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爱人才能爱天主
主内的兄弟姐妹：
今天福音的上文是耶稣与撒杜塞人辩论，耶稣使得他们理屈词穷、哑口无言。法利塞人听说了就也要与耶稣辩论，以满足他们的优越感。耶稣与撒杜塞人的辩论是关於末世，也就是死人复活的议题。撒杜塞人继承以色列古老的信仰，因而否定死人的复活，认为死人复活的观念太过复杂，又不合逻辑。耶稣却很肯定复活的信仰，因为祂坚持：「天主是活人的天主，不是死人的天主」（玛廿二32）；既然天主永恒生活，人必定也要因着天主而生活。
法利塞人原本相信复活，在永生复活的议题上他们赞同耶稣的论点。然而，对於到达永生复活的方式却与耶稣意见相左，他们遵循法律的途径，严守法律的条文；这里指的当然是《梅瑟法律》。因此，他们当中有很多法学士，精通法律的人。精通法律的法学士向耶稣请教法律上的问题，肯定不怀好意；圣史玛窦因此开宗明义地说，他们的来意是为了试探耶稣，考查耶稣是否懂得法律条文的轻重之别。他们以傲慢而轻蔑的语气向耶稣提出这个最基本的法律问题：「老师，法律中哪一条诫命是最大的？」（玛廿二36）
耶稣以真诚来回应他们的虚伪，用法律的精神来提昇他们的法律主义。耶稣所关注的并不是某条法律的条文，而是所有法律类型的基础；换句话说，耶稣不是告诉他们哪一条法律最大，而是哪一种法律堪称最大。耶稣引述《梅瑟法律》说：「最大的是『你当全心、全灵、全意爱上主你的天主』（玛廿二36；申六5）；而与它同样大的是『你应爱人如己』（玛廿二39；肋十九18）」。
最大的法律其实并不是一个法律条文，而是虔诚的犹太人每天早晚两次祈祷的祷文，是全部法律和先知的总纲，也是天主子民保持自己身分的依据。当梅瑟颁布这法律时，他就向以色列子民明明地说了：「我们在上主我们的天主面前，照祂所吩咐我们的，谨慎遵行这一切诫命，就是我们的义德」（申六25）。耶稣在爱天主的诫命上，再加上与之相等的爱人的诫命，要我们以爱人的诫命来理解爱天主的诫命，以爱人来断定我们是否爱天主。耶稣於是教训我们：只有如此遵行法律，才是我们的义德。
「老师，法律中哪一条诫命是最大的？」由於法利塞人的这个问题是继撒杜塞人之後的问题，所以我们也可以把它改述为真诚的请教：「老师，法律中哪一条诫命，若我们现在遵守了，就能获得永生的复活呢？」耶稣回答说：「你要全心全灵全意爱天主，同时也要爱人。」耶稣的回答表面上似乎只是提醒法利塞人他们原本早已知晓的答案（参阅：路十25-28）。法利塞人非常熟悉法律，从小就背熟了要爱天主也要爱人的法律，而且还知道要先爱天主，然後才去爱人。可是，耶稣回答的重点却远超过这层表面上的意义；耶稣要求他们重新仔细思考：「全心、全灵、全意爱天主」的真正意义到底何在，又该如何付诸实行？
法利塞人的时代和我们现在的时代并没有两样；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常错误地以为，只需爱天主就满全了爱人的法律。耶稣却给我们指明，其实不然；相反地，只有爱人，我们才能满全爱天主的法律。换句话说，爱天主的法律并不在爱人的法律之外，而是完全地含括在爱人的法律之内。
这样的理解可有什麽证据吗？证据就在於第一篇读经。这篇读经取自《出谷纪》，主要的不是教导我们要怎样爱天主，而是给我们详述该怎样爱人（廿二20-26）。读经中明文列出爱人的方式：不可苛待和压迫外侨、孤儿和寡妇；不可勒索穷人或向穷人放高利贷。否则，天主必定站在他们那一边来报复我们，因为天主是仁慈的（26节）。天主爱人，并因祂的仁慈而特别偏袒外侨、孤儿、寡妇和穷人。如果我们也像天主那样去爱这些人，仁慈地对待他们，我们就与天主站在同一阵线上；不然的话，我们就与天主正面敌对。因此，爱人就是与天主志同道合，同时也满全了爱天主的法律。耶稣说过，当人子在自己的光荣中，与众天使一同降来时，祂要对我们说：「我实在告诉你们：凡你们对我这些最小兄弟中的一个所做的，就是对我做的。」（玛廿五40）
耶稣基督以身作则，亲自教导我们透过爱人来爱天主，应爱人如爱天主。可是，以这种方式爱天主的人也应当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麽做的。所以，透过爱人来爱天主的人必定也要像耶稣基督那样，被人弃绝，遭受许多苦难，走十字架的苦路。
然而，这并不是一条完全的苦路，这条苦路也具有喜乐和安慰（参阅：路廿三28）。因此，保禄在第二篇读经中向我们见证说：效法主耶稣的人，虽然必须面对许多苦难，但仍然怀有圣神的喜乐（参阅：得前一6）。换言之，即使受苦，我们还是可以喜乐。理由至少有两个：首先，从保禄的亲身经历上看，这种因为爱人如爱天主而遭受的苦难，本身内就有一种喜乐的泉源，就是圣神的喜乐。另一个理由是，这样的苦难绝对不会是最後的结局；最後的结局肯定是要参与耶稣从死者中的复活，得见天主圣子光荣地降来，获享天主永恒的喜乐。因着这双重的喜乐，保禄可以喜乐地接受许多苦难，很多圣人圣女也以同样的喜乐接受这些苦难，所以我们理当也可以放心地在喜乐中接受这些苦难，并且在苦难中见证圣神的喜乐。
什麽法律堪称最大？耶稣答说，全心爱上主天主，同时也爱人如己。耶稣怎麽说这是最大的法律呢？因为这是祂自己遵守的法律，祂整个一生都离不开爱天主和爱人。祂全然相信，人人都跟祂一样，也都能深深感受到被天主所爱，所以也都能爱天主，并因全心爱天主而全心爱人。爱天主和爱人实在就是信仰生活的基础和本质，是推动生命的活力和主轴。因此，若我们现在遵守了，就能获得永生的复活。 阿们。
～ 张德福神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