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宗教学专业的教师,对天主教国梵蒂冈的向往久已。2月12日,我终于来到了梵蒂冈的广场,体味着基督宗教的源头活水。梵蒂冈全国的面积为0.44平方公里,与天安门广场相当,居民约900人。从游客的角度看,梵蒂冈国可以分为三个部分,首先是圣伯多禄广场和正面的圣伯多禄大殿,这是参观的核心部分;二是梵蒂冈博物馆,入口在梵蒂冈国的北城墙;三是梵蒂冈国的内院,不对一般游客开放。
早上九点,我站到了圣伯多禄广场的中央。与友人会和后,一起进入圣伯多禄大殿。初次进入这世界第一基督教堂,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在入门处租了一个导游器,但没听多久就乱了顺序,而且所讲都是一些时间、人名等知识,实在难以一一对照。于是干脆放下,任凭感官做主,收获第一印象。
圣伯多禄大殿内部长187米、宽140米、高46米,站在这样体量的建筑里面,不被震撼是很难的。引起我关注的是,除了能容纳成千上万人礼拜的主场地,两侧还有很多的小教堂,每个能容三、五十人不等,而且每个小教堂都有自己的供奉重点。其中有一个小教堂正在望弥撒,参加者约二、三十人。这个现象可能具有的宗教社会学寓意是,天主教信仰在根本是一元的,但在呈现形式上,则鼓励多样性与差异性。再者,这样多的小教堂,或许预示了基督宗教在传播中甚为重视小团体作用的特点,强调神职人员与信众之间的互动。教堂可以很大,但教会的活动模式并非是简单的集体狂欢,而是大中有小,在制度设计上兼顾了对个人的关注。
圣伯多禄大殿里面有个珍宝馆,其中有个重要概念叫“圣骨匣”。在很多精美的器物里,有教宗的牙齿,有路加的头盖骨,有很多圣人的小块遗骸。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佛教的舍利崇拜,颇有几分相似。天主教与东正教也有圣人遗体不腐的说法,类似于佛教如六祖惠能的真身舍利。
恰逢周日,令我喜出望外的是,居然见到了教宗。每个周日的中午12点,教宗都要露面讲话。我们从大殿出来的时候,广场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大家的眼睛、望远镜、照相机集中之处,是广场北侧的正殿最高层4层,自东边数第2个窗口。窗户很早就打开了,并挂出了一条毯子,表示教宗今天在。12点整,教宗出现在窗口,广场上一片欢呼声。讲话时间不长,约有20来分钟。教宗说的是意大利语,俺只能充耳不闻。最后一个环节是教宗向在场信众问好。根据信众们打出的旗帜,教宗认出哪个地方的人,就用他们的语言问好,广场上不同板块的人群随之此起彼伏、欢呼雀跃。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问意大利教授,教宗所讲何意?主要有2个主题,一是说人类不仅身体有病,现在灵魂也出了毛病,需要身心的清洁,关键在人心。另一个话题是叙利亚,教宗一贯反对战争,希望奥巴马与美国政府能够尽可能地运用对话等方式解决问题。
作为来自东方古都北京的游人,走在罗马街头,感触最深的就是“古罗马,新北京”。罗马没有摩天大楼,没有双向6车道的环路,住的是数百年前的房子,走的是上千年的小石块路。有天晚上我借宿朋友家,墙外挂着一个文物牌子,这里居然是圣伯多禄大殿正面部分的设计者卡尔马·马德尔诺(CarloMaderno,1556-1629)的故居。躺在沙发床上,想到500年前的马德尔诺也躺在这里,也在想着圣伯多禄大殿,真希望时光倒流,把酒言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