其它肢体部份念上述经文（DS 1324）。
(3) “病人傅油礼”变成“终傅礼”
按教宗依诺森一世信件的教导，作公开补赎者不能领傅油礼，又因为当时临死时的和好礼中，常给很严重的补赎，（如不得有夫妇之关系、不可跳舞、吃肉等），因而许多人将和好礼以及傅油礼迟延至濒死的时刻，所以病人傅油礼和临死的和好礼合并一起，由于此种发展，病人傅油礼变成导向死亡之圣事，而因此也从第十二世纪开始称病人傅油礼为“终傅”圣事。由于相同的理由，它也被视为罪人之圣事；因而进入永生的准备被当作主要的功效。
(4) 此阶段病人傅油礼演变之特点
此阶段病人傅油礼逐渐精神化，虽然祈祷文仍求身体的治愈；但神学忽视此圣事对身体之效力，而特别重视精神方面的功效，如罪之赦免及消除罪恶的遗毒等。对病人傅油礼之看法，也逐渐趋向末世化：此圣事不再是为了应付病症的情况；而被当作妥善去世之准备。
二、中古世纪中期和后期（十二世纪~十五世纪末）
(1) 一般情况
此阶段病人傅油圣事的施行方法和神学没有重大改变。当时的神学家以已经固定之施行方式为先决条件，并且中古世纪的神学术语“材料”和“形式”来解释其意义：“终傅”圣事之“材料”是所用的油，“形式”是所念的经文。十二世纪时，神学家将它列入七件圣事之一，在十三世纪，训导当局文件也将它当作七件圣事之一（DS 860）。那时神学争论的问题，是此圣事的领受者以及它的功效。由于中古世纪的神学家们，对初期教会和希腊教会，有关病人傅油礼施行的方式和其看法，知道得不多，所以早期教会和希腊教会不同的见解，对中古世纪之探讨，并没多大的影响。
(2) 十二、十三世纪神学家的主张
彼德、龙巴（Peter Lombard+1160），清楚地将病人傅油圣事称为“终傅圣事”；他认为在生命终结时才能领受，其功效是给予罪之赦免，扶助软弱的病人：它常有其精神的效能；假使为病人之得救有益处，也有身体方面的效果。文德（Bonaventura+1274），认为此圣事是临死者的圣事，若没有生命危险，不应行傅油礼，主要的功效是治愈灵魂之病症，也就是给予小罪及罪罚的赦免；身体之治愈只是此圣事、间接的而非普遍的功效。圣多玛斯（Thomas Aqinas+1274）主张：有死亡的危险时，才能领受病人傅油圣事，但恢复健康而又陷于危机中，可以重复领；此圣事是为了精神的医治，赦免遗忘的大罪和小罪，使灵魂准备进入永生，但是假如对灵魂有益处的话，有时也能帮助身体之康复。思高（Duns Scotus+1308），认为终傅圣事应在濒死时，不能再犯罪之时刻施行，很自然谈不上肉体方面的帮助。
(3) 训导当局文件之教导
公元1208年，教宗依诺森三世，用“病人傅油”，而没用“终傅”二字来称呼此圣事（DS 794）；第一届里昂大公会议（1245年），提到病人傅油圣事时，称它为“终傅”（DS 833）；第二届里昂大公会议（1274年）教导终傅的领受者是病人（DS 860）；1418年，教宗马丁五世（Martin V），训诲基督徒若轻视领受“终傅”，他就犯了罪（DS 1259）。最重要有关病人傅油圣事的文件，是佛罗伦萨大公会议给亚美尼人所公布的文告（1439年）：它采用“终傅”名称，并且申明，若病人没有死亡的危机，就不该行使此圣事。它也采取士林神学的术语来讲解此圣事：“材料”是由主教所祝圣的橄榄油，“形式”是祈求式的祷文：“愿主藉此神圣傅油礼，并藉他自己至极慈悲，宽恕藉此视觉所犯的罪过。”它认可中古世纪前期所形成的习惯并规定应在身体的七个部位傅油：眼、耳、鼻、嘴、双手、双足、两腰。只有神父能行此圣事。其功用是心灵的健全：若为人灵有益，人身也因此而获得康复（DS 1324-1325）。
(4) 此阶段病人傅油圣事的特点
此阶段病人傅油礼，当作有死亡危险的大人应领之圣事。它相似圣洗圣事，而同时与它对立：领洗圣事是“入门圣事”（Sacramentum intrantium），终傅是“濒死者圣事”（Sacramentum exeuntium）。当时代着重其精神方面的功效，如赦罪或赦罪罚的效力。从大雅博（Albertus Magnus+1280）和圣多玛斯开始，神学常主张耶稣建立此圣事，而雅各布伯宗徒宣布此圣事。
第三节、特伦多大公会议之教导
特伦多大公会议有关病人傅油圣事的教导，依据佛罗伦萨大公会议的文件，并将他发挥且稍微更改之。往后训导当局有关此圣事的申明，如1943年所颁布神之奥体、1947年天人中保通谕、以及1972年改革的文件都是根据此文告。大多数的神学课本，如天主教信理神学（奥脱着），也是根据特伦多大公会议之教导来讲述病人傅油圣事。
因为第十六世纪的宗教改革者，否认病人傅油是圣事，并且激烈反对天主教行本圣事的方法，所以特伦多大公会议肯定病人傅油是圣事，并且维护天主教行傅油礼的方法。有关病人傅油圣事之教导，特伦多大公会议采用佛罗伦萨大公会议的文件；而佛罗伦萨大公会议依据圣多玛斯之思想。因为佛罗伦萨大公会议根据圣多玛斯的著作，并且是大公会议的文告，所以特伦多大公会议的教长们，很重视佛罗伦萨的文告。虽然如此，他们不完全随从它的教导，反而对有些道理加以更改，由此可见此更改部份的重要性。
特伦多大公会议于公元1551年，颁布有关忏悔圣事（DS 1667-1693、1701-1715）和病人傅油圣事（DS 1694-1700、1716-1719）的公告。从历史可知，为大公会议的主教和神学家们，讲解病人傅油圣事只是次要的任务而已，因而他们很快地讨论有关此圣事的问题，并且只是以小篇幅发表大公会议之训诲。
一、病人傅油礼的建立和圣事性
维护病人傅油礼（简称傅油礼）的圣事性，是特伦多大公会议发表此文告的重要目的。为了维护其圣事性，他们研讨此圣事之建立；为他们看来，肯定耶稣建立傅油礼，也就是维护其圣事性，所以他们从傅油礼的建立着手，来维护其圣事性。
特伦多大公会议以下列的话来肯定病人傅油礼是基督所立的圣事：“我主基督曾建立这病人傅油，作为新约的正式圣事之一……。”（DS 1695，参考DS 1716）。当此文告肯定“主的宗徒和兄弟雅各布伯，把他介绍给信友并与以公布……”（DS 1695，参阅1716）；或弃绝“病人的傅油祇是由教父们所接纳的，或由人所虚构的一种礼节”，它以这种间接的方式来肯定，耶稣建立了病人傅油圣事。
某些宗教改革者，认为雅5:14-15所提的病人傅油“祇是业已中止的，祇像古时治愈病痛的一种恩宠而已”（DS 1717）；当大会摈斥之，也就是肯定病人傅油的圣事性，因为圣事是教会基本自我实现的行动，而因此不能随时代被消灭；正如同教会的生命永不会磨灭，同样地，一件真正的圣事，也不能随时代被消除。
特伦多大公会议肯定谷6:13“……门徒驱逐了许多魔鬼，且给许多病人傅油，治好了他们”，暗示病人傅油礼是基督亲自所建立的圣事；笔者认为由于他们信仰和神学背景，这些教长作以上之肯定，是不可避免的结论。因为他们坚信传承所肯定（傅油礼是七件圣事之一），以及神学的主张（只有基督能建立圣事），所以他们把谷6:13当作基督建立此圣事的暗示。再则，虽然从二十世纪神学之观点来看，我们不能在各方面赞同特伦多大公会议对谷6:13的解释，也不能否认，大体上此教导并无错误：病人傅油礼之建立包含在基督的行动和道理中，也就是在耶稣之言行和训诲中有病人傅油礼的主要因素。雅5:14-15所描述的病人傅油礼，都是按照耶稣之教导，以及他托给教会的使命（参阅第1章第2节）。
二、傅油礼的功效
因为第2典章（DS 1717），直接弃绝宗教改革者之看法，它包括一种缩短而没系统的教导；但是本公告的第2章有较详尽完备之教导（DS 1696），所以我们根据此处，来陈述特伦多大公会议有关病人傅油礼功效的训诲。
因为特伦多大公会议，将傅油当作此圣事的主要记号，并且认为有形可见的行动和记号，指向圣事的主要功效；又因为“傅油象征对病人的灵魂赋予圣神”（DS 1695），所以特伦多大公会议（以中古世纪神学术语）有关此圣事的主要功效，作了如下的肯定：“这件圣事的‘事’是圣神的恩宠”。这主要功效包括其它一切功效。当人们领受圣神之恩宠，一则，此恩宠亦给予罪和罪罚的赦免：“因着圣神的傅油，如果病人还有罪过，则予以涤除，且亦涤除罪的遗毒”；二则，本圣事“激发对天主仁慈的伟大信心，并且使灵魂舒畅坚强；病人既因此而舒畅，那么，容易忍受病苦，而且容易抵御……恶魔的诱惑……”。三则，若“有利于灵魂的得救，那么，有时病人还因此而获得肉身的健康”。
三、行傅油礼之方式
上文我们已讲论，由于宗教革新者，激烈反对天主教行使圣事的方式，所以维护当时之礼仪习惯，是特伦多大公会议颁布此文件的主要目的之一。大会的训诲是“谁若说，那罗马圣教会所遵行的终傅礼节与习惯，与真福雅各布伯宗徒的主张，扞格不入，故应予以改变，而且，基督徒（即使）予以轻视，也没有罪过，那么，这种人，应受绝罚处分。”（DS 1718）。由文告可见，大会用字相当谨慎，没说罗马教会所遵行的终傅礼节与习惯，完全符合雅各布伯书信的指示；而只说不可肯定他们扞格不入，互相抵触。另者，本文件所用的说法，表达大会不禁止改变行使这圣事的方法，因为随从圣神之领导，适应时代的革新，是教会的任务之一。实际上，在1972年，病人傅油礼施行的方法，也大有改变。按笔者的看法，也许此典章只要吓阻当时煽动人心的话。
四、傅油礼的施行者
关于传油礼的施行者，特伦多大公会议训诲如下：“……这件圣事的施行人是教会的长老们；这里所谓的‘长老们’，不是指民间的老年人或老前辈，而是指主教们以及由主教们依照礼仪，‘藉长老团的覆手’”（弟前4:14）所祝圣的司铎（DS 1697）。大会解释雅5:14-15中所提的“长老”时，肯定“长老”不是指老年人，而是指今日之主教和主教藉傅手礼所祝圣的神父。它也加上一句很重要的话：主教和神父是此圣事的“施行人”（Proprius minister）。此谨慎的说法暗示，也许有些大会的教长知道，在教父时期（2-8世纪），傅油礼有了不同的服务员，如父母可为子女傅油（参阅本章第1节），因而他们采用这种保留的说法而如此暗示大会不摈弃教父时代习惯，也不排除傅油礼将来不同施行者的可能性。以“施行人”之说法，大会仅仅为了维护当时施行傅油礼的方式。
五、傅油礼之“材料”和“形式”
有关病人傅油礼的材料和形式，特伦多大公会议认可佛罗伦萨大公会议的教导（DS 1324）：“这件圣事的‘材料’是主教所祝圣之圣油，而这件圣事的‘形式’，就是念：‘藉此傅油礼……’”（DS 1695）。有关此“形式”，我们应特别提出，在拉丁教会的七件圣事中，仅仅病人傅油圣事有一个祈求式之形式，意即它的形式，是一种向天主之祈求，不同于其它圣事叙述式的形式，如和好圣事之形式：“我因父……赦你的罪”。病人傅油圣事祈求式的“形式”强调教会在病症和死亡面前及在行此圣事时，采取恳求上主谦逊之立场。
六、傅油礼的领受者
有关病人傅油礼之领受者，大会主要教导“……此傅油应给予病人，尤其是给那些病危卧床不起，似乎临近生命末刻的病人，因此这件圣事也被称之“濒死者圣事”（Sacramentum exeuntium）。假使病人领受此傅油礼后，恢复健康，那么，当他再害病到另一次相似的临终时刻，他能再得这件圣事的助佑”（DS 1698，笔者译文）。简言之，领受者是有病的人，尤其那些好像在死亡危险中的人，如果病情转好后又有死亡之危机，可再领此圣事。
乍看之下，按特伦多大公会议的训诲，此圣事之领受者，只是有死的危险者，因为此文件常用“终傅”之名称，并且提到此圣事亦称之“濒死者圣事”。虽然如此，根据下列的理由，我们可肯定特伦多大公会议，并没有正式教导此圣事之领受者，仅是临死的病人：一则，由于大会的历史可知，有些教长们知道教父时代不同的习惯，而因此他们意见不同，有些反对采用“终傅”这个名称。二则，本文献不仅采用“终傅”，有时也用“病人傅油”，并且把领受者只称为“病人”（参阅DS 1695、1717、1719）。三则，虽然大会很重视佛罗伦萨大公会议的教导，但它并没有重复其规定（DS 1324）：“……若无死亡的危险，则不该施行此圣事”。四则，草案中，本来规定仅仅（dum taxat）有死亡危险的人，可领受此圣事；但是所公布的文件却说：“尤其（praesertim）是为那些病危卧床不起，似乎临近生命末刻的病人”傅油（DS 1698）。既然如此，特伦多大公会议训示，此圣事之领受者，不单是临死的人。以此谨慎的教导给特伦多大公会议以后的革新打开了一扇门。
七、特伦多大公会议教导的影响和演变
特伦多大公会议关于傅油礼之教导，深深影响此圣事的施行和解释。训导当局有关此圣事之申明，常只是重复此文告的指示；但在四百年的过程中，有关此圣事之神学解释和牧民工作上的施行，有了一种片面之发展，神学愈来愈强调病人傅油和濒死危机的关系，并且有时主张死的危险是合法和有效行此圣事之条件；甚至有些神学家将它当作“祝圣临死者的圣事”，此极端的发展，对牧民工作有了许多不良之后果，因而教会感到革新此圣事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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