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香卡(Ravi Shankar)是《生活的艺术》基金会(Art of Living Foundation)的创办人,他忆述说:“摩哈玛·甘地(印度国父)乘坐火车前往大吉岭(印度某山上的车站)时…列车移动到山上,火车头的引擎突然跟车厢失去联系。故此,火车头继续前行,车厢则往后退。”
“车厢内的人顿时出现恐慌,因为,此时此刻,生命游走于生死之间。列车随时与路轨分离…而他们正身处喜玛拉雅山呢。”
“正当其他人惊惶失措时,摩哈玛·甘地正在口授信稿。他跟我的老师(他称我的老师为Bangalori,因为他来自孟加拉国,英文为Bangalore)说:‘Bangalori,抄写吧。’”
我的老师说:“Bapu (意谓‘父亲’,摩哈玛·甘地的专称),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吗?我们很有可能丧命呢。我们正在游走于生死间。列车正往后移动,但没有人有办法制止它,但更糟糕的是,它往后退的速度正在加快。”
甘地回应道:“如果真的要死,我们便会死。但如果我们生还,这段光阴就浪费了,所以,快点,继续记录吧。”
故事显然劝喻我们善用时间,但它却指出另一种美德-协助人在不同情况下作正确的决定或选择的德行。此德行称为“智德(明智)”(希腊文:φρόνησις,phronēsis; 拉丁文:prudentia)。
智德乃四枢德(cardinal virtues)之一。“枢”此字在拉丁文的意思为“铰链”。它们之所以被称为枢德是因为它们是道德生活的“铰链”,犹如门依赖门铰一样。其余三枢德则是“刚毅”、“正义”和“节制”。我们尚可称他们为道德生活的“关键”美德。
四枢德在旧约中也曾被提及:“若有人爱慕正义,应知道:德行是智慧工作的效果,因为她教训人节制、明智、公义和勇敢:在此生没有比这些为人更有裨益。”(智慧篇8:7)
柏拉图在《理想国》一书中也曾提及过它们。亚里士多德、西塞罗、圣安当、圣奥斯定和圣多玛斯也对他们有所钻研。
圣多玛把智德定义为“把正当的理性应用在实际的行动上”(《神学大全》第2集第2部, 第47题, 第8节)。甘地在言论中运用了正当的理性,在逻辑上全然正确,并且把它实践出来。他确实是一名智者。
我们也可以将智德媲美“五常”。“五常”之一是“智”,或称为“智慧”。
作出决定,是每个人在日常生活里都要做的事情。智德的作用就是帮助我们作出正确的选择,所以每人都需要智德。智德为当权者尤其重要,因为他们所作出的决定皆能影响很多人。如果我们缺乏智德,我们便是鲁莽、轻率、粗心大意和变幻无常之人。
那我们在智德之人身上能发现什么特质呢?
一、明智的人明了该环境下的道德准则。孕育智德在于良心的栽培。
二、他清楚知道历史的重要性,这包括接纳其他人以往的经历。他渴望从别人身上学习,准备好随时聆听和接纳新思维-在面对长者、经验丰富和学识渊博者时认真看待他们。
三、他对于当下的情况有透彻的理解。这包括观察和询问其他人的意见,尤其是听取那些会因他的决定而受影响的人。他必须意识到自己亦存在偏见,并在估量情况时把以上状况纳入考虑范围。
四、他分析不同方案的优缺点,并评估每个方案对将来的影响。
五、最后,他下定决心,作出决定和行动。很多人认为智德约束人采取行动。但在很多情况下,它是刚刚相反:不行动是不能实践智德。 |