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新闻网)教宗方济各在新书《我们的大地母亲》中写道,一切在善内、在爱内彼此息息相关(参阅:《愿祢受赞颂》通谕,42号、56号);正因如此,只要缺乏爱,一切都会受到影响。为此,当前的生态危机首先是我们以病态的目光看待自己、他人、世界和时间的后果之一,这个病态的目光令我们无法察觉到天主赐予的恩典,难以发现自己是被爱的。这是一份真实的爱,有时它透过意想不到的方式来到我们身边,要求我们重新审视自己生活的模式、判断的依据和选择的标准。众所周知:污染、气候变化、荒漠化、环境移民、以不可持续的方式消耗大地资源、海洋酸化,以及生物多样性减少,这一切都与社会不公密不可分。社会不公涵盖了:权力及财富愈加集中在极少数的人手中、惊人的军事开支、丢弃文化,不从边缘的视角考虑世界,以及儿童、未成年人、脆弱成年人和胎儿没有得到保护。
光是环境对策仍有所不足
面对生态危机对地球生物造成的严重威胁,当代的一大危险在于,人们不把这现象当成一种全球危机,却只寻求单纯的环境对策,尽管环境对策是必不可少的。现在,这种全球危机要求一种全球性的视野和方法,首先便是推动精神上的重生。气候变化或许能成为良机,敦促我们深刻反省自己受造的奥秘,以及生活的意义。这将会促使人们大幅调整自己的文化和经济模型,促进正义与分享,重新发现每个人的价值,并努力让今天的边缘人士得以融入,后代子孙仍能品尝我们世界的美好。
意识到一种强加于人的文化
通过阅读、相聚、娱乐和媒体等等,我们感受到以掌控为基础的主导文化:掌控事物、成就、关注和权势。谁若拥有的多,就显得重要、受人仰慕、备受敬重,并能以某种形式发号施令;相反地,谁若拥有的少,或是一无所有,他恐怕连自己的面容都会失去,因为他销声匿迹,成了我们城市的隐形居民,我们不注意他,或者试图避开他。当然,我们每个人都是这种思维的受害者,因为这思维以许多方式轰炸我们。在我们从小长大的世界里,商业意识型态无处不在,那是真正的意识型态、全球化的实践,在我们之间煽动个人主义,而这个人主义变成自恋、贪婪、野心,并且否定他人。因此,在我们当下的处境中,正确而睿智的态度是提高自身意识,而非谴责他人。
罪恶的结构
诚如圣若望保禄二世教宗所言,我们人人都参与了罪恶的结构。这些结构制造罪恶、污染环境、伤害并羞辱穷人、助长掌控和权势的逻辑、滥用天然资源、迫使所有居民抛弃家园、加剧仇恨、暴力和战争。这是一种文化和精神趋势,扭曲我们的精神意义。反之,由于我们是按照天主的肖像和模样受造的,我们的精神意义自然会将我们导向美善和爱,以及服务近人。
重新发现自己属于唯一的人类大家庭
因著前述种种理由,单靠我们的努力和科技的革新是无法带来转变的:我们不能忽略这一切,却要重新发现自己,承认倘若没有别人,就无法认识自己;我们要感受到自己蒙召将周遭世界视为一种共融的圣事。在这种情况下,今天的种种问题,都会成为真正的机遇,让我们确实察觉到唯一的人类大家庭。
以宽恕克服生态危机
我们一旦意识到,自己正在迷失目标、舍本逐末,甚至是重恶轻善,我们就会心生懊悔,请求宽恕。教宗方济各由衷期许众人、廿一世纪的男女、信徒和非信徒,以及各地社会增进这种意识和诚挚悔悟,痛悔我们曾经陷入那些使人分裂、挨饿、孤立和受谴责的逻辑。我们如果能向穷人、受排斥者请求宽恕,该有多好;如此一来,我们也就能诚挚痛悔自己对大地、海洋、空气和动物作的恶事。
唯有在圣神内才可能请求和施予宽恕,因为祂是共融的工匠,令封闭的个人敞开自我。为了放下骄傲、体认错误、期盼真正可行的新途径,爱是不可或缺的。因此,为我们大家、为我们的时代而言,痛悔是一个需要向主耶稣基督谦卑祈求的恩宠,以期我们这一代懂得改弦易辙的谦卑和智慧,因而名垂青史,而非为了我们这代人的错误遗臭万年。
从各种关系重新出发,科技创新仍有不足
教宗最后写道:「我所说的这些,或许听起来会过于理想,不太实际;相较之下,追求科技创新发展、减少商品包装、发展再生能源等等,看起来是更可行的途径。」这一切无疑是我们的本分,但仍有所不足。生态的意义在于人和整个创世工程的生态,绝非局部而已。就像是治疗严重疾病时,光靠药物仍不够,还需要考量病人的状况,了解病根;同样地,我们当代的危机也要找出病根,对症下药。因此,教宗提出的途径是,从各种关系出发,重新思索我们的未来,再次审视生命的准则,再次寄望于重要事物,重新调整生活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