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匈牙利、克罗地亚及东欧其他地方,正在发生一场支持家庭、支持生命的革命,并且重新发现基督徒的根。美国很少传媒注意到这个趋势,而它却可以挑战那些祇知道痛惜欧洲道德沦丧的人士的说法。自共产主义瓦解以来,宗教的公众角色在东欧日渐显著,祇是在世俗化西欧的阴影下,这个趋势不为人们所注意。
匈牙利总理维克托.欧尔班(Viktor Orban)曾经是对抗共产政权地下组织一名极具魅力的领袖,在被美国人称为“文化的战争”中,他一直站在胜利的前线。在二零一一年,欧尔班政府确认新宪法中将婚姻定义为一男一女的结合,并提倡未出生匈牙人的权利,以及基督信仰与国家的关系。去年,欧尔班政府重新引入宗教教育。此外,有五名孩子的欧尔班制定了更有利于大家庭的税务条例。
欧尔班本人可说是匈牙利重新觉醒的象征。他于一九六三年出生在一个名义上的加尔文教派家庭(匈牙利是一个基督教及天主教混合的国家),除了接受洗礼,他没有任何宗教培育。他父亲是忠诚的共产党员,尽管基督宗教对共产主义在东欧集团的瓦解扮演重要角色,但这不包括匈牙利。
梵蒂冈没法保护匈牙利勇敢的若瑟.敏真谛(Jozsef Mindszenty)枢机,并作为六十年代“东方政策”的一部分,把愿意合作的谄媚者取代反共的主教的情况下,天主教会(基督教会弟兄跟随其后)不是被迫转向地下,就是与政权合作。匈牙利反共的异见分子大都反对神职人员。
不过,自共产主义瓦解后,匈牙利社会,就像欧尔班一样,开始重新发现它的根。多亏他的天主教徒妻子,欧尔班开始发掘他加尔文教派的根。他孜孜不倦地阅读有关基督信仰的书籍,并在一九九零年代接受坚振圣事。
另一位代表匈牙利精神复兴的人物是伯多禄.埃尔德(Peter Erdo)枢机,他是枢机院里一位年纪较轻的成员。他于一九五二年出生在一个秘密实践信仰的虔诚家庭。自从成为布达佩斯的总主教,埃尔德一直招募年轻义工在匈牙利挨家挨户敲门探访,鼓励冷淡教友返回堂区。他的声音在匈牙利社会具有一定影响力,因为他曾发言谴责世俗主义、消费主义、贫穷问题、反犹太主义、以及对匈牙利吉卜赛人的歧视。教宗方济各至今安排了很少外访,但是他已接受邀请,在二零一六年访问匈牙利,这显示了匈牙利精神复兴的力量。
克罗地亚
匈牙利的基督徒、自然律的革命主要是从整体到细节(尽管正有越来越多匈牙利人再次发现他们的根,但是进堂的人仍然很少)。相比之下,在邻近的克罗地亚,人民曾经反抗世俗主义的政客,以保护他们的家庭。自一九九一年独立以来,克罗地亚人已重新发现他们的天主教徒身分,主要因为在南斯拉夫统治时期,教会为争取克罗地亚人的权益中所扮演的角色。
梵蒂冈驻克罗地亚前大使方济.洛萨诺(Francisco Javier Lozano)曾称克罗地亚是“欧洲最天主教的国家”。这是不足二十年前的事。据社会学家阿妮察.马里诺维奇-博比纳茨(Anica Marinovic-Bobinac)的研究结果,克罗地亚人相信天主的比例,已由八九年接近四成,上升至九六年的七成五,而在二零零四年更达到八成二。
在过去二十年,克罗地亚四百八十万人口急剧减少了约五十万人,而生育率下降主要是由于失业率飙升,及大批年轻人到国外寻找更佳的物质生活前途,在北美、智利及澳洲都有大规模的克罗地亚人社区。不过,尽管人口急剧下降,但是在克罗地亚接受司铎培训的年轻人数目一直相当稳定。自九一年起,这个数目事实上并没有多大改变,保持在四百至五百人之间。
然而,克罗地亚革命的力量可以在上月看到,当时克罗地亚有压倒性的大多数人(百分之六十 五)投票支持修改宪法,将婚姻定义为一男一女之间的结合。在投票之前,约七十万人(五分一成年人口)签署一份“因家庭之名”的请愿信,要求对此举行全民公投。克罗地亚的主教强烈支持这行动。虽然总统伊沃.约西波维奇(Ivo Josipovic)对讨好欧盟比保卫道德更加关心,在公投之后,他也不得不修改宪法。
西方的怀疑
不幸地,在布鲁塞尔及华盛顿的领袖攻击匈牙利〔希拉莉.克林顿(Hillary Clinton)曾经表示“关注”布达佩斯的民主〕,不过,民意调查结果显示,欧尔班在明年的大选中将会获得连任。数以万计的匈牙利人上街游行捍卫他们的政府。美国国务院目前经常地向东欧国家施压(包括其他有深厚天主教传统的国家,如斯洛伐克及波兰),以认可及鼓励公众表达他们的同性取向。继克罗地亚公投后,西方传媒声称,绝大多数的投票结果实际上反映“严重的两极化”,并引述观察家的评论,解释这是一种由“经济问题”引致的“激进主义”。
虽然匈牙利近年的反犹太主义及对吉卜赛人的歧视确实有所增加,但这个国家的政府不能因此而受责备。民族主义的激情是受到反对派极右政党“更好匈牙利运动”的煽动。相比之下,欧尔班政府已采取果断的措施对抗种族主义,包括资助吉卜赛人的职业教育,并建立与匈牙利犹太人社区的更紧密联系。将极右激进主义归咎欧尔班,是懒于思考的行为。
尽管很多学者提到的欧洲往往是一个一致世俗化的洲陆,但是在共产主义瓦解二十年后,(如果这仍然是太简单的话,)说有两个欧洲更为确切:一个在西方,已经大多放弃了其宗教的根,而一个在东方,正在重新发现它的传统。
匈牙利及克罗地亚祇是后共产主义社会的两个例子,可看到两国宗教的公众角色正在增长。鉴于这两国正在经验基督信仰的再生,正教会在易北河以东也在蓬勃发展。俄罗斯正在重新发现正教。宗主教基里尔(Kirill)的影响日渐增加,有更多修道院及堂区获得重开,越来越多俄罗斯人宣认他们相信天主,并且有更多年轻人选择宗教圣召。
此外,正教也在邻近格鲁吉亚复苏。这方面的证据是格鲁吉亚的主教成功鼓励同胞生育更多孩子。在这些主教的推动下,格鲁吉亚已经由欧洲最低生育率的国家,跃升为后共产主义国家当中最高的一个。而目前,罗马尼亚正在布加勒斯特兴建世界最大的正教教堂,这个城市曾经一度充斥着尼古拉.齐奥塞斯库(Nicolae Ceausescu)极权主义的审美观。
在西欧会否有类似的复苏出现?乐观主义者可能指向数以百万计的法国天主教徒──也有犹太教徒、伊斯兰教徒及无信仰的善意人士──走上街头抗议总统方济.奥朗德(Francois Hollande)重新定义婚姻。不过,西欧国家在二十世纪采取与东欧非常不同的政治路线,因此难以类比。
匈牙利、克罗地亚或其他国家是否会为欧洲的宗教复苏铺路,仍然有待观察。不过,这带来希望,尤其为东欧。或许天主在欧洲还未有完全死亡。
【完】来源:《First Things》,天亚社编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