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耶稣对民众和他的门徒讲论说:经师和法利塞人坐在梅瑟的讲座上:凡他们对你们所说的,你们要行要守;但不要照他们的行为去做,因为他们只说不做。他们把沉重而难以负荷的担子捆好,放在人的肩上,自己却不肯用一个指头动一下。他们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为叫人看;为此,他们把经匣放宽,衣穗加长;他们又喜爱筵席上的首位,会堂中的上座,喜爱人在街市上向他们致敬,称他们为“辣彼”。至于你们,却不要被称为“辣彼”,因为你们的师傅只有一位,你们众人都是兄弟;也不要在地上称人为你们的父,因为你们的父只有一位,就是天上的父。你们也不要被称为导师,因为你们的导师只有一位,就是默西亚。你们中那最大的,该作你们的仆役。凡高举自己的,必被贬抑;凡贬抑自己的,必被高举。(玛窦福音23:1-12)
保禄说:"当我是孩子的时候,说话像孩子,看事像孩子,思想像孩子"
在修院读书的时候,偶尔弥撒中听到这篇福音,那是让人觉得倍感舒爽的事情。
这种舒爽不是来自天上,亦非来自地下。而是来自内心,来自那个我们总是不愿意直面的点。说来话长——
在修院生活是有许多束缚的,这无可厚非,套用院规上的一句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问题是年轻人都是不愿意接受束缚的,哪怕这些束缚是正当的。而院长呢?自然是文字院规的人之形式。所以,当我们对这些束缚感觉到抱怨愤懑的时候,对于降生在纸上的文字形式的院规,我们可以把他撕碎、扔掉,院方调查的时候,再偷偷的复印装订来挽回。而对于人之形式的院规,也就是我们的院长大人呢?我们只能够在心里,在心的深处,生气。所以在这样的情形下,一旦听到上面所读的福音,我们——至少我个人——就有了宣泄情绪的突破点。我会想:貌似我们的院长也是把沉重而难以负荷的担子捆好,放在我们的肩上,自己却不肯用一个指头动一下。他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为叫我们看;为此,他们把念珠做的老大,脸拉的老长;他又喜爱筵席上的首位,教堂中的主席,喜爱人在人多的时候上向他们致敬,高呼“院长好”。最刺激之处就是有时候院长自己也会向我们发牢骚:“有的修生一看和我走了个照面的时候,大老远就躲开我,干嘛要躲着我呢?我又不吃人”,每当听到这些,那心里,那个美呀!
保禄说:"几时我一成了人,就把孩子的事丢弃了"
现在长大了,不再像那个时候那样感情用事了,所以,思考问题的时候,自然和那个时候有差别。那时候,只觉得是院方在折腾自己,并以此为乐,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受害者,虽然隐隐的内心当中也有声音,让我知道修院对我们的成长有责任,所以为培育我们不得不让我们背负一些“轭”,但是,一般是抱怨的气势占上风,理解占下风,感恩没有风。不过,随着自己的成长,现在反过来了,是感恩占上风,理解占上风,抱怨没有风了。想一想那段时光,自己也真是的,难道院方真的伤害自己了?其实是自己真的伤害了院方了,对不住院长了。还好,我们的成长本来没有路,踩父母、手足、老师、朋友、院长踩的多了,就有了路。对于一位位在我们成长的路上为我们牺牲过的人,再怎么感恩,都不为过。
今天的弥撒读经中再一次碰到了曾经碰到过的这篇福音,重温主的教导,心情截然不同,认识天翻地覆。上面是已经完成了的,现在还有正在进行中的——
和先前的是惊人的相似,那时候抱怨的是院长,现在抱怨的常常是神职路上的那些老大哥们,还有就是那更大的院长,这位院长每位神父基本上都有,我们也曾经有过,只是后来过世了,现在新的还一直没有产生。
不过,我不愿意在同一块石头上被绊倒两次,因为我已经知道了,院长,“院长”、神职路上的前辈大哥,他们只是分担了主的角色,他们不是主,就像经师和法利塞人一样,他们蒙主恩召做百姓的领导者,但是,他们不是天主本身,所以我们就没有理由把本应对天主所怀的寄托,强加于他们身上。怪不得主说的看似那么的冷酷:“至于你们,却不要被称为“辣彼”,因为你们的师傅只有一位,你们众人都是兄弟;也不要在地上称人为你们的父,因为你们的父只有一位,就是天上的父。你们也不要被称为导师,因为你们的导师只有一位,就是默西亚。”原来主希望我们能拥有一个超越的眼光,让我们能从看得到的老师、父、导师的软弱中看到他们后面那位看不到的老师、父和导师,祂是主,默西亚。
蓦地,我突然发现,我们都需要这种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