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天主的恩赐,感谢王执事和教友们提供的机会和教区神父的资助,让我有幸与七位教友和王执事一起去山西省太原市朝圣。9月14日-17日,为期四天的朝圣旅途,让我感受到了山西省太原市教会的丰富活力,亲临了一次一万多人的弥撒庆典。短短四天的时间,去了国内教会出名的几处朝圣地:洞儿沟的七苦山、六合村、阪寺山、疙撂沟、山西省神学院、太原教区主教府等。随团出去朝圣,感谢一路操心吃喝住行的王执事和教友们,感谢热情接待我们的圣神会马修女和洞儿沟的武教友。这几天的行程感受,请听我慢慢道来。有很多让笔者感动的地方,也有让笔者提出更多反省的地方,让我们在同一个信仰内,彼此共勉。
9月13日晚上十点50分,我们一行九个人,坐上火车踏上去山西省太原教区朝圣之路。在九个人中,有俩个来自乡下的六十多岁的女教友,这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是她们在这样一个小的团体中并不是那么受到欢迎。她们在生活习惯和支付金钱方面,有着那份节省的小气,也有小农的那种吝啬。这对于任何一个团体来说,都会有至少一个这样的人。虽然大部分人并不是喜欢他们,但是他们却是一个信仰团体成熟与否的试金石。耶稣说:你们对我最小兄弟所做的,就是为我做。他们不能受到大部分人的欢迎,并不是他们自己的错,也不是团体的错,而是天主建立团体的一个希望。不少的人,妄想从团体中除掉这样的人,这是痴心妄想的,而且是非常违背耶稣的教导,更是对整个团体成长的最大障碍。他们在团体中的存在,会给团体带来很多麻烦和痛苦,但是就是在团体不断反省和调整的过程中,慢慢找到了团体中每个人的定位,找到了团体存在的价值。因此,我说:善待他们,就是善待自己,善待团体。
由于两位老人很容易迷路,而且都没有带手机,所以是团体重点保护防备掉队的对象。下了火车之后,我就一直跟在老人的后面,唯恐她们走失了。王执事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保护羊群,别有一番意味。这就是牧人需要为羊群牺牲和付出的,而且是那么的喜乐地付出。
在火车站,由于联系不上原本可以联系的教友,就找不到去主教府的公交车了。我并不是带队的,就不便多言,不过看着他们实在找不到而犯难的时候,我还是提供了用手机查到的路线。等了没多久 ,我们就坐上去主教府的公交车。半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九人,就站在了太原教区主教府的教堂门前。仰望高大宏伟壮丽的教堂,我崇敬欣喜,一路上鞍马劳顿的疲惫顿失无踪。刚刚好,有个老教友正在往教堂门外搬桌子,看他的行头,应该是负责在教堂门口向过往行人介绍信仰的福传者。这在我所在的教区,还没有实行这样的福传,只是呆在教堂里面。我们应该勇敢地走出去,把福音的消息告诉路过的人。我们教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祈求天主派遣更多忠心于福传的工人。
在教堂里,我拍了很多精美的设计和壁画,祈求天主能够降福我将来所承受的福传工作。看到教友们祈祷的时候,都像神父在弥撒中念集祷经那样的伸着手。看着他们虔诚祈祷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曾经听教友说过,是效法以前的隐修士祈祷的习惯,天主更喜欢的祈祷。对于这个伸手祈祷,在修院学习的时候,我咨询过礼仪专家姚顺神父:隐修士的伸手祈祷并不是把双手伸开的祈祷,而是把双手臂在胸前交叉成十字架祈祷。
教堂祈祷之后,我们去看望老主教。在路上看到了一个自助购买教会光碟的柜台,自己取用喜欢的光盘,然后自己把钱放到那个孔孔里。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创意,而且光盘摆放的是那么整齐,光盘的分类和数量是那么的多。我发现两点需要改进的:1,有几个光盘的小格里是空的,没有及时补充上去;2,我看到了那个存在问题的光盘《二十世纪的圣母显现》,在这个光盘中有教会没有承认,而且被教会不接受的韩国丽珠圣母显现,传扬者也被教会官方绝罚了。还有一些基督新教牧师的布道大会光盘,我并不否认他们所带来的影响和结出的果实,只是提出一些会误导天主教教友的地方:1,让一些对教会并不了解的教友,误以为那就是教会的全部表达,其实天主教最中心的是弥撒圣祭;在弥撒圣祭中,我们与三位一体的天主相遇,领受天主的降福,尤其是耶稣基督的圣体圣血,获得治愈。只是由于我们没有投入到弥撒圣祭中,所以如此丰盛的礼物没有被我们好好领受。2,在布道会中所请到的名人效应,会让人误以为名人才是教会关注的重点对象,其实教会所关注的中心应该是那些渴慕福音的人,尤其是贫穷弱小者,因为很多时候,他们才是真正需要我们“出血”来帮助的“最小兄弟”(玛25)。3,对于那种激情四放,煽情居多的祈祷方式,只要不走火入魔,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不过,在天主教会中却看到过一些受到影响,而有点走火入魔的教友,或者至少是让人觉得怪怪的,进一步误导人对福音的认识。对于这样的祈祷方式,是否能够建树教会团体,我表示质疑。4,毕竟在很多教义方面,基督新教和天主教是不一样的,会误导教友对天主教正统教义的认识和理解。
接着,我们去拜访了老主教。由于老主教身体不好,没有办法出来接见我们,我们就派王执事和一个教友进去说几句话。看着教友们对老主教的敬爱,我的心里很感动,激励自己以后要做个好牧人。在老主教降福我们的时候,教友们也没有考虑,直接就跪在地下了。老主教鼓励我们,去努力的传扬耶稣的福音。然后,老主教从床上起来,要去亲自拿礼物送给我们。两个教友就赶快去搀扶着老主教,亲吻老主教的手,用比对待亲爹亲妈还尽心的服侍。感谢天主,感谢老主教的榜样,让我深受感动。
拜别老主教,离开了主教府,我们将乘火车,继续下一个朝圣地——洞儿沟天主堂。在过马路的时候,同行的一位农村的老教友不习惯城市马路上的车辆众多,差点被车撞倒,幸好被我及时拉住了。感谢天主的保佑!来到火车站,我们品尝了那里的面条,很便宜,也非常的好吃。饭后,我们在去洞儿沟的车站牌等车。拥挤的人群,稀少的车辆,让上车成了一种体力的竞争。我用坚强的手臂撑起一个缝隙,让教友们登上朝圣的车。等我上车之后,已经座无虚席了。由于路途需要几十分钟,我就索性站在最后面。有个阿姨就坐在我的旁边,告诉我等会她就下车,让我坐她的位置。我说让别人做吧。她硬是要我坐。这件事情,让我感到非常的惊异,还是第一次遇到主动必须给我让座的。除了感谢天主,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阿姨,为你祈祷祝福!
到站之后,我们还需要步行几里路才能到达洞儿沟天主堂。路的两边,梨树和枣树果实累累,因为靠着路边,却没有被人偷摘的痕迹。随行的教友感慨道:这如果是在我们那里的话,早就被偷光了。这里是教友村,真是让人佩服。其实,即使不是教友,不也需要这样吗?外地朝圣的我们,有几个教友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那双手,看了认为好,就没有经过允许摘取了路边的枣。虽然我也很想一品为快,但是我还是管住了自己。
在洞儿沟,我们见识了教友村的风貌。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是一些与信仰相关的瓷砖:天主赐福、天主是爱、主赐平安等。这种风貌,在后来去的几个教友村都是一样的。村里没有奢华高档的饭店,也没有一些不正当营生。负责我们这几天伙食的教友,也是义务奉献。这不是一个教会,一个家吗?正如武先生所说的,他需要的是我们为他和他的家庭祈祷。每次吃饭,都是先让我们吃,然后他们才吃饭,唯恐我们见外吃不好。他的这种奉献精神,让随行朝圣的教友非常感动。
中午,马修女把我们安排在了教友宿舍,晚上又把我和执事安排在了专门住神父和修士的宿舍,享受对修道人的免费单间待遇。虽然我们一无所有,但是又一无所缺。这都是托赖天主的恩典,感谢教友们的热情奉献!午饭后,我们稍作休息,两点钟出发赶往六合村等几个教友村朝圣。我们一行九个人,再加上兖州的两个教友,租了两辆车。开车的司机也是教友,所以服务很周到,而且价格也非常便宜。在六合村等几个教友村中,我们看到了在乡村中耸立的天主堂。每个都是造价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教堂和楼房,让人不禁佩服这里教友的奉献精神。听他们说,有教友还用银行贷款,来为教堂建设奉献三十万元。这与那些施舍多余的一点点钱,来作为买通天主恩宠沛降的教友,是不同的。奉献,直到让自己心疼,而不是不疼不痒的奉献一点点剩余的。
在一个教友村落里,有三尊圣像树立在路的中央,成为一个路标。在另一个教友村里,我看到了宏伟的中式教堂,以及全备的堂区办公楼。不过,诊所已经关闭很久了,图书馆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接待室也很久没有去过人了,墙上所悬挂的圣像也是很久没有换了。教堂里,祭台上的设计,还是基本都能符合教会的礼仪要求的。祭台,读经台和主礼所举行开端词和结束词以及堂区事务宣布的,一共三个地方。在某个教友村,所设计的罗马式教堂,显得雍容华贵的过头了。在祭台上,放了两个立体钟表,还有一个电子表,因为会影响参与礼仪,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教堂中的一切都显得华贵,却被不那么干净的卫生搞得煞费风景。这几座教堂的规模和档次,都优越于我教区的教堂,让我反思个中原因。让我感到可惜的是,没有见到几千人参加的弥撒的隆重场面。
我们下午回去的很早,就去了洞儿沟的教会墓地。教堂是建在山上的,一路走上去,感觉像是走向天国的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台阶的稳步前进。在山上的骨灰堂里,我们一起为亡灵祈祷,祈求好天主帮助他们在接受炼狱的医治之后,在天国享受永福,并常常为我们祈祷。在参观骨灰盒的时候,我在那里看到了扎的小电视机,还是中央一台,还有烟酒和打火机,以及其他的东西。这让我感觉有点不协调,因为这些东西在外教人为亡者送灵时,也会出现,有一种迷信的色彩在里面。当然,也有的是放着苦像和其他圣像,信仰的氛围更加浓厚些。据说,能够放在这里的,最便宜的是一万块。我感慨道:幸亏神父放在这里是不花钱的,要不然还死不起呢。记得七月份的时候,去过一个朝圣地,那里把主教的坟墓搞的比教宗的坟墓还要庞大和奢华。我觉得这是大可不必的,因为还有更多需要帮助的耶稣的化身在等着我们的爱心帮助,反而把大笔的财力物力来花到一个神贫的人身上,是大可不必的。我觉得,如果主教老人家活着的话,是肯定反对的,不然,怎么能称为一个牧人呢?如果我死了,我觉得用个塑料袋把我的骨灰装起来,然后放到鞋盒里,外面贴上一张彩纸,写上我的名字就好了。或者有时间了,自己先做好自己的骨灰盒,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吃过晚饭之后,我们进堂参加拜苦路、晚祷和弥撒。他们用本地方言念的文言文经文,我们几乎都听不懂。一直跪在那里,听着自己听不懂的祈祷词,让我感觉是到了异国他乡,尤其是想起了毕业旅游时在延吉市参加的朝鲜语弥撒。在这里我看到了那么多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可爱。祭台两边的跪凳上几乎都是他们的位置,男孩在左边,女孩在右边。男孩负责辅祭,女孩负责读经和信友祷词,井井有条,令人羡慕。看到那么多的小孩子跪在那里,我的心里感受到一种希望。我遥想将来在我教区也能有这样的景象,心中不禁美滋滋的,也感受到一种责任的沉重,因为天晓得那会是什么时候。这让我想起十几年前,我第一次去教堂的时候,跪在第一排跪凳那里,跟着修士们学习唱《赞美天主天地王》的场景。
本堂神父就跪在男孩们的前面,而孩子们都有秩序的去办告解,跟天主说声对不起。那些年龄很小的孩子们,虽然还不会办告解,却也跟着过去,跪在那里请求神父的降福。孩子们辅祭和读经的那种沉着稳重,声音美妙无比,让我很是羡慕。尤其是辅祭男孩们敲的那个铃声,很是特别,让我觉得非常有意思。面对话筒突然失灵的突发事件,读经的女孩和辅祭的男孩显得是那么的不慌不忙,感谢训练他们的老师们。对孩子们的信仰培育显得是那么的重要,我们应该有一种责无旁贷的态度,这样我们的教会才会有更好的发展。
在弥撒中,我看到一个现象,就是为数不少的教友并不去领圣体,包括一些少男少女。个中原因暂且不说,只说那么一些人不领圣体,只参加弥撒,完成“来教堂参加弥撒”的任务,让我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景象。虽然唱歌和念经的声音很是洪亮,但是还有比虔诚领受主的圣体获得更多恩宠的方式吗?在我教区那里,教友们都是那么渴望领圣体,常因为错过领圣体而惋惜不已。
晚上的时候,我看到洞儿沟七苦山上的那个被灯光照耀的十字架,在深邃的天空是显得异常明亮。这就如同是在黑暗的世界上,只有耶稣基督的十字架,才能够照亮世界。在整个宇宙中,除了耶稣,我们别无救援。这明亮的十字架,在提醒着我们:只有耶稣基督才能照亮我们内心的黑暗,涤除我们生命中的邪恶,带给我们永生的光明。看到社会上很多人也把十字架作为装饰品,挂在胸前,祈祷他们也能够被耶稣的十字架所照耀,成为生活在光明中的天主的子女。
第二天(9月15日)是痛苦圣母的瞻礼,在洞儿沟有隆重的游行和弥撒。早上五点起床,稍作洗漱,就去参加早课和弥撒。早课所念的经文,仍旧是我们很难听懂的方言念的文言文。早课之后,没有一分钟的空档,就开始了弥撒庆典。这说明已经养成一个井然有序,安排妥当的习惯。在我教区就需要学习这样按部就班的秩序,而不是每次都是显得那么慌慌张张,准备不足。礼仪的庄严神圣,秩序井然,能够帮助人更好的参与进去,获得更多的收获。弥撒礼仪的举行,更是天主与人相遇的一个特殊礼仪,需要参与礼仪的每个人精心的准备,才能不至于流于形式而成为累赘,反而不断地成为我们与天主相遇的美好回忆。如果有过一次在礼仪中与天主相遇的经验,就会激励我们更主动的整个人来参与礼仪,渴求下一次更深的相遇。感谢天主,我有过好多次这样的经验,让我有很多美好的回忆。笔者曾经跟着姚顺神父学习过两年礼仪神学,而且也在修院里负责过几年礼仪,深感做好礼仪所能够带给参与者更多恩宠的重要性。
弥撒后,有个随行的教友没有看到我去领圣体,就问我怎么不去参加弥撒。另一个教友赶紧补充说,她看见我去领圣体了。这让我一方面感觉到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压力,又为现实中很多人被自己的经验和眼目欺骗而误解武断地判断别人感到无奈。我们看到的的确是事实,但是并不是事实的全部,所以不要轻易的去判断别人,尤其是对别人不利的事情,更是要谨慎。有的时候,这种武断的判断会对别人带来很不好的影响,甚至会伤害很深,影响他们与天主之间的关系和对信仰的认识。
早饭后,我们轻装上阵,跟随着朝圣的人流,迈向了洞儿沟七苦山。山并不是很高,可是爬起来就觉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上山的途中,经常会看到很多各展其能来博取朝圣者的同情心和爱心,换取毛票的残疾人和病人。我也去过别的朝圣地,但是这次是见到最多的。事实上,他们都比我手里的钱多,所以我还是不给他们要钱了吧。看到教友们准备零钱,来应付山上时候所遇到的他们刺激自己的良心所感受到的不安,我没有说什么,给不给是每个人自己决定的。记得曾经和一位菲律宾的会士走在北京的大街上,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人,会士的回答是:他们是需要政府来负责的人,因为政府拿了你们纳税人的钱,而不是让我们老百姓来负责他们。
上山的过程中,并不是一路顺风的爬上去,而是有不少人分成一批批的,在朝拜苦路的祈祷中,一步步上去的。然后就是教区各个堂口敲锣打鼓,中西乐队混合,一起带着教友们上去的。从山上往下望去,整个山上都是跪拜苦路祈祷的人,非常的壮观。由于很多人都是拜苦路上去的,所以在路上说话的人是很少的,营造一种拜苦路祈祷的氛围。我们一行九人没有跟随别人的团队,而是单独一起拜苦路上去的。看着教友们跪在石头子地上拜苦路的那份虔诚,感觉是可想而知了,谁不会感动呢?
随着一波一波的人,我们一行九人也结束了苦路朝拜,到了七苦山顶。在山顶上,有一些人围着圣物观看,打算请回家去;有一些人在锣鼓喧天的边跳舞边敲鼓;有些人零零散散的坐在地上休息;有些人在观看节目演出;有些人在圣殿中祈祷,排队办告解;有些人坐在那里唠嗑。我赶紧掏出手机,拍了一些照片,录了几个短片作为留念。
过了一会儿,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而敲鼓的、演节目的、管弦乐队此起彼伏的声音,让整个场面显得充满生机。听着他们敲打的声音,蹦跳的舞蹈,让我有点振奋与陶醉。这种声音,这种场面,对我有一种震撼和感动,以至于现在想起来仍旧历历在目。有点遗憾的是这样大的朝圣日子,竟然没有看到维持秩序的服务人员,让整个场面显得缺少秩序很多。位于中间的那个类似天坛的圣殿柱子,掉皮的很厉害,显得很不雅观。这里的教会应该是不缺钱的,重新粉刷一下是不成问题的。上面的两个老式的大喇叭吱吱啦啦,在不停地发出祈祷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祈祷什么,一点也听不懂,感觉像是外语。还好有普通话,不然的话,我们还要请个翻译。
广场上的人头攒动,越来越多,差不多一万多人聚集在这里。我还是第一次亲身临在这么多的教友氛围中,而且还是七苦山圣地。这样的场面,在国内来说,并不多见,而且也没有看到穿着警服的人。我们选择了一个靠近举行弥撒地点的地方坐下,期待着弥撒圣祭的开始。
我拿着手机抓拍一些美好的记忆,跑到后台,看到举行弥撒的礼仪队伍已经准备停当。前面是八个辅祭的男孩,高举着带给我们救恩的十字圣架,后面是中式的唢呐队伍和西洋管玄乐队,浩浩荡荡的一个队伍。在乐队后面是几个带着翅膀的小天使,走在神父和主教的前面。听着震撼人心的中西乐队奏响赞美天主的圣乐,看着浩浩荡荡的礼仪游行队伍,瞅着周围一万多人翘首企盼的眼神,给人一种强烈的心灵震撼。
游行队伍渐渐远去,我拍下了浩荡游行的队伍,拍下了人头攒动的场面,我的心为之感动,原来教会可以这样兴盛的。我祈祷在我有生之年,也会在我教区看到这样的场面。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感到不一般的沉重,因为天晓得这是多么沉重的担子。不过,仰赖加强我力量的那位,我什么都能做。这并不是一句虚言,而是一句实实在在的事实。
随着进堂咏的唱起,弥撒开始了。我围绕整个人群走了一圈,看到了很多繁华背后的事情。希望我对这些事情的叙说,能够让看到的人在朝圣的时候,得到应有的注意。我并没有任何批评任何人的意思,只是说出来供大家一起反省。弥撒开始了,有的人在虔诚的参与弥撒,有的则是在做些别的事情:
我看到一些虔诚前来朝圣的教友,跪在地上,俯首朝拜,让我看了非常感动。在他的周围教友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来朝圣。是为了热闹吗?是为了习惯吗?挠挠头,希望你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有一些虔诚朝圣的教友,虽然听不到广播里说的什么,但是一直的跪在那里参与弥撒。即使周围的很多人都在唠嗑,讲电话,玩手机,他们也不为所动,仍旧笔直的跪在那里,用身心来热诚参与弥撒圣祭。
说到这里,我想提一下那个广播,正如孟主教说的,效果并不是那么好。这里的教会应该是不缺那点钱的,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把音响调试好,让大家都能听清广播中所讲的呢?在另外一个朝圣地,我也见到了类似的情况,那么大的山上,只有一个大喇叭,很多人听不清说的什么。如果听不清在说的什么,怎么能够回答阿们呢?弥撒后,有个小孩找不到了妈妈,也没法通过广播来找到她的家人。不少人听不清广播里弥撒的进程,所以参与弥撒的人并不能占大多数,而且热心参与弥撒的教友也不是都能听清。这里的教友是那么的多,为什么就不能成立一个维持秩序的小组呢?
在弥撒进行当中,我看到一些锣鼓喧天的鼓手和指挥,在人群的后面唠嗑,玩手机,却没有看到他们意识到前面弥撒进行的参与态度。再往后看,来来往往的人群攒动,上上下下,好像不知道弥撒在举行似地。教友们三五成群的在那里唠嗑,好像根本没有弥撒这回事。那两个床上的圣物组,还是围满了人,没有想到弥撒在举行吗?我感觉他们中还有修士和修女,我觉得这可不是多好的表样。这么重要和隆重的弥撒,难道还不如卖的那一点钱吗?孰重孰轻,我想大家都是很明白的。我们的使命中最重要的是:我们首先是为天主服务的。我粗略的估计了,像这样没有参与弥撒意识的人,至少有五分之二。这是多么可怕的数字,我自己的都吓得打了冷颤。我多么希望自己是多此一举为好,因为场面那么宏大,可是真正来朝圣的人并不多。这使我想起耶稣说的:我再来的时候,还能找到信德吗?
地下坐着的孩子,估计也不懂得来朝圣意味着什么。在不远的地方,有几十个小孩子在玩水,完全没有在洞儿沟天主堂看到的那些孩子那样热心的参与弥撒的意思。有的孩子在不停地吃喝,或者专心的玩手机和游戏机等。我看到有个母亲带着自己的小闺女和儿子,热心的参与弥撒,而且让小姐姐扶好小弟弟,一起朝拜天主。这场景让我感动,就悄悄留了这张照片。这与父母的教育是分不开的,父母是孩子的小天主,不可轻视对孩子的信仰培育。如果父母不从小教育孩子热心恭敬天主,那么将来孩子不孝敬,就不要责怪谁了。
在举行弥撒的地方,本来就是个圆形的,而神父们正好围起来坐下,让底下的教友很难看到所举行的弥撒圣祭。在正前方,本来还有个空档,却又被八个辅祭的小孩站在那里挡住了。这让底下参与的教友,只能听到不清楚的声音,看到神父们和辅祭小孩的背影。我觉得可以让共祭的神父们和辅祭坐在下面一个特殊的地方,让大家都能看到正在举行的弥撒圣祭。
在弥撒中没有送圣体,而是弥撒后在后面的圣殿中送圣体。这考虑的是会拖延整个弥撒的时间,让原本就很长的礼仪,更加的漫长。不过,这样做有点不符合礼仪要求。在教宗所举行的几十万,甚至上百外人的弥撒,也没有因为人数众多而采取弥撒后送圣体的方式。这里也就一万多人,几十个神父是肯定可以的,而且送圣体不一定是神父才可以的,修士修女和教友也是可以的。他们做的不一定比神父差多少,并且这里并不缺少修士修女和教友。我觉得重点是需要有人去操心这些事,去花费精力去培育教友。
弥撒后,大家都要下山,填饱肚子,所以拥挤不堪,也没有维持秩序的人。回头看看现场,垃圾仍的到处都是,没有看到人清理。后来肯定会有人清理,不然,这朝圣地就不像样了。朝圣者,对于朝圣地的卫生,仍旧是缺少应有的环保意识。朝圣地,也没有提供足够的卫生警示提醒和卫生设施,也没有人去监督。垃圾满天飞,这是不应该出现在天主教的朝圣地的现象。人们对于这样的环境,已经好像熟视无睹了,再正常不过了。笔者势单力薄,也没有能力去完成这一些事,只能敲敲电脑,表达一下心声,希望那些有能力做的人,去努力做些什么。
随着拥挤的人群,我们也一步一徘徊的下了山。到了武先生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吃过午饭之后,我们就回住处休息了。经过一上午的奔波,的确是非常累了。当我在大宿舍刚躺下的时候,进来了三位在这里休息的外地人。两个是在上山路上乞讨的盲人,一位是领着他们的普通人。既然没办法睡觉,就索性和他们聊聊天吧。况且也是第一次和乞讨的人聊天,而且还是在教堂招待所的大宿舍里。从他们的口中,我才知道他们生活的艰辛。民政局对待他们的苛刻和残忍,得到的伤害远远多过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残疾人,很难放下那点自尊去乞讨。即使去乞讨的残疾人,得到帮助的也并不多。反而那些骗子,得到了更多的金钱的帮助,因为相比来说,那些骗子更加的专业。据他们说,上午在上山因为孩子白血病没钱医治的那几个人,骗到了一万多元。他们的孩子的确是白血病,而且也被电视台报道过,只不过他们的孩子早就死了好几年了。打着孩子的幌子,骗钱成了他们谋生的手段了。大大的牌子,大大的音响,一切都显得是那么专业。祈求天主,眷顾国人。
休息了一个下午,准备第二天去阪寺山朝圣。
吃过晚饭后,我们一行与武先生一家人合影留念,成为一个更大的家庭。武先生把自己最小的儿子,送去了备修院。备修院的日子远远跟不上他们家里的生活水平,据他小儿子说,还不如他家养的那条狗的生活水平。这句话,深深地刺伤着这位父亲的心,以至于和我们谈及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对于备修院的生活,修道生活的艰辛,执事和我是最清楚不过了。有不少的修生和修女,背负着家里反对的压力和教区修会的压力,艰辛且喜乐的继续走着这条不归路。听到执事和我修道路上的艰辛,武先生好像明白了什么,仍然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说实话,他儿子刚进入备修院,距离当神父还有很远的路。现在可以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他担心孩子将来做了神父之后,一个人怎么生活哪,会很孤独寂寞的。 我想习惯了婚姻生活的人,并不容易理解神父一个人的生活,更难理解个人也有独自的幸福生活。我们一起为这位小兄弟祈祷,希望他能在这条路上坚持走到最后。
9月16日早饭后,我们去商店里买中午吃的东西。有人建议是自己准备自己的,而这个时候两位农村的老教友已经回到宿舍了。虽然有教友可以提供我的午饭,我没说什么,因为没有人为那两个农村的老教友着想。我去商店买了一些食物和饮料,希望到时候能够给她们俩吃点。午饭的时候,她们俩却躲在车里吃她们带的事物,不出来和我们一起吃。与我们同去的两个修女和兖州的两个教友,也躲在另一个车里,吃她们自己带的食物。不管怎么邀请她们,都无济于事。
由于司机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对于路线并不是非常熟悉,因此,在去的路上饶了很大的弯子才到了阪寺山。到了阪寺山脚下,我们一行13个人拜着苦路上去。两个司机就带着我们的行李,先行到山上等着了。
在每一处附近几米远的地方,都会有一个垃圾桶,里面却没有垃圾,因为垃圾都在外面散落着,没有被人清理过的样子。这个形象可不怎么好,朝圣地的形象再次的陨落。当我们到达上山的耶稣像时,我看到的场景仍旧是垃圾一大片,而且耶稣的身上还被刻上了很多人的手迹,我是彻底的佩服了。
有的教友为了表达一种内心的祈求,把美丽的花朵从花丛中狠心的折下来,放在了苦路那里。这种热诚是能理解的,但是这种做法我觉得不妥。那么美丽的花朵,为什么非要折下来呢?要知道折下来之时,便是花朵的死期。其实我们可以用别的更好的办法来表达心意的,比方说清理这些垃圾。我知道随行的人中,那两位农村的老教友是不会拒绝清理垃圾来表达的,只是其他的人也许就会宁愿多念经来表达了,因为有的人还撑起了小阳伞,唯恐太阳晒黑了皮肤。我看到一位修女拒绝另一人用小阳伞热情的遮挡说:你自己打着吧,我不需要。
到了山顶的教堂,我们拍了一些照片,也在教堂里唱了几首圣歌,为教区和自己都献上了诚恳的祈祷。从山上望去,多么美丽的地方啊!听这里的教友说,几十年前,有人要拆教堂,却有个人从房上掉下来了。看似摔死了,过了一阵子又活过来了,所以才保住了这个教堂。上山并没有多少朝圣者,看教堂的装饰,好像这里刚刚过了一个隆重的庆节。时间过的很快,午饭的时间到了,我们找到了带我们上来的车,一起分享所带来的食物。我们把剩余的分给了她们六个人一些。感谢那里的阿姨为我们煮的开水,让我们吃上了泡面。
吃过午饭后,我们一起去爬山,朝拜高高耸立在山顶上的耶稣圣心像。我们几乎都爬到了耶稣圣心像的脚底下,拍照留念了。我也拍下了耶稣圣心像的美丽的大脚,坚实的踏在大地上,也深深的踏在我的心灵深处。这只美丽的大脚,将带领我脚踏实地地走向一条新生之路,直到面见这只大脚的主人——耶稣基督。我们大家一起向耶稣圣心,呈上了自己的祈祷意向,渴求耶稣圣心的恩典。
下山之后,我们准备去下一个朝圣的地方——神学院。领队的教友要去山下取圣水,执事随他同去了。我们就在圣母像那里边拍照边等待他们带来的清凉的圣水,来滋润我们的“渴”。由于圣水在山脚下,他们俩需要跑下去,然后再提着水桶跑上来,所以时间比较久。随行的俩个兖州的教友就等不急了,一直在那里抱怨他们俩。我实在是听不下去这样的抱怨,而且还是朝圣者。“你们是来干什么呢?就不能为别人牺牲点时间吗?”我们是一个团队,那么,就注定需要为了别人而牺牲点什么,因为执事和带队的教友更是为今天的朝圣付出了更多。等到他们满头大汗的提着圣水上来之后,没有了抱怨,而是争先恐后的倒掉杯子里的水,装满圣水。我看得清清楚楚,她们俩的杯子倒满了,只给别人倒了一点。我觉得如果我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来朝圣,而不顾及身边的兄弟姐妹的需要,不肯为身边的兄弟姐妹牺牲点什么,那么,这还是朝圣吗?
车子很快开进了神学院,修女们正在念晚祷,我们就在外面拍照留念。修女们结束了晚祷,我们遇到了曾在我教区服务的修女。我们一起在修院的教堂前面拍照留念,一起聊了会儿。时间很短促,我们就又出发了,去最后一站——疙撂沟天主堂。到了那里,正好有一场婚礼弥撒刚刚结束。简单的参观一下,拍了几张照片,我们就启程回洞儿沟了。这是我们朝圣的最后一站,饱享了教堂的盛宴,感受了异地教会团体的兴盛。第二天,我们就踏上了回去的火车。
短短的几天,过的是那么的快。一路走来,感谢天主,感谢那些一路照应我们的教友们。我祈祷这次朝圣旅途,能够带给我们更多对于教会的反省,更热诚的投入到教会的建设中来,把我们朝圣所获得的恩宠,分施给更多的人。正如弥撒礼成一样,朝圣礼成也并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更深更远的派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